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信守承诺

　　就像我不相信师哥张清云说的话一样，张清云根本也不会相信我的话，或者说在他的心里，我还没有和他对话的能力。张清云也不太相信他的师妹蒋秀云说的话，可是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再加上蒋秀云手里握着的银针，最后他还是决定走为上策。

　　“师妹，今天的事儿我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以后你不要恨我！”张清云说着从椅子上试探着站了起来，“我也希望你信守承诺。”

　　张清云的这句话把我和蒋师姐都给说懵了，我抬头看了看蒋师姐，看到蒋师姐也没能理解张清云这家伙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清云看着我们两个愣住了，接着解释到：“蒋师妹，今天就当我没来过你这里，你不也说过不会把我来过这里的事情说出去么？”

　　蒋秀云听张清云这么一说，才明白了张清云说的信守承诺原来是怕把他的丑事给说出去啊！于是蒋师姐对张清云说：“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不过我事先和你说好了，如果你下次再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可别怪我手里的银针不认人。”

　　“只要你不对王圣月说今天的事儿，我们之间的事儿就算是两清了，我不会再和你计较今天受伤的事儿，不过我和王圣月之间的恩怨，我一定会找他了断的！”张清云临走之前对蒋师姐说。

　　“张师兄，你，你还回去找住持方丈么？”蒋师姐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筋，对将要离开的张清云说。

　　“不然呢，王圣月不是说我要跟住持方丈学武功么？那我就随了他的心愿！不过这次我学武功的目的只是为了找他报仇，师妹我并没有骗你，不管你和我说的这里闹鬼的事情是真是假，我都不希望你为了那个老王八丢了自己的性命，让他给你卖了你还替他数钱！”张清云饱含深情地回望了蒋师姐一眼。

　　“小刺猬，你快点儿把门给插上！快点儿用床把门给顶上！”看着张清云一手托着腰，蹒跚着出了房门，蒋师姐虚弱地对我说。

　　“师姐，我把鸡蛋煮了给你吃吧！我看你的脸色怎么那么白呢。”做完了蒋师姐吩咐的一切，我走到了床边儿。

　　“好吧，我有些，有些累了，你弄完了我给你看一下耳朵的伤。”这次蒋师姐没有拒绝我的好意。

　　我麻利地生火煮鸡蛋，突然想起来蒋师姐以前月事的时候总是喜欢喝点儿热水，就临时改变了主意，准备水壶里的水开的时候把鸡蛋打破皮放进去，我妈把这种吃鸡蛋的方法叫“卧鸡蛋”不知道是不是我写的这个“卧”字。

　　那时候可没有电水壶什么的，想喝个热水就得用柴火烧，哪像现在用电这么方便啊！离水开还有一会儿，我就开始不自觉地在地上溜达。

　　“你过来我给你看一看耳朵吧，别再感染了就不好弄了！弄不好你的耳朵上就会留个洞呢！”蒋师姐又一次催促起我来。

　　蒋师姐如果不提这事儿，我还真是给忘了呢。她这么一说，我竟然忍不住用手去触碰那只刚被银针穿透了的耳朵。那根银针就是当初蒋师姐落在我胳膊上，没有收起来的银针，起先我找到它之后决定把那根银针给藏起来，之后那根银针就被我的塞到了枕头下面，再后来就不见了，我也把它给忘了。过了这么久，这根针以这样一种方式重新又回来了，还真让我有些惊喜呢。

　　“这根针是从你耳廓这儿穿进去的，这个地方是软骨，说不好还真会留个洞在这里呢。”蒋师姐扒拉着我的耳朵说，“你现在还疼吗？我给你找一些药膏给你涂上吧。”

　　蒋师姐说着就起身下床给我找药，她这一挪动身子，我竟然发现蒋师姐的裤子已经殷红一片。

　　“师姐，师姐你受伤了，你怎么流了那么多的血？”我有些惊慌地对蒋师姐说。

　　“啊！你别乱看！”蒋师姐看了看，也慌乱了起来，“小屁孩儿，你不懂，我这不是受伤，只是方才活动有些猛了。”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还有些懵懂，也想知道原因，可看到蒋师姐的样子，也就作罢了。

　　耳廓受伤的地方被蒋师姐给涂上了药膏，我感觉涂药的地方凉嗖嗖的。我对蒋师姐说：“我说我的耳朵怎么那么疼呢，原来是银针扎的啊，可是我真的看见那个小女孩了，还是她让我帮着你打那个坏蛋张清云师哥呢。”

　　“你这么说我也有些糊涂了，我觉得你不是没被张清云打昏，而是你昏过去倒下的时候，这根银针刺贯穿了你的耳廓，刺激到了你，所以你才转醒过来的，至于你说的那个小女孩儿，这个我还真是说不好呢！”蒋师姐还原着当时的情景。

　　“师姐，你不是对张清云说这个屋子里有鬼么？还有那个什么鼎炉还有什么鹰的我也不明白，我想起来了，那天涂师傅也说过鼎炉的时候儿，是鼎炉吧？”我理清了思路。

　　“我和张清云说这里闹鬼是吓唬他呢，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你能够伤到他，看他那样子还受伤不轻呢。鼎炉的事儿你就别管了，你也千万别跟别人说，就是别人跟你说起，你也装作不知道。”蒋师姐说到鼎炉时，面色很难看，“张师哥说的元婴，据我所知应该是我们修炼真气的人的一种身体之外的意识吧！一般人达不到拥有元婴的地步。”

　　蒋师姐不再多说，我也就不多问了，我听见炉子上的水壶的响声，知道是水开了，于是就去给蒋师姐煮鸡蛋。

　　“哎呦，没想到你还会煮荷包蛋了啊？”蒋师姐看着我把煮好的鸡蛋拿到她面前，激动地不得了。

　　我看见蒋师姐眼里噙着泪，就赶紧把话题转移开。

　　“我妈管这个叫卧鸡蛋，你叫它荷包蛋，我到底叫它什么呢？”

　　“只是叫法不一样啊，就比如我叫你小刺猬，你妈也不知道吧！”蒋师姐吃着鸡蛋，看上去心情很好，“小刺猬，你一会儿给我打一盆凉水过来，我得把弄脏的裤子洗一下，只有凉水才能把那些血渍洗得干净。”

　　我隐约地记起来，以前老妈张盼娣要求过老爸李卫国洗过碗，说她的身体不方便，不能碰凉水。我猜想蒋师姐是不是身体也不方便呢？那她也该不能碰凉水吧！

　　“师姐还是我给你洗吧，你这两天身体应该不方便，你不能动凉水的！”我像是很了解的样子。

　　“呵呵呵，没想到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呢，你这又是听谁说的啊？”蒋师姐来了兴致，非要刨根问底。

　　“我妈不想洗碗，就这么对我爸说啊！”我只能老实回答蒋师姐。

　　“你妈说的对，我们女人生理期是不能动凉水的，不过这个你不能给我洗的，你们男人如果给我们女人洗了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以后就会一辈子不走霉运的。”蒋师姐没让我给她洗那些脏了的衣裤。

　　“我不是男人，我只是个孩子，像，像今天张清云那个样子，那个样子才是个男人吧！”我不知要表达怎样的感受，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控制太好。

　　“他，他根本不配做个男人！”蒋师姐说话的时候还握紧了拳头。

　　最后在我的一再要求下，蒋师姐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我给她洗衣服。说实话，那血腥味儿还真是有些冲鼻子。蒋师姐一边看着我笨拙的洗着她的裤子，一边在旁边指导着我。

　　“小刺猬，你说以后你要是有了媳妇，这要是让你媳妇知道了你给我洗这些东西，她会不会记恨我呢？”蒋师姐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我媳妇，我媳妇不会的，我也不知道我媳妇是谁啊！”我一边打着肥皂，一边和蒋师姐搭话。

　　“你不知道你媳妇是谁，那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记恨我呢？”蒋师姐还问个没完了。

　　“她是我媳妇，她得，她得听我的，我说让她不记恨，她就不能记恨呗！”我回答说。

　　“哎呦，还挺有男子汉得气魄呢，你说我这得欠你多大的人情啊！我要怎么还你才好呢？”蒋师姐想了想，“要不我答应你替你做一件事儿吧，我也可以考虑一下送你回家怎么样？”

　　听见蒋师姐这么说，我的手还真的抖了一下。还说涂师傅是在忽悠我，蒋师姐你这么和我说，我到底应不应该相信啊？

　　“你真答应我，为我做一件事儿吗？”我似乎被蒋师姐的话打动了。

　　“小刺猬，我知道你不是很傻，你也想回去见你妈。我们带你来这里属实也有些不对，正好现在师父和卢师兄不在，张清云也不能阻止我送你回去这件事儿，，，”蒋师姐说的很投入，也很动情的样子。

　　“师姐，我想让你教我练那个飞银针，我学会了，学会了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了！”我并没有要求蒋师姐把我送会到我妈的身边，而是央求着她教我她的绝技“飞针”。

　　“你，你真的不想回去？”蒋师姐愕然地看着我说。

　　“我要跟着师姐你，跟着王师父学功夫，学成了我再回去，那时，那时我爸我妈就不会说我笨蛋了。”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对蒋师姐说的这番话是不是发自内心，不管送我回去的事儿能不能实现，可是那时候我真的没想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