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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愚蠢谎话

书名:前世对头他口嫌体正直作者名:冷凝本章字数:2217更新时间:2023-12-27 20:26:27

  不消多时,穆槐便行至门外。

  守着的丫鬟只简单地福了个身,嘴里絮叨着:“金贵小姐终于醒了,一罪人还叫主子们等了这些天!”边说边抬眸,却有些难以置信。

  她险些未认出来三小姐。

  穆槐身着一袭月白衣裳,略施粉黛,面目清冷,眉目如画。虽未浓妆艳抹,却一扫从前的怯懦与病气。和从前判若两人。

  丫鬟愣了愣,轻蔑气焰也收敛几分:“夫人和两位小姐都在里头候着呢,穆槐小姐快去。”

  态度轻慢且敷衍,小姐位置早已名存实亡。穆槐把心思压在眼底,本来应塞个银钱贿赂,可惜还无法轻易适应这种手段。

  原主的父亲穆严也来了。只看这个糟心女儿受罚。

  穆槐环视四周,与穆严并排而坐的是正房苏惠昭,身着妃色薄罗长袍,仪态雍容,神色和善。

  还坐着两位姑娘。一位是嫡次女穆若娴,十七八岁年纪,身姿袅娜,自有大家闺秀风范;另一位正值豆蔻,一身石榴色织锦裙,是嫡四女穆嫣,平日甚是张扬,今日却畏畏缩缩,目光闪躲。

  至于几个儿子,哪有心思管家长里短的事?

  见穆槐打扮得体,穆严目光稍有缓和。

  苏惠昭眸中精光一闪即逝,担忧得只差下来将她拥住:“好女儿,病可算是好了,景儿与你接连害病,他现在还未醒过来,可把我担心坏了。”

  听对方提及穆景,穆严眼神更带厌恶:“她差点就把孩子害死,母亲还有心思担心她?今天可不是叫她来说体己话的。”

  穆槐暗道,一句话就能摇摆不定,怪不得穆家“蒸蒸日下”,或许是家主太蠢。

  苏惠昭叹气道:“事情还无定论,槐儿平日安安静静也不知在想什么,虽说受了些委屈也不至于如此极端。快坐下吧,别累坏了。”

  既展现出母女情深,又不曾甩脱嫌疑。苏惠昭已在等对方感恩戴德了。可今日穆槐只淡淡道了声谢,在远处就座。

  穆若娴微笑着打圆场:“槐儿病了这些时日,委屈些也是应当。”一唱一和,让人想忘了前几日的事都不行。

  穆严对两人的庇护倍感不耐:“别废话,不是说有下人看到了她的举动么?人呢?”

  “这呢!”

  穆嫣动作挺快,挥了挥手,姑姑带着一侍女行至堂前。

  穆槐眸露讶异,这不 月瑶吗,这么快又见面了?

  “这不是槐儿的丫鬟吗?”穆若娴美目微惊,“你不必害怕,将你看见的事尽数说了。”

  月瑶深呼了口气,紧张地应了声是。

  穆槐眸中不掩嘲讽,月瑶被这目光吓得战战兢兢,可还是壮着胆说下去。

  “奴婢,几日前便看见小姐偷偷配药,不给任何人看。那方子与郎中给的完全不同。奴婢当时还纳闷,可有次斗胆询问时,小姐便异常敏感,还罚了奴婢,只说看见了不该看的!”

  “奴婢也一直没多想。可等到两日前,跟着小姐进房照顾少爷,竟见小姐偷偷揣着那药!当时少爷的情势不太好,郎中和许多姐姐也都在那,准备喂少爷喝药了。但奴婢亲眼看见,小姐趁乱将郎中开的药调包!”说着还唯恐众人不信,“现在还在小姐房里!”

  穆严唤上几名侍从,示意去穆槐住处搜。

  穆若娴柳眉微皱:“也不可全信她的这几句话。那日不也有许多下人么?且听听他们的话。”

  其他婢女的供词,都是不清不楚,偶有一两人旁敲侧击地证实月瑶的话。

  不论是清一色肯定,还是一概不知,都容易引起怀疑,只有这样的谎话才让人信服。

  半时辰后侍卫回来,果然从穆槐房中发现包药,空气中漫出怪异的气味。

  苏惠昭完美地掩住内心的喜悦。

  这回没除了穆景,可也足以让三小姐一蹶不振。

  穆若娴神色哀伤:“槐儿,若你在穆家受了委屈,同姐姐说便是,为何要迁怒景儿?她自幼丧母,已够可怜了。”话未说完,嘤嘤啜泣。

  惺惺作态。

  穆槐最看不得这些,不由冷笑道:“只看见了药,你们就这样急着定罪,是不是上道得太快了?”

  众人一阵尴尬,这说话未免有些难听。

  不多时,吵嚷的穆嫣打破这寂静:“事已至此,你狡辩也没用了。还不快自掌嘴?”

  再不认罪,自己可就要露馅了!

  “慢着。”穆槐慢条斯理道,“怕不是只听了丫鬟一面之词,便要降罪于我吧?”

  穆严不悦地蹙眉,而她笑道:“父亲厌恶手足相残,女儿明白。可也至少给人留出申辩时间吧?待我为自己说几句话,再下定论不迟。”

  穆严不置可否,用剩余不多的耐心瞧着穆槐:“若真证明你做的,那便只能杖责!”

  苏惠昭原本散漫的美目中,亦多了几分谨慎。

  “月瑶,你不必怕。”穆槐笑意未达眼底,“你不是信誓旦旦么?那我便来问问你。”

  月瑶本不怕对方,可因撒谎心虚,眼前人的目光又实在狠厉,也底气不足。

  “奴婢不想让小姐再有害人的心思,小姐可莫要怪罪。”她神色紧张。

  “如你所说,我是在自己的住处配好方子,随后照料景儿时全部调换了么?”穆槐可不管她什么表情,不紧不慢地发问。

  月瑶紧张地点头。

  “我当日穿的衣裳,与今日是一件么?”

  送给庶小姐的衣裳,布料大都能省则省。月瑶不晓得她为何突然问这个,毫不犹豫地否定:“小姐平常都不穿今日这衣裳的。”

  “看来你也知道。”穆槐的笑意乍然消减,“我平日的衣裳唯有这件是宽袖,月瑶是如何觉得我能将药整包带来,偷偷调换的?”

  月瑶脸色一白,结结巴巴地辩驳:“许是,之前都藏在小姐的侍女诗云那吧!”

  “可你方才不说,我配药时没告知任何人么?”

  月瑶张口想反驳,可能小姐更信任诗云吧!可这话终归咽了下去,诗云当日根本没去。

  她不慌不忙:“确实,方才我屋内搜出的药是有问题的。那景儿原先喝的药,我没有带回去吗?”

  这副姿态,更能给人施压。

  月瑶着急了半晌,才努力寻出个相对靠谱的理由来。

  “小姐不想落人话柄,也带回去了,可在半路上便将原先的药给烧了!”

  穆槐轻而易举地戳破:“你怕是不懂吧。那味药不易焚烧,若要全部销毁至少需一刻钟,且气味极大。这么久都无人发现。他们都眼睛不好么?”

  说着,她目光再度冷峻:“谎话也应编得高明些。真可惜,现在你的话,已与之前的几位对不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