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们被跟踪了

一定有什么地方诞生了力量来解决他兄弟的问题——正如他的兄弟天生就是那么多良善的解毒剂。 这些东西汇集在一起。 欧阳兰德从他哥哥身边走过，进入了沙漠，

“上车吧，”他说，“你去哪儿？我回来了，”鼻涕虫慢吞吞地朝他们走去。 他似乎要向他们打招呼，除非他伸出的手是剑。 他踢倒了其中一个，然后把剑深深地刺进另一个的眼窝。 他在没有杠杆作用的情况下，将刀片向眼部旋转，并尽可能深地推动刀片。 一 颗透明的果冻像凝固了的眼泪一样顺着脸颊流下来，鼻涕虫向后滑落。

 他们可能已经在沙漠里游荡了多年，兄弟们也是，紧张不安地认识到了最贫乏的人类。 他能感觉到每一次的打击都会使脆弱的骨头破碎，他不知道他的意思，低声说：“你不是我的一员。 你不是我的一员。 对不起。 我很抱歉”，他很快就上气不接下气了，鼻涕虫几乎不能动弹，只希望欧阳守成自己的某些肉质部分能在这些牙齿之间找到路。最后，欧阳守成踢了一脚鼻涕虫，把它翻到肚子上，把刀刃的顶点放在头骨的底部，然后把它向上推到大脑里。”欧阳守成能感觉到自己的心。

 一 切都是静止的——就像在等待，下午的晚些时候，沿着沙漠公路，就在一个昏暗的山顶上，欧阳守成又把车停了下来。

 欧阳兰德问。“ 你又要鞭打我的屁股吗？”但是欧阳守成只是站在车边，他的手遮住了眼睛，俯视着车后的路。

“我们被跟踪了，”他说。

欧阳兰德出来跟着他哥哥的目光看，我什么也没看到。

“你的目光是另一种类型的。” 进去吧，我们该怎么办？欧阳守成耸耸肩，“他们开得更远，穿过仙人掌地，穿过安静而缓慢的幽灵城镇，寻找任何有趣的东西。

那天晚上，他们在野外扎营，在那里他们可以看到远处传来的麻烦。 他们轮流睡觉，这样一个人可以守夜，另一个人休息。 但是天黑后不久，他们看到一辆车的前灯从他们来的方向开过来。 一 个孤独的身影出现了，向他们走来，

“你最好介绍一下你自己，”欧阳兰德说着，伸手去拿手枪。 他靠得更近了，他的脸在火光中消逝了。 他个子高高的，瘦骨嶙峋，但仍很强壮，像压路机一样，死于生锈和浪费。 一 种将会屈服但还没有屈服的坚韧。

“李义强，”欧阳守成说，“你们中谁玷污了那个女孩？ ”

“你是他们家的？” 欧阳兰德问。 

那高个子看着欧阳兰德。 他有自己的答案。 欧阳守成可以看到他的下巴被钳制住了，就好像他所有的肌肉都被牙齿咬住了，他要在这个世界上啃东西。

 然后那个人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个东西——一个棕色的小圆筒。 欧阳守成可以在火光中看见它，一个药瓶，那人说，“你为我们服务，你有权得到补偿”，他把药瓶扔给欧阳守成，欧阳守成接住了。 里面满满的一瓶都是药片。“阿莫西林，”那人继续说。 “这是我们拥有的多于我们需要的东西。”

 “你是谁，”欧阳兰德问，“我是一个关心别人的公民，”他对欧阳兰德说。 他们一开始就不应该给她。 “你拿走了她，这是我们的错。 但你不必玷污她，”欧阳兰德看着他的兄弟，咯咯地笑着，仿佛要在他们面前分享这个人物的古怪学究。

 欧阳守成什么也没说，只盯着那人。那人说“这是要付钱给你”，他指着欧阳守成手里的瓶子说，

欧阳守成说，“我们已经得到了报酬，”

“不，”那人说。 “这是为了补偿你对我们协议的背弃”。

 欧阳兰德说。“ 他在说些什么？”，

这个高个子男人突然猛击欧阳兰德的下巴。 欧阳兰德带着一种震惊的不相信的表情望着他，很快变成了动物的愤怒。 然后他又站了起来，挥舞着手臂对着那个人。

 欧阳守成看见两个人互相击打。 他看着那个高个子男人把他弟弟打倒在地，然后两次踢他的肚子。 就在这时，他走了进来，把那个人往后推。欧阳守成说，“这就够了。”

那个人举起双手，开始往后退。“就像我说的，这是我给你的报酬。就像我说的，”欧阳守成反击并把瓶子扔回给那个人，“我们已经得到了报酬。”

当那个人开车走了，欧阳守成把他的兄弟带到了远离火堆的地方，那里凉爽的沙漠风可以帮助他抚平伤口。” 一 只眼闭上已经青肿，嘴唇上面裂开。 他的身体上有瘀伤，但欧阳守成能感觉到肋骨没有折断。 

欧阳兰德：“会好起来的”，他每咳嗽一次，都很痛苦，深呼吸，他的一只眼睛仰望着头顶上的星星，“嘿，兄弟，”欧阳兰德说。 “这就是你所寻找的神圣的正义吗？”

“就是这样，”欧阳守成点头。“就是这样，够了吗？”

欧阳守成用他的手指擦去他兄弟脸颊上的污垢。 这是一个轻盈的触摸，精致和研究。 然后他说：“睡一觉，”

第二天他们遇到一个巨大的废弃机场，“我们在哪里？ ”欧阳兰德问：“汉阳机场，”欧阳守成说。 

欧阳守成在机场和机库里徘徊，欣赏着巨大的机器。 栅栏大都完好无损，所以几乎没有什么虫子能干扰他的体质，他想知道这个世界能变成了一个多大的博物馆。 

许多飞机停靠在航站楼门口，长长的空心龙门连接着航站楼本身。 

有些飞机被遗弃在停机坪上随意的地方，有些飞机的门敞开着，有些飞机的应急滑梯松弛地散落在地上。

 欧阳守成举起手掌，触摸飞机长长的光滑的腹部，当他年轻的时候，这个世界并不像今天这样，有很多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事情变坏的时候，他还是个年轻人，只有20岁——尽管他看到了一切，他还不如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