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过节

她上过一节关于如何应对咄咄逼人的顾客的课程，但那些脑细胞已经关闭，拒绝合作。 孟斌先生出卖了这个愤怒的兄弟，她本能地反击——在这种情况下，她做不到。 “我相信我们可以与您合作，在您的预算内找到一些东西，先生，”她说。 天啊，太弱了。 让我们谈谈一些选择……。 她伸手去拿小册子和书，意识到她把它们留在了房间的另一头，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当然。，她觉得自己的脸在这次疏忽中变得有点暖和了，但还是平静地站着，边走边说。” 先生，我相信你会发现天堂计划符合你的需要；它是质量和价格的完美结合。 我们也可以和你一起挑选花卉，这可以为你节省很多钱。” 

当她回到座位上时，她把小册子递给他，他没有拿，”兰景镇让她晃来晃去，痛苦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坐了下来，放松下来，双臂摊开在沙发顶上。“ 好，”他说，带着温暖的微笑点了点头。 非常好。 你使我感到受欢迎，你建立了信任、能力和人脉，你让我坐在你想坐的地方，还给我提供茶点。 当我向你表示讽刺和愤怒时，你没有让我抛弃你。 我忘记什么了吗？纸巾，”他说。 

把纸巾放在这里，紧挨着沙发，放在容易拿到的地方。 确保垃圾桶是可见的，但要谨慎，这样他们才知道该把它们扔到哪里。 当然，你已经意识到保持手头上的销售材料是多么重要，但不要说得太明显；这不是一家家具店。 如果你脑子里不能计算，那就把计算器关好，这样你就可以快速更新你的数字；他们总是想要改变标准包装，这就需要重新定价。 还有别的吗？卖出，亲爱的。 永远向上销售。 价格较高的期权可能不在他们的预算之内，但他们肯定是我的预算。” 孟斌先生站起来向她伸出手。 夏奇妙进来的时候，我会把你介绍给她，当然你得在楼下见王子航，不过要晚些时候。 现在，我想你已经准备好了第一次进食。 我会坐在那里，所以别担心，如果你忘了写剧本，我会把你带回来。她不会被骗的。” 他不是来帮忙的——他是来给她工作评估的。 以严格著称，严格遵守规章制度，在行业中获得最佳利润。 他也有通过葬礼董事，如一袋袋的晚餐薄荷。

她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然后站着等着孟斌先生去接她的第一批真正的顾客。 你可以这样做！，对。第一个不算太糟；是一个中年妇女在为她的父亲做安排，她看起来很干脆，很有条理，顾北也是这么想的，直到她意识到这个女人那双显然清澈的眼睛上有一丝震惊和痛苦。 不过，她并没有哭，也没有争辩，只是合理地讨价还价，随身带着一副相对温和的棺材、一套中庸的葬礼套装、一套稍好于平均水平的鲜花套装，以及报纸和网络上标价较高的纪念告示坐在一旁，没有说任何实质性的东西，看起来结实而有益。 

一切结束后，他看见那个女人走到门口，走了出去；顾北从窗口看着他护送她到她的车，低着头好像在听。 中途，在美丽的天使雕像的可爱的小花园洞穴，女人只是…倒塌了，好像她被击中了太阳神经丛。 先生似乎并不感到惊讶。 他把她放到长凳上，坐在她旁边。 顾北看着，被这场无声的戏剧迷住了。 他的肢体语言讲述了整个故事——温暖、亲切、理解。 

过了一会儿，这位女士站了起来，走向她的车， 先生回到车里。 杨莫名叹了口气，半是钦佩，半是怨恨。 她还没有读到这个女人准备离开，但很明显，孟斌先生在这方面比她更有经验。 当他回到她的办公室时，她已经在文书工作上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打开了新的文件夹，上面有死者的名字。 这里的一切都是纸质的，她想也许她可以教他们一两件事，让他们把这个过程电子化。 也许如果他们都有平板电脑，他们可以在第一次会议上这样做… 所以更简单，以避免所有这些费力的写作后的事实… 展示棺材和花束的照片，放大显示细节…先生回到屋里，把椅子搬到她对面。 

顾北抬头一看，眉头一扬。 她想问，但是她很羞愧地害怕他要说的话，放松点，”他说，尽管她发誓说她真的不那么紧张，但是她感觉到她的胃深处有某种隐藏的紧张在慢慢地释放。 哇。 那感觉很好。 你做得很好，顾北。 当然，这不是一份完美的工作，但很可靠。 如果你继续把它卖好，你的生意就会有光明的前景。 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吗？哦，很明显，她快要崩溃了，”顾北说，咬着嘴唇。 我没看见。 我在阅读最近遇难者遗容方面有了更多的经验。 不要责怪自己。 

他对她笑了笑，他那醒目的灰色眼睛突然使她想起了死灰而不是银子。 它只是一个闪烁，然后就消失了。 也许是她的想象力在作祟。 再次。 她的想象力一直是她的一个问题，这也是为什么她固执地决定在死亡产业工作的部分原因。 因为想象力丰富的人通常不会选择与尸体和悲伤打交道。 尸体并没有吓倒她——不，的确是这样——但是她忍不住想象那些把他们带到最后一个无痛结局的痛苦。 

与大多数葬礼主持人不同的是，她不仅亲眼目睹了死亡；她还亲眼目睹了多种形式的死亡——快速、缓慢、痛苦、无痛。 这是她想避免的痛苦的情感过程。 她看起来…善良。是吗？ 他的神情有点古怪，好像顾北突然说起外语来了。 嗯，我相信我们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会有时间更好地了解她，看看你的评估是否正确。 她会回来做详细安排的。 哦，是的，先生。那将包括选择音乐，扬声器，选择陈列室，与她选择的牧师联系——我相信是默笙家族——以及葬礼礼服和化妆之类的细节，”顾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