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去,贱妇林溪,新婚之夜与他人通奸,所犯七出之罪,罪无可赦!”
原本是大红灯结帐的王府,此刻却充满了暴戾的气息。
一众仆人跪地,只有那一袭白衣的男子,坐在轮椅上,冷冷出声。
“通奸罪,当以浸猪笼,明日行刑,以儆效尤。”
林溪一袭红色喜服,衣衫不整,原本应该我见犹怜的神色,放在她肥肉横生的脸上却显得格外可笑。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顾齐越,我说我没有,你为何不信!”
“人赃并获,还要本王信什么?”
顾齐越眼神清寒,好像多看她一眼,都脏了自己的眼睛。
“来人,把王妃关进柴房,明日……当众沉塘!”
“是!”
一声令下,几个小厮齐齐上前,却不料林溪力道大的惊人,一把甩开众人,声嘶力竭。
“顾齐越,我与你成婚乃是陛下旨意,若你不愿,大可退婚,我堂堂丞相府嫡女,绝不受此羞辱,今日,我就以死明志,以证清白!”
说完,她撇开众人,狠狠朝着院中的柱子撞去。
“砰!”
一声巨响,林溪肥胖的脑袋顿时鲜血淋漓,倒在了血泊之中。
“啊……”
周围的仆人都惊恐万状,纷纷退让开来。
唯有杀伐决断的顾齐越,冷冷注目。
“还算是个贞洁烈女。”
并非是他不知道这是污蔑,只是,如今这局面,他也不得不借刀杀人。
要怨,就怨林溪,不该生在相国府。
被人利用,终将成为废子。
顾齐越示意侍卫将自己推回书房,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
“既如此,那便遂了她的心愿,停尸一晚,明日送回林家。”
“是!”
侍卫应声,几人合力才将这肥胖的女人抬进棺材。
“哎,真晦气,这越王府新婚,就赶上丧事,还是咱们两个来守着,真是倒霉!”
柴房内,几个小厮小声抱怨。
“嘘,你还不知道越王爷的脾气吗?这林相的丑女根本就没人要,要不是圣上下旨,越王爷怎么能娶这种女人!”
隐隐约约的议论在耳畔响起,林溪的头痛欲裂,费力的睁开双眼,视线中却一片黑暗。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被车撞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几个议论的声音明明近在咫尺,可灵溪却什么都看不到。
紧接着,一道记忆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她立刻呼痛出声,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她叫林溪,是南国丞相林成志的嫡女,三岁死了娘,五岁开始胖。
十七八岁的年纪,别人家的姑娘都是一朵花儿,她却已经胖成了一只多肉。
这一切皆因林成志宠妾灭妻。
他在林溪母亲去世以后,便扶了柳姨娘上位。
这位姨娘手段高明,最擅长的,就是捧杀。
于是,林溪就从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变成了一个除了吃就是睡的蠢货。
这一年,恰逢功高震主的越王爷残疾,南国皇帝,便将她赐婚越王。
是羞辱,也是警告。
可新婚之夜,还未见到新郎的林溪,就被人“捉奸在床”。
而那“奸夫”更是供认不讳,直言是林溪勾引在先。
林溪为了自证清白,以头触柱,自杀身亡。
而她,堂堂二十一世纪的天才鬼医,却因为一场车祸,阴差阳错的穿越而来。
靠!
这么狗血的剧情吗?
灵溪挣扎起身,手上却黏糊糊的,一股血腥味在黑暗中蔓延。
这是原主撞破了的脑袋还在流血,必须赶紧包扎才行。
她强撑着有点眩晕的脑袋,可才一起身,就撞到了一块板子。
卧槽?
灵溪抬手四处乱摸,摸索了半晌,才摸明白自己在哪儿!
他们居然已经把她塞进棺材里了!
“打开!喂!”
灵溪用力的撞着棺材盖,大手砰砰砰的拍了几下,随着震动——
“砰!”
一声巨响,棺材盖被撞开!
两个烧纸的小厮瞬间吓得尿了裤子,哆嗦着尖叫起来:“诈诈诈尸了!”
诈尸?
医学上,这叫没死透!
灵越翻了个白眼,努力坐起来。
这一起不要紧,她立刻就看到自己肚子上那高高隆起的肥肉。
“我靠!”
她立刻怒骂出声,再抬手,这粗壮如树干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这像胡萝卜一样短粗胖的手指头又是怎么回事?!
“救命呀!诈尸啦!”
几个男人连滚带爬了跑了出去。
整整反应了十分钟,灵越才接受了,水缸倒影里,那肥胖如猪头一样的女人,就是自己的事实。
她一边愤愤的撕了两根布条包扎伤口,一边咬牙切齿地把柳氏那个贱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这小柴房又破又窄,被临时布置成了停尸间。
真,寒酸至极!
“美人,就在这里了!”一道女声传来。
柴房的门被推开来,刺眼的阳光照亮了灵溪肥胖的大脸。
“啊!真的诈尸了!”
小丫鬟尖叫的声音直穿耳膜。
“聒噪!”
灵溪皱眉抬头,只见那个丫环身后还跟了一个一袭锦绣长裙的女人。
一双长眸格外妩媚动人,只是视线落到她身上的瞬间,露出了嫌恶的模样。
“好啊,你居然假死,骗了越王爷,小翠,给我打死这个欺上瞒下的东西!”
那女人一声令下,身边的婢女就走上前来,扬起手还未落下,脸上就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啪!”
“砰!”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
灵溪一巴掌抽过去,小翠直挺挺的摔倒在地,双眼紧闭昏死了过去。
晕了?
灵溪有点意外的看了看自己的大胖手,再看看一脸惊恐的女人,冷冷扯唇。
白婉婉。
越王爷的侍妾。
没想到原主才凉了,这人就骑到她头上来了。
不过,原主虽然肥头大耳,却天生神力。
正合她心意!
能动手的,尽量别哔哔!
“你……你居然敢还手?”白婉婉目瞪口呆。
灵溪居高临下的睥睨,庞大的身形格外震慑人心,她冷冷开口,语气清寒决绝:
“我是越王妃,别说是打你一个小小的婢子,就是打死你,也是本王妃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