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癫狂的夜

　　宝马730驰骋在丛山峻岭之间。

　　这是一条高速公路，才竣工，柏油马路宽阔平坦，从市里一直延伸到省城。于道德亲自开车，没有带驾驶员。汽车起步前，于道德双手合十，闭着双眼，嘴里念叨了几句阿弥陀佛，然后才开始打火。汽车开得很快，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地朝后面倒塌。于超美坐在我旁边，赌气一般将脸朝着窗外，没有同我说一句话。从后面看不到于道德的表情，不过，看他发狠飙车的样子，也能知道他心中憋着一股子气。

　　我将车窗打开一道缝，料峭的寒风即刻涌进来，于美人生气地用手肘了肘我，我赶紧关上。

　　昨天晚上，我和她几乎疯狂了一整夜。

　　真的是疯狂啊，激烈的情欲搏杀，疯狂的性欲游戏。她叫我去那招待所会面的时候，喝了不少酒，嘴里喷出强烈的酒精味，几乎能把我熏晕。她眼瞳幽亮，穿着火红的紧身毛衣，将她那堂酥胸映衬得血色浪漫。

　　一见我，她就蛇一般缠绕着我，将身子死死贴紧了我，呜咽着道:“大哥哥，我的好兔哥哟！”

　　说实话，我平时也喝酒。但是，一般情况下我不会主动喝，更泼烦女人喝酒。更何况对方是我的女人，一个这么漂亮，这样风情万种的女人。嗅着她口中喷涌出来的酒糟味儿，我差一点呕吐。

　　她却不管不顾，用坚硬的舌头将我的嘴巴顶开，将我死死地朝床那里拽。她的力量不知为何那么大，嘴里还啊啊地嗳气。闻到那股子浓烈的酒精味道，我就没有了那种情绪，猛地挣开了她。她软软地倒在床上，双手抓着枕头，突然，母狼一般哭嚎起来。

　　我站在床边，冷静地望着她。望着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从于道德对她的态度我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起码，在于道德那里，她是一个资本家的乏走狗。此刻，我面前，还浮现着于道德望她酥胸那淫亵的眼光，以及暧昧的动作。天，我是怎么了，将自己美好的一生，系在了这个淫荡母狗的裤腰带上？不，不，我绝不会将她作为我的终身伴侣，但是目前，起码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会像魔鬼的影子一般，追随在我的左右。

　　她如软体动物一般在床上蠕动，双手抓着枕头，嘴里发出呃呃的奇怪的声响。“你……你……狗日的……不得好死……”

　　她咬牙切齿骂着什么人。这个娇艳的女人，她难道还有仇人？在醉得几乎不省人事的时候，她还这样骂着他，那么，她对这人一定仇恨到骨子里。

　　这个人，会是谁呢？难道，是于道德？

　　望着这个曾经非常傲慢，在我面前颐指气使的娇艳女人，我真的好恨哪！我想，臭婆娘，你喝啊，把你喝死才好呢。瞥着她那要死要活的样子，我突然高兴起来。哈，臭妖精，你就醉吧，酒精，可是女人的天敌。她突然一翻身，不知怎么就掉在地上，双手抠着嘴巴，哇哇地干呕起来。嗅着那刺鼻的酒味，我真想一走了之，赶紧将垃圾桶踢到她面前。她活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桶沿，哇哇呕吐起来。望着她那乌油油的头发，白皙细腻的脖子，以及颤抖着的身躯，我又有些怜惜起来。这个如花似朵的女人，年纪轻轻就这样自暴自弃，总有她堕落的理由？哪个女人不爱美，哪个女人不追求富贵？也许，她做的这一切，不是她的本意？

　　她缓缓将头抬起来，脸色苍白，眼眶里噙满闪烁的珠泪。“吴正，我失态了……我好口渴……”

　　我将自己的目光从她雪白的脖子挪开，走到茶几前，倒了一杯温吞吞的开水，递给了她。她几口喝光，惨兮兮地望着我，粲粲的笑了笑，糯米牙闪现出来。

　　我扶她坐在床沿上，在她旁边坐下。此刻，她已清醒好多，双手捉着我的手，将凄迷的目光对着我，眼里满是柔情。突然，她呜咽着叫了一声：“吴正——”将头埋在我的双腿间，号啕大哭起来。她浑身颤抖，尖锐地哭嚎着，那哭声如尖刀一般狠狠扎在我的心里。一瞬时，我倒不知该怎么办了。我搂着她浑圆的肩头，拍了拍，表示安慰。“美美你别哭，有什么为难的事讲给出来我们共同对付，比你一个人憋在心里好啊。”望着她抽搐着的身子，那洁白的脖颈，小巧玲珑的耳廓子，搂抱着这团温暖的躯体，我动了真感情。

　　她止住哭声，从我双腿间抬起身子，靠着我，一眨不眨地望定了我。这是一个多么娇媚的女人哟！那哀怨的目光，宛若秋水一般荧荧泛光。白皙细腻的脸庞，上面还有星点泪痕，宛若梨花带露；而那一方酥胸呢，此刻也回复了嫩白，如白色的大丽菊一般绚丽地开放。

　　真的是天生尤物啊！要是我们没有那噩梦般的开始，要是我没有看见她和于道德之间的暧昧，我会如疯狗一般追求她！可是，由于有了这可是，我虽然钦羡她的外表，但，我也只是敷衍迎合。我，也许在官场混久了，过于理性，不知道怜香惜玉？

　　水一般的柔情缓缓在我心中浸漫，我的目光好柔和，活像春风一样轻拂着她。她站起来，玉树般立在我身前。望着我的软软目光，她如小兔子一般颤栗了一下，对我宛而一笑，那笑，好甜蜜。“吴哥，我今天心情不舒畅，没有影响你的情绪？”

　　我笑了笑。“哪里，不是你的不舒畅影响了我，而是你有心事不愿意给我讲，我感到难过。”

　　“我哪有那么多心事藏着掖着？不过就是老大不小，名不成功不就，狗一般凄惶样子。明里呢，我是明星公司员工，还是明星公司驻市办主任，有地方拿工资，工作也算有着落。但是，这工作能是长久？再说，没有男人真正喜欢我，猪不吃狗不啃，心情哪里能舒坦？”

　　我打着哈哈道：“美人，你这样年轻靓丽，还有那么有势力的干爹，还怕没有男人喜欢？”

　　“请你别在我面前说什么狗屁干爹，我烦！”她恶狠狠地道。“吴科长，我这么一块丰美肥沃的田地摆在面前，你心里没有想法？”

　　这母狗一般发贱的女人，居然把自己比喻做田地，那，我能是辛勤耕耘的农夫？哈，无耻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能正眼看她？我笑眯眯地望着她，且看这个女人将如何表演。

　　“你放心，虽然我知道自己发贱，把自己如臭肉一般送到你面前。不过请你相信，我自知之明还有，不会死缠着你。”她鄙夷地望着我，将毛衣扣子一颗颗解开。

　　我被她那冷冷的神情打懵了。这个妖女，怎么活像长着带钩子一般的眼睛，能够窥视别人心内最隐秘的东西？一瞬时，我不禁耷拉着脑袋，嘴巴却如死去的鸭嘴一般硬邦邦的。“于超美同志，我爱你，这点请你最好相信。当然，你不相信也没关系，我可以现在就走。”说罢，我恋恋地望着那团诱惑人的乳白，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她赶紧堵在门口，哀怨地望着我。“兔，你在于道德面前大言不惭地表明了同我的关系，以为你现在能全身而退？哈哈，既然我们是恋人，干吗我们不做男女之间应该做的事？春宵一刻啊，来来，听话，我的宝贝。”说罢，她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将灯一下拧灭，将我的衣服扣子一颗颗解掉。

　　抚摸着她娇嫩细腻的脸庞，感觉湿漉漉的。怎么，她在哭？她将柔软身子紧紧地贴着我，喃喃地说：“小吴哥，我真的喜欢你，啊。”那最后一声，几乎就是叹息了。

　　“美人，我的好美人。”我冲动地将她搂抱着朝床边走去。当我将衣服剥光，将她狠狠压迫在我坚硬的身躯下的时候，她突然将我的肩头狠狠咬住，她梦呓一般道：“不忙，我把东西还你。”一股钻心的疼痛使我叫出声来。灯一下子被她打开，她从枕头下摸出一团东西递给我。那，就是于道德塞给我的那信封，里面，装着炸药般的人民币。

　　“我，我不要！”望着那鼓囊囊的信封，我活像被枪弹击中，虚弱感虫子一般袭来，周身冒着虚汗。我说：“我，坚决不收别人的财物，这是我做人的原则和道德底线。”我将那信封如垃圾一般扔在地上。

　　于美人从我身下挣出，将那信封拣起，放进我衣架上的衣服口袋。我不动姿势地趴在床上，她重新如泥鳅一般滑到我的身下。她嘻嘻一笑：“我的小吴科长，你傻啊？五千大洋，足够你辛苦几个月呢。再说，你不要，于道德那衰人就会放过你？别做梦了，好好跟着于总经理，管叫你有吃也有喝。”她的漆黑闪亮的眸子不错眼珠地望着我，将湿漉漉的嘴唇贴到了我的胸膛。她耳语一般说：“傻瓜，你要是恨一个人，就应该狗恋主人一般靠拢他，做他最忠实的追随者，找到他最致命的短处，然后将他击败，知道么？”

　　听了她的话，我好像被兜头击了一闷棒，感觉自己疲乏极了。好歹毒的女人，她，真有这般心计？那么，她追求我，是否也包藏了这种祸心？我的心拔凉拔凉的，一股冷气从脚心沿着骨髓直朝上涌。我将自己如布袋一般从她身子上放下，沉重地倒在床的另一边。这女人真他妈的太不寻常了，她在暗示什么？这肮脏的钱我自然绝对不会要，明天我就会悄悄交给纪委，这样的事情，我已做过多次。不过，她为什么要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她到底是真喜欢我，还是逢场做戏？遇见这样有心计的女人，我，真的好无奈。我好恨自己啊，我太孟浪了，真的不是他妈的男子汉，居然在网络上将自己对这个无耻的女人全面开放！我是怎么了，记得，当时我是喝了酒。喝酒之后的我，也许就不是他妈的人，是鬼，是畜生。不，比畜生还不如！依稀地，我还能回忆起当时我们视频时的情景。

　　我说，我的美人，我喝酒了，喝很多酒呢。

　　她说，你喝酒不喝酒和我什么关系？德性，我最不喜欢喝醉酒的男人，醉鬼！

　　我说，你非过来人，你当然不知道。喝酒，能增添情趣，提高性欲。所以，外国人做爱前，一般都要喝酒。哈，相信你在电影电视上见过，不过假装不知道罢了。

　　她说，呵，衰人，靠酒精振作男子汉雄风，与靠伟哥增强性欲有什么两样？

　　我被激得差一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你说我没有男子汉雄风？！那你把视频打开，我就要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男子汉！！！”我打了三个红色的惊叹号。

　　她说，看就看，男人那东西，我还没见过？连狗都不吃，连猪都不啃呢。

　　视频打开的时候，我看见那小框内，一片绚目耀眼的素白。那是她的酥胸，也是她最叫人动心的地方。我几下将衣服剥光，将摄像头对准我。此刻，我激情如火，坚硬如钢。

　　她在那里哇呀叫了起来。“嗬，果然好本钱，我好喜欢好喜欢呀。”

　　我无法打字，对着麦疯狂地道：“于美人，我爱你，我要你！……”

　　当我疲乏地坐回椅子时视频已被她关掉。对话框里，突然出现一只怪物，黑黝黝壮呼呼很丑陋的样子。天，那就是我的男根啊，这个女人好歹毒，居然将它摄了下来！我好无聊好荒唐，居然着了这个女人的道！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赶紧用柔美软和的声音对麦道：“我的乖乖美人，我无聊，简直荒唐，还透顶。我的乖乖，请你立刻马上把这照片删掉，好不好？”

　　她嘻嘻一笑。“删掉，那多可惜。美女的裸照要卖好多钱钱，美男照呢，也许没有美女照值钱，但，也不会屁钱不值吧？”

　　我哀求地道：“美女，你要是缺钱，告诉我银行卡号，我把钱给你打过去。求你看在我们几百天聊天的感情上，放我一马吧。”

　　“哈，你既然作了，就应该承担起男子汉的责任，敢作敢为么。你傻啊，我就是答应删，也可以备份啊。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放到网络，更不会拿去换大米。我，还顾惜我们几个月的情谊呢。哈，好笑，都是女性怕走光，你一个赳赳男子怕什么怕？！真是的，连情趣都不懂。”

　　情趣，鬼！我才不相信网络女人的鬼话呢，不过，好在她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然，不闹出大乱子才有鬼。不过，从视频上看，这女人真的妩媚，脸子如满月一般明媚，眸子灼灼能勾引得人灵魂出窍。那白嫩的酥胸闪着光芒，旗帜一般张扬。我擦擦脸颊上的汗水，虚弱地道：“好的好的，既然美人这样体恤在下，我非常非常感谢。不过，你说话可要算数啊。”

　　“算数，铁板砸钉！”

　　没想，我被那可恶的视频套牢！

　　我望着躯体横陈在我旁边的她，真的好无奈，不禁叹息一声。

　　“哈，忧心忡忡，不会又是忧国忧民吧？”她坚定地与我对视着，在她灼灼目光逼视下，我不得不将自己的目光游移到她的胸口。望着那一团绚丽的乳白，我一阵意乱神迷，双手冲动地伸出，按在了温暖活泛的乳房上。她箍住我的脖子，恨恨地道：“小坏蛋，不知进退的东西！”她一下爬起身，骑在我上面，将我压在她的身子下。

　　我的激情火一般燃烧。她娇嫩的手轻轻在我身子上游走，所到之处，仿佛有蓝色火焰嗤嗤地燃烧着，我轻声呻吟起来。她将自己送进我的体内，眼瞳幽亮，牙关紧咬，身子不停地抽搐着。啊，我感觉好像坐过山车做蹦极跳，好舒服好惬意。她身子高高地仰起，双乳小兔子一般蹦跳着，脸色苍白，嘴巴一张一阖，犹如干涸在岸上的鱼。啊啊啊，她将眼睛闭上，好舒服好舒服啊，她的双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肩头，指甲扣进了我的肌肤。“我的好哥哥，我要，我要！”

　　我的热情空前高涨。我捉住她的小兔子，激动地叫喊道：“乖乖，我给，我就要上天入地了！”当那山呼海啸一般的快感袭来的时候，我们都惊讶地同声叫起来，然后，她就犹如死去一般，趴在我的身上。

　　我怜爱地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感觉自己好爱好爱她。这个尤物，也许，是上天赏赐给我的礼物？哎，要是没有视频，没有于道德，该有多好？

　　她将头抬起，眼眶中，闪烁着水汽，长长的睫毛中，还有依稀的泪，真的泪眼凄迷啊。她轻轻地叹息一般对我道：“怎么，后悔与我交往？”她轻轻抚弄着我的耳廓，痒酥酥的。她说：“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也知道自己很贱，真的。”她将脸紧贴着我的脸庞，轻声地道：“好哥哥，我知道，你一定有许多疑惑要问我。我呢，一定会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而是以后。以后什么日子呢，明天？后天？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舍不得离开你，好舍不得好舍不得。你，会不会离开我？”她轻轻地，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我无言可对。我虽然面色如常，不过，那是做给她看的。哈哈，恨一个人，就该狗恋主人一般恋着她，做她的忠实追随者？我心中，犹如倒海翻江一般。我在想，这个尤物，果真喜欢我？那么，她为什么精心设局，让我入毂？最先，我还以为，她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于道德那衰人的矿产开采证，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从于道德对她的态度，以及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中，包括去省城，都包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不然，于道德不会那么穷凶极恶。于道德到底想做什么？他要我充当什么角色？这些，都不得而知。此刻，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躯体，嗅着她那喷香的体味，我真的感概万千。我是男子汉，当然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过，要是有人暗中布置陷阱来陷害我，我也不得不进行自卫还击。

　　“小吴哥哥——不，我该叫你小正哥哥，你不是吴（无），你正在同我做爱，正在我身边，你品行端正，永远永远在我身边！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么？”她哀哀地、哀哀地道，声音哽咽。

　　我几乎被她感动。一个天仙一般漂亮的女人，一个娇媚如花朵一般的女人，一个聪颖而智慧超常的女人，哀求我永远也不离开她，我能拒她于千里之外？我差不多就要答应了，她却用手一把将我的嘴巴堵住：“小正哥哥，不，你不要现在回答！给你时间，你再想一想，仔细想一想，想好了再回答，好不好？”

　　我被她这反复无常的神态给弄得哭笑不得，我当然只好点头应允。认真说，我被她这种神态给感动了。我听见自己心内咯噔一下，发出金属般的铮铮声。我感觉，她是认真的，虽然，她也做了错事，但是，她正在为自己的错误后悔。我是什么人？我无非就是一个不入品的小官员，一个领导下属的跟包，有什么值得炫耀，值得在她面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女人啊女人，你真的是一本大书，值得我终身细读。

　　我是在一种强烈的自责中睡着的，依稀地，我听到轻轻的啜泣声。睁眼一看，灯光依然亮着，她如小猫一般乖乖地蜷曲在我身边，肩头不停地耸动着。怎么，她一直没睡？我转过身，将她温暖的身躯紧紧地揽住。“小乖乖，你在哭？求你将原因告诉我，你这样憋着，会得病的啊。”我也有点哽咽，感觉自己呼吸不畅。

　　“我，没有什么……不，你什么也别问。以后，我会把原因告诉你，不过，那得多久，连我也不知道。”她将我的手捉住，放在她温暖的，充满弹性的乳房上。

　　“小傻瓜，你这是何苦呢。”我嗔怪着道。她在我的抚摸下轻声呻吟着，将头埋进我的胸窝。我感觉胸窝那里湿漉漉的，也许，她还在哭？我抓住她的肩头，摇晃着她，气咻咻地道:“小乖乖，你要总不把心里话告诉我，我——我就立刻在你面前消失。”

　　“别！别！”她泪眼迷蒙的望着我，将头摇得如泼浪鼓一样。“听话，小正哥哥，你千万千万别离开我，不然——不然，对你不好，真的。”

　　望着她焦愁而惊悚的面容，我真的生气了！我的生气是有由头的，我想，我都这样对你了，你却将我的好心当作驴肝肺！我当然知道，她心中隐匿的秘密非常黑暗，不能见天日。不过，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们肉体已经结合在一起，精神也慢慢靠近，难道，连对方的苦痛也不能分担？愚蠢啊愚蠢，你的名字是女人！

　　我咬牙切齿地望着她，望着这一团闪烁着光泽的肉体。我的亢奋自心内恶魔般涌出，我野兽一般嚎叫着，意气风发地翻腾上去，骑在她的身子上。此刻，她就是我的战马，我要驾驭，驰骋在战马倥偬的疆场。她显然被我的神态给惊吓住了。她大睁着眼睛，恐怖地望着我，那神态，是哀愁？是乞求？我根本不管不顾，揪扯住她的那对小白兔，将自己的坚硬挺拔进她的体内。她什么也没有说，将头扭到一旁，活像等待宰杀的羔羊，任凭我的胡作非为。我被她的神态给激怒，我啊啊地叫着，驱赶着我的战马，疯狂地进入，进入。当我的战马冲击到山的极顶处，我哈哈地笑了……

　　我疲乏地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我。我看见，她嘴角爬着一条黑乎乎的小溪流，天哪，那是殷红的鲜血，在我肆虐的过程中，她竟然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傻女啊傻女，你不愿意，为什么不说？我冲动地抱着她，心中充满柔情。

　　半晌，她咕噜着道：“小正哥哥，你，真不嫌弃我？”

　　……

　　这时候，汽车吱地一声刹住，省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