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镇北王府
书名:书院来了个女刺客作者名:巷子本章字数:2016更新时间:2023-01-27 18:01:02
谢子叙点头:“好,我也想和母亲多聊聊。”
从小到大,他早已习惯了自己父母的相处方式。他的父亲谢云霆,当今的镇北王,从小其实并未被当做继承人培养,他似乎学习的也更侧重于一些后勤、保障类的事务,至于性格,也更加松散快活一些,这和他原本将要成为的身份是相符的——当一个闲散的公子,给大哥谢云雷做好后勤保障,在军中帮把手。然而,大伯谢云雷前往禹州书院并一去不返,于是他的父亲不得不扛起了镇北的大旗,但这显然并不是父亲的志趣所在。
好在,他的母亲,慕容家的嫡长女,慕容冯玉,据说在出嫁之前,就在慕容府里主持家事多年,精明能干,才识不俗,这才让临时上马的谢云霆,不至于捉襟见肘。而实际上的事情不止如此,从谢子叙的角度来说,小时候,父亲实则对于母亲在府中的忙碌也多有偶尔帮把手的想法,但缘于每每理不清事情,甚至越弄越糟,反倒被母亲嫌弃,一来二去,索性便只管军营里面的事了——毕竟,这对于父亲来说,也实在不算轻松了。乃至于他们夫妻二十年的今天,父亲已经可以理所当然地把祭典的事全交给母亲来操持,而他处理好军中的事情后就舒舒服服坐在正堂,虽然也做点别的事,但是足够清闲可以作为传话筒,还可以做些杂事安排。
虽然谢子叙怀疑他的父亲对于祭典的流程甚至也不是太了解,但是对于此也不想置喙了。
“你的身体怎样,在书院一切都好吗?”镇北王笑眯眯地喝了口茶,问候。
“没什么大碍,不劳挂心。”谢子叙点头答道。
“我们听说,书院里面,镇南王老魏家那小子,上蹿下跳,很是活跃,是否有与你为难?”
谢子叙摇了摇头:“镇南、镇北并驾齐驱,他如何能实实在在地为难到我。”
于是镇北王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子叙向来让人放心,比我有出息。”
谢子叙停顿了片刻,却道:“只是有一件事,颇有些要紧,想和父亲、母亲,找个时候说明。”
镇北王愣了愣。他早已习惯于自己的王妃和儿子都靠谱的不得了,谢子叙更是年纪轻轻就扛得动大旗,他很少见到这二人如此严肃地说话。
……不对,前几天就有,就是王妃跟他说,要让徐副将家的茉雯小丫头帮忙解决一下梦晴公主的问题。
“哦,梦晴公主要来,你母亲已经安排好了,晋林他们应该已经告诉你了,我估摸着,你有可能不大乐意,这事没什么好说的,等你母亲来了,你们俩谈谈就好。”镇北王下意识地觉得是一回事。
谢子叙却道:“这只是件小事,得空我会向母亲说明,我要说的另一件事,着实重要。”
镇北王想了想,点头道:“好,晚饭时候,我会安排好。你舟车劳顿,估计也累了,先去休息吧,等到晚饭时候,我们派人去喊你。”他虽然性子闲散,但到底也执掌镇北王府多年,自然十分懂得分寸和轻重缓急。如今谢子叙这般严肃,他也不得不挪动起来了。
晋林自幼便是谢子叙的侍从,二人脾气相投,更是默契,这些年来,已然如兄弟一般。晋林又是习武之人,自幼便熟知谢子叙的一举一动,此番是他前去接谢子叙一行人,这一路上,他便瞧出来谢子叙一举一动似乎颇有些小心,他心下便猜测了——公子多半是又受了什么伤,牵动了旧有的伤口。
在正堂门口等到和王爷说完话的谢子叙,晋林接过谢子叙手里的东西,跟着他往房间走去。
“屋子已经收拾好了,只是您的行李,还未拆开。”
谢子叙点点头:“辛苦了。”
“公子,王妃嘱咐,从北疆给您带过来了一个药箱,里面的药物,都是北疆那边的种类,是您自幼使用的,王妃说,若有什么磕碰,或许还是用习惯用的药更好些。”
谢子叙偏头看了他一眼,眉目浅淡却明了:“好。”
晋林是个可靠的人,口风严谨,没有那些无谓的好奇心。他原本就没打算向他隐瞒自己受伤的事。至于晋林能猜测出来,并提前在屋子里备好伤药,并以母亲的名义按暗中告知他,倒也在谢子叙意料之中。
谢子叙在琅城此处宅院里原本就有固定的院落居住,二人便向着那边慢慢走去。
一路上,筹备典礼的家丁、丫鬟、侍从们忙忙碌碌,谢子叙也曾在转角处瞥见过母亲的身影匆匆而过——果然是正在忙,也来不及多说两句。
唯有靠近了谢子叙所居的院落,四下才逐渐安静下来。
谢子叙在院落的门口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脚步一顿,随后,倒也是启步走了进去。
晋林跟在他身后。
拐个弯进了院子,便看见两个身影站在院落之中,正是徐家姑娘徐茉雯和她的丫鬟。见有人来,徐茉雯转过身来盈盈行了一礼:“少将军。”
到底是在漠北自幼相识,更何况此番人家是被母亲喊来帮着充数的。谢子叙岂能受下这个礼,他拱手回礼:“徐姑娘不必这般客气,唤我名姓即可。”
徐茉雯垂下眼睛点点头算是答应。
而谢子叙停顿片刻,又道:“此番是母亲心急了,若最终当真麻烦你担着此事,对你名誉有损。”
徐茉雯抬眼看了看他,复又垂眸答道:“王妃拳拳爱子之心,又是形势所迫,公子言重了,更何况父亲和我,得到王府照拂这许多年,感念在心,茉雯愿为王爷王妃、少将军和王府,尽绵薄之力。”
谢子叙摇了摇头:“姑娘不必挂心,徐伯伯为国家和王府效力,落得一身伤病,却仍不改为国尽忠之心,姑娘这些年也在北疆忙前忙后,我们又如何能辜负你们。祭典的事,也实在是母亲过于紧张、谨慎了,今日我会和母亲言明,姑娘不必将此事挂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