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遇袭

“我欠你一条命，池心远，我不会忘记这一点。但是，如果你的愚蠢让我们在这里待得足够久，让河童到达，那就是白费力气。鹰猎者和他的同伴们不会在乎你的借口，你该，”

“不！” 池心远对他大叫。他拉了拉沾在身上的湿衬衫，靴子吱吱作响地离开了。他的胸中充满了恐慌，“我必须…。”他停下了，吞咽，伸手去捏他的鼻梁，“我得回去了，”他低声说。池心远摇摇头，“哦，该死，哦，唐娜，我很抱歉，”

那个冰夷一定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变化，因为他站在后面，双臂交叉，等待着。池心远深吸了几口气。那些恐惧的蛇盘绕在他的胃里，他感到有些东西变硬了。过了一会儿，他做了最后一次呼吸，颤抖着。微风吹过湖面，使湖水上涨了一点，虽然夜晚很暖和，他还是穿着湿衣服打了个寒战。甜美的空气有助于唤醒他。稀疏的树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动。他肩上扛着沉重的担子，但池心远站得更高了，他能控制住。

“好吧。”他说这话时左眼抽搐，“我们在这里，我还只知道最模糊的地方在哪里，你得给我解释清楚。所有这些。但如果我们有危险，待在这里，那么我们可以边走边谈”，他用一只手梳理头发，弄乱头发，试图弄干它，他笑了笑，“好吧。” 池心远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走哪条路？ ”

冰夷惊恐地摇了摇头，头发上的冰柱在颤抖，“没有，山顶上有冰。那是他们要找我的第一个地方。这会使我恢复力量的速度快于我能控制自己的速度，但我不能回家，直到这一切结束。我们先从东北方向出发，离开湖边，然后向东走，直到我们遇到休战的道路。”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又扯了扯粘在身上的湿衣服。这将是一个不舒服的跋涉，直到他们干燥，他们没有供应，没有任何食物。他想知道冰夷是否需要吃东西，或者会不会想到池心远？

“我们还在等什么？”

冰夷开始在一条远离湖边的对角线小路上穿过脆弱的草地。过了一会儿，池心远跟着他。他边走边解开衬衫的扣子，心想如果让它在微风中飘动，会更干。但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件事上。他不情愿地转身向湖面上的天空瞥了最后一眼，湖面上薄薄的一层薄薄的薄薄的面纱足以让边疆人穿过。低处，水面上，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差点就到了那片小树林，冰夷已经开始在它们中间俯身，在东北方向开辟了一条直道，这时他看见了它们。湖面上出现了一些小生物，有些还在游泳，但有些已经涉水上岸了。

“冰，”池心远怒气冲冲地说，那个冰夷继续往前走，没听见声音。

池心远又更大声地喊道，最后他的同伴停了下来，带着深深的沮丧看着他。池心远指着湖边，冰夷看到了水边的怪物。他们中的一些人缓步走出湖水，开始在池心远刚才站着的地方嗅来嗅去，他们的眼睛在月光下湿润地闪烁着。它们蹲着，走着走着，左右摇晃着，长胳膊拖着，像黑猩猩一样。他们的肉体是黑色的，但他认为他在月光下看到了一丝绿色，一种腐败的色调。但是尽管他们的身体又矮又丑，他们的脑袋却更糟糕。他们的脸都绷得紧紧的，嘴巴像小鼻子一样张开，眼睛靠得太近。最糟糕的是他们的头骨，顶部凹陷，在他们的头上创造了一个奇怪的碗。甚至那些跌倒在地进行调查的人也成功地保持了清醒的头脑。他们摇摇晃晃地走着，头来回摆动以保持稳定。要不然，凹形头骨形成的碗里的水就会溢出来。

 “我们得走了，”冰夷说，“我警告过你，我们不能逗留。他们一定是从湖的深处感觉到我们的。”他伸出手去抓住池心远的手腕。

池心远一碰到冰夷，就发出嘘声，走开了，“该死的，”

怪物似乎第一次注意到他们。他们的头都扭来扭去地盯着看，池心远还没想完。他只能回过头来看，动物们开始尖叫。声音刺痛了他的耳朵，他拍了拍头。他们跨过灌木丛，有些人摇摇晃晃地走着，手臂高高举起，有些人四肢着地跑着，这又让他想起了黑猩猩。然而，不知怎么的，他们设法抬起头来，水在他们头上的奇怪碗里晃动，但没有倒出来。

他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高到足以让他爬上去，厚到足以支撑他。这些小怪物能跟在他后面爬上去吗？ 他朝其中一棵树走去，想了想，转身就往北跑，尽可能快，尽可能远地跑。

冰冷的手指抓住他的胳膊，连他的衬衫都冻坏了，“快！” 冰夷喊道。

池心远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他转过身来面对这些事情。他心里一阵恐惧，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注意到他们的嘴。它们的下巴很宽，长满了小剃刀般的牙齿，像鲨鱼一样一排接一排。这时他才意识到冰夷一直在跟他说话。河童来了，现在他能听到他们用爪子踩踏草地的可怕声音，野兽向他们冲来时发出的嗖嗖声。“鞠躬！” 冰夷厉声说：

池心远皱着眉头，呼吸急促，心脏突然在胸中轰鸣。他摇摇头，似乎要否认他所看到的一切。池心远瞥了一眼，发现冰夷已经这样做了。冰夷深深而正式地鞠了一躬。池心远只是迟疑了一下，然后又跟着眨眼。他有什么选择？尖叫声突然停止了。”就在他前面几米处传来一阵晃动的声音，然后是砰的一声。他畏缩着，等待着鲨鱼的爪子和鲨鱼的牙齿咬住他，直到他再次听到晃动的声音，他才抬起头来，河童已经停止了尖叫，停止了攻击。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鞠躬。但是离他最近的那三个人，也就是刚才几乎在他身上的那三个，倒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儿，他明白了，池心远惊奇地看着每个河童鞠躬，水从他们敞开的凹形头骨溢出，洒在地上。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灌木丛中，眼睛眨着，闪闪发亮，像是在寻找什么他们看不见的东西。那个冰夷发出一种短促的汪汪的笑声，与池心远听到他的任何声音都大不相同。池心远眺了起来，吓了一跳，惊恐的心又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