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书名:荒诞小说-鹅肝作者名:立早本章字数:2656更新时间:2023-01-10 22:22:32
鹅肝
二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本来应该在这个时候很安静的高粱地里传出来,声音越来越大,直到衣冠不整的许红快速冲出这片干枯的高粱地,朝着茂密的柏树林逃去。她嘴角挂着鲜血,衣服已被人撕开,露出乳白色的胸罩紧紧裹住她并不算丰满的乳房。欲望驱使着她身后的男人疯狂的追逐着她。在树林深处,许红被男子逮到后一巴掌扇倒在地。男人快速的脱掉自己的上衣带着一种怪异的笑声发疯似的朝许红身上扑上去。
许红的尖叫声惊醒了熟睡的小许,他赶紧来到许红房间查看情况,只见许红坐在自己床上痛哭。小许赶紧过去叫她,许红却朝着小许乱打乱抓。小许则紧紧的把许搂住并安慰道:“许红,是我。好了,没事了,那是一场梦。那只是一场梦,别怕 ......”
许红这才逐渐的冷静和清醒过来。
借助客厅昏暗的灯光,小许用酒精和棉签处理许红身上的抓伤。
“你看你又把自己抓得一身是伤!”
他一面责备着许红一面细心的检查着妹妹身上的伤势。
“哥,你娶我好不好?我不想找对象了!”
许红淡淡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小许先是一愣,紧接着他继续带着责备的口吻道:“你又在胡说,我们是兄妹,哪里有兄妹通婚的呢?你放心,哥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嗯?”
每天早上的这个时候,小许房子背后的铁路上都会驶过一班绿皮列车,列车过路发出的剧烈声响也成了小许每天上班的闹钟。最近一段时间村里愈发频繁的连环杀人案使住在这里的人们都非常惶恐。这个杀手在短短的几个月内连续杀害了三名年轻女子,每次都是先奸后杀,最后再刨开死者的肚腹取出里面的内脏。所以这也让许红的病也愈发严重起来,她每次犯病发疯,哥哥小许都会成为受害人,种种原因让小许这天决定晚半个小时再出门。
这时,一个背着斜挎包戴眼镜在村里到处东张西望的中等身材男子引起了小许的注意,转眼间该名男子就转进了一个巷道。这个人的行为举止让小许觉得非常可疑,于是他决定悄悄的跟过去看个究竟。看样子这个眼镜男好像是对地形不熟,或者是他在勘察地形准备作案?又或者是在找什么?小许不断的提出问题问自己。
他跟着这名眼镜男越走越偏僻,来到一片已经没有人居住的区域,在一栋废墟下出现了警方拉起的警戒线,据说那是昨天新闻里播出的那名女子被害的地方。走到警戒线前,眼镜男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人,于是便从斜跨包里掏出了香蜡纸烛。他把纸钱点着后,嘴里不停的唠叨起来。
小许为了听清他唠叨的内容,悄悄的走得更近了一些。
“对不起,对不起。你莫怪我哟!我也有我的难处,你晓得的。现在给你烧点钱来,希望你在那边过得.....”
听到这里,小许毫不犹豫从眼镜男的背后冲出来抱住他,再用力一按,又把他压倒在地。
“你干嘛?”
小许没有回答眼镜男的问话。
“我日你妈,疯子吗?”
眼镜男开始尝试挣脱小许的束缚,二人在地面上展开了缠斗。大约过了一分多钟,小许的手一滑,被眼镜男抓住机会挣脱了出来,并迅速爬起身来逃跑,小许赶紧起身紧追过去。可惜没追出几步就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眼镜男也就在一瞬间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事情并没有完,很快,眼镜男就带着几名警察找到了小许。结果是这名眼镜男是死者的朋友,曾找死者借过一些钱,后来因为债务,二人闹得比较不愉快。得知自己朋友不幸遇难的消息后,他非常难受,所以决定到案发现场祭奠一下自己这位可怜的朋友。因为不熟悉地形,所以行为举止显得颇为可疑。得知情况后的小许连忙向眼镜男道歉。被眼镜男一顿臭骂后警察把小许带到了一旁拿出一张电脑合成的人像出来。
“嫌疑人应该是这个样子。你见过吗?”警察问。
“没见过。”小许答道。
“你们这边人少,下次即使看到他了,也莫像今天这样打草惊蛇。万一他身上有凶器怎么办?一定记得先给我们打电话。等那边监控安装好了,也许他就不会那么猖狂了。”
警察交代完毕后就把还在那里不依不饶的眼镜男给劝走。
通常的士司机是从农村来到城市里比较容易找到的一种工作,尽管如此小许也是在一名老乡的帮助下才找到这份工作的。这位老乡也就是小许的对班驾驶员。在城里转了一天后,小许来到平时交班的地方。此时,对班带着一个年轻小伙子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待小许把车子停好后,对班把小许拉到一边说道:“我侄儿,怎么样?28岁。”
小许反应了一会儿:“哦,想起来了,你上次给我提过,你说他......”
“对头,你瞧瞧还不错吧?瞧这身板!这肌肉,力气还很大!你们那边不是不安全吗?你要是上班去了,没人照顾你妹妹,这可不行!怎么样?就安排他们见一面?”
对班等不及小许把话讲完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小许看了看正朝着他露出傻笑的小伙子显得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累坏了的小许回到家后不见许红,自己就拿了本旧杂志躺在那张破旧的沙发上喝了几口白酒。
雨后的村子烟雾缭绕,小许行走在村子最偏僻的地方寻找着许红的踪影,他记得走了很长的一段路,迷雾使他视线里尽是爬满残垣断壁的攀爬植物。偶尔会看到一些动物的干尸,还有一些破旧家具、衣服、洋娃娃。那不知是哪里时而发出来的笑声总是在他耳边出现,又总感觉有个人影就藏在这些这片废墟中并且一直注视着自己。更奇怪的是一股在葬礼上才有的香烛味也正在这个时候刺激着小许敏感的嗅觉。
透过迷雾他看到前面似乎有火光,于是缓步朝着火光的方向走去,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有一个身穿深色雨衣的人正背对着自己在那里不知道给谁烧纸,那人察觉身后有人后转过头看着来人。只见他带着一张没有五官、凹凸不平奇怪的面具,小许顿时感到背脊一阵发凉。他小心翼翼的走过这个怪人,耳朵里面又响起了无法辩明方向的怪笑声,这次还能清晰的听到——咚——咚——咚的敲击声。声音带着不紧不慢的节奏,而且越来越清晰,怀着好奇心小许顺着声音的来源悄悄的走去。
拐过一堵残墙后,出现在眼前的又是刚才那个穿着雨衣的怪人的背影。他正举起一把榔头骑在一个人身上不紧不慢的砸着那个人的脑袋,被砸的那个人的一半脑袋已经被他砸得血肉模糊,而另一半脑袋则还能看清五官,仔细一看,那个被砸的人不正是自己本人吗?小许直接被吓得瘫倒在地。
怪人此时转过头来用那张没有五官、凹凸不平的脸对着自己,小许想站起来逃跑可怎么也站不起来。怪人一只手提着榔头不紧不慢的靠近小许,用另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抓住了小许的衣领,于此同时他骑到了小许的身上举起榔头要砸向他的脑袋。小许眼一闭,心想这下完了。就在这紧要的关头,怪人举起来的榔头挂到了废墟中的露出的一根钢筋上。也就是这零点几秒的时间让小许的身体迅速的做出了求生自救的反应,他伸出手摸到远处的一块砖头,顺势就结结实实的把砖头拍到怪人的脑袋上。啪的一声,怪人被他拍到一边。怪人吃痛爬起来就跑,而之前残墙下的那具被砸碎半边脑袋的尸体也不翼而飞了。小许此刻顾不得多想,爬起身来就朝着怪人逃走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