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谁有嫌疑?
书名:书院来了个女刺客作者名:巷子本章字数:2027更新时间:2022-12-31 18:01:01
吴掌事摇头:“四楼。”
乔恒摆手:“只你我二人,人力有限,给他画个可疑就行了,先别在他身上费心力,顾不过来。”
吴掌事很是谨慎:“却是为何?”
乔恒嗤笑:“四楼,足足有三丈之高,就以他那白切鸡一般的身板,若真是跳下来,你我二人现在已经在为他的残疾善后了。”
吴掌事闻言了然:“也是,看着的确是彻头彻尾的废物,就算他能完好无损地跳下来——据说那禁地非常凶险,这种草包不可能从那里活着出来。”
扎心了。
顾时大概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脱离嫌疑的原因竟如此真实。
乔恒点头,却又道:“你若是从难度和身手上说,箜浦云、楚婴和未知情况的谢子叙,着实嫌疑最大,只可惜这三人都被排除了。”
吴掌事皱眉:“不错,而且,大人曾交代,说闯入禁地,需要两个人,这么一想,楚婴和谢子叙,刚刚好是两个人。”
窗外,追冥目移看向唐九。唐九挑了挑眉。
吴掌事不禁苦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可我记得清清楚楚,他们身上都没有印记,难不成那印记不会马上出现?”
乔恒的声音也凝重起来:“今天找个时候,我们再查一下吧。”
“只是谢子叙如果醒着,我们不好查看。”
乔恒叹气:“具体方式,我们再议。而且,我们不能武断断言只可能是他俩,也有可能是这几个嫌疑人之间的其他组合,毕竟同一寝舍是所有人能看见的明面关系,而人与人之间真正的关系或许在暗处。”
吴掌事表示认可:“好,先查他们俩,其他的,咱们多关注。然后……校内的世家子弟盘点完了,其余就是侍从、厨子、杂扫之类的,都反复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二人良久凝视手里的图表,直到吴掌事叹气:“归根结底,问题还是集中于楚婴和谢子叙身上了,我们讨论一下如何探查他们?”
乔恒却皱眉:“等等……”他恍然大悟般:“我想起,楚婴说他是翻墙入校的……你想,他能翻进来,其他人也能翻墙进来,如果有人月黑风高翻墙入校,事毕再了无影踪地离开书院。”
吴掌事一愣:“的确,这院墙不高,有点功夫的,想翻进来也是轻而易举。”
说着,他太阳穴突突地跳:“麻烦死了,范围扩大到校外,就不可控了。”
乔恒沉默一二:“或许也没有那么大的范围——如果是翻墙而来的,他一定是知道这几日是校内林猎作业,人员稀少,守卫有些许放松才会趁此机会前来的,而能知道这个消息,或多或少与校内子弟脱不开干系。”
吴掌事一边在纸上急急写着什么,一边道:“我明白了,当务之急,先要求书院封闭,我安排人手去搜索林子,你放信号弹,找个理由让各家子弟都速速回校。”
乔恒犹豫片刻:“大人反复嘱咐过,此事要小心谨慎行事,不要走漏风声、打草惊蛇,你昨晚跟我说的,藏书阁那位先生也是嘱咐我们小心行事,我担心贸然终止林猎会引发一些猜测。”
吴掌事皱眉,随后快速地编了个理由:“你编个合理点的理由,就说林中有猛兽出没,已造成伤亡,安全起见,让各位速回。”
见乔恒仍在犹豫,他不免催促:“别愣着了,快啊,冯掌事应当已在急速返回,而你我须得在他回来之前,把有价值的消息递给大人,不然,你我二人和吃白饭的又有何区别。”
乔恒终于点头:“行。”便也开始悉悉索索地忙碌。
窗外,唐九和追冥小心翼翼地在阴影中潜行远离。
“好了,你快回去,拎上你抓的虫子,我返回寝舍,再收拾一下。”
唐九言简意赅。却在转身的一瞬间被追冥拉住手臂,她扭头正对上追冥沉肃的脸:“阿九,我认真地问你,此事当真与你无关?”
唐九正视他的眼睛:“他们都说了,那个什么印记,我身上没有。”
追冥似乎松了口气:“……你最好是如此。”
唐九加快了语速:“追冥,你我二人来此也不是吃白饭的,我们于书院躺平,遇事就绕难道就对了?今天这事,我们先把表面做好,至于后续如何追踪深入,如何权衡信息向养父汇报,我们择时细细探讨。”
追冥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对待任务时,唐九总是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变得无比认真,罔顾危险与困难。可是在追冥看来,很多事情是不值得拼命的,包括唐九耿耿于怀的复仇,也是不值得拼命的。他们过的是刀尖舔血的生活,没有安稳可言,让他愈发觉得当下的‘活着’无比可贵。追冥叹口气转过身,算是暂时听了她的话。“回头我们再商讨吧,实话说……如果此事属于节外生枝的话,或许我们可以不汇报给大人。”语罢,他的身形快速地消失在檐下。
唐九却并未直接返回寝舍。她藏匿在树影里、砖瓦后,小心地逆向摸排了自己昨晚经过过的路径。没有遗失物品、遗留足迹和血迹。直到最后,她遥遥地藏匿在那口井不远处的树上。
并不敢靠近太多,因为许多人围着那口井,仍在寻寻觅觅。
唐九凝神看着这一切——这个秘辛无疑十分凶险,她和谢子叙未来将要面对的东西,犹未可知。
刚刚吴掌事和乔恒的对话在她的脑海里回荡,唐九知道,他们必须要想办法完全洗脱嫌疑。
或者……
或者换一种思路。
让其他人来承担这种嫌疑,从而洗脱他们的嫌疑。
她的手摸到了自己此前揣在袖间那个剑穗,正是那晚她击败魏逸名时取到的,这上面还挂着镇南王府的玉佩。
唐九捏着这个物什站在原地停滞良久,却终究没有把这个剑穗丢下去。她的心中其实并无良善可言,只是她想到自己五岁那年那场大火,莫须有的罪名和满门的性命。她绝不肯与当年恶贯满盈的人做相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