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柜里乾坤
书名:官魅作者名:磨子李本章字数:4101更新时间:2024-12-27 17:51:49
市里工作确实清闲,尤其是我所在的组织部,真的就是一杯茶,一包香烟,一张报纸过一天的幸福日子。
闲暇无事的时候,我未免心猿意马。我面前,总不时浮现一团娇艳的乳白。那是于美人的酥胸,如旗子一般在我面前晃动,让我精神亢奋,陷入欲念泥淖而不能自拔。
组织部办公室正对着街道,街道上风景美不胜收。北风将树叶剐掉,一棵棵行道树就如一个个龙钟老人,露出嶙峋的身子,惨不忍睹的样子。没有了树叶视线会放得很开。望着窗外走过的漂亮女人,眼睛里好像长了钩子,总想象着将她们浑身衣裤剐掉,露出她们赤裸裸的光身子,喉咙里嘶哑地低嚎,把那些女人意淫了千回万回……
我是一个卑劣的小人。我骨子里风流成性。我在事业上毫无建树,却总想情场左右逢源,身边美女如云。老天其实很公平,既然作了孽,当然就该担待作孽后的责任。新婚,虽然让我有了丈夫的名分,却让我背负起沉甸甸的乌龟背壳。
所以,我要解脱,哪怕放纵。总沉湎在失意陷阱,我死定了。
我给周玲玲打手机。手机通后,我调整了情绪,我想到了花,想到了蓝天白云。想到了苍翠的群山和蔚蓝色的大海。我想象她就在我面前,于是我就笑,阴霾的心境充满了阳光雨露。我的语气温柔,如同春风化雨。我说:“亲爱的,你慢慢飞——”她那里扑哧一笑,说:“鬼,没正形的东西。”我说:“美人我想你,一日不见犹如三秋阻隔。想你,不知能否一睹芳颜?”
周玲玲没有吭声,大约她还在生我的气。
我知道我把火撒在她头上不对,我辜负了她的一片真情。我说:“乖玲玲,我们交往的一切,全都历历在目。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的肠肠肚肚琵琶骨,你是我的一切。玲玲要是你都不理我,我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手机里传来低声的抽泣。“吴正你不要说了,男人,没他妈一个好东西。”
“玲玲玲玲亲爱的玲玲,你说得很对,我就是他妈的一个坏东西。”
周玲玲扑哧一笑。“讨厌,吴正你真的是一个坏东西。”
我看时机成熟心里舒了一口大气。“玲玲,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地点你定。”
周玲玲倒也爽快,一口就答应下来——原来,她心里还是有我。
我心里好轻松。高兴之余我拨通了于美人的手机,我要想恶作剧。我心里邪恶的想法占了上风,我决心给她一个“惊喜”。
手机打通以后好久她才接。“美美你在哪里得意?”
于美人冷冷问了一声:“吴正你什么意思?”
我嘿嘿一笑。“没什么意思。今天我请客,地点在陆稿荐,客人是一位美女。”
于美人没有开腔。
我说:“于书记你革命事业繁忙春风得意马蹄急,我遥祝你步步高升。”
于美人说:“吴科长你才春风得意。你官运亨通情场得意,真的左右逢源风景无限。我羡慕你有魄力有胆气,你把你的烂事破响篙样乱摇,到底什么意思?”
我说:“于书记我心理不平衡啊。某人未婚先孕搞大肚皮的却是野老公,某人当上新郎同时也戴上绿帽子。世界上最不合理就是这事,因此让某人尝尝辣子汤理所当然。”
于美人吃吃地笑。“吴正你确实太有才,跟着你我真够得学。现在我们大约半斤八两。”
我说:“谢谢于书记。”
挂了电话我意气风发。我没有想到报复自己老婆也这样快意。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我在书柜玻璃前抹抹头发,理理衣领。真是帅气的男人,我朝玻璃里那人模狗样的男人做了个鬼脸,然后兴冲冲朝楼下走去。
冬天也有冬天的景致。冬天梅花分外妖娆。马上就是春节,街道上铺面挂满了年画条幅,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我穿行在滚滚人流中。我的步伐不快不慢,却有志得意满的意味。前面不远就是胡老大红焖鸡饭馆,我就是约周玲玲在这里吃饭。胡老大红焖鸡饭馆生意很好,此刻已宾客满员。
我刚刚坐下,周玲玲就过来了。她穿着件红毛衣,将她娇嫩的脸庞映照得如一只红苹果。我要了半斤装的烧酒,一瓶干红葡萄酒。我想我喝白她就喝红,我们各有所得互不干涉。周玲玲却让伙计将酒退掉,换了一瓶一斤装的白酒。
我嘿嘿笑了。我说:“玲玲只听说酒壮英雄胆,却没听酒壮美人胆。美女喝醉,给男人机会?”
周玲玲说,“流氓,三句话不离本行。好歹你也是党的干部,怎么说话总离不开女人裤腰带下三寸地方?”
我又是一笑。我想的真是她裤腰带下面三寸之地。我为自己卑劣想法浑身燥热,赶紧打开酒瓶,斟满两只酒杯,递一杯给她,然后我们碰了碰一口干掉。我说吃菜吃菜,搛了一块鸡腿给她,然后自己也夹了一块。烧鸡公味道确实霸道,麻辣鲜香,下酒佐餐咸宜。
玲玲将一只鸡脑袋搛到我碗里,扑哧一笑道:“吴正,你像不像这只煮烂了的烧鸡公脑袋?”
我说:“玲玲你比喻也太不恰当。我智商哪里只是一只鸡公脑袋?”
玲玲说:“吴正你其实就是只闷鸡。”她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看我黯然神伤样子,又把话压了回去。
我突然好仇恨她,我想玲玲你太不给我面子。我现在精神疲惫心灵满是疮痍。我以为找你来能得到一点安慰,没想你却夹枪带棒直捣我心。我朝她望过去。氤氲的蒸汽模糊了我视线,玲玲面容隐隐约约,显得很不真实。我说“玲玲你过来坐,你坐那里我看不清楚你。”
玲玲说:“看那么清楚干什么,我们孤男寡女应该保持距离。”
我说:“玲玲你说得不对,你的话我怎么听着好像有其它意味?其实我们都是单身,只不过我这单身比你那单身名声更加难听。”
周玲玲幽怨地望我,泪水潸潸。
我感觉好难受。“别哭,你这样一哭我心里更加难受。我喜欢你,可是却心甘情愿上当,眼睁睁弃明投暗。”
周玲玲冷冷地道:“吴科长你酒喝多了?晓得你是风流种,我无非一个弃妇,我这样的女人你哪里看得上眼?”说罢她站起身,跌跌撞撞朝外面走。
我赶紧追了出去。夜的灯把城市照耀得如同白昼,熙熙攘攘的街道人满为患。火红碧绿金黄的霓虹灯组成了灯的海洋,妖媚的城市朝我们飞着媚眼。凛冽的寒风呜哇掠过,我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我将外衣脱下,披在她的身上。我们一前一后走着,彼此没有说一句话。到了她住家的屋前,她把门打开侧身进去,我立刻进去,门把我腿子狠狠夹了一下。
周玲玲冷冰冰地望着我。我满脸笑容走进去,搂抱着那团温暖的躯体,门在我身后砰地合上。
“放开我,畜生——”周玲玲嘶哑着道。
我用火热的唇亲吻她。先是冰冷的额头,弯弯的眉,眼睛,然后,我用舌头顶开她的嘴巴——我哎哟一声,舌头那里一阵剧痛。原来,她真咬我,我感觉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我没有退缩,我的流淌着鲜血的舌头继续在她嘴里搅动,我们都感觉到鲜血的腥甜味道。
周玲玲浑身颤抖,她呜咽着,汹涌的泪水将我的脸庞溽湿。她的身躯鱼一般跃起,坚硬的乳房顶得我胸部生疼。我和她轰然倒在床上,我腾出手,将她剐光。她用手遮挡着亮光,眯缝着眼,将我细细打量。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细腻的柔手将我的坚硬捏住。她的手一上一下耸动,却轻轻叹道“吴正我真弄不懂你。为什么工作软不啦叽,可在这破事上却总这样精神?”
我确实这样,揽权用权不上心,大约是把主要精力放在了这破事上?我开始操作,我的动作轻重适度,周玲玲在我的关爱下呻吟着。她的呻吟先如蜜蜂样哼哼,接着如小狗样汪汪,当我的手伸到她某个地方时,她宛若吃刑的囚犯样大声嘶嚎起来。
我被那嚎叫刺激得浑身坚硬,我们好像共谋犯罪,要用我们的合力摧毁静谧的黑夜。我们好忘情好激动好专心,我们驾驶着飙飞的快艇激浪飞舟。我们的快艇越过险滩恶浪,从一个高度升腾到另外一个高度。当我们到达幸福的顶点时,都高声叫喊起来,听到浑身骨头断裂的声音……
我一会就睡熟了。我总是这样,纵欲过后一会就昏睡。我在睡梦中感觉周玲玲紧紧搂抱着我,嘴里喃喃地倾诉着什么。我是被一阵恐怖的打门声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周玲玲紧紧地搂抱着我。
——砰砰!屋门沉闷的响,屋外的人显然非常有耐心。其实那声音并不是很响,但是,暗夜中却那样惊骇人。
我突然浑身颤抖起来。我不知道这敲门意味着什么。我知道现在社会非常宽容,婚外恋情也算不得什么。但是我身子就是这样不争气,我真的好比狗屎永远上不得台盘。
“怎么办?”周玲玲小声问我,黑暗中,她的眸子星子样亮。
我浑身冷汗爬起身来,我四处看看,却没有躲避的地方。我到了窗前,这里是四楼,虽然不高,但是外面黑灯瞎火我不敢朝下跳。我上牙敲着下牙周身发冷,好像作贼一般到处寻找逃跑路线。终于我发现可以藏匿的地方,那就是衣柜。
哈哈,我,狼狈到了如此地步。
周玲玲爬起身,摸着我的肌肤狠狠掐了一下。她说:“你怎么这样稀球软,我们光明正大你怕什么?”说毕走到门边大声武气地问了一声,“半夜三更,请问你找哪一个?”
外面那人并没有回答,却还是轻轻又敲了几下门。
——看来,不开门肯定不行,我打开衣柜门钻了进去。衣柜很大,我站在里面还有空余,我关上柜门里面好黑暗,我躲避在悬挂着的衣服里,浑身颤抖全身冷汗。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开门声中,我听见一个女人圆润嗔怪的声音。
——是于美人,天,她怎么会来到市里?
“对不起,于书记,我睡着了。”
“睡着了?好像——事情没有这样简单?”
“请问于书记,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用我把事情点穿?不是下战书了,你看,床上还有狗男人衣服,你们也太大胆子。”
“呵,于书记,你怎么捕风捉影——我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女人。我——”
“啪啪!”突然听到两声清脆的肉体接触声。“周玲玲,你他妈好骚,偷汉却偷到我的头上!”
“——我没有!”
“你没有?我让你听听美妙的音乐。”
突然,屋里响起美妙的乐音——那是《友谊地久天长》,我手机发出的铃声。我好绝望,却无力地倚靠在柜壁。
于美人的声音又响起来:“某人,既然敢偷人,为什么躲藏?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出了事情,却让女人来扛?”
——出去?我才不呢!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出去就不出去。我得沉住气,我要看看,于美人今天到底要闹出什么花头?!我叮嘱着自己。
周玲玲嘶嚎起来。“于超美,我恨你!”
于美人的嗓音道:“周玲玲,我呢,说不上恨,也说不上喜欢,好歹,你算是帮我解决困难的女人。事情,总不要过分,过分对我们大家都不好。”
突然,柜子门被人狠狠砸了一下,我狠狠抓住柜门,冷汗潸潸。
于美人尖利地笑起来,说:“某人,看来你真不够哥们不够男子汉。算了,既然是我们姐妹的事情我就不予追究,没有意思。反正肥水没流外人田。”门砰地一响,大约她走了。
“吴正,你他妈真不是男人,我恨死了你!”周玲玲将柜门拉开,咬牙切齿,对我又挖又打。
“够了!”我咆哮着,胡乱抓过衣服穿上,朝门外冲去。外面空空荡荡,除了风声,却哪里有于美人的身影?
哈哈,这鬼魅一般的女人,既然好不容易抓了我与周玲玲的现行,为什么却又轻易地放弃?
我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