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粗壮的肌肉

他是个大个子，身高六千三百三十磅，全是粗壮的肌肉。他的呼吸随着一辆火车从隧道里喷出的轰鸣声而离开了他的嘴巴，椅子的摆动使他摇摇晃晃，但并没有使他倒下。 

杀手在椅子还没来得及用的时候就把它从战士的手里扯了下来，踢了出去，他的靴子打在了那个人的肚子上。这一脚引起了一阵满意的呻吟声，古尔探员，一个穿着褐色长袍的男人，撞到了墙上。 

哈瑞斯看见那人的手一伸，椅子就靠在墙上碎了。 

然后那人躺在他身上，手指抓着他的喉咙，野蛮地戳着他的气管。 

哈瑞斯的鼻孔里弥漫着血腥和脑浆的铁臭味，那是克拉拉死的臭味，他听到消音器那致命的低语后，马上就闻到了。

哈瑞斯知道这个人是个专业人员。 

这是人与人之间的较量，只有一个人在几分钟内还活着。

“就这样吧”哈瑞斯赶紧举起双手，挣脱了杀手的紧握，用右手的手掌猛击杀手的鼻子。 

他想把骨头刺进脑袋，但凶手跑得很快，转过头去躲避了。 尽管如此，鼻子还是皱了起来，爆炸了，男人的眼睛被疼痛弄湿了。 

他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了两步，哈瑞斯用左拳和右拳猛击他的下巴。 

杀手的下嘴唇裂开了，但他抓住了哈瑞斯长袍的领子，把他从脚上抬起来，扔进了卧室的门里，哈瑞斯撞进了走廊，穿上了一套盔甲。

 它哗啦一声从架子上掉了下来。 

那个拉伯刺客从门口走了进来，嘴里流着血，哈瑞斯想爬上去，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又踢了他一脚，把他往大厅里扔了八英尺。

杀手环顾四周，眼睛里闪烁着盔甲和武器的光芒；一瞬间，他的脸上闪耀着崇敬的光芒，仿佛跌进了暴力的圣殿。 

他拿起一根木棒——一根三英尺长的链子拴在一个锯齿状的铁球上——高兴地在头顶上旋转。 

他冲向哈瑞斯。这把炎武纪的武器向哈瑞斯的头骨猛扑过来时尖叫着，但他躲开了它的弧线，退到了射程之外。 

锤子在他还没来得及保持平衡的时候就向后甩了甩，铁钉咬住了褐色毛巾，但哈瑞斯跳了回来，撞上了另一套盔甲。 

当它掉下来的时候，他抓住一个金属盾牌，转过身来，接住锤子打在他腿上的下一击。 

火花从擦亮的金属上飞溅而出，震动使哈瑞斯的手臂撞到他受伤的肩膀上。

然后，凶手举起权杖砸向哈瑞斯的头骨——哈瑞斯扔出了那面盾牌，它的边缘打在另一个人的膝盖上，把他的腿从下面砍了下来。 

当凶手倒下的时候，哈瑞斯开始踢他的脸，但他忍住了：一只断脚并不能帮助他变得敏捷。 

哈瑞斯冲到墙上，从钩子上拔出一把大刀，然后转身面对下一次的进攻，杀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剑，拿起一把战斧，把那把短的武器扔到一边。 

他们面对面对峙了几秒钟，每个人都在寻找一个开场白，然后哈瑞斯用一把猛刺佯攻，战斧把它撞到一边。 

杀手冲了进来，避开了挥舞的剑，把战斧高高举起。但是哈瑞斯的剑在那里挡开了它，那把斧头在一阵蓝色的火花中击中了剑的剑柄，折断了剑刃，只留下哈瑞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 

杀手挥舞着斧头砍向猎物的脸，他的身体准备好迎接碰撞的乐趣，哈瑞斯在一瞬间就判断出了撞击的角度和范围。他意识到后退一步会使他失去理智，向两边走一步也是如此。 

于是他把凶手挤了进去。由于脸上挨了一拳似乎没有用，他就把拳头往暴露在外的腋窝里一挥，指关节用力地刨着血管的压力点，凶手疼得大叫起来，胳膊一僵硬，斧头也不听使唤了。它离开了他的手，在橡木镶板的墙上发出两英寸深的雷声。 

哈瑞斯打了他的破鼻子一拳，把他的头弹了回去，接着又打了他的下巴。 杀手哼了一声，喷出血来，倒在二楼的栏杆上。 

哈瑞斯跟在他后面，把他的胳膊向后一拉，想打他的喉咙——可是杀手的胳膊突然伸了出来，肉手又一次紧紧地抓住他的脖子，把他从脚上拉了起来。 杀手几乎把他搂在怀里，再过几秒钟就会把哈瑞斯从栏杆上扔到下面铺着瓷砖的地板上。 

哈瑞斯头顶上方两英尺高的地方有一根橡木横梁，但平整光滑，没东西可抓。 

血在脑中咆哮，油腻的汗水从毛孔中流出——而在内心深处，另一种东西伸展开来，从一团阴影中苏醒过来。杀手摇了摇他，一半是不屑，一半是为了紧紧抓住他。 

哈瑞斯伸出双臂，手指在橡树上蹭来蹭去。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这个动作被刺客解释为死亡的临近。哈瑞斯的右手开始扭曲。 汗珠从他脸上滑落，他的脸上显露出极度的痛苦。 他手背上的黑发泛起了涟漪，筋骨在动。骨头爆裂的声音很小。手上多节指关节肿胀，肉变得斑驳而浓密，黑发开始蔓延。

“死吧，狗娘养的！”杀手用拉伯语说道。 

他紧紧地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把那个人勒死。 

现在很快... 很快，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手下移动。 像奔跑的蚂蚁。 身体越来越重。 

凶手睁开眼睛，抬头看着他的受害者，他拿着一个不再是人的东西，他尖叫着想把这个东西扔过栏杆，但两对爪子扎进橡木横梁，锁在那里，怪物抬起一个死人的膝盖骨，用一种几乎使他失去知觉的力量击中了他的下巴。 

他放开了那东西，仍然在尖叫，但现在在一种又高又薄的嗡嗡声中，他爬了出来。他倒在散乱的盔甲上，爬到卧室门口，回头一看，只见怪物的爪子从横梁上挣脱。 

那东西跌倒在地，抽搐着，猛地从褐色毛巾长袍上掉了下来。

现在，这个刺客，他的同类中最好的刺客，明白了恐怖的全部含义。

怪物恢复了常态，向他爬来。它还没有完全成形，但它那绿色的眼睛抓住了他，似乎在忍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