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烟斗

哈瑞斯看见烟斗里的一团烟雾飘过了面对着火焰的高背皮椅。 床上空无一人。

“说吧，哈瑞斯。”那个自称摩非的人说。

“是的，先生。”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把灯放在他们中间的一张桌子上。摩非——不是他的真名，但有一个人在静静地笑，烟斗的一小口咬在他的牙齿之间。火光在他的眼睛里闪耀，现在他看起来不像他刚进屋子时那么苍老和不稳定了。 

“呆在你的房间里”他说，又笑了起来。他真正的声音，不戴面具，带有沙砾的边缘。

“很好，哈瑞斯。 你把那个可怜的亚莫合众国佬吓得魂不附体。

“哦，他真是个能干的军官。不要让虚张声势愚弄你；达内尔少校知道他的工作。”摩非敏锐的目光滑向另一个人。“你也是” 

哈瑞斯没有回答。 摩非默默地吸了一会儿烟斗，然后说：“哈瑞斯，在提斯伯爵国发生在克拉拉身上的事不是你的错。她知道这些风险，她勇敢而出色地完成了工作。 你杀了她的刺客，揭露了泰伦斯是拉伯人的间谍。 你还勇敢而出色地完成了你的工作。” 

“还不够好。”这仍然使病态的悲痛折磨着他的内脏。 

“如果那天晚上我保持警觉的话，我就可以救克拉拉的命了。”

“现在是她的时候了”摩非断然地说，这是一位生死攸关的专家的陈述。“你对克拉拉的沉思该结束了。”

“等我找到泰伦斯时。”哈瑞斯的脸绷得紧紧的，两颊发热。

“当克拉拉把他从克特布自由联邦送来的那只狼给我看时，我就知道他是拉伯特工。 我很清楚这是一只巴尔干狼，而不是克特布自由联邦人。泰伦斯杀死一只巴尔干狼的唯一办法就是和他的拉伯人朋友一起去打猎。《生活》杂志上报道过的大猎手泰伦斯在克拉拉遇害后失踪了，没有留下任何踪迹。那天晚上我应该让克拉拉离开家。马上。 相反，我……”他双手紧握椅子的扶手。

 “她信任我”他低声说。

“哈瑞斯，”摩非说，“我要你去曼塔。”

“你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他喷了口烟，把烟斗从嘴里抽了出来。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也只有一次机会，让入侵成功。 目前的时限是6月的第一周。 这会随着天气和潮汐的变化而变化。 我们一定要处理好潜在的灾难，我可以告诉你，看着这些司令官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犯下你所能想象的最大错误的余地很大。当他们搬进来时，我们必须尽自己的一份力量给他们一个干净的家。 如果萨亚党这么密切地监视着乔纳，你可以肯定他有他们不想出去的情报。我们必须了解它是什么。 和你的… 呃... 你有可能在萨亚党的眼皮底下进进出出”。 摩非说。

哈瑞斯看着火。 

坐在他旁边椅子上的那个人是世界上三个知道他是狼人的人之一。“这件事你应该考虑另外一个方面。四天前，我们收到了我们在诺曼的联络人雪莉发来的一封加密邮件。 ”

哈瑞斯看着另一个人的脸。 

“泰伦斯和一位拉伯人上校休伯特在一起，这位拉伯人护卫军军官曾经是诺曼附近雷亚辛瓦集中营的指挥官。 所以泰伦斯在做一些高圈子的运动。”

“泰伦斯还在诺”

“我们还没有从雪莉那里得到其他的消息。”

哈瑞斯轻声咕哝着。他不知道雪莉是谁，但他从《生活》杂志上的一张照片中想起了泰伦斯脸颊红润的脸，当他一脚踩在伯希达草原上的一只死狮子上休息时，他咧着嘴笑着。

“当然，我们可以给你拿到泰伦斯和休伯特的档案。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联系是什么。 雪莉将在诺曼与你联系。”

我的决定，哈瑞斯想。这是一种礼貌的说法，如果他选择杀死豪斯·泰伦斯，他将独自一人。然而……

“你的第一个任务是找出乔纳知道什么。”摩非让烟从他的嘴里流出来。 

“那是必须的。 你可以通过你的米尔语联系人”哈瑞斯想了想。 在这种情况下，那个自称“摩非”的人，因为他没有说出的话而声名狼藉，就像他说出的话一样。

“我们想把所有的零碎事情都解决掉，”摩非沉默了一会儿后说。 “哈瑞斯，我对你的情况也很感兴趣，为什么一个艺术家要参与这件事呢？莫尔顿西里尔是个无名小卒，一个在诺曼画人行道肖像的黑客。 摩非的眼睛发现了哈瑞斯。 

“你愿意做这个工作吗？”

“还没有”他想。 但是他感觉到血管里有一种压力，就像蒸汽炉在加热一样。 

两年来，他每走一天都会想起他的朋友克拉拉伯爵夫人是如何在他沉睡在激情的怀抱中时死去的。 

找到豪斯·泰伦斯可能会一笔勾销。 也许不会，但在猎人的狩猎中会有满足感。

乔纳的处境和即将到来的入侵本身就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乔纳的消息会如何影响拉姆贝特登陆日，以及成千上万的士兵的生活，他们将在一个灾难性的早晨冲上岸，在朱奈，是的，哈瑞斯说，在他的喉咙紧张。

“我知道我可以指望你在最后时刻，”摩非淡淡地笑着说。 “狼的时刻！”

“我有一个要求。 我的降落伞训练生锈了。 我想坐潜水艇过去。”

摩非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对不起。高达海峡上的拉伯巡逻艇和地雷太危险了。 小型运输机是最安全的选择。 我们会带你到一个你可以磨练技能的地方，做一些练习跳跃。 就像亚莫合众国佬说的那样，小菜一碟。”

哈瑞斯的手掌湿了，他合上了拳头。只有两件事使他害怕：限制和高度。 他不能忍受飞机的轰鸣声和劈啪声，当他离开地面时，他感到虚弱无力。 但别无选择；他必须忍受，奋勇向前，尽管降落伞训练将是纯粹的折磨。 

“好吧。”

“太棒了。”摩非的语气说，他早就知道哈瑞斯·哈瑞斯会接受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