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小说
首页
书库
排行榜
作家福利
登 录作家专区

第十七章 红颜知己

第十七章 红颜知己

书名:官路桃花劫:交通局长作者名:磨子李本章字数:6728更新时间:2023-12-27 20:19:23

  

  我从混沌中苏醒过来,睁开了眼睛。

  我看见了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还有一双苍白美丽的手。那手在给我梳理头发,好轻。我望上去,见着了紫色裙子,见着了一张白皙娇媚的脸蛋,长长的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

  那是苗苗,我最亲最亲的女人,也许,是我最恨的女人?“苗苗……”我送一个笑给她,想爬起身,却被她按住了。

  “林哥,你身体那么虚弱,哪能起来?你想做什么,给我说,我来做。”

  望着苗苗那疲惫的双目,瘦削的下巴,我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话来。

  我醉得糊里糊涂,也不知道现在几点,只知道大暴雨早已停息。

  我是被苗苗送到医院的。

  事儿确实好怪,我在暴风雨中走啊走啊,居然又走向骨科医院,在离医院大门不远的地方昏迷过去。一切都好像我刻意所为,连苗苗也这样认为。

  苗苗有些嗔怒地说:“你知道你在雨中睡了多久吗?起码睡了一两个小时,要不是被我发现,你也许早成了野鬼。”

  我不好意思地望着她,却惊异地发现,她眼眶里噙满晶莹的泪水。我笑了笑,舔舔干裂的嘴唇,说:“美女,谢谢你,我本不该这样,倒把你麻烦了。”

  苗苗说:“说什么呢你,我们不是兄妹?没见你这样的大老爷们,不就是家里给你气受了,还喝酒,雨天里就满街跑?真是的,拿自己身体作践。”

  我鼻孔一酸,泪花花在眼眶里旋转。我翻过身将脸对着墙壁,说:“我愿意。”

  苗苗提高了声气。“林中权,你是不是故意气我?”

  我回过头,见她已是满面泪水。她的脸色好白,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扑簌簌朝下滚落,跌落在前襟。我好心痛,却硬着心肠说道:“苗苗,我是我,你是你。你高高在上,走路眼睛望着天上;我不过是个给人提鞋的小跟班,我哪里敢惹你生气?!”

  苗苗睁大眼睛好像不认识样看着我,泪水止不住地流。她靠近我,将我手捉住说:“林哥,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改还不行么?”

  她的手真暖和啊,柔若无骨,轻轻搔着我的手心。好像有一块糖在心里化开,我闭上眼,感觉好幸福。“苗苗,我喜欢你……”

  她缓缓将手从我手里抽出,低着头,好像犯了错误的小姑娘。“林哥,我不能……我……”

  我呵呵笑起来。“美女,看来我真是单相思。哼,攀上高枝儿了吧?难怪这么多天,你一直不给我打电话,现在连手机号码也换了。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说罢,我将铺盖一掀,下了床。此时我才发现我原来的衣服堆放在床下,还湿漉漉的,苗苗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套干净衣服给我换上了。

  苗苗一下将我抱住。“林哥……我,我……”说着将脑袋扎在我怀里,身子紧紧贴着我。

  “苗苗,你放手。”

  “我不,我不让你走。”

  我是个意志力薄弱的男人,她的温暖身子一沾上我,我就挪不开脚步了,还浑身滚烫。这美女,真真好折磨人。想了想,我说:“苗苗,其实人往高处走,我完全理会。你条件好,追求幸福生活我一点儿没异议。可是你也不该作践自己,睁着眼睛朝火坑里跳啊!”

  苗苗将我推开,眼睛警惕地打量着我。“林哥,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冷冷地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

  “林哥,我真不明白。”

  我嘿嘿地冷笑起来。我分明看见苗苗她那美丽的大眼睛惊惶地避开了我,浑身颤抖起来。还用她再说什么?我将她推到床上,拿起我的手包,然后怒冲冲地走了出去。

  外面黑黝黝的。暴雨后的空气中,有一股甜丝丝的味道。

  我沿着医院住院部甬道朝外走。此刻我心境灰暗,感到好绝望。苗苗注定是一个好演员,连我亲眼见着的事实也一口否认。我为什么要问她,难道还对她有奢望?我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可能!

  我双手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并恶狠狠地骂自己:“林中权,你这个王八蛋,那女人不属于你!你贱啊……”

  对面过来两个人,见我这样,远远地就绕到了对面马路,大约他们以为我是个酒疯子。我钻到路旁灌木丛,坐在了泥地里。我得清醒清醒,彻底将这个女人遗忘,不然我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手机突然响起来,暗夜里,铃声那样突兀,那样尖锐。摸出来一看,是她告诉我的新号码。我没有搭理,铃声停了一会,马上又不屈不挠地响起来。打开手机,我喂了一声,却听得里面是清晰的哽咽抽泣。我心子好像刀割一般难受,急切地说:“苗苗,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好不好?”

  话筒里一片沉寂,过了好久,她方说道:“林哥,是我不好。你到‘悠然居’等我,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我心子猛地抽搐着。“不,我不想去那里。”

  苗苗坚持着说:“这附近哪里还有通宵营业的地方?”

  看来,只好去那伤心之地了。20分钟后,我们在“悠然居”会面了,不过是另外一个包房,她要的。我故意问:“不去老地儿了?”苗苗用小拳头打我,娇嗔地道:“林哥,你坏,你好坏。”

  茶水送上后,服务生退了出去,将门悄悄关上。我望着苗苗,见她眼泡红肿,但心闲气定,看来下了很大决心。她没等我问,就对我说:“林哥,我确实跟你们黄局长好上了。”

  我冷冷地纠正道:“不是我们黄局长,是你的黄局长;不是跟他,是和他幽会。”

  苗苗有些凄惨地笑着。“对,和他幽会。”

  我竭力压住火气。“苗苗,难道你非要找有权的?你没见他年纪都可以当你爹了,你恶心不恶心?难道只有钱才是唯一?”

  “林哥,能让我靠着你吗?”我疑惑地望着她,见她不错眼睛地望着我,眼神专注、动情。我站起来走过去,坐到她身旁,她柔顺如乖乖女样将头倚靠着我的肩膀。

  我抚摸着她柔软的黑发,心里揪心地疼。苗苗,你何苦哇?

  “林哥,你说何总是怎样的人?”

  我诧异地望着苗苗,怎么突然问起何如斌来了?

  “你大约以为他仗义疏财,是条耿直汉子?”

  我点点头,说:“怎么了,难道他不是?”

  苗苗咬牙切齿地说:“当然不是,资本家哪里有个好心的?这周扒皮,想黑我的工资和提成——林哥,我和他先说好的,共12万,可他却过河拆桥。”

  我拍拍她肩头,说:“苗苗妹,他正履行我们合同呢。现在他在我的掌控之下,没有关系,我找他要去。”

  苗苗用手指头刮着我的脸蛋。“林哥,你以为你算哪号大神?”

  我鼓着眼说:“我就是和他拼命,也得帮你要回那钱。”

  她在我脸蛋上吧唧亲了一下。“林哥,你不是他对手。再说,901工程,你不过是一个跑腿的。”

  我好生气,可是认真一想,我还就只能算一个跑腿的。签合同时,甲方代表是黄鼎礼,法人代表也是黄鼎礼,在这工程中,我算哪把夜壶?我虽然沮丧,还是鸭子死了嘴壳子硬:“那我就带着刀子找他,要是他不给,我和他同归于尽。”

  苗苗夸张地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双手抱着我脖子,频频用热吻亲我眼睛、面庞,还有脖子。我感觉身上到处湿漉漉的,扳过她一看,却见她又是泪水潸潸。

  我哽咽着问:“苗苗,你不相信我?”她点点头说:“我信,真的,我不骗你。”我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小傻瓜,那你再别找什么人,这事儿我来帮你摆平。”

  她摇摇头。我生气地问:“你什么意思?”

  “林哥……你对我好,我好高兴,真的。开始我也想找你,可是姓何的心毒手辣,你斗不过他,我不能把你朝火坑里推……你还年轻,路还好长,还有奔头。我得为你着想啊,你说是不是?”

  我好感动啊,原来这美女思考缜密,我不是单相思,我的苗苗她也喜欢我!我赶紧点头,将她死命抱住,热吻雨点样落在她身上。

  苗苗使劲挣开了我,将随身带的白色小坤包打开,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我不解地望着她。“林哥,这是我上次借你的钱,总共11万,零头就算你支持我了。快接着啊!”

  “苗苗你什么意思?”

  “有借有还啊,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我恶狠狠地瞪着她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苗苗躲避着我的眼睛。“林哥,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好高兴。可我配不上你,你就当我哥哥好吗?你是我最亲最亲的哥哥。”

  她还是不愿意接受我,我好难受。“那好,既然我是亲哥哥,那哥哥支援妹妹,该是不该?”

  苗苗为难地道:“该倒是该,不过……”

  我打断了她的话。“苗苗妹子,这钱就算我借你的,好不好?”

  苗苗摇摇头。

  我捉住她的手搁在心口,轻轻地说:“苗苗,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拿刀子在剜我的心!”

  苗苗凄婉地笑了笑。“林哥,妹子知道你喜欢我,妹子知足了。但是妹子不能把自己给你……妹子对不起你。妹子现在有钱了,林哥你要养家,这钱你一定得拿回,不然妹子心里就有愧……就是罪人。”

  “妹妹,没那么严重吧。”

  “我不想你的家庭闹得四分五裂。”

  这时,我突然想到那条项链,赶紧从包里摸出来打开盒子,亲自给她戴上。真的是珠宝佩美女啊,戴上白金项链的她真的充满了贵气。那象牙白的肌肤配上项链,凭空增添了性感,让我目光炯炯,大张着嘴好像焦渴的鱼,难怪那些贵妇人喜欢这些物事。我看她还想说什么,将脸一沉说:“这项链是我对妹妹的心意,你要再说什么,我可生气了。”

  苗苗妩媚地朝我一笑说:“那我就不说了。谢谢了,哥。”

  “这才像话。”

  “林哥,你得维持你那个家,这对你今后的发展有好处。你聪明能干,在仕途上一定会大有作为。我看好你,你能鼓起信心吗?”

  “我是我,你是你,我的未来和你无关。”

  她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用手梳理着我的乱发说:“关键的关键,你还得养你的孩子。你知道不,你爱人周芙蓉她怀孕了。”

  我一下子跳起来。说实话,我那家分分钟都可以离开,可是现在怎么突然钻出来个孩子?周芙蓉怎么不跟我说?苗苗怎么知道?我疑惑地望着她。这个鬼魅样的女人,怎么知道的事情那么多?

  苗苗柔顺地依偎在我怀里,好像我乖巧听话的女儿。“林哥,你真要当父亲了,不信你回家问嫂子。”

  我凝视着苗苗那双眼睛,好纯净,焕发着宝石样的光泽。大约她不是在骗我?“也许你说的是真的。就算周芙蓉有了孩子,但我知道,那孩子一定不是我的。”

  “你以为是别人的?错!我这里有证据,表明你妻子在这一段时间是清白的。”苗苗递给我一个小本本,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时间表,还有代号N5。N5是周芙蓉的代码,那我呢?她好像看穿了我的心事,将本子翻到前面几页,说:“你的时间表是这个。”原来,我的代码是A3。

  呵,间谍工作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说:“苗苗,你们做的工作太细致了,我无话可说。”

  苗苗淡淡地说:“生活所迫么。”

  “就算这孩子是我的,我也可以离婚,我受够了……”苗苗用手将我嘴巴捂住,说:“傻瓜,那是你的孩子,绝对不会出拐,我可以打包票。傻瓜,儿子得要,没见父亲不要儿子的。婚姻你得维持,你还得在官场走下去,真要是离婚,对你发展很不利,知道吗你,我的好哥哥?”她说的很慢,水汪汪的眼睛深情地凝视着我。

  我好感动,这美女说得多么在理啊,分明是站在我的角度,在为我指点迷津。“好好好,既然这样,我就听你的,拴死在周芙蓉的裤腰上。不过,既然你愿意做我妹妹,大哥的话你听是不听?”

  苗苗坐正了,重新把我的手捉住,说:“大哥您的话我当然听。”

  我正视着她说:“那你离黄鼎礼远点儿。”

  苗苗执拗地说:“要我不听呢?”

  我做个鬼脸吓唬她。“要你不听,我就……我就杀了黄鼎礼,然后和你一道殉情。你以为我不敢?”

  “你敢……我的林哥是大英雄。”苗苗在我脸上吻了吻。“林哥,我要是你,绝对不会这么干。杀人多蠢,男人战胜对手的最高手段就是比他强,在事业上盖过他。”

  “官场上许多事儿不是用能力来衡量的。”我不敢苟同。

  “那就学会十八般武艺啊!你想,你到了现在这地位多不容易。远的不说,光是你老爸你就对不住——他还梦寐以求等你当局长呢。”苗苗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心里刀扎一般难受。老爸呀,你为我吃尽了凌辱,我要再不好好干,我拿什么脸面见你?

  苗苗又嗲嗲地说:“林哥,本来我们的规矩,工程中标后再不同当事者来往。可是我们都成了兄妹,我也不在博大公司干了,所以我们有机会也可以来往。不过以后我们要少见面,不然对你可不好。”

  我将她死死抱住。“苗苗,我就喜欢你怎么办,我没有哪一天不想你!”

  “林哥,我也喜欢你……可是,我们为什么早点不认识?”苗苗也有些伤感地说。

  我说:“苗苗,你这话一点儿不感动人。我们现在认识也一样啊,茫茫人海我们相识相知相爱,这就够了。我们不求天长地久,只愿曾经拥有,难道你不愿意?啊?”

  苗苗挣开我,低着头,肩头剧烈地耸动。我双手抚着她肩头,她抬起眼泪花花的脸看着我。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真让我心痛啊!我下定了决心,说:“苗苗,今晚我不回家,我们去开个房间,好吗?”

  苗苗将我推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望着我。突然,她嘻嘻地笑了,笑得鬼声鬼气。“林中权,亏你还是男子汉,说过的话一会儿就忘了。”

  我无辜地说:“是啊,我说我好喜欢好喜欢你,我说只想拥有你,哪怕一次。”我说得很动情,鼻子酸酸的。

  苗苗嚯地站了起来,脸一下拉得老长,决绝地说:“林中权,儿女私情是男人进步的大忌,必须快刀斩乱麻,不然你完都完了!”

  我也站起来,捉着她柔软的手哀求道:“苗苗,你给我次机会,就一次,一次好吗?”

  苗苗摇摇头。“不,我绝不同情懦弱的男人。”

  我看着她那瞬间变得冷若冰霜的脸蛋,突然呵呵地笑了。“苗苗,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无非就是钱吗?我有,我有啊,就一次好吗?知道你跟着黄鼎礼想要什么,不就是钱吗?我有,这卡里有十多万,我把这些都给你,你满意了吧?”我将她给我的那张银行卡双手捧着,递给她。

  苗苗浑身战栗,好像不认识一般看着我。接着,我听到惊天动地一声炸响,我脸上吃了一耳光!

  “畜生。”苗苗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跌跌撞撞跑了。

  我将那张银行卡拣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放到手包里。

  马路上好冷清,好一会儿我才叫到一辆出租车,朝家里走。驾驶员是个小年轻,将音响开得很大。我恶声恶气地说:“兄弟,你这鬼音响不能小声一些?”他瞥我一眼,将音响关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苗苗发的信息:林中权,长此以往,你注定成不了大事。我没有理,将短信删了。接着,她又发来一条:你好自为之。

  周芙蓉居然还没有睡,穿着睡衣靠在床头看一本画报。见我进屋,下了床,整个身子贴上黏糊着我,说:“死人,整天不落屋,硬是把工地当家了?”

  我鼻孔里哼了哼,到卫生间洗澡换衣。等我上床,周芙蓉黏黏糊糊靠过来,半截身子压在我身上,说:“死人,有个事得给你汇报。”我问:“什么事,快说,明天我还得上班。”她将嘴巴凑到我耳根,说:“告诉你,你要当爸爸了。”

  我不相信地望着周芙蓉,看见她小腹已然微微隆起,原来芙蓉真有孩子了。我装扮出喜出望外模样,夸张地将她抱住,在她一边面庞亲了一口,方说:“真的吗,哎呀我老婆好能干。哈哈,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

  周芙蓉将我的手拽着放在她小腹上,喜滋滋地说:“老爸也知道了,高兴得合不拢嘴呢。他说一定要生一个孙子,他得好好教育他,让他长成栋梁之材。”

  我鼻孔突然酸溜溜的。我想起我老爸了,刚才真不该对他使气,他这一生也不容易啊。这时我突然又看见老爸的头颅,他坐在门口那屏风隔断上,正严肃地望着我,朝我呲着白牙。这个死鬼老爸,我现在都快当爸爸了,怎么还将我盯死?我将视线挪到芙蓉身上,轻柔地抚摸着那肉鼓鼓的小腹。在这里孕育着一条小生命,他是我的种子,从此我肩头多了一份责任,我得对我的孩子负责。

  周芙蓉将脸贴在我脸上,耳语一般对我说:“中权,最近你们局要研究给乡镇公路拨款的事?”

  我随意地应答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她的柔柔细手抚摸着我胸膛,含混不清地说:“老公,你答应黄至权的事儿,可得给人家办了。”

  在她的抚慰下,我翻起身要压在她身上,却被她推开。“中权,你怎么光顾自己?现在我们有了孩子,我们得全力保护他。在他没出生之前,我们得克制,知道吗?”

  这当然是必要的,我理解。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黄至权他们镇子的修路资金,你们还没研究好?”

  我心情突然好坏。我想起老爸和黄至权老爸的夙仇,没好气地说:“黄至权这个人俗气还利欲熏心,就知道要项目资金。你没有听人家说吗,当官要当长,官副屁不响,伸手要项目,不然哪能富?不理他。”

  周芙蓉生气地道:“怎么了,过河拆桥?人家在你老爸葬礼上是出了血的,你那美女妹妹不是把账记得清清楚楚?”

  她这样一说,我就没了脾气。“坦白点儿说,今天他来,你收了他什么?”

  周芙蓉惊讶地叫起来:“你怎么知道他今天来了——对,他来了,送了我一条金项链,也不值什么钱,说是补送我的结婚礼物。”

  我本想叫她将金项链还了,可是她万一问银行卡呢?那卡虽在我身上,我还是得给苗苗。我是男人,既然我都说送她了,绝对不能食言。于是我息事宁人地说:“既然这样,那我就留意这事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黄鼎礼打来的,他问:“小林啊,你都到公路所这么久了,怎么没见你召开职工大会?”我说:“黄局,要开,马上就开。”

  黄鼎礼有些关怀地问:“需不需要我去压一下场子?”

  我说:“有领导支持当然最好,不过我想锻炼一下自己。”

  黄鼎礼打了两个哈哈说:“你这想法很好么,不过,你那里庙小神仙大,池小王八多,别弄出事情来了。”

  我心里一沉,问:“黄局,能有什么事儿啊?”

  “也就是一两个人吃饱了撑的,给局纪委写了揭发信。”

  我有些吃惊,问:“黄局,都写了什么呀?”

  黄鼎礼说:“无非就是说你任人唯亲,巴结领导——当然了,也揭发了我,说我是你的保护伞。”

  “既然这样,那就谢谢领导关怀了。”我心头一松。

  “嘿嘿,没有什么,自己弟兄,相信你能正确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