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畸形的左脸
书名:狼人纪元作者名:火焰公子本章字数:2039更新时间:2022-08-13 18:57:37
他猛地戳了一下那东西,它就跳到一边去了,但是长矛的尖端抓住了那畸形的左脸颊,在黑色的面颊上划了一道红线。
他拼命地踢它,想从卧室的门爬出去,爬到阳台的栏杆上——然后他感到毒牙啪的一声咬住了他的脚踝,一种像火柴棍一样折断骨头的毁灭性力量。
下巴张开,咬住小腿的另一条腿。 杀手的骨头又断了,残废了,他向上帝呼喊,但没有回应。 只有怪物的肺在不停地隆隆作响,他举起双手挡开,但人类的手并不重要。
怪物扑向他,它湿漉漉的鼻子瞪着他,可怕的眼睛直盯着他的脸。然后,鼻子朝他的胸口扬起,獠牙闪闪发光。 他的胸骨挨了一击,接着又是一击,几乎把他劈成两半。
爪子在动,指甲吐出红色的浪花。 杀手扭动着身体,竭尽全力地战斗,但他的最好成绩却是微不足道的。 怪物的爪子伸进他的肺里,撕开那层厚厚的纸团,把它往下塞到那人的心脏里;然后它的鼻子和牙齿找到了跳动的猎物,它的头扭了两下,心脏就从它的藤蔓上被扯了下来,像一颗熟透的、滴着水的水果。 杀手的眼睛还睁着,他的身体还在抽搐,但是他的血都流出来了,没有一个能让他的大脑存活。
他打了个寒颤,发出可怕的呻吟——然后怪物把头向后一仰,用一种像丧钟一样在屋子里回荡的声音呼喊着。接着,那怪物开始在洞口里觅食,怒不可遏地撕扯着一个人的内心奥秘。
随后,伊莱雷城的灯光变暗了,第一缕紫光开始在金字塔上空升起,夹在人与动物之间的某种东西在克拉拉伯爵夫人的府邸里痉挛着、呕吐着。
从它的口中流出可怕的团块和碎片,一片蔓延的红海从栏杆下面、边缘到下面的瓷砖地板。 赤裸的呕吐物蜷缩成胎儿的形状,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在死人的房子里没有人听到它哭泣。
梦又把他惊醒了,他躺在黑暗中,窗外狂风怒吼,百叶窗乱转。 他梦见自己是一只狼,在那迷宫般的梦中,有零零碎碎的记忆在飞舞,就像一块被炸开的拼图碎片:他的父亲、母亲和姐姐的海蓝色脸孔,就像是从一张烧焦的照片上看到的;一座破碎的白色石头宫殿,四周是狼对着月亮吼叫的原始森林;一辆驶过的蒸汽火车,头灯熊熊燃烧着,一个小男孩沿着它旁边的轨道,越来越快地奔向前方隧道的入口处。
一个年迈的、坚韧的、白胡须的脸,嘴唇在耳语:“自由”。
他坐起来,然后意识到他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壁炉前冰冷的地板上。 一些灰烬在黑暗中打盹儿,等待着被搅动。 他站了起来,全身赤裸,肌肉发达,走到俯瞰北米尔群山的高高的凸窗前。
三月的狂风在玻璃外面肆虐,雨点和雨夹雪散落在他面前的窗户上。 他从黑暗中凝视着黑暗,他知道他们就要来了,他们让他独处的时间太长了。 拉伯人被卡巴联盟的复仇浪潮逼向诺曼,但鲁西塔西部仍被贝克卡纳控制。
现在,在西元363年的这一年,大事件正在发生,这些事件有巨大的胜利的可能,也有可怕的失败的危险。他完全知道这次失败的后果将意味着:拉伯人对鲁西塔西部的固化,也许是对哥提帝国军队的加紧努力,以及诺曼和拉马基热之间的野蛮的领土争夺战。
虽然他们的队伍已经变得很弱,拉伯人仍然是世界上最训练有素的杀手。 他们仍然可以把哥提帝国的主宰者转移到卡巴联盟的首都,再次涌入卡巴联盟,帕特里克的祖国。
但他现在是哈瑞斯,他生活在一个不同的国家。他说古尔语,用哥提语思考,用一种比人类语言更古老的语言思考。
他们来了。
他能感觉到他们越来越近,就像他感觉到风在六十码外的森林中旋转一样。
世界的骚动使他们离他在岩石海岸上的家更近了,这是大多数人所回避的。
他们来是有一个原因的,“他们需要他,”他想,“自由地生活吧,他的嘴巴微微一笑,里面有些苦涩。
自由是一种幻觉,在他自己的房子的庇护所里,在这片风雨交加的土地上,最近的村庄,波尔河谷,坐落在南边十五英里以外。
对他来说,有很大一部分自由是与世隔绝的,当他监听斯科尼和鲁西塔大陆之间的短波广播时,他越来越意识到,通过暴风雪般的静电风暴,他听到用密码说话的声音,人类的纽带把他拴住了,所以当他们到达时,他不会拒绝他们,因为他是人,他们也是人。
他会听从他们的意见,甚至会在拒绝之前考虑一下。
他们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走了很长一段路,他可能会给他们提供过夜的地方。
但是,他为他收养的祖国所做的贡献已经完成,现在要靠那些满脸泥污、神经紧张的年轻士兵了。 将军们和指挥官们也许会大声发号施令,但执行这些命令的却是那些死去的年轻人,这是千百年来的情况,在这方面,战争的未来永远不会改变。
男人就是他们,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远离他的门。
他可以把大门锁上,就在路的尽头,但是他们会想办法越过它,或者剪断带刺的铁丝网,走进去。
古尔人在切断带刺铁丝网方面很有经验。 所以最好不要锁门,等待他们。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许是下周。
哈瑞斯听了一会儿野外的歌声,他的头微微歪向一边。 然后他回到壁炉前的石板地上,躺下来,双臂蜷缩在膝盖上,试图休息。
“他挑了个该死的寂寞的地方住,没想到”达内尔少校点燃了一支雪茄,摇下了他这边光滑的黑色拉迪亚车的后窗,让烟渗出来。
雪茄烟头在傍晚昏暗的暮色中发红。
“你们古尔人喜欢这种天气”
“恐怕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喜欢它了。” 他尽可能有礼貌地笑了,他那贵族般的鼻孔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