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溪迎好事

　　第二天，江舟遥分别给在省城的同学微信留言，告知自己先回老家下次再聚；然后又给张立山和王海江分别通了电话，告诉他们自己要回始宁镇的消息，由自己作东，约了晚上在始宁镇上吃饭，让张立山代订包厢。

　　安排妥当后江舟遥开车到钱江大学，接上了张明阳，然后打电话给竹遇春，让她自己开车在二环高速入口等着。等江舟遥赶到高速入口，竹遇春戴着墨镜，倚在她那辆奔驰SLC顶配版跑车门边，正伸着脖子四处张望。江舟遥一看这姑奶奶的做派，头都大了，摇下车窗，招呼她跟上自己，2辆车汇合驰入高速，一起往暨阳方向开去。车到暨阳始宁高速出口1公里处，已经十一点，江舟遥打开右拐转向灯，逐渐减速，然后并入出口匝道，引着竹遇春的车下了高速，直接来到始宁山庄，准备吃饭。

　　车子停好，竹遇春兴奋地奔到始宁山庄临漄而建的临江观景台，看到台下娥江之水奔流不息，往北而去，她哇哇大叫：“江舟遥，这么好的地方，我要不跟你来，我可就吃大亏了。不行，我得作诗一首：‘哇，大江奔腾；啊，大海，我来了；哇……’”。

　　“打住打住，别再哇了哇了了，再哇下去，一会都饱了，饭都不用吃了！”江舟遥听了鸡皮都起来了，赶紧制止竹遇春继续作“诗”。竹遇春气得拿粉拳打了江舟遥一下。

　　始宁镇是娥江中游与下游的分界点，此地乃“雪夜访戴”、“乘兴而来、兴尽而归”、“谢公屐”等著名典故的发源地。始宁山庄这段开始，往上溯源，又叫好溪江，正是从江舟遥老家好溪村那边方向自南往北流淌而来，而好溪村那条支流则直接叫好溪，往常很少有洪水泛滥；相对应的，好溪隔壁双溪村还有条支流叫恶溪，以前每隔三五年总要发一两次山洪，故名叫恶溪，后来人们嫌弃其名字难听，改称乌溪。好溪和乌溪都是娥江的支流，平常水量一般，难以过船通航，仅好溪村口到汇入娥江的猪肚潭这一段可以过竹排，现在早已没人用这种落后的运输方式了。因为境内有好溪和乌溪两条溪流，撤区扩镇并乡前，还有个乡叫两溪乡，后来并入到始宁镇建制。相传古代有一著名大诗人游学东南，过始宁，临娥江，在此诗兴大发，得诗一首，流传至今：

　　四月青春过越州，归途因泛好溪舟。

　　恨未早生遇安道，最羡清寒王子猷。

　　相比古人，我们现在只剩下了无病呻吟和“哇塞”这种语言贫乏的快餐文化。

　　江风送爽，心旷神怡。因尚未到旅游高峰，又是比正常饭点早了个把小时，此时山庄客流还未显热闹，三人进入山庄，在大厅坐下。江舟遥点了咸肉蒸鞭笋、娥江刀鱼、竹园白切鸡、三鲜汤，共三菜一汤，绝不浪费又恰到好处，这始终是他的原则，这些菜都是当地特色时鲜，绿色无无染，味道鲜美，又荤素搭配，应该会配竹遇春和张明阳的胃口。果然，竹遇春一伸筷子便赞不绝口，张明阳也是连连点头。吃过中饭，江舟遥直接在山庄要了三间单间，又订好了晚上的小包厢，下午三人先休息，等晚上和张立山他们再聚。

　　小睡后，江舟遥下楼来到观景台，眺望江水。都说水为财，始宁镇是块风水宝地，始宁山庄能选址在如此绝佳之处，非一般人能为。虽历经世事更迭，山庄依然矗立娥江之漄，如今生意照样红火，山庄主人的事业定是风生水起。想到这，对自己的田园综合体项目有了更强烈的期待：一定要借鉴始宁山庄的经验，把始宁、暨阳乃至临杭的资源引流到好溪，抓紧启动项目，打造出新时代下的好溪版始宁山庄，立足始宁、抢占暨阳，进军临杭，做暨阳最好的田园综合体。

　　江水不及痴心急，

　　未知佳人可曾提。

　　明月山岗照我影，

　　几时送我归好溪。

　　也不知道李想现在怎么样了，心中一阵惆怅。正遐想间，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肩膀，原来是竹遇春。“发什么呆呢？”她问。江舟遥头又开始大了：“没什么，你怎么不多休息会，开那么远路的车。”

　　竹遇春手舞足蹈：“这么好看的风景，这么好吃的美食，我怎么能午睡得着，晚上再好好休息吧。江子，你的这个项目我决定了，投资500万。就凭你这聪明的小脑瓜，还有这里山清水秀这么好的环境，你看好的事，一定错不了。”

　　江舟遥以手抚额：“咱们能不能认真点，是500万不是500块。”“有你在，怕什么。”竹遇春满不在乎：“这点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江舟遥一脸巨恶地看着竹遇春：“你是拿得出来，可收不收你钱我还没决定呢。”当然这话只能在自己肚子里嘀咕，他还是欢迎别人投资到他的项目上来的。

　　竹遇春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喂，平平，忙什么呢？我在暨阳，江舟遥老家，考察他的那个项目。你上次不是说也要投资么，那你明天也过来吧，这里可好玩了，保你会喜欢。我一会发定位给你。”江舟遥一听，赶紧溜回房间，再呆下去，竹遇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妖蛾子。

　　下午五点半，张立山和王海江过来山庄，几个人在包厢坐下，上菜，酒水斟满后，江舟遥给几人互相作了介绍。王海江倒没什么，张立山久在商场，对男女饮食之事特别敏感，他瞄一眼竹遇春，又瞧了瞧江舟遥，嘴角微微一裂，没吱声，心里预感这个竹遇春不是省油的灯，将来也许是个事儿妈。酒桌上当着竹遇春和张明阳的面，江舟遥没说太多项目投资情况。

　　饭后，江舟遥叫上张立山和王海江到他房间喝茶，把进省城的进展告诉了他们，又把自己对项目调整思路作了一下说明。在他心里，同样是准股东，但张立山和竹遇春是不一样的，张立山是他的死党，将来是创始人的身份参与到项目管理；王海江有公职在身，不能参与投资，但这不影响他作为江舟遥死党对项目的知情权；而竹遇春就是纯粹的投资合伙人。

　　张立山听完后，拍拍江舟遥肩膀：“江子，投资的事，我这边态度不变，我马上安排人去做咱们这个项目公司的名称核准注册，等你省城同学那的市场调研和可研报告出来，立即申请立项，该走的流程必须走到位。你也不用到我公司临时过渡了，项目运营前，你个人的工资和正常的开支到我公司支付，你就专心操作项目。”王海江也点头赞成。

　　张立山喝了口茶，迟疑了一下，又道：“江子，你实话告诉我，你和那个竹遇春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老公我认识，是我们暨阳房地产界的前辈大佬，实力比我还强，虽说他只是二股东，可人家平台大，和他们公司比，我这房产公司就是小打小闹。你可得悠着点，别到时候擦枪走火！”王海江听张立山这么一说，再回想起刚才餐桌上那女人的表现，神情也严肃起来：“立山说的没错，我看这女人不简单，长得也漂亮，又不安稳，是个危险分子。”作为互尅的欢喜冤家，王海江和张立山今天在对待竹遇春的事情上难得取得一致。

　　江舟遥苦笑着，认真回复他俩：“放心吧，我有数，她就是个纯粹的投资人，我不会让她参与到项目管理，今天是她非要跟来说是考察项目。当然，她也是我的老同学，除此之外，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张立山和王海江放心点头，又坐一会后告别江舟遥离去。江舟遥这才想起来，今天忙昏了头，还没给老妈打电话，赶紧拨通家里电话，告诉她明天有客人过来，让她在家准备些蔬菜，荤菜他会从镇上带过来。安排完毕，赶紧洗漱睡下，这几天他是真的太累了。

　　徐蚌市，李想拿着手机，一遍一遍地翻着微信，却没有等来她最想看到的那个人的微信，内心充满了失落：江舟遥这条小舟，我还登得上去吗？于是一夜转辗反侧没有睡好。

　　天刚亮，江舟遥就起来赶到镇上农贸市场。这是始宁早市的一大特色：想买农户自种自养的土特产，必须要起早，否则一过八点，农户都会陆续散去回家，这样不影响一天的农活，然后市场上只剩下那些卖大棚返季菜和饲料养殖的家禽河鱼之类的固定摊位。江舟遥买了些野生河虾、泥鳅、黄鳝、江鳊，几个土鸡蛋，又割了点新鲜黄牛肉和清蒸羔羊肉。看到有个摊位上在卖大糕（注：以赤豆为馅，糯米粉为皮蒸制，口感香甜软糯），买了三份带着，自己到边上小吃店要了份本地特色小吃——鸡蛋汁煎饺子，吃得满嘴是油，仿佛又回到了儿时。

　　江舟遥吃过早点回始宁山庄，张明阳已下楼在餐厅吃早餐，竹遇春还没下楼。江舟遥将2份大糕放下，请张明阳尝了一份，张明阳赞不绝口，连说好吃。江舟遥电话打给竹遇春，说正在漱洗。一会儿竹遇春进入餐厅，看到桌上的大糕，十分好奇，便顾不上取自助餐，尝了一块，连呼好吃，便将留给她的那一份大糕全部消灭干净，也就饱了。三人在餐厅取了自助水果，略歇歇，取了行李就往好溪村而来。作为中国唯一的共同富裕示范区省份，省内乡村公路建设得相当完善，路好车少，又没红绿灯，始宁山庄到好溪村，不过10多分钟的车程。

　　进入村里，车停停车场，虽说村里人现在也都见过世面，但竹遇春的到来还是引起了在村口闲逛扯闲篇的村民们好奇：这么漂亮洋气的城里女人开着跑车到村里来还是头一回，而且竟然还是跟着江家那小子来的。江舟遥见今天想低调也低调不了了，干脆挨个打招呼：“小爷爷”、“二伯”、“三叔”、“五婶”、“阿祥哥”、“阿根婶”，一路叫过去，拐子阿根的老婆也在。竹遇春在后面看到他的囧样笑得花枝乱颤，村民们八卦的劲头更足了：

　　“这个是江家儿媳妇？”

　　“没听说啊，怪漂亮的。”

　　“漂亮是漂亮，就是不好好走路，你看那腰，还是我大腿粗，走起路来都要扭断了。”

　　……

　　江舟遥听得一脑门子汗都要出来了，赶紧走快些，竹遇春则开心得将腰扭得更夸张了，嘴上还故意大声喊：“小江子，等等我。”

　　后面看稀奇的村民们又议论开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难听，像抹了油，腻得很。”

　　“得了吧，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总比你家老太婆好听。你家老太婆会讲这么好听的普通话？人家一看就是城里的。”

　　“这女的到底是谁啊，这么叫江家那小子。”

　　“多管闲事多吃屁，人家愿怎么叫就怎么叫呗，反正又不认识你。”

　　刚走到桥头，竹遇春手机响了：“喂，平平。你到了？这么快？早上六点就起来了？我真服你了，你到哪里啊？始宁山庄啊？等下，我发现在的定位给你，我们到江舟遥他家了。”江舟遥在边上听到了，不敢相信，李平平也追来了？眼睛盯着竹遇春。

　　竹遇春嘻嘻一笑，反正都已经来了，她也不怕江舟遥发脾气：“李平平还有十分钟到村口，我去停车场等她吧，你先带小张回家休息。”江舟遥这个气啊，又没地方发泄，干脆领着张明阳在桥头香樟树底下等李平平到来。

　　“哟哟哟，生气了？李平平也是合伙人，也想实地来考察一下项目，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马上要当大老板了，肚量要放宽，江总。”竹遇春半真半假地，江舟遥一时竟无法反驳，心想也对，李平平也是投资人，作为项目负责人，他确实要有包容心。但江舟遥总觉得竹遇春和李平平唱的这一出有点不对劲。

　　三人在村口等了十多分钟，李平平的宝马X6也开到了，竹遇春迎上去把她带到了桥头，四人一起往江家老宅走去。

　　后面看热闹的村民们看得都忘记议论了，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没什么出息的江家小子今天突然领回来那么漂亮的城里女人，而且还是两个，而且看着还都那么有钱。虽说村里有出息的孩子不少，可他们都搬去城里了，连家里的父母都带走了，留在村里扯闲篇的老人们的孩子，都是相对普通的人。老人们一下没劲了，散了开去，各回各家。

　　有时，人就是这样：当他觉得你不如他时，他会慈眉善目怜悯你；当他觉得你和他差不多时，他会和颜悦色接纳你；当他觉得你已超越他时，他会咬牙切齿阻碍你：当你远远超越他的层次，高度足以让他仰望时，他又开始五体投地膜拜你。

　　江妈妈正在天井洗菜，见江舟遥领着一男二女进家里，嘴巴张了张，看看竹遇春，又看看李平平，然后看向自己儿子。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只是一时吃不准儿子带回家的两人女人是什么身份。

　　“老妈，这个是钱江大学的研究生张明阳张同学，这个是我同学竹遇春，这个是我同学李平平。诺，这个是我给你在镇上买的大糕。”江舟遥介绍着客人的身份，于是张明阳三人纷纷叫“阿姨好”。

　　“哦，好好好，大家快坐，我去准备中午的饭菜。小舟，你给客人泡茶。对了，那个大糕给客人尝尝，他们难得吃一回，我都吃了几十年了。”江妈妈一边进到厨房忙活，一边琢磨着：“同学，女同学，女朋友，难道是小舟带女朋友回来了？也不知道哪个才是。”

　　外面江舟遥将大糕和一杯好溪手工龙井递给李平平：“尝一下始宁特产，他们俩都尝过了，味道不错。”李平平拿过一块：“那我尝尝，正好肚子饿了，我还没吃早饭呢。”竹遇春瞪大眼睛：“你六点起床，早饭不吃就赶过来了？这可不像你大小姐的作风啊，啧啧啧。”李平平扔了一个白眼给她：“还不是你害的，也不早点和我说，饿死我了，这大糕真好吃啊，我再吃一块。”

　　“唉，我这是黄胖舂年糕——吃力不讨好啊！”（注：当地歇后语，黄胖指过去旧社会患钩虫病又无力医治，营养严重缺乏，身体无力的人。）竹遇春捧着下巴叹气道。

　　李平平嘴里吃着东西，说话不方便，平时口才又不如竹遇春，一着急，呛着了。江舟遥把茶推过去：“喝口水吧。”竹遇春一看，直乐：“得，我还是帮阿姨下厨去吧，大白天的，我可不当电灯泡。”李平平急了，喝口水，也赶紧站起来跟了过去：“我也去帮阿姨。”心想，我可是江舟遥的女朋友，这个时候怎么能落后呢？

　　江舟遥也不去管她们女人间的事，装听不懂她俩说话，对张明阳说：“小张，吃饭还早，要不我先带你看看我家这个老宅结构。”于是他俩就在老宅周围兜兜转转看了起来。

　　中午时分，竹遇春和李平平帮江妈妈一起把菜端了上来，葱段红烧泥鳅、火腿蒸鳝鱼段、大蒜苗炒牛肉、白切山羊肉、酱爆螺蛳、葱油鳊鱼、香菇素菜心、水蒸土鸡，加一个西施豆腐羹汤，小圆桌上摆了满满一桌，看着菜色花样，竟不比一般小餐馆差。

　　竹遇春用夸张的表情说：“阿姨，您以前是在哪个大酒店当过大厨吗？这也太厉害了。可惜我已嫁人了，要不然我就有口福了。看来要便宜某个人了。”说完，故意㬓了一眼李平平。这个人精其实什么大酒店没去过，她就是想让江妈妈知道，自己不是江舟遥的女朋友，又借机向李平平洗清了自己偷偷跟着江舟遥来好溪动机不纯的嫌疑。

　　江妈妈一点就通，知道了这个说话发嗲的漂亮城里女人不是她儿子的女朋友，暗自松了口气：这个女人太漂亮了，嘴又这么会说，儿子养不住这条鲤鱼精。松完气又叹气：不知道另一个漂亮城里女人是不是儿子女朋友，如果也不是，那前面那个做儿媳妇也好的呀，漂亮总归比不漂亮的好。

　　吃过中饭，江舟遥领着三个客人出宅门到左右邻居家看老宅建筑，向竹遇春和李平平介绍了一下村里现有的一些资源，顺便把如何开发这些资源作了说明，让她俩比上次在临杭聚餐那次有了更直观的感受。竹遇春和李平平看着村里小溪潺潺，绿树成荫，林舍掩映，古朴雅致，出入方便，竟无一丝污染之象，心中欢喜，坚定了投资决心。

　　当晚，张明阳留宿江舟遥家中，以便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好好考察村里古建筑细节。竹遇春、李平平则由江舟遥陪到始宁山庄住下，第二天两个女人自行开车回省城临杭。

　　送走两位大神后，江舟遥这才安心后续工作，又到村里主要负责人家里就土地流转、水库承包等项目所需依托用地等细节问题作了敲定。现在倡导村于部年轻化，对新鲜事物接受得快，对项目方面的事也了解。负责人高兴地说：“小舟，你行啊，这个项目要是能开发起来，对好溪村是个大好事！既改变了我村向来集体经济薄弱的尴尬局面，又解决了村里良田被抛荒无人耕种的老大难问题，将来还能帮村里解决一部分人就业问题。我支持你，你大胆去干，镇上我也会去汇报。争取早日立项，拿到一些优惠政策来扶持你！”

　　一周后，张明阳对好溪村古建筑群考察完毕回校，江舟遥开车送其至钱江大学的，又再次邀请张教授到时候一定要去好溪看看。张教授笑着答应。

　　江舟遥又找到张海洋的公司，前台告诉他张总正忙，请在会客室稍等。一会儿张海洋快步走了过来，连说不好意思，请他到办公室喝茶。然后到隔离大办公室叫来一小伙子：“小黄，把你做的那份田园综合体项目调研报告拿来。这是我部门的黄兴，很优秀的一个小伙；这位就是江总，你们认识一下。”

　　黄兴把那份报告拿了过来交给张海洋，张海洋又递给江舟遥：“江子，你先看一下，回头我让人把电子版发你。我去会议室把客户的事扫一下尾，一会一起吃个午饭”。“你忙你的，别管我。”江舟遥连忙道，随即看起了报告。

　　江舟遥报告看差不多时，张海洋事已办完，又回办公室坐下：“江子，这份报告昨天刚加急拿出来的，我看了一下，和我们公司老总也汇报过了，1000万以下的风投应该问题不大，现在就看你这项目用地和相关开发资源能否顺利拿到，什么时候能够正式立项启动了。”

　　“太好了，我也用不了1000万，500万就可以。只要你们参与到项目就好！”江舟遥很激动，打从房产公司出来，自己的梦想就马上就要启航，这个礼拜对江舟遥来说，真是好事逢双，对好溪村来说更是好事临门。“这样，海洋，晚上你帮我订个酒店，就要个十个人的小包，把广军、刘波、宁宁这些同学再约上，我建个田园综合体综合体投资管理群。”

　　“包厢你不用管了，我会安排好，你来临杭怎么能让你请客，我这也太没面子了。你就负责把那帮家伙通知到位就好。”张海洋没听江舟遥的，喊来黄兴，“小黄，帮我晚上在钱江大酒店777订个包厢，10个人，七点开吃。对了，你也一起去。”

　　江舟遥赶紧拿起手机一个个拨了过去，除了李广军出差，其他都在家，答应晚上过来。打完电话，江舟遥随即建好“好溪田园综合体项目前期筹建群”，将张立山、王海江、张海洋、王一萍、李广军、刘波、郑宁宁、杨清风、竹遇春、李平平几个全部拉入群里，并发了第一份公告：今晚七点，好溪田园综合体项目在临（杭）股东／董事会议在钱江大酒店777包厢举行，敬请莅临！

　　这下热闹了，竹遇春第一个在群里放了一个大大的鞭炮，然后问群主讨红包：“群主，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她这一起哄，后面所有的人都跟进。江舟遥随即在群里放了一个总金额1888、个数设置10个的红包，大家家纷纷抢了起来。然后竹遇春又嚷嚷红包抢最多的一个接龙，于是李平平也发了一个1888的，红包接龙把群里的气氛直接推向高潮。张海洋没办法，只好将群消息设置为免打扰，否则那叮铃铛啷响个不停，他没法办公了。

　　下午6点半，张海洋带上江舟遥和黄兴提前到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