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外

　　“肌肤胜雪，发如鸦，秀目澈似水。就像一朵盛放的牡丹，高贵而典雅！”

　　周总华丽的别墅里，华林终于知道那几个绑匪为什么按捺不住了。天使的脸蛋加魔鬼的身材，华林敢保证，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异性。

　　“这就是我的女儿周倩。”华总为两人介绍。

　　“他是谁？又是所谓的保镖吗？”不开腔是美女，一开腔华林头就大。

　　“倩倩别闹。”周总瞪了她一眼道：“这位是华林，你叫他华哥，昨晚没有他我们可就凶多吉少了。”

　　“原来就是你这个家伙。”说起昨天晚上，周倩一下子就来了劲，“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害我爸爸受伤呢？”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总之从现在起到你高中毕业的这三个月里，我会负责你的人身安全。”既然接受了任务，华林就不会跟她纠缠以前的事。

　　“说得倒是好听。”周倩不依不饶地道：“以前些那保镖开始时都这么说，结果我还不是被绑架。”

　　“他和那些人不一样。”周总插话。

　　“的确不一样，”近视了华林五秒，周倩歪着脑袋道：“他比那些人帅，可帅有什么用呢？我又不是找男朋友！”

　　“呵呵，谢谢周小姐夸奖。”突然被夸，华林还挺不好意思：“事实胜于雄辩，我有没有能力到时候就知道了。”

　　“是呀倩倩，华林是部队上退下来的，昨晚上他一个人就摆平了六个绑匪，非常厉害的！”对于自己这个古怪精灵的女儿，周总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哼，是不是真有这么厉害？”瞪了华林一眼，周倩把头扭朝一边。

　　“其实也没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几招防身术，收拾普通毛贼绰绰有余。”少言并不代表傻，以最快的速度分析敌人的性格特点也是特种兵的必备素质。

　　“真的吗？”听到‘防身术’三个字，周倩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自从被绑架后她就发誓以后要锻炼身体，绝不能再任人摆布。

　　“当然。”华林拍胸口保证。

　　“好呀，现在就教！”九零后就是九零后，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处处刁难，下一秒就成了好朋友。拉起华林，两人来到花园就“嗬嗬哈哈”的练了起来……

　　周倩接受了华林，周总也就放心了，身为一个大公司的老板，他根本没有时间管周倩。

　　在家待了一星期，周倩的身体和情绪都已基本稳定，华林教她的女子防身术也练得像模像样。周末刚过，两人就回到了周倩所就读的高中。周总真可谓是手眼通天，为了周倩全天候的安全，他竟然将华林安排到这所高中当了名体育老师。就这样，除了睡觉上厕所，周倩几乎都在华林的视线之下。

　　三个月转眼即逝，华林一直也没让周家失望，高考前三天，学校放假布置考场，周倩嚷着说要好好吃一顿，但周总却要忙着应酬，倍她吃饭的光荣任务自然又落到了华林身上。

　　“想吃什么？”车子上，华林边开车边问。通过三个月的相处，他已基本理顺了这个刁蛮公主的毛色，除了喜欢玩点“非主牛”基本没什么大毛病。

　　“随便。”周倩将头靠在华林大腿上闭目养神。三个月相处下来，她已确定华林就是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靠山。功夫好，人也够帅，最关键的是人傻傻的好捉弄……

　　“去吃牛排好了。”华林知道这附近有家牛排很不错。

　　“不好，太腥！”周倩反对。

　　“那吃熟食？”

　　“不好，太单调！”

　　“肉炒饭？”

　　“没情调！”

　　“那日本料理呢？”华林搜肠刮肚地搜集自己能想到的东西。

　　“太辣！”

　　“麦当劳？”

　　“没营养……”

　　“那你到底想吃什么呀？”华林彻底无语。

　　“随便……”周倩如原以尝地把话题拉回了起点。

　　……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鉴于周倩胡搅蛮缠的语行，华林强行将她拉进了一家云南小吃连锁店，刚开始她还一百个不愿，但当吃到可口的过桥米线后心情立马就来了个大转弯。

　　“你这种千金小姐，从来没吃过这种大众食品当然觉得好吃。”

　　“切，我才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过几天到了美国我就可以独立了。”

　　“再说吧！”华林无奈地摇头。过几天周倩一走他就自由了，可自由后又能干什么呢？华林茫然……

　　“想什么呢？”见华林发呆，周倩用手在他脸前晃了几下。

　　“没有。”华林收回心神继续吃米线。

　　“一定有，想女朋友了吧？”周倩的问题差点使华林把嘴里的米线喷出来。

　　“没有拉，小屁孩别乱说话。”长年生活在部队，华林把“女朋友”这三个字看得摇远而神圣。

　　“没有什么？是没有想？还是没有女朋友？”周倩步步为营，丝毫不给华林台阶。她就喜欢看他急得脸红的样子。

　　“什么都不是。”华林终于顶不住站了起来，可周倩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我看你样子也不差，人品也还可以，勉强可以当我男朋友了……”

　　“扑哧……”周倩说完，华林就真的把米线喷了出来……

　　“胆小鬼。”回去的路上，周倩继续打击华林：“这么大了还脸红，我敢说你除了我外，还从来拉过女孩子的手……”

　　“兹……”周倩话刚完，华林就一脚踩停了轿车。不是被吓到，而是前面忽然窜出了两辆黑色轿车。

　　“你搞什么……”还没骂全，周倩就惊奇地看到两边的车窗砸开，两把手枪分别顶着自己和华林脑袋……

　　“回去告诉周总，想要女儿就准备好一千万，要是报警就等着给他女儿收尸。”头上挨了几枪托后，华林眼睁睁地看着周倩被人绑走。不是不敢反抗，而是他不想作无谓的牺牲。对方人数不明，又持有左轮手枪，贸然出手根本起不到效果，毕竟自己还有B方案。

　　“混蛋，大骗子，枉费人家这么喜欢你，关键时刻还不是缩头乌龟……”再一次被绑走，周倩在心里把华林骂了个遍。

　　绑匪的车子离开，华林从座位下拿出了个微型电脑，开机三分钟后，显示器上准确地出现了一个红点。

　　启动车子，华林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既然当保镖，华林自然会预先有所准备，早在第一天见面时他就将一个小型跟踪器放在了周倩身上。

　　根据电脑的指示，华林开着车一直向北行驶。

　　上次的赎人地点就在北郊，看来这伙绑匪和上次的那伙肯定有关系。

　　车子一路向北，很快就进入北郊，根据电脑显示，周倩就被藏在眼前这家倒闭的重机厂里。

　　将车子停在一个隐蔽处，华林从重机厂南边的围墙爬了进去。

　　“就是这了。”在一片废旧的厂区里转了几分钟，华林终于看到了刚才拦截自己的两辆轿车。此刻车里已经没人，跟踪器显示周倩就在眼前这间巨大的组装车间里。

　　顺手拾起根一米长的钢管，华林绕到车间另一个对角从窗户跳了进去。进到里面，他就清晰地听到了周倩的哭骂声。

　　确定周倩暂时没事，华林开始观察这个车间，高约二十五米，长约七十米宽五十米，里面横七竖八的堆放着各种废旧钢材。厂房上方有个巨大的起重机钢脊，两条铁轨从华林身后贯通厂房，最里面的一段铁轨上停放着一节废旧的列车厢，周倩的哭骂声就是从车厢里传出来的。

　　仔细的观察发一圈，华林发现最好的渗透路线就是顶上这架起重机遗骸。巨大的钢脊刚好通向列车厢，离地面足有十五米左右，下面的人根本发现不了头顶有人。

　　打定主意，华林将钢管绑在身上后顺着废旧的钢绳猴子般爬不好去，瞬间就坐在了高高的钢脊上。他受过专业的攀爬训练，这点小儿科根本难不住他。

　　悄无声息地爬到列车厢上空，华林看到刚才用枪顶着自己脑袋的家伙就蹲在车厢旁边抽烟，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白种人。

　　“怎么会有老外？”华林心里一下就打了N多问号。

　　“阿忠你出去弄点吃的。”正在华林郁闷的时间，车厢里走出一个操着广东腔的中国男人，刚才就是他用枪顶着周倩的。

　　“好的。”应着，被叫做阿忠的抽烟男起身走了出去。

　　这个广东人想必就是这伙人的头。

　　阿忠走了，老外给广东人传了根烟，并用生硬的汉语殷勤地道：“威哥，那妞怎么样？”

　　“你想干什么？”接过烟点上，被叫我的天威哥的广东男鄙视地道。

　　“这妞太正点了，不上太可惜了，要不我们……”从老外邪恶的表情中华林已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被老外说出了心里话，早就按捺不住的威哥嘿嘿笑着摸自己的肚皮。“不过这次是龙哥派我们来为小海报仇的，万一搞砸了……”

　　“怎么会呢？”老外色迷迷地道：“报仇本来就该狠点。”

　　“一点也没错，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不上我恐怕这辈子都会有遗憾。”就在这个时候，列车厢里又走出一个黑种人，看到这个黑人，华林的血液瞬间开始燃烧。他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金三角原始森林用M72A1单兵火箭筒将山鹰炸飞的雇佣兵。那张脸，那个公鸡头，华林一辈子都不会忘……

　　“既然兄弟们都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老哥爽过后就换你们上。”淫笑着，威哥走进了列车厢。下一秒，车厢中就传出了衣服破裂和周倩的惨叫声。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调整好方位，华林手握钢管从天而降，一脚踹昏黑人，并顺手将钢管插入了白种人的心脏……

　　“搞什么，不是叫你们等着吗？老子还没开始呢！”车厢门突然被踢开，刚脱掉裤子的威哥开口大骂，可当看清楚来人后，激动的身体一下就没了气力。

　　“你没机会了？”看着裸着下半身的周倩，华林瞄准威哥的命根子扣动了左轮手枪扳机……

　　“大骗子，555！”看到华林，周倩立时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华林可管不了这么多，抱起周倩跳出车厢，顺手带走了那个晕倒的黑人。车间门口还停着一辆轿车，车门没锁，钥匙就插在引擎上。

　　将黑人捆好扔在后备箱，华林载着受惊过度的周倩驾车离开，刚出重机厂大门，几辆警车就呼啸着驶向组装车间。

　　时间紧迫，华林开足马力向市区冲去。

　　“倩倩，你没事吧？”华林和周倩突然消失，周总几乎急疯。

　　“放心，她没事。”强行将死死抱住自己脖子的周倩交到周总手上，华林认真地道：“周总，你们已经被一个雇佣兵组织盯上，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马上离开。”

　　“知道了，今天就带倩倩飞美国。”确定周倩只是受到惊吓，周总总算安下心来：“还是那句话，大恩不言谢，你是我们父女的救命恩人，以后有任何需求尽管开口。”

　　“知道了，你们快走吧！”与周总握了握手，华林转声离开。黑人的出现让他忽然间想到了两个字：报仇。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华林转身要走，周倩流泪道。

　　“别害怕，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华林驾车离开，周倩“55”大哭起来。

　　……

　　“认识我吗？”

　　市郊的一个安全点，华林将黑人绑在椅子上并将其泼醒。

　　“你是谁？”

　　醒来后的黑人大叫着挣扎。

　　“去死吧！”

　　抽出左轮手枪，华林毫不犹豫地对着他的黑脑袋开了一枪，枪虽然没响，但黑人已被吓了半死。

　　“运气真好！”华林呵呵笑道：“这把枪的转轮里有一颗子弹，我每开一枪你的死亡机率就会高一点。这就是你们老外都很喜欢玩的俄罗斯轮盘。”

　　“我不喜欢玩俄罗斯轮盘。”见华林又将枪口对准自己，黑人吓得大叫起来，可华林却毫不给面子，继续又开了一枪。很遗憾，枪依然没响……

　　“又没响，呵呵！”华林“失望”地道，“不知你的运气还能不能保持到下一枪呢？”

　　“别，求求你，别再开枪了……”

　　见黑人的尿都被吓了出来，华林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不开枪也可以，但你必须认真回答，否则的话，嘿嘿。”

　　“认真，大大地认真。”黑人本来就生硬的汉语被华林一吓，说得更是结结巴巴了。

　　“你是雇佣兵对吗？”华林切入正题。

　　“你怎么知……”见华林又举起了枪，黑人连忙停住疑问：“是是是！我是哈雷雇佣兵组织成员。”

　　“四个月前你在金三角用火箭筒炸死了一个中国狙击手？”

　　华林此话一出，黑人直接就没了语言：“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件事？”

　　“我是那个狙击手的副手，当时就在现场，我清楚地看到你用M72A1火箭弹炸死了我的最好的兄弟。”

　　身份确认，华林再次举起手枪，这次不再是恐吓，而是真的动了杀机。

　　“求求你别杀我！”黑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

　　“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说着，华林掰开了左轮手枪的撞针……

　　“理由，理由……”黑人急得连同椅子一起倒地，求生的欲望支撑着他的大脑飞快地运转起来。

　　“蝰蛇，蝰蛇~蝰蛇还没死，你们杀错人了。”就在枪声响前的半秒，黑人终于说出了一件足以激活华林心灵的事。

　　“你说什么？”华林将黑人扶起来。刚才要不是他反应够快歪了下枪口，黑人此刻已经脑袋开花了。

　　“你说蝰蛇没死？那天我明明看到他胸口中了三枪。”

　　“蝰蛇真的没死。”恐惧已彻底击溃黑人的心理防线，只听他哭喊着说道：“蝰蛇是个非常狡猾的家伙，而且和我们组织的老大是拜把兄弟，那天我们组织所有成员都被派去金三角制毒工厂保护他，可他的人刚下直升机就遭到狙击手攻击，被打死那个只是个潜身，真正的蝰蛇当时正躲在直升机上。当我们清理好战场后他提着刀下来把你兄弟已经被炸成几半的尸体砍得粉碎……”

　　“别说了。”一脚将黑人连人带椅踹飞老远，华林抱头痛哭。当时情况紧急，他根本没有机会将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山鹰带走。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求求你不要杀我……”吐出几大口血，黑人倒在地上苦苦挣扎。

　　“你炸死了我最好的兄弟，你觉得我可能不杀你吗？”将左轮手枪装满子弹，华林连发六枪，子弹擦着黑人脑袋四周飞过，在地板上“画”了个椭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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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回来了？这个黑人是谁？”猎豹突击队基地，离开了几个月的华林突然出现，大队长豹子和一群兄弟惊奇地围过来。

　　“他是雇佣兵，山鹰就是这被他炸死的。”华林淡淡地道。并依次与昔日一同出身入死的兄弟撞拳。

　　“原来还有个活的，呵呵。”豹子看着全身是伤的黑人冷笑：“如此说来北郊公园和重机厂的两个案子都是你的绝作啰？”

　　“是我干的。”华林毫不避讳。

　　“脱了军装还这么能搞，你真行。”豹子无奈地道：“真不愧是从我们猎豹出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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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如何看待此事？”军区一号会议厅正在开着一场紧急会议。与会者有军区首长，公安厅首长，刑侦大队长及很多地方官员。正在发言的是猎豹突击队大队长豹子，他花了半个小时将华林退伍这三个月的经历详细地讲了一遍。

　　“怪不得出手如此利索，原来都是猎鹰干的。”接话的公安厅刑侦大队长钟华：“在北郊公园门口我们只看到一些血和自制弹头，应该是跑掉的那个绑匪反回来救走了同伙。而重机厂车间里我们却发现了两具尸体。经查，这两个人都是缅甸哈雷雇佣兵组织的成员。”

　　“猎鹰虽然已经退伍，但一日为军人就永远是军人，遇事绝不可能置之不理。”戴完帽子，军区首长严肃地说道：“现在的问题是要搞清楚那个黑人雇佣兵所说的情况是否属实，如果蝰蛇真的没死，我们就要继续采取行动。他杀了七个武警，我们军方决不会跟他善罢甘休。”

　　“老鬼你这话可就见外了，”公安厅首长瞪了他一眼道：“蝰蛇一直以来都是我国各大系统的心腹大患，一日不消灭战斗就永远不停。”两位首长是从一个战壕里混出来的战友，私下关系非常好，所以说话都比较随意。

　　“没错，绝不会放过蝰蛇。”钟华接上话继续报告：“据我们刑侦大队分析，黑人的话是可信的。”

　　“你们的根据是什么？”

　　“根据各大部门的情报系统显示，蝰蛇被击毙后，他设在境外的各种制毒贩毒窝点依然在正常运转。先前我们还纳闷究竟是谁顶替了他的位子，现在算是搞明白了，蝰蛇根本没死。”

　　“那你们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行动计划？如果需要，我们军方会全力配合。”军区首长表了个态。

　　“有一个，”钟华顺了顺思路道：“前天我们抓到一个蝰蛇金三角制毒窝点的小头目，我们是以普通的运毒罪抓他，并没有揭穿他的真正身份，因为我们想放长线钓大鱼，利用这个小头目安排一个卧底到蝰蛇的毒品加工厂长期潜伏，侦察蝰蛇的具体行踪。但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我们缺少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卧底，这个卧底要求伸手敏捷，意志坚定，还要具备极强的侦察和反侦察能力。蝰蛇窝点里都是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卧底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