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战斧

“或者至少接受它。”

“是的。”达内尔，一位面孔像战斧一样的亚莫合众国军官，凝视着外面灰蒙蒙的低低的云和令人讨厌的细雨。他已经有两个多星期没见到太阳了，寒气使他的骨头疼痛。 

这位年迈的古尔陆军司机，背部僵硬，和乘客隔着一扇玻璃窗，正带着他们沿着一条狭窄的鹅卵石小路行进，这条小路蜿蜒于黑暗的云层笼罩的峭壁和茂密的松林之间。 

他们经过的最后一个村庄，洛比托，在他们后面十二英里。 

“这就是你们这些人脸色这么苍白的原因，”他像推土机穿过茶会一样继续说。 

“这里的人都像鬼一样。你要是到欧蒂克州来，我就给你看看春天的太阳。”

“我不确定我的日程安排能不能允许”奥康纳说，然后把车窗摇下一个半。 

他又黑又瘦，是一位二十八岁的参谋军官，他最接近死亡的地方就是在一架萨斯米亚战斗机尖叫着冲过七十英尺的上空时，跳进了蒙托伊尔的一条沟里。 但那已经是西元359年8月了，现在没有一架拉伯空军的飞机敢横渡高达海峡了。

“所以哈瑞斯在鲁西塔北部的服役很出色”“达内尔的牙齿咬着雪茄烟，烟蒂上满是口水。 ”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如果从那时起他就不在了，那么是什么让你们的人认为他能处理好工作呢？ ”

“因为”他说，“哈瑞斯少校是个职业军人。”

“我也是，孩子。”达内尔比古尔上尉大十岁。 

“那并不意味着我能跳伞到米尔国去，我向你保证。 ”

“但是你的… 呃... 人们在这件事上寻求帮助，由于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我的上司感到“是”。

“是，那是昨天的新闻”达内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那个人安静下来。

 “我已经告诉我的人，我不会被哈瑞斯的记录所欺骗。我应该说，他缺乏实地经验，但我应该根据个人会议作出判断。 这不是我们在亚莫合众国的工作方式。”

“我们根据那边的记录，我们根据那边的人物”奥康纳说。 

“先生”达内尔微微一笑。他终于从这个硬脖子的孩子那里得到了满足。 

“你的特勤处也许会推荐哈瑞斯，但我认为这根本不会起作用。 请原谅我的米尔语”他从鼻孔里喷出烟来，眼睛闪着红光。

 “我知道哈瑞斯不是他的真名。以前是帕特里克。他是个哥提帝国人。他于西元329年出生在斯古纳斯，西元353年成为古尔公民。”  

“是的，但他有哥提帝国血统。你不能相信哥提帝国人。他们喝了太多的松子酒，”他把烟灰敲进驾驶座后面的烟灰缸，但他的目标没有瞄准，大部分烟灰掉在他那擦得发亮的鞋子上。 

“那么，他为什么离开哥提帝国呢？也许他因此而被通缉”

“哈瑞斯少校的父亲是一名陆军将军，也是哥提帝皇亚尔弗列德的朋友”奥康纳说，他看着道路在头灯的黄色光芒中缓缓展开。 

“西元337年5月， 查普曼将军、他的妻子和12岁的女儿被卡巴联盟共产党极端分子处决。 年轻的帕特里克逃走了。”

“是谁把他带到古尔的？”

“是他一个人在货船上工作。西元351年”达内尔抽着雪茄，想着这件事。 

“等等”他平静地说。 

“你说他从8岁到22岁都躲在哥提帝国的谋杀队里，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奥康纳承认，“你不知道地狱，我以为你们都应该知道帕特里克的一切。 或者别的什么 你没有得到他的记录核实吗？”  

“他的记录中有一个缺口。”那个年轻人透过松树看到了前方昏暗的灯光。

这条路蜿蜒曲折，把他们引向闪闪发光的探照灯。 

“情报是保密的，只有特工部门的高级官员知道。”

“我不想让他去工作。”

“我想哈瑞斯少校说出了那些忠于皇室的人的名字，帮助他活了下来。 揭露这些名字，我们应该说，不够谨慎。”

一个村庄的小房子和成群的建筑从细雨中冒出来。 一个白色的标志写着波尔的小沟。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散播一点谣言，”奥康纳说，想向丑陋的亚莫合众国人扔回一颗冒烟的手榴弹。 

“据我所知，疯修道士雅各布在斯古纳斯很享受。与几位育种女士保持联系。”他看着达内尔的脸。“雅各布可能是哈瑞斯的生父。”  

“达内尔喉咙里冒出一丝雪茄烟味，有敲打的声音。 

司机摩非用指关节敲打着玻璃，一只脚踩在拉迪亚的刹车上。 汽车减速了，雨夹雪和雨水被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刮走了。 

奥康纳推倒了玻璃护栏， 摩非用清脆的古尔口音说：“请原谅，先生，但我认为我们应该停下来问路。” 他指着右边一家点着探照灯的小酒馆说。

“的确是这样。”年轻人同意了，当摩非把大汽车停在酒馆门前的时候，他把杯子卷了起来。

“我马上就回来，”奥康纳说着，一边把衣领拉到脖子上，打开了门。 

“我想喝一杯威士忌酒暖暖我的血。”

他们把摩非留在车里，上了一段石阶。门廊上方的链子上有一块牌子吱吱作响，达内尔抬头一看，只见一只画着的绵羊和上面写着“羊剁肉”的字样。 

屋里是一个用泥炭和油灯做成的炉子，炉子上烧着泥炭的香气。 三个坐在后桌的男人在谈话中抬起头来看着穿制服的军官。

“欢迎，先生们。”一个漂亮的黑发女人在吧台后面用浓重的米尔口音说。 

她的眼睛是亮蓝色的，他们很快地仔细打量了这两位来访者，显得漫不经心。 

“我能为你做什么？”

“威士忌，宝贝。”达内尔边说边咧着嘴笑着。 

“这是你得到的最好的毒药。”“她打开瓶塞，给他倒了满满一杯。 “如果你不把啤酒和苦味算在内的话，这是我们唯一的毒药。”她微微一笑，带着挑战的闷热的微笑。

“对我来说没什么，但我想要一些信息。”奥康纳在炉子前暖暖手。 “我们在找一个住在附近的人。 他的名字是哈瑞斯。”

“哦，是的，”她说，眼睛闪着光。”

“我的确认识哈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