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东北女人遇土匪

　　“老兄，你先把枪放下吧！”副官客气地说。

　　“你们先看看外面吧！”申旗万偏头向车外看了看，又看了看前方。原来是个十字路口啊！

　　副官不知道他们往哪走，只有停在这里他觉得还好一些。关键前方不远，还有片小树林子能遮挡，申旗万指使副官把车开到树林子边上。

　　“兰姐，英子，下车。”

　　申旗万仍然枪指着副官，董柯兰和英子下了车，申旗万把包袱里衣服扔给她们母女。

　　“你们到林子里把男装换上再过来。”

　　董柯兰母女不敢多问，赶紧去林子换过了衣服又过来，把那套换下来的国军士兵军装递给申旗万。

　　申旗万把从包覆里拿出一袋钱扔给董柯兰。又让董柯兰把那支手枪和母女俩的所有东西收拾好带上。

　　兰姐，后会有期了，带着英子赶紧走。‘’

　　“那你呢？”

　　“别管我，我自有办法。”

　　“来，英子。”

　　申旗万又把英子叫到车边，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交给英子。说道：“英子，拿着，长大了要记到多为老百娃想，惩恶扬善。”

　　“叔叔。”英子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英子，别哭，跟妈妈赶紧走。”

　　“叔叔……叔叔……，呜，呜，呜。”

　　英子恋恋不舍地哭喊着申旗万，弄得申旗万心里酸酸的。

　　“兰姐，快带英子走。”申旗万生怕副官变了挂，督促董柯兰带英子赶快离开。

　　董柯兰拉着英子的手，背着包袱，三步一回头地走了。申旗万看着董柯兰母女离去，背影已经看不到了，这才回过头来跟副官搭话。

　　他收起了枪，下了车。向董柯兰母女离开的方向看了看。才放心他说：“兄弟，下车吧！”

　　副官下了车，也向董柯兰母女离去的方向看了看。

　　“走远了，别看了。”申旗万看着副官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朝向副官，单膝突然给副官跪下。他把枪双手捧在手上，递到副官面前。

　　“兄弟，开枪吧！”

　　副官接过枪，拉了拉枪栓，忽然把枪口顶在申旗万的额头。申旗万眼睛却眨都没眨一下，直直地盯着副官。

　　“兄弟，开枪，要不然你回去也不好交差。”

　　副官把枪在申旗万额头上顶了一会，见申旗万丝毫没感到害怕，心里不由得佩服起来。

　　面前这汉子，枪杀恶棍，勇救素不相识的母女。而他自己却丝毫不胆怯，侠肝义胆，着实让副官心生敬畏。

　　尤其是叮嘱英子长大了帮扶百姓，惩恶扬善的格局让副官更是自愧不如。副官扔下枪，双手把申旗万扶了起来。

　　“你是真好汉，在下佩服。”

　　“我不会杀你，希望你日后能继续惩恶扬善，为民除害。”

　　见副官如此坦诚相待，申旗万真是感到自己错看了副官。有些感动说：“兄弟，感谢你不杀之恩。”

　　申旗万取下车上的包袱，从包袱里取出一袋钱，递给副官。“兄弟，拿着。”申旗万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好汉，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在取笑我嘛，这我是坚决不会要的。”

　　“兄弟，这是一点小意思，你就别客气了。”

　　“这坚决不行。”副官明显生气了。

　　“兄弟，那是这样你看好不好？我抢了咱军队两个兄弟的军装，两人还让我绑在土地庙不远处的小树林里。还想麻烦你再跑一趟，把他们放了，把衣服和枪给他们……。”

　　“这点钱就麻烦你转交给他们，冒犯了他们就算是给他们的补偿吧！”

　　申旗万期待地看着副官，副官忧虑了一会，想了想才回答说“嗯，那好吧，我负责转交给他们。你呀！胆太肥了，什么危险的事都敢干。”副官的话中带些关心也带些倾佩。

　　“那就多谢了，兄弟。”申旗万被副官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申旗万转回到车上后，换上自己的衣服，把两套军装两支枪放在车后排坐上。

　　他取下自己的东西，走到副官面前双手抱拳说道：“兄弟，后会有期，大恩不言谢。”

　　申旗万双手抱拳给副官行礼，副官并没有还礼，而是挥挥手示意申旗万赶紧走。

　　看到申旗万走远了，副官这才上了车，启车车辆直奔土地庙旁边的小树林。他想着尽快把两士兵放了，也算是给申旗万帮忙了。

　　申旗万进了前方小树林，扫描了下四周，见空无一人。又回头看了看副官的车已经开走，路上扬起的尘土还没散尽。

　　于是，找到一片长势很密又不高的树木群，在树下剖了个坑。从包覆取出一袋钱揣在身上，把其余所有东西，包括枪和钱物等全埋在坑里。

　　申旗万把所有东西隐藏好，在坑上面插上了几个树枝，然后环视了下四周。他要把这地方深深记在脑海中。

　　全部处理妥当，申旗万大大方方出了树林，直奔城门口，城门口申旗万依次被搜身盘查。

　　进了城，申旗万丝毫不敢耽耽，直接坐了个黄包车来到半夜入住过的客栈。

　　“哟，大爷，你回来了。”依旧是半夜接待他们的伙计。

　　“大爷，怎么，就你一个人？”

　　伙计多嘴地问申旗万，本以为是在关心申旗万，没想到申旗万理都没理他。

　　“给，拿着，去把马给我牵过来。”

　　申旗万给伙计扔过去一块大洋，伙计高兴得屁颠屁颠地牵马。伙计刚把马牵过来，申旗万就接过马僵，飞身上马。

　　“驾，驾。”申旗万鞭打快马，飞速地离开。“伙计，后会有期。”申旗万远远的跟伙计告别。

　　还没等伙计反应过来，申旗万骑着马跑得已经不见踪影。

　　董柯兰母女顺着申旗万给指的道，往汉中方向走。沿途除了走了两天的平路，后面两天就全是山路了。

　　山路虽然崎岖一些，可路上也偶尔碰到一些过往客商。董柯兰母女一路上都在和过往客商打听去汉中的路。

　　确认她们走得道没错，董柯兰母女才放心。一路上，有了申旗万给的钱，她们母女路上没受多少苦，起码肚子是饱的。

　　“娘，你看，这个碑上有字。”英子老远就看到了那块界碑，赶紧提醒董柯兰。

　　“佛坪。”

　　这两字董柯兰认识，打小董柯兰父母就让董柯兰上过一段时间私塾。

　　这是已经到了汉中地界了呀！董柯兰有了一点点激动，开始给英子讲解一些汉中的情况。

　　母女俩过了界碑又走了一段山路，一个饭馆出现在她们眼前。“咕，咕。”英子肚子已经发出饥饿的声音。

　　“英子，跟紧娘，咱们去前边饭馆买点吃的。”董柯兰抚摸了下英子的头，拉着英子往饭馆走。

　　“伙计，两碗面。”

　　董柯兰母女一边点餐，一边在一张八仙桌上坐了下来。伙计见有生意来，赶紧上前招呼，他取下搭在肩上的抹布，把桌子擦了一遍。

　　“这位先生，小店有面和米饭、炒菜你看吃点什么？”伙计客气地跟董柯兰介绍着。

　　“我们这还有刚卤的烧鸡，猪肝，牛肉，肥肠，猪蹄，你看…？”伙计介绍到这里，又停顿了下。

　　“嗯，那就来一只烧鸡，烧个肥肠，两碗米饭吧！”董柯兰点完，从包袱里拿出一块银元。

　　“伙计，你看够吗？”

　　“够，够，大爷，您稍等，马上就好。”

　　“一只烧鸡，一个烧肥肠，两碗米饭。”伙计大声给后厨吆喝着，他把银元在手里翻看了看，高兴地跑到后厨端菜。

　　“菜来了。”

　　伙计一边唱着，一边把菜端了上来，随后两碗大白米饭也端上了桌。

　　“吃吧，英子。”董柯兰撕下了一块鸡腿递给了英子。

　　“娘，你也吃。”

　　英子招呼了声董柯兰，就大口大口啃起鸡腿来。英子正啃着鸡腿，一抬头看见大约三十多米处蹲着两乞丐模样的人。

　　这两人，一个年龄大约四十多岁，衣服连袖子都没了，腿上裤子一只也掉了半截。旁边放了个碗，看起来好像破了个角。

　　还有一个小孩，大约五六岁，光着脚Y，衣衫也是破破烂烂，脸上脏的起码好多天没见过水。小孩远远地看着他们，嘴上流出口水。

　　“娘，你看。”

　　顺着英子指的方向，董柯兰看了过去。眼前看到的情形让董柯兰心里很是酸楚。

　　她摸了摸英子地头，啥也没说。伸手撕下半只鸡，跟伙计要了张纸把半只鸡包好，拿到两乞丐面前便打开了包装纸，递给了老乞丐。

　　“趁热吃吧！”

　　乞丐一直以来守在这里，都是在等客人吃剩下的，捡上一点来。董柯兰自己都没吃给他们拿过来，他们还是第一次碰到。老乞丐开始有点害怕，往后躲了躲。

　　“大爷，拿着吧！”

　　见乞丐看似恐惧的样子，董柯兰直接把半只鸡放到乞丐手中。

　　看着手中捧着的半只鸡，老乞丐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来，孙子，谢谢大爷。”老乞丐和孙子跪了下来。

　　“大爷，你千万别这样，你看，孩子也饿了，你们就赶紧吃吧！”

　　董柯兰看到孩子嘴角的口水，不好再说什么。她双手搀扶起两人，转过离开。娘俩吃完了饭，喝了点水，把伙计叫了过来。

　　“伙计，跟你打听一下，到汉中还有多远。”

　　“大爷，你们这是要去汉中啊！这还有些路程呢？”

　　“就顺着这路不停走，起码要赶两天的路。”伙计指着门前的路比划着。

　　“哎，你们要骑马那可就快多了。”伙计边说边收拾桌子边摇头。

　　董柯兰不是不想骑马，只是自己不能把申旗万给的钱全花完了。要是买匹马，还要花不少钱。

　　再说了，如果到汉中了找不到亲戚又怎么办。这些问题，董柯兰不得不考虑。今天这顿，可以说是董柯兰娘俩吃得最饱也是花钱最多的一顿。

　　“伙计，谢谢啊！”

　　董柯兰没有正面回答伙计的建议，只是道了声谢。

　　“英子，走。”

　　董柯兰收拾好东西，拉上英子顺着大路往前走。董柯兰其实一点也不知道，她们娘俩从进入佛坪地界就已经被盯上了。

　　就在饭馆吃饭，董柯兰母女从进饭馆那一刻到离开都没有躲过别人的盯梢。

　　一个贼眉鼠眼的人一直躲在离饭馆不远的小树林里盯着他们。随着董柯兰母女的离开，这个人也迅速离开了小树林。

　　“嘘……嘘……。”

　　两声长长的口哨声划破长空，正在行走的董柯兰稍微停滞了下。她正要四处看看，忽然从路边林子里冒着**个人来。

　　这**个人，个个手提大刀，表面上看起来略显凶恶。一上来就迅速地将董柯兰母女围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董柯兰一下子把英子抱在了怀里。

　　“干什么？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跟我们走一趟吧！美人。”一个带头的开始向董柯兰靠近。

　　其实这帮人跟了她很远的路了，早就摸清她们娘俩不是男人，而是女扮男装。

　　“你们别过来。”董柯兰松开英子，摆出一副打架的样子。

　　“呵，还准备打呀！有趣，来，爷陪你玩玩。”说着，这个带头的大个子就满不在乎地迎上董柯兰。

　　“别过来啊，再靠近我就真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