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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蓄意杀人

第517章 蓄意杀人

书名:书院来了个女刺客作者名:巷子本章字数:2035更新时间:2024-10-09 18:01:02

所谓‘斗杀’,是指控‘楚婴’蓄意在争斗中杀人。

唐九被带到衙门的时候,只见那门内跪着几个妇孺,门外则围着许多百姓,这些人看见他,面色各异,交头接耳。

有人说着什么‘本来觉得他可怜,谁知这般心狠手辣。’

也有人说‘或许是复仇呢?如此惨案,复仇心切,也可以理解。’

还有人辩‘那他可摸清楚来龙去脉了?是否有冤杀之嫌?’

继而有人恐慌‘若是只顾复仇不辨是非,那我们岂不是都有危险?’

……

唐九未加理睬,自顾自走入衙门之中,一直走到堂间。

却见一面生之人坐于上首,听旁人唤,叫做陈县令。至于前几天和她‘坦陈情况’的那位侯知县,则坐于一侧,侯知县面色有些凝重,见他进来,似乎幽幽叹了口气。

衙役见他到了,笔直地站在堂前,毫不客气道:“罪人楚婴,还不跪下!”

唐九面不改色:“我有何罪,为何要跪?”

那衙役道:“你涉嫌犯下‘斗杀’之罪,致使两人死亡!跪下!”

唐九依旧不为所动:“罪不实,为何要跪?”

那衙役是个执拗的,纵然座首之人未发一言,他却持起板子向着唐九的膝盖后方击去。

唐九头都没回,干脆利索抬起一脚,稍蓄了些内力,向后轻巧一蹬,登时,那击向她的木板就被折断为数节。

那衙役并未反应过来,维持着旧有的动作,发觉自己手中木板似乎空空如也方是一愣,低头一瞧当即大骇,哆嗦着踉跄后退。

“你……你你你!”

众人亦是哗然,有的看客如梦方醒,自问此事于己无关,赶忙匆匆离开。

“大胆楚婴!目无法度!”陈县令见状一声断喝,陷入骚动的衙门被他稍震慑,又安静庄严了下来。

唐九冷笑一声,抬起头看着他:“法度公正,辨明事理,若是作歪曲之用,才是目无法度。既然纵容这衙役诬我‘斗杀’之罪,想必是大人的意思,敢问大人有何证据以为我犯下罪行?若只是因为此前我家中惨案蒙冤便加以揣测,恐怕站不住脚吧。”

字字句句,毫不避讳地扎陈县令。

陈县令被她讥得‘你你你’‘我我我’数声,随后道:“牙尖嘴利!楚公子切莫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等见了棺材,就什么都晚了!”

“那便见见看。”唐九双臂交迭,她松弛地、并不端正地站在堂前。

反倒显得在座首气得吹胡子瞪眼坐得笔直的陈县令、和后面想上来管束却又不敢的衙役过于紧绷着了。

陈县令当即一挥手:“把人证柳衍带上来!”

柳衍这便甩着袖子来到堂前,他的装束打扮和唐九昨日所见大差不差,只是他的手臂上平白多了包扎——看起来像是什么比较重的伤。

柳衍单手做了个动作,大概是一个残缺的拱手,道:“在下虽居于山野,但昨日非是在山上,而是规规矩矩在云州城中,平白遭此劫难,还望大人能为我做主。”

陈县令一抬手:“云州城地界之上,均受管辖。柳公子请讲吧。”

柳衍便道:“谢大人,请大人听小人陈情。近日楚公子因为家中蒙难,返回云州,此事属实与我山庄无甚干系,奈何这两日,听闻风言风语,说是有歹人告知楚公子,说我山庄在此命案上颇有嫌疑。”

他垂着眉眼:“我家老爷子是老江湖了,素来讲究江湖恩怨是非图少而不求多,当以和为贵,想到我和楚公子应是年纪相仿,便派我来跑一趟。既是对楚公子表示同情宽慰,也是要澄清此事的确非我等所为。楚公子,所以,就在昨日中午时分,我对你发出邀约,而你也前来赴宴了,确有此事吧?”

唐九并未转脸看他,只道:“有。”

“宴席之上,楚公子始终冷脸,兴致缺缺,念及他家中遭难,我也知此为人之常情,将来龙去脉与楚公子细说解释,无半点隐瞒,此外,餐食皆素,滴酒未沾。我自问诚意已然足够。”

柳衍继续道:“我本以为,这场宴席过去,我们之间的误会便已澄清。孰知这恐怕不过是我一厢之念。宴席散后,我带着随从走了没两步,便在一处人迹罕至的拐角处遭人袭击,我身边之人死伤数个,我也遭其近身袭击,手臂重伤。那人之身手,实在厉害!”

他说着,似乎小幅度移动了一下自己受伤的手臂。

“我拼死抵抗,勉强支撑,本以为这条命危在旦夕,幸而老爷子经验丰富,担心我为歹人不分青红皂白所害,派人前来接应,我才得以幸存至今。”

他说着,脸色发白又发黑,几乎气得颤抖,直道:“此为恶斗,竟在云州城内发生,还请大人做主!”

唐九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抱臂站着。

心里却实在无语。

因为属实不在一个水平,走两步,唐九就能看出这个柳衍道行深浅。

说实话,要是说她蓄意袭击他们一行人——换句话说,被草包围着的大草包,最终却只是伤到了柳衍这个大草包的手臂,她的功夫何至于堕落至此?

这实在是侮辱她的水平了。

若不是顾及不能让‘楚婴’这个身份崩塌,简直想当场让他瞧瞧,取他要害如探囊取物一般,为自己的实力正名。

陈县令年纪不小,自然能一眼看出这楚婴公子眼里的轻蔑和不屑,他一拍案,颇有气愤之意:“楚婴,你可有什么解释的?”

唐九挑了挑眉:“大人,自他开始说宴席散后的事,就全都是臆测了,这些事,跟我有半点关系吗?凭空揣测人,可不是个道理。”

陈县令脸色一沉,黑着个脸,斜着个眼看着楚婴:“本官让你说,是念及你家中蒙难,他又是个山匪,此前也有恶性,我本想着对你,也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也让你家有个后人,不至于断绝,谁知你竟冥顽不化,无可救药了!”

他一挥袖子:“因为接下来,就不是柳衍的证据了,而是衙门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