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世界边缘

他和他的部下可能已经到了世界的边缘，尽管他们周围是一片荒凉。 

“在这儿”他拿起一支铅笔，轻轻敲了敲其中一张地图。 

“我们认为最容易通过的办法是在德甲维特岭以南的这个地区。 雷区很亮，你可以看到在这两个包厢之间有一个火场的空隙。 ”

“集中精力可以很容易地打穿一个洞。”

“少校”班杰明疲倦地说：“在这该死的沙漠里，什么都不容易。 如果我们得不到所需的汽油和弹药，我们将在本周结束前徒步投掷石块。 

“给我把地图折起来。”

一个下级军官开始这样做。

班杰明拉开书包的拉链，把地图放了进去。 然后他拉上书包的拉链，擦去脸上的汗水，戴上帽子。 

现在，为了飞回文森特的指挥所，在接下来的一夜里，将进行讨论、简报和向文森特决定进攻的地区调遣军队、坦克和补给。 

如果没有这些地图，陆军元帅的决定只会是一次掷骰子的决定。书包现在有了一个令人满意的重量。 

“我相信陆军元帅会要我说你干得很出色，少校。” 

莫里斯看上去很高兴。 

“我们都要为卫斯巴河岸边的瓦那角装甲部队的胜利干杯。” 

“海尔-贝克卡纳，”班杰明赶紧举起手来，其他的人——除了法斯特格雷格，都毫不掩饰自己对党的反感——也以同样的态度回答。 

会议结束后，班杰明离开桌子，轻快地走出帐篷，向等候的汽车走去。 

司机已经到了开门的地方，莫里斯少校出来送班杰明下车。

班杰明离车几步远时，突然向右快速移动了一下，他的头朝那个方向转了转，然后他的腿立刻变成了果冻状。

一只长着绿眼睛的黑狗不到一臂远。 它显然是从帐篷的另一边飞奔而来，飞快地向他扑来，司机和莫里斯都来不及反应。 

这只黑色的野狗和其他饥饿的野狗不一样，它和一只公牛獒犬一样大，肩部几乎有两个半英尺高，肌肉像一束束琴弦，沿着背部和臀部起伏。 

它的耳朵平放在光滑的头骨上，眼睛像绿色的信号灯一样明亮。 他们紧紧盯着班杰明的脸，拉伯军官认出了凶手的情报。

班杰明意识到，那不是一只狗。

“那是一只狼。我的上帝。”班杰明说着，像是被打了他那溃烂的胃。 

一只肌肉发达的狼正向他扑来，它张开嘴，露出白色的獠牙和猩红色的牙龈。 

他感觉到手铐上的手腕后面有一股热气，当他意识到要做什么的时候，他的左手抓住了他那套着皮套的鲁格。

狼的下巴啪地咬住了班杰明的手腕，头上一次野蛮的扭动，把骨头都折断了。

一根撕碎的树瘤撕开了班杰明的肉，一道鲜红的弧线溅到了指挥车的侧面。 

班杰明特尖叫起来，无法使枪套的扣环没有断裂，鲁格解脱出来。 他想把狼拉开，但狼把爪子插在地上不肯动。 

司机吓呆了，莫里斯大声呼救刚从巡逻回来的其他士兵。 

班杰明光滑的脸已变成黄色。 

狼的下巴还在动，牙齿从断骨和血肉中露了出来。 

绿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班杰明尖叫起来：“救命！救命！”大灰狼回敬他，摇了摇头，浑身的每根神经都在痛苦地颤抖，只有一只手还在颤抖。

在晕倒的边缘，班杰明把枪从枪套里扯了出来，就在车夫举起自己的瓦尔特手枪瞄准大灰狼头骨的时候。 

班杰明用枪对准那东西的血迹斑斑的枪口，但是当两个手指在扳机上绷得紧紧的时候，狼突然把身子向一侧甩去，仍然紧紧抓住班杰明的手腕，班杰明被直接扔进了瓦尔特的枪管里。 

司机的手枪响得刺耳！ 同时鲁格枪也向地面开火。 

瓦尔特的子弹穿透了班杰明的后背，在他的胸前打了一个红边的洞。 当班杰明倒在地上时，狼把他的手从手腕上扯了下来。 

手铐滑落下来，仍系在书包上。 

狼猛地拍了一下头，把那只颤抖的手从血迹斑斑的下巴里扔了出来。 它落在饥饿的狗中间，它们扑向新的垃圾。

司机又开了一枪，他的脸上充满了恐惧，他的手颤抖着。 

当狼跳到一边时，一股泥土的痛风踢到了它的左边。 

三名士兵从另一个帐篷跑出来，他们都带着施迈瑟冲锋枪。 

道尔顿叫道：“杀了它！”

法斯特格雷格手里拿着手枪从总部帐篷里走出来。 

但是那只黑色的动物冲了过去，越过了班杰明的身体。 

当司机第三次开枪时，子弹穿过了背包，呼啸着离开了地面。 

法斯特格雷格瞄准了目标，但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狼就曲折着身子跑到乌卡的黑暗中去了。

司机开枪打死了剩下的子弹，但没有发出痛苦的嚎叫。 

更多的士兵从他们的帐篷里出来，整个营地都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莫里斯跑到班杰明的尸体前，把他翻了个身，从血泊中退了出来。 他狼吞虎咽，他的思绪在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中飘忽不定。

然后他意识到问题的关键：狼已经拿走了装满侦察地图的书包，正在向东走。 

向着赤焰军的防线，那些地图也显示了文森特的军队的位置，如果赤焰军得到了他们……，

“爬起来！”他尖叫着，站了起来，好像有一根铁棒插在他的脊柱上。 

“快点，看在上帝的份上！ 快点！” 

“我们必须阻止那头野兽！”

他从指挥车旁边跑过，来到不远处的另一辆车前：一辆黄色的装甲车，挡风玻璃上装着一支重机枪。 

司机跟着他，现在其他士兵跑向他们的野马摩托车和侧车，他们也装备了机关枪。 

莫里斯溜进了乘客座位，司机发动了引擎，打开了大灯，摩托车引擎咕咕哝哝地咆哮着，车灯烧成了黄色，莫里斯从已经感觉到刽子手的绞索的喉咙里向司机喊着“走！”

装甲车朝前开，轮胎里喷出一缕缕尘土，四辆摩托车在它周围转向，加速，咆哮着过去。

“前面四分之一英里，狼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