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落的人

池心远以前收集到的所有这些东西，至少在一般意义上是这样的，但有一件事冰夷说地让他震惊，“你之前说过《失落的人》，但我对此有意见，这里有人类吗？”

那个冰夷继续沿着山脊走着，微微一笑，也许是有点居高临下，“多少人在漫长的岁月里神秘地消失了？ 不仅仅是个人。有多少城市的人口已经被清空，或者可能完全消失，直到最后一块石头？ 整个文明被世俗世界视为‘失落’的，”

池心远大吃一惊，几乎没有注意到山脊地形的变化，也没有注意到从长满青苔的土地上出现的灰白色拱门。闪烁的光芒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抬头一看，只见萤火虫在山脊上空和树林中飞来飞去。他接受了这一切，但只是他的一部分意识。其余的人则试图领会冰夷所说的话。

“你是说玛雅人吗？ 阿兹特克人？”

冰夷点点头，“还有许多其他的。大多数传说中的生物，仙人、雪橇和巨人，像他们喜欢的那样仍然生活在野外。人类构成了两个王国人口的一大部分，最重要的是亚特兰蒂斯。尽管亚特兰蒂斯进化的方式各不相同，但还是有人认为亚特兰蒂斯并非真正的人类。”

冰夷走了几步才意识到他落后了，转身面对他。池心远的脑子里出现了十几个回信，所有这些回信几乎都是一样的，一脸怒容，说了些难以置信的话。亚特兰蒂斯？ 他应该相信曾经有一个亚特兰蒂斯，而且从来没有人发现过它存在的确凿证据。

“但那是错的，只是传说，对吗？”

有很多学者对亚特兰蒂斯的存在和历史以及它的位置进行了理论化。只是社会没有认真对待他们。这就是面纱的目的。这就是它的魔力，为了保守秘密，池心远让自己倒在山脊上，抬头凝视着穿过树林的月光，试图喘口气，弄清自己的方位。筋疲力尽是一个因素，但他知道这远远不止这些。他紧闭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他会不会盯着卧室的天花板。

别傻了，他想，然后他对自己低声说。他能听到这片神秘森林的声音，感觉到微风吹在他的皮肤上。他脚下的土地很粗糙，但却充满了泥土和植物的气息。超现实的感觉试图再次抓住他，但他摆脱了它。怀疑是他买不起的奢侈品。

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在离他只有几英寸远的山脊上，又有一座灰白色的拱门，这一关，他立刻看出那是骨头。池心远眺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出山脊，然后转身用新的视角凝视它。它的形状在他的头脑里有了新的含义，还有那些骨头。他以前认为山脊是脊柱，而那些是肋骨。

“池心远？”，那个冰夷好奇地盯着他，头歪向一边，冰毛在微风中摇曳。冰夷显然不知道该怎样对待他。

他做了个手势，催促那个冰夷说话，“也许现在历史已经足够了，告诉我猎鹰者的事。你说你是边境人。我明白了，你们有多少人？ 有多少猎人在追你？”

“你觉得呢？ 谁送来的？ 如果有人要杀我，我应该知道他们是谁，”冰再次皱起眉头，回头看了一眼深邃的森林。当他转向池心远时，那冰冷的雾又从他的眼睛里溢出来了。夜晚变得潮湿而温暖，当他说话的时候，空气中的水分形成了冰晶，飘到了地上。他的表情很严肃，“猎鹰人是个猎人，他在传说中的地位已不再重要。当两国交战时，他们雇佣猎人。这些刺客从来不满足于和平，迫使他们再杀人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听说好几个博德金人被杀了。在我最后一次到你的世界旅行前不久，我收到了朱勒尼塞被谋杀的消息。梅罗和塞尔基人也被杀了，虽然这很可怕，但我认为这可能是因为他们的皮肤。”

“大多数失踪者和传说中的人憎恨边境居民，因为我们是唯一有能力不带门穿过帷幕的人。我已经告诉过你，那些迷失的人，那些人类，永远不会回来。一 旦他们被面纱的魔力所触动，他们就不能通过，即使是用门。”

池心远皱着眉头说，“这里的其他生物，传说中的生物，可以通过，但是门通常都有很好的守卫，需要特殊的权威才能通过。所以，不管是谁派猎人去追赶边境种族，他们要么是真正聪明的，要么是有权威的。”

“是啊，我仍然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边境居民会越过边境？”

“这又回到了面纱的诞生，”冰夷说，“当时，关于我们中的一些人是否应该获得这一特权的争论很大。决定了那些渴望自由的人可以保留自由，但前提是在你们的世界中有足够多的人仍然在谈论我们，他们仍然对我们有一丝信仰。有数以百计的边境人，但永远不会有其他人。只有那些在面纱被创造的时候成为边疆人的人。现在似乎有人在杀我们。而两国的大多数公民根本不会关心。有些人甚至可能会欢呼。猎人可能被秘密雇用，但即使他们的行动开始传开，也很少有人会抗议，我们毕竟只是神话，”冰夷冷笑着说。

一只夜鸟在树枝上的阴影里嘎嘎作响，在附近一棵树的树干上，池心远确信他看到了一只猫头鹰的眼睛。

“至于谁该对此负责，谁把这些猎犬带到了我的踪迹，现在也带到了你的踪迹上，恐怕我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安全的避风港，在那里我们可以休息，在那里我们可以看到什么其他的消息可以被发现，”

随着一阵寒风，冰夷转过身来，陷入一个蹲伏，手指伸展成邪恶的爪子。月光下，有什么东西在树影中沙沙作响。池心远屏住了呼吸，想问是什么使他如此惊慌，但他说不出话来，池心远向前走了一步，冰夷突然一瞥，然后做了个手势要他走，在那辆巨大的手推车旁边跑。他打了个响头，表示他们处境紧急，池心远就开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