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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禹州地动

第455章 禹州地动

书名:书院来了个女刺客作者名:巷子本章字数:2008更新时间:2024-03-16 18:01:01

小厮一愣,他实则并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既然世子这么说了,他心中且困惑且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叩首,称多谢世子。

谢子叙并不于此处久留,他交代了那位线人几句,便起身离开,此时,屋外已经明月高悬。

谢子叙于此时顿住了脚步,他抬起头,看着一轮黄澄澄的月亮,掩藏在影影绰绰的枝杈之后,思绪仿佛回到了除夕夜的飞檐翘角之内。

那晚宫墙里的夜雪落下,一切都变得亦真亦假。

而一切轮转起来,他恍然意识到自己身旁似乎有了‘真’。

“世子,您可还有什么吩咐?”线人见他久久未离开,恭敬地于他身后躬身。

“父亲最近会限制我的手脚,让大家都先按兵不动。”谢子叙交代了一句,毕竟父子二人这一次会面远称不上和睦,直到最后仍不免意见相左。

线人点头称是。

谢子叙披着夜色回到寝舍时,从外头便看到寝舍窗子里有幽幽的光亮。

待他推门进去,只见楚婴头发稍有些乱蓬蓬的,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笔,眼前摆着一个本子,前头又放着一本参考的书,仿佛是在认认真真写作业,稍仔细一瞧就发现实则是百无聊赖。

听见门响和脚步声,唐九抬了抬眼——实则这种动静她早已察觉,之所以现在还抬一下眼,无外乎是出于礼貌罢了:“你回来了。王爷一切都好吧。”

谢子叙点了点头:“多谢阿婴挂念,他很好,宝物失而复得,也算是安心了。”

唐九点头:“如此就好。”

谢子叙道:“实则,父亲之所以这么执着,也不仅仅是因为和母亲感情深厚。”

“那还有什么?”

谢子叙答道:“镇南镇北向来明着暗着不对付,他岂能容忍自己在镇南的地界上无端受此屈辱。”

他说着又有几分笑意:“今日临行前,他还说起,来时听闻镇南王世子的夜壶闹剧,原本他并不信有此等荒谬事,如今碰见这个事,却是信了。阿婴,此事,你我二人可就全须全尾的知道了。”

唐九抬起眼来看着他,光不够亮,他脸上的神情亦真亦假。

唐九一时看不懂他所说的这两件事是何意味——镇南王世子魏逸名的夜壶事件,谢子叙分明是眼睁睁瞧着她是始作俑者,他又是出于什么考虑将此事和丢画的事情类比呢。

唐九移开了目光,只作寻常道:“说镇南王府便说吧,如何开始拿我打趣了。”

谢子叙颇为从容地坐下来,道:“大抵是因为这件事,明里暗里,都有些相似之处,也都和阿婴有关。”

唐九抬眼对上他的目光,事已至此反倒大了胆子,她哼了一声,挑了挑眉睫:“我可不白白给人打趣,那就请细讲讲吧。”

谢子叙反倒是愣了一下,随即喝了口茶水,摇首道:“话说到方才,差不多也可以言尽于此了。若再细说,倒像是废话了。”

唐九故作不懂,笑道:“我只觉得冤枉。毕竟夜壶之事,我只是给递了个由头,其余的,全全仰赖他镇南王府的名声。至于这画幅之事,我所行皆是好人好事,不曾添上半点乱不说,还险些被殃及呢。这两件事,究竟哪里相似了?”

谢子叙笑了一声:“恰恰就是这递由头和险些被殃及,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妙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却不知阿婴可能理解我话中之意?”

唐九哼了一声,对于他的故弄玄虚不置可否:“理解不了,你再解释。”

她话音落下,却只听‘吧嗒’一声,唐九一惊,垂眼看去,却见自己方才拿的那支笔,竟已掉在地面上了,墨渍点点落在桌子上和地面上,还有少许几点落在她衣服上,唐九低头捡笔,却又不免皱起眉头——自己怎么如此不小心,却又想,自己搁下笔的时候,分明确认了那笔托能平稳撑住那支笔的。

“怎么了?”谢子叙问道。

唐九把笔拾起来放回桌面。

于是谢子叙顾自点头:“阿婴是困了。”

他说完这句话,二人却同时皱起眉头来。

“我想,或许不是我困了。”唐九略有迟疑地说道,她起身复又蹲下:“这地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谢子叙当即伸手拽住她,转身便往外袍:“先出门去。”

功夫再好,敌不过地动山摇,谢子叙当下只怕是发生了地动。

唐九只觉得他拽着的力气格外的大,当真被他拽着出了门去,只是一只脚才迈到廊外,便觉得地面震颤得愈发剧烈,直让人站不稳,与此同时,周遭各个屋子中的学子们,一同爆发出了惊呼之声。

谢子叙一个劲地往前跑,唐九便被他拽着跟着跑,却越是跑越觉得脚下不稳,唐九不免翻转手腕,急急喊他:“谢子叙!这地面晃的厉害,还要再跑?”

谢子叙闻言回过头,却是手臂一用力,很快地将她往前一拽,改为拽着她的手肘处:“这是地动!到空旷处,避免被砸中。”

旋即又继续往前方跑去。

——可惜跑的再快终究也是徒劳。

唐九眼瞧着地面从侧边的方向极快地崩裂开来。

速度快到她来不及反应,便和谢子叙一同被吞没到了下方的漆黑之中。

土地此时就像是一个张开漆黑不见底的血盆大口的巨兽,将他们囫囵鲸吞吃入腹中。

于此同时,唐九听见了耳畔的惊呼声和惨叫声,但她来不及分辨都有谁的声音了。

谢子叙刚刚说这是地动,而如今地面裂开,他们又将会落到哪里去?

裂开的地面会再度缝合吗?如若缝合,他们又会如何,莫不是被绞杀其中?

唐九心里有这一瞬的无措,她想到自己未竟的种种。

于此同时倒也有小小的一丝心安——大抵是来源于自始至终牢牢抓着她的手肘的那只手。

唐九忽然莫名地给这种荒谬念头留了一隙——她觉得若是跟他谢子叙死在一处,倒也算是个上等死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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