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抽出的耳朵

高个子扭来扭去，狼的耳朵抽搐着。 它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后腿扭伤了，又往下爬。 皮特沮丧地打了一声呼噜，鼻孔里冒出了蒸汽。 朱利安身子前倾，伸出一根手指，在彼特的枪口前来回拨弄。 蓝色的眼睛紧随其后——然后皮特的头突了出来，嘴巴张开，紧紧的压在朱利安的手指上。”“朱利安把手指从小狗的下巴里伸出来，把它举起来。一滴血出现了。 ”“祝贺你，”他对帕特里克和尤文图斯说。 ”“你的儿子长了一颗新牙。”“皮特，至少暂时放弃了与地心引力的战斗。 他扭动着穿过地板，嗅着石头。 一 只蟑螂从皮特鼻子底下的一条裂缝里窜了出来，逃了命。皮特惊讶地尖叫了一声，然后继续他的探险。”“他会回头的，不会的。”维克托问道。 ”“不会的”，“我们拭目以待，”朱利安告诉她，“这就是他所能提供的了。”“皮特尔在半个房间里用鼻子碰了碰石头的边缘。 他疼得直叫，当他在地板上打滚时，他的身体又开始变回人形。 

纤细的黑发退到肉里去了，鼻口变平成了一个鼻孔——一个鼻孔流血了——爪子变成了手和脚。 哭声现在是一种稳定的，充满喉咙的哭声，尤文图斯冲向婴儿，把他抱起来。 她摇着他，对他低语，最后皮特打了几下嗝，停止了哭泣。 朱利安停顿了一下后说：“如果我们的新成员能在冬天存活下来，他会很有趣。”“他会活下来的，” 她的眼睛又恢复了生气。 ”“我会让他活下来的。”“朱利安羡慕他被咬伤的手指。 ”“亲爱的，我怀疑你能不能让他做点什么。”他瞥了一眼帕特里克，微微一笑。 “儿子，你做得很好，”他说，示意尤文图斯和婴儿回到火里取暖。 儿子。 从来没有人叫过他儿子，这听起来像是音乐。 那天晚上，他会睡着，听着尤文图斯对着皮特低声吟唱，他会梦见一个穿着军装的瘦高个子男人和帕特里克几乎忘了的一个女人站在一起，那个男人会长着朱利安的脸。

冬末时皮特仍活着。 他接受了尤文图斯给他的任何食物，虽然他有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变成狼崽的习惯，而且他不停的咆哮让其余的狼群发疯，但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人类的范围内。 到了夏天，他的牙齿全掉光了，朱利安也把手指从婴儿的嘴里移开，“有几天晚上，帕特里克坐在峡谷边上看着火车经过。 他开始计算秒数，因为它咆哮着从西部隧道到东部。 去年，他半心半意地和尼基塔一起参加了比赛。 对他来说，变化有多快并不重要。 他知道自己干得相当快，但总是落在尼基塔后面。 现在，尼基塔的尸骨躺在花园里，火车——一种不可战胜的东西——在黑夜中呼吸着黑色的气息，闪闪发光。 帕特里克经常想，当他们在牛仔捕手身上发现血迹和一小块黑发的肉时，他们会怎么想。 我们打了一只动物，他们可能会想，如果他们考虑到了。 动物 “有什么东西不该挡住我们的去路，”帕特里克说，“快到仲夏的时候，火车从隧道里冲出来，帕特里克开始大步地跟在后面。 他没有比赛，只是伸伸腿。 火车头总是把他抛在一股酸黑的烟雾中，烧焦了他的皮肤。在那些夜晚，火车消失在隧道里，帕特里克穿过铁轨来到尼基塔死的地方，他坐在杂草中想，如果我愿意，我能做到。 我可以。”，也许，“他得有个快速的开始。 当你的胳膊和腿变了的时候，你需要站着。 脊梁骨的弯曲破坏了你的平衡，你的神经和关节一直在尖叫，如果你被自己的爪子绊倒，你可能会走进火车的侧面，而其他的可怕的事情可能会发生。 “不，不值得冒这个险，”帕特里克总是告诉自己他不会回来了。 但他知道这是个谎言。 一 想到速度，一想到和杀死尼基塔的野兽较量，他就被吸引住了。 他开始在火车旁边跑得更快了，但还没有和火车赛跑。 他的平衡还不够好，每次跑步的时候他都要从人类变成狼。 这是一个时间问题，保持你的脚，直到前腿下降，并与后腿的速度匹配。 

一 天下午，尼基塔狩猎归来，带着一个惊人的消息：在西北部，离白宫不到五英里的地方，人们开始砍伐树木。 他们已经清理了一块空地，正在用原木搭建棚屋。 一 条路正穿过灌木丛。 他们有许多马车、锯子和斧头。 尼基塔说，她会以狼的形态爬进去看他们干活；她说，其中一个人看见了她，并在她回到森林之前把她指给其他人看。 这意味着什么呢？她问朱利安，“伐木营地的开始，”他想。 他对狼群说，任何情况下他们都不能再靠近这个地方，不管是人还是狼。 这些人可能整个夏天都在工作，然后离开。 但是从那时起，帕特里克注意到朱利安变得沉默和沉思。 除了晚上，他禁止任何人打猎。 他很紧张，在别人都安顿下来休息很久之后，他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不久，当风向合适的时候，帕特里克和其他几个人就可以躺在白色的宫殿外面的阳光下，听到远处的斧子和锯子在工作的声音，把森林都啃坏了。 过了不到一个钟头，远处的枪声就把虫子弄得哑口无言，在白宫的走廊里回响着，“帕特里克从尤文图斯身边站起来时数了四枪。 皮特在地板上玩兔子骨头。 朱利安放下了给帕特里克读的安塔语书，站了起来。 又开了两枪，这声音使帕特里克退缩了；他清楚地记得枪声和子弹的作用。”，“当最后一声枪响消失时，一声嚎叫开始了：法修思嘶哑的声音，惊慌地呼救。”“和皮特呆在一起，”朱利安告诉尤文图斯，当他大步走向石阶时，他已经变了。 帕特里克跟在后面，两只狼离开了白色的宫殿，穿过黑暗，奔向法修思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