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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必受其害

第542章 必受其害

书名:书院来了个女刺客作者名:巷子本章字数:2017更新时间:2024-11-27 18:01:01

箜先生一行人的大概行程也传到了书院,过些日子便要到达了。

慕容阔清楚地记得几天前的情形,他记得表哥的隐忍、谨慎,或者如果讲得更准确,大概应当称为隐瞒。他知道自己不该探究,也无从探究,索性收了心思,只劝表哥暂且消停,不要在这样的时候把事态扩大化。他想,彼时自己的话说的已经足够明白了。

然而事与愿违,慕容阔发觉表哥非但病情没有起色,反而越发没什么精气神,尤其是每日一早,按理说睡前喝了药,又足足歇了一晚,应当是精神气最足的时候,可表哥偏在此时最为打蔫。

……慕容阔简直怀疑表哥晚上没在睡觉。

当然,仅仅是怀疑而已,他偶有几天半夜醒来,想起来专门瞧瞧,却发觉谢子叙踏踏实实躺着休息,并无什么异样。

-

是夜,一道黑影悄无声息从天机书院的北院墙一跃而入。

已有许多天了,甚至可以说得上轻车熟路了。

而这一次,恰恰如同许多日前的那一天——

有一个黑色的披着斗篷的影子,悄悄地从墙角的阴影之中现身出来。

“盲目却又勤快。少年人,你让我有些意外。”

不过是提了一句,此人竟然坚持了这么多天,每天晚上都杀一到两个黑衣人。

这个年轻人并不恋战,每次都是快速动手,取其性命后便马上抽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至于在黑衣人里,这些天流传着一个说法,叫‘蒙面煞’。

青年人黑巾覆面,闻言只道:“若是阁下日日在城中观察,则更为勤快。”

那黑斗篷人笑了笑:“我并非勤快,只是受人所托,不得不如此为之。”

他停顿一下:“你还要坚持多久?”

青年人沉默不言,他每天都杀死黑衣人,可他的友人还是毫无消息,不知是受到了什么牵绊。

黑斗篷人便又道:“少年人对待自己总是毫不吝惜,你可知晓,你用以连接、伤害远处之人的方法,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

他如此一问,复又道:“噢……即便此前不知,事到如今,也该知晓些许了。”

缚虫之蛊,顾名思义,是用以束缚虫蛊。

但是这名字没点明,究竟是以何物束缚之。

而青年人从给自己种下此蛊的那一天,便从年轻的蛊师口中了解了全貌。

——用以束缚他人的,是种蛊者自身。

至于后果,自然有之,以蛊缚虫,必受其害。

彼为蚀骨之痛,我为皮肉之痛,不过百分之一。若仅仅如此也吝惜己身,则无事可成矣。

——青年人一向是如此想的。他经受过的不可计数的外伤,他觉得如今这些伤痛本质上亦是如此。

“这不是什么大事。”他回答。

黑斗篷人安静了一瞬,二人相对而立,此时却唯有夏日厚重的风声和闷闷的虫鸣。

“若是为了长久之计,须得各自珍重。勿谓言之不预也。”半晌,黑斗篷人说道。

青年人对他拱手,那黑斗篷便一如既往地没入阴影之中,很快消失不见了。

青年人抬起自己的左手,堪堪抓住自己的右手手腕。

他的手腕又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

——想来是缚虫之蛊开始作用于‘虫’了,所以他也开始反受其害。

方才他掩藏得很好,只盼望这样的疼痛不会被那个黑斗篷人发觉。

青年人并不再多留,他转身过去,很快便也离开了此处。

-

今日的禹州有血色的朝霞。

慕容阔一早取了餐食回来,打开寝舍的门,霞光便将屋内点染得红彤彤地。

慕容阔将餐盘放在桌面上,又转身看向谢子叙:“表哥,现在可还好?”

谢子叙在床上点了点头:“好多了,麻烦阿阔了。”

他停顿了一下:“已过辰时了,阿阔去上课吧,帮我向先生请假。”

慕容阔愣了一下:“表哥当真安好?不如我便也请个假。”

毕竟之前几天,谢子叙差不多都去课上坐一会儿,露露面,罕少请假。

谢子叙点头:“我无大碍,只是今日一早是骑射课,我左右也活动不了太多。”

慕容阔仍有些迟疑——毕竟上一堂骑射课,表哥倒也露了面,在树荫里站了一小会儿。

“今日朝霞太甚,恐有大雨,我病情正有起色,担心淋雨反加重了。”谢子叙不紧不慢只缓声道。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孩童们都这般唱,确是了。”慕容阔道:“表哥说的是,那我去请假,表哥若有什么不适,可得让人喊我们。”

慕容阔这才离开。

谢子叙于榻上皱了皱眉,屈着手肘支起身子来,却是从怀中摸出一张字条来。

这字条上有密密麻麻的符号,每一个都极小,如此写了数行,谢子叙仔细端详半晌,解读出大意来——是关于楚婴上云山的传闻,虚虚实实的,并不确凿。

从这字条的倒数第二行起,倒是终于有了些确凿的事,对方写道——

本月廿日,楚携玉佩到访杏云苑,情势紧急,不得已而有物托付我传递。楚来去匆匆,未来及详询,遵照少将军命,将此物加急传来。

另容禀,楚于云州内外来去自如,当有他者相助。或为地穴主人,此人行事诡秘,身份不明。

少将军安。

谢子叙皱起眉头,心中算了一下廿日至今,已有三日了,然而临近区域竟毫无消息。

这未免有些蹊跷,阿婴返回禹州,应当不需要偷偷摸摸,除非,碰到了什么不得已的事情。

他思量片刻,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包裹,将之层层拆解开,只见其中一个带锁的箱子,谢子叙从怀中摸出一把钥匙,将这箱子打开,便要看看这情急之物究竟是什么,却发觉箱子之中,竟又是一个箱子,所谓箱子套箱子,谢子叙见状一愣,竟是禁不住弯了弯唇角。

外头那个箱子是镇北的人套的,他可以解开。

至于里面这个箱子……

阿婴还没回来,谢子叙其实并不打算直接开启它,只是他细瞧了几眼,便不免对这个箱子生出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