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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盖棺论定

第十二章 盖棺论定

书名:官路桃花劫:交通局长作者名:磨子李本章字数:6811更新时间:2023-12-27 20:19:23

  

  我站在黑色桑塔纳轿车前。

  太阳西斜,阳光从硕大的黄葛树叶片中洒落,车上闪耀着点点光斑。车门慢悠悠打开,一个人勾着身子从驾驶副座出来,先是一颗花白脑袋,接着整个人朝外钻。与此同时后门也打开,一位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着一套素色便装的女子钻出来。是周芙蓉,她见了我微微一笑,却走过去搀扶住前面那男人。

  “哎呀好舒服,农村就是凉快一些么,你这死女子还不让我来,死坏!”那男人抬头望那黄葛树,周芙蓉却用眼睛挖我,朝我撇撇嘴儿,说:“林所长,不会不认识我钱叔叔吧?连规矩都不懂,真是的。”

  我浑身一凛,虽然刚才还想怎么着他们,这钱学书可是地区领导,我敢同他叫板?其实,我不过就是小虫子蹲巢穴,只能在窝里横!我好沮丧,虽然一百个不愿意,还是急忙上前,脸上写满谦恭谄媚的笑容,将钱学书双手握住,说:“钱部长,您怎么舍得来我们这穷乡陋镇啊?”

  钱学书儒雅,脸色清癯,眸子冷森森的。他望着我,卧蚕眉毛抖动着,说:“小林子,你怎么也死坏啊你?叫我钱叔。”

  我心里发虚,额头冷汗冒出,簌簌从后背滚落下去。这钱学书,怎么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难道,真是兴师问罪来了?我嗫嚅着道:“这个,钱叔,您老先休息一下吧。”

  “我不!”钱学书执傲地将脚一顿,说:“小林,我和你岳父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你小子说说,为什么你老爸过世,不通知我?”

  我赔着笑脸,说:“钱叔,我这里忙,好多亲戚都没来得及通知呢。”

  “屁话!小王八蛋真就同周太平一个样了啊你?忤逆!不忠不孝!不近情理!不共戴天了啊你!”

  我不晓得哪河水发,只好低眉顺眼,规规矩矩听他训斥。周芙蓉用手拽拽他,嘟着嘴儿道:“钱叔,中权这里办丧事哩,你这样大动肝火,不是找他的难堪?再这样,我可不依你了啊。你不是代表我爸祭奠吗,走,我们去灵堂。”

  钱学书这才闭嘴,摇摇头跟着周芙蓉朝前走。感情钱学书是代表周开山来的,可怎么也不像是来祭奠啊。我揩揩额头上的冷汗,跟在他们身旁。

  这时,苗苗拽着表姑跑过来,说是来了法师,问做不做道场,却被周芙蓉一把给抓住。我一看要坏事,赶紧上前给芙蓉赔小心。“芙蓉,苗苗在博大公路建设公司工作,是何总特意留下来帮忙的。”话还没完,只听一声清脆的肉体接触声,原来周芙蓉早先下手,一耳光扇在苗苗脸上。

  苗苗用手抚摸着白皙带红的脸蛋,狂眉狂脸地望着周芙蓉,漆黑的眸子里有泪花在滚动。我赶紧横在两人中间,厉声指着芙蓉骂道:“周芙蓉,你太过分了你!人家苗苗是来帮忙的,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打人?”

  周芙蓉根本不听,又举起胳膊蹦着高要打苗苗。我赶紧阻拦,这时,又听一声肉体接触声!

  原来,是钱学书出手将耳光扇在了周芙蓉脸上。钱学书浑身颤抖,指着周芙蓉的鼻子骂道:“芙蓉,你太……太……太混账了!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呢?你受的教育呢,你考虑到自己的身份没有,嗯?!”

  周芙蓉却号啕大哭起来。“我的……爸呀……”

  钱学书生气地说:“你爸在,我打得更狠,还要朝他讨手工钱!赶紧闭嘴,这样多人看,你丢人不丢人?”我一看果然,我们已被围绕得里三层外三层,赶紧拉他们到老爸生前住的那小破屋,将门关上。

  钱学书坐在床沿,疲乏地叹息一声。周芙蓉靠在门前,抽动着鼻孔,眼泪在眼眶里打旋儿。我恭恭敬敬地站在钱学书对面空地,屏住呼吸,静观事态发展。屋子里空气污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钱学书瞟我一眼,我赶紧将头低下。好一会,钱学书方道:“芙蓉,你果真不愿我来?”

  我赶紧说:“钱叔,哪能呢,您是贵人,请都请不来呢!”

  “你们太气人了,居然给我气受!”钱学书剧烈地咳嗽起来。

  周芙蓉突然低声抽泣起来。

  “芙蓉,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平素也好老实一个女子。今天怎么了,吃枪药了,安心要我老头好看?”钱学书拍了拍胸口说道。

  周芙蓉哽咽着说:“钱叔,我不是冲你,是那婊子太气人。”

  我正色道:“芙蓉,你得实事求是,你才只见人家一面,怎么就胡乱骂人?”

  “林中权你混账!还说不是婊子,当着我面你们眉来眼去,还拉手扒肩头。哎呀肉麻死了,钱叔,您得给我做主!”

  钱学书道:“周芙蓉,你这主怎么做?俗话说,捉贼捉赃,拿人拿双,就凭你红嘴白牙,你就认定中权和她有不当关系?简直乱弹琴嘛。”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实事求是,是我党的优良作风,你们怎么总是脑子里少一根弦?”

  我中肯地说:“钱叔,您老批评的对。”

  钱学书说:“别光卖嘴皮,得在思想里通。”

  我连连点头:“是是。”

  “芙蓉你呢?”

  “我,我就是看不惯那女妖精。”芙蓉赌气地说。

  “芙蓉,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们能用自己的主观好恶来判断一个人吗?真是的!中权,你去把那女同志请来,芙蓉你得向人家道歉。”

  “我不。”

  “态度要诚恳,公事人么,得拿得起放得下。芙蓉你是聪明人,你看着办吧。中权,你去请那女同志。”钱学书挥挥手,我如获大赦样打开门。

  门口站着许多小孩子,见门打开,轰地一声作了鸟兽散,我赶紧将门关上。大棚里激战正酣,麻将哗啦哗啦,不时响起胡牌的惊呼。我走进灵棚,见苗苗正同表姑聊着什么,还掩着嘴儿笑呢。从大棚望过去,只见她头发乌黑发亮,肌肤象牙般白皙,眼若星星,唇儿樱桃样红润,真真美极了。我心子不由得加快了律动。

  她见了我,嫣然一笑道:“林哥,你还没眯觉呀?”

  我说:“苗苗,对不起,刚才让你受委屈了,没吓着吧?”

  苗苗眨巴着眼睛,说:“林哥说什么呀,我还真缺少锻炼,就要在惊吓的大风大浪中锻炼成长。”

  “少贫嘴,跟我走,有事。”说着我伸手捏着她肩头将她拉起。她的肩头好软和,柔若无骨的样子。她狐疑地望着我,嗲嗲地问道:“林哥,什么事儿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

  她扫我一个眼风,问:“别是做什么坏事?”

  我没有理她,带头朝那小破屋走。

  我们穿过一张张麻将桌,躲开喧嚣的人群朝前走。我心事重重,抬头望着黄家炮楼。阳光被乌云遮盖,大地一片昏暗。远处,大栗子山黑森森,近处,田野里的庄稼已一片金黄。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想,周芙蓉真真太混账了,且不说结婚前那破事儿,光就不经我同意将老爸弄出医院就不可原谅。现在,还朝我脑袋扣屎盆子,伤及无辜,是可忍也孰不可忍,只等老爸的丧事办妥,姓钱的走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小屋房门紧闭,我站下了。我踌躇着刚想敲门,却听得里面有声儿,先是嘶哑的号哭,接着是咯咯的笑声。我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上牙狠狠咬着下唇,嘴皮也咬破了。这时苗苗突然问道:“林哥呀,你神神秘秘的,到底想做什么呀?”我扒着门缝,看见钱学书坐在床沿,芙蓉靠着房中间的柱头正在唏嘘号哭呢。钱学书站起来:“芙蓉,既然你选择了人家,就应该真心相待。你别怪我没给你面子,那黄鼎礼的事情你管得过来?!嗯?你少给我添乱!”说罢,朝门口喊道:“小林,站在门口干什么,还不进来?”我只好推开门,拽着苗苗走了进去。钱学书看也没看苗苗,从随身的皮夹子里摸出一份文件,很诚恳地说:“小林,很对不起,由于当事人太难找,你父亲的事情最近才甄别平反。这是平反决定,组织上总算给你父亲一个正确的交代了。”我走上前,一把抓过文件,只见上面用红字打印着《关于撤销对林和元同志组织处理的决定》。

  可笑,太可笑了!我呵呵大笑,一把将那文件撕碎,扬手一挥,碎纸屑雪花样纷纷扬扬坠落。我朝钱学书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说:“谢谢你钱部长,谢谢你这迟来的决定。”钱部长说:“小林你应该感谢组织。”我站直身子,指着钱部长的鼻子说:“二十年哪,我老爸眼睛都盼穿,可是直到他死,还没有等到平反昭雪的那一天!老爸他其实就是想修路,想为老百姓办实事。他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钱部长严厉地说:“林中权,你冷静冷静!”我恶狠狠地说:“我冷静不了,二十年,一个婴儿都长成了大人!”我内心好像汤煮,拽着苗苗朝外便走。芙蓉在后面大声喊道:“林中权,你给我回来!”

  我回过头,冲芙蓉做了一个鄙夷的怪相,拽着苗苗就朝公路上走。

  天色阴沉,突然而至的大风,卷起漫漫风沙。飞沙走石中,根本看不见人影。苗苗问:“林哥,马上得下雨了,你带我去哪里?”

  我不说话,死死地抓着她手,穿过公路,沿着一条崎岖的羊肠小道,朝大栗子山上狂奔。我们刚进密林,只听得一串滚雷炸响,电闪雷鸣中,瓢泼大雨顷刻而至。

  我们周身精湿,她的裙子紧紧贴着身体,好像没穿衣服一样,身体曲线显露,充满了诱惑。我赶紧将目光收回,拽着她走啊走,走了好久,我们躲避在一棵大树下,气喘吁吁,张着嘴喘着粗气,还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彼此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这个坏人,怎么敢对本姑娘这样?”苗苗倚靠着我,咬牙切齿,用了小小拳头捶我,娇媚、任性。我说:“看谁坏?不是你发那么多短信息,我对你能有想法?”

  她大声辩解道:“林哥,你这样理解我对你的纯洁友谊?!哎呀,完了完了,你怎么这样色?”

  我想,我就要色怎的,以前我是衰人,现在我有色的本钱,我为什么不宣泄自己?我知道她所为何来,我有能力享受她!嗅着她热烘烘的发香和体息,我感觉一阵意乱神迷。

  “啊哈哈哈哈哈哈——”我酣畅淋漓地大笑起来,笑声坚硬高亢,好像长了翅膀,在暴风骤雨中穿越。我只好用大笑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你要做什么?”苗苗仰头望我,怯怯的。白皙嫩滑的脸上飞着彩霞,眸子里含着泪花,小嘴儿微张,好像焦渴的土地。我呜咽一声,终于忍不住了,狠狠地亲吻着她细嫩的俏脸。她脑袋后仰,用手扒拉着我,不让我接触她的嘴唇。我将她搂起来,朝附近一个山洞跑去。

  洞子里黑黢黢,却很干燥,洞左侧甚至还有一堆松软的稻草。这是情人幽会的场合,还是森林守护者的住房,我根本来不及多想,将苗苗摔在稻草堆上,就狠狠地脱自己的衣服。

  “林中权,你这恶魔,想对本姑娘耍横?”伴随着一串嘶哑的呵斥,苗苗站了起来。

  “美女,奉献身体不是你工作的一部分?怎么了,稻草没有席梦思软床安逸?”我乐呵呵地说,说着我冲了过去。

  “站住!”她迅速地站起来,凶巴巴地叫道。哎呀,她手中怎么多了一把匕首,雪亮雪亮,正对着我的胸膛!

  我停下了脚步。此刻,我已经赤裸着上身,只等着成就好事儿呢。我双手勾挂着皮带,火焰般燃烧的眸子望死了她!这个女妖精,难道她真的敢对我下手?只见她眼睛里喷着怒火,娇俏的脸蛋涨得通红,胸脯剧烈地起伏。看那架势,只要我稍有轻举妄动,她手中刀子一准要置我于死地!

  我呵呵地乐了,问:“美女,怎么这样刚硬?不是何总让我随意处置你,怎么你连领导的话也不听了?”

  “你……你们好欺负人!”

  “我怎么就欺负你了?”

  “我,我不是出卖肉体的小姐!”

  我说:“美女,不是我欺负你。欺负你的是我老婆,那是个女疯子,你不理她就可以了。苗苗,我跟你说实话,我真的好喜欢你。”

  “你,真的吗……”她手中匕首当啷一声掉下地,身子颓然软在稻草上,浑身颤抖着。

  我叹息一声,说:“苗苗,让你看笑话了。哎,我就是这么个衰人,有什么办法?”说着,我将稻草扒了一堆到洞子中央,摸出打火机将稻草点燃。一团黄色火焰冉冉升腾,欢快地跳跃着。我蹲下来,手里拿着衣服烘烤着,对她说道:“美女,穿了湿衣服会得病,快烤烤吧。”

  她双手抱着膝盖,头枕在手上。

  我将火朝她身旁拢了拢。

  她抬起头,眸子里饱含泪水。“林哥,我很下贱吗?”她问。

  下贱?这美女怎么这样说啊,我摇摇头望着她。

  “那你是不是很流氓?”

  呵,这美女,还同我较上劲儿了?我说:“我是不是流氓,得要你来回答。”

  她说:“林哥,你不是。”

  外面的雨停了,天开始放光。这个时段总是这样,老下太阳雨。风慢慢地从山下卷上来,树儿摇晃,发出低沉的呜咽。燃烧后的稻草灰烬被风拂起,漫漫扬扬如同黑蝴蝶翩翩飞舞。我赶紧用身子将风挡住。

  她慢慢站起身,又慢慢褪那紫色裙子。“林哥,看可以看,君子动眼不动手,相信你是君子。”

  我望着她,紫色尽处,一团酥白展现眼帘。啊,那是多么绚丽的风景,我浑身颤抖,心脏几乎要跳出心窝子,浑身如着火样燃烧起来。她是什么意思,山洞里只有我们俩,既然她不乐意我侵犯,为什么还要用身体诱惑?

  她蹲下身,顺手将匕首刨在身旁,朝我呵呵一笑,手拿湿漉漉的裙子,在火焰上烤着。

  我烤着长裤,不错眼珠地看着她。她扑哧一笑,说:“林哥,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吗?”

  我躲避着她火辣辣的目光,问:“美女,你喜欢有钱的阔佬?”

  “错,我就喜欢你这样纯洁,带点羞涩的小男生。”

  我呸,我纯洁羞涩,还是带点羞涩的青皮小男生?我默看了自己一下,个子一般般,脸蛋也特平常,没有什么出格之处啊。这美女花费这么多宝贵时间勾引我,到底图的什么?“苗苗美女,其实你们何总那公司不过就是皮包公司,你跟了他没好处的。”

  她瞟我一眼,说:“我知道何总的底细,用不着你来指点迷津。”

  我有些诧异地说:“那你们怎么钓上我了,想放长线钓大鱼?”

  她夸张地笑起来。“林哥,你有基层工作和救灾英雄的底儿,省城刘副书记和老岳父做后盾,又是学有所用的大学生,怎么着也是潜力股呀。再说,黄局长不是你哥们儿?”

  我呵呵一笑说:“美女,我知道你们想什么。我上任第一件当紧的事儿,就是你们早瞄准的省道901标段,对吧?”省道901标段将是我主持公路所的第一个大工程,总投资6000多万,现在已闹得沸沸扬扬,连外省的施工队伍也找上门来。何如斌为什么对我这样垂青,傻子也知道他就是冲这工程来的。

  “真人面前不烧假香,是,不过不全是。”说罢,苗苗送了一张甜蜜的笑脸给我。

  我问:“不是有黄局长么,怎么还耗上了我?这样你们不是增加成本?”

  “那是另一回事儿。”苗苗瞟我一眼,又低声嘀咕一句,“你以为黄鼎礼的位置是铁打的?”

  我豁然开朗,到底是做公关的人,原来,所有的一切,我还没上任他们就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包括我的仕途走向!

  我站起身,将裤子提好扣上皮带,说:“美女,我可不敢再染指你这小辣椒,小心没有我好儿去。你慢慢儿烤,我先走了。”说着我转身朝洞外走,她却突然扑到我身后,双手死死地箍着我腰,说:“林哥,我不让你走。”

  这娇媚狐狸精,到底想怎么着啊,我就是再糊涂,也不会朝火坑里跳啊!我冷冷地说:“苗苗,你放手。”

  “我不。我就不!”

  我有些怒了:“要再不放手,我使劲了。”

  她伤感地说:“林哥,再陪我一会儿,我……我好孤寂的。”

  我回过头望了望,见她已是云鬓散乱梨花带雨,光滑细腻的肌肤洒落着黑黑的稻草灰烬,好可怜的样子。我心一下软下来,叹了口气说:“美女,那你快把裙子穿上,你这样子真的勾引人犯罪呢。”

  洞子里火已熄灭,我们并排坐在那堆稻草上。阳光从洞口溢进来,洞壁凹凸不平犬牙交错,显得狰狞恐怖。旁边坐着绝色美人,我的心又跳动得厉害,甚至她的一呼一吸我也能清晰感觉。我呵呵笑着说:“美女你知道不,其实我要使强一定能让你就范,你还和披着羊皮的狼混在一起,你怎么不懂得保护自己?”

  她冷笑一声:“是么?”拣起一枝树棍刨着稻草灰烬,神色黯然,半晌方说:“林中权,其实你同我一样,心里也很孤寂的。”

  我呆住了。感情他们所花费的是水磨石工夫,连我的思想状态都了解得透透彻彻!我不服气地问:“你也不是我肚子里蛔虫,我心情阳光或者孤寂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啦。”她信任地将脑袋倚靠在我肩头,嗲嗲地说:“林哥,靠出卖亲情挣来的面子始终愧疚。再说,家里后院起火,心里能够安生?哎,世仇重如泰山,眼见着仇人越过越好,而自己日子却好像白开水,感觉能好到哪里去?听说,你最大的愿望是能当上交通局长?”

  我赶紧用手将她嘴巴捂住,接着我哑然失笑。这分明就是欲盖弥彰么,这个美女,她手里分明有解开我灵魂的手术刀!

  我望着她。这个女人,要不是天使肯定就是魔鬼!此刻,阳光打在她略显苍白的脸蛋上,使她的神色分外安详恬静。她的眸子清澈如水,里面却深藏着内容。我好羡慕那姓何的啊,真的是慧眼识英才,招了她这样一个鬼精灵为他办事!

  我自嘲地笑着问:“美女,那901标段你们是志在必得?”

  她摇摇头。“胜负难料啊,某些事的结局,仅在一瞬间。”她面色凝重,如水一般的眸子内,带着隐忧。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烬:“我这角色离局长还远着呢。走吧,可别闹出桃色绯闻来。”

  她扒在我肩头,神秘兮兮地说:“那正好是我们何总为你设下的陷泥坑。”

  我一愣,不解地问道:“难道……”

  她点点头,摸出一只小巧的玩意儿,说:“这东东你见过么,这是针孔摄像机。”

  我随即就领会,姓何的把她留下,不为这又是为什么?我转脸送她一张笑脸,问:“美女,你大约不会阳奉阴违吧?”

  她黯然地说:“中权,你才经历丧父之痛,加上家庭也不幸福,我不想害你。”

  “哈,我喜欢你害呀!”

  她将脸一沉:“真是不知足。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说了也没用。”她乐滋滋笑笑,问我:“林哥,你想不想和你那黄脸婆闹翻?”

  我不解地望着她。“闹翻?你想取而代之?”

  她呵呵地摇头。“想美事吧你。”将手儿插在我头发里,慢慢地梳理着,说:“也许,我们能让你老婆就范,让她从此唯你马首是瞻。”

  我有些不信:“你这么肯定?”

  她说:“我是超级间谍。”

  我说:“别别,千万别乱来,我想过太平日子。”

  她鼻孔里哼了声,说:“你坐上了这把交椅想太平,难。要是你当上交通局长,那就更难。”她偏着脑袋望我,黑而亮的眸子充满鬼魅,挑逗般捉住我说:“林哥,真忍受得住?想不想知道周芙蓉到底怎么回事……”

  “不!”我暴怒地推开她,逃一般冲出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