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过街老鼠

看着眼前几个人，除却云姝之外，都是同样担心的神情看着她，凤尧心中一窒，身子颤了颤，强忍着将即将爆发的情绪压了下去。

凤尧声音依旧平缓，却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阴森诡谲。

“他是怎么死的？”

几人闻言，影杀羞愧的低下头，云漪不知道此事，一脸疑惑的看着其他几人。

云归面露苦色，看着凤尧欲言又止。

唯有云姝深吸了口气，咬咬牙，几经犹豫还是说了出来，“离大哥独自一人将此刻引到了城南后庙，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已经没了！”

云姝痛哭，却不敢将声音传出去，只低声呜咽，像一只小猫在独自舔舐着伤口。

“府中有你们两人在，即便是再不济，也还有数百护卫，什么样的刺客，连你们都拦不住？”

凤尧又看向影杀，“你是离恨身边的第一高手，他曾与我说过，你可以一敌百，为何没有护住他？”

影杀低垂着头，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主子那日将我们二人支出去了。”

“支出去了？”凤尧的声音轻颤，面上毫无血色，“你们也是如此？”

云姝云归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影杀和曾寺二人也随着跪了下来。

云漪呆呆站在那里，见众人都跪了下来，也连忙跪下。

“对不起，主子，此事都怪我，怪我们没有护好离大哥。”云姝泪流满面，把头重重磕在地上。

听着云姝的话，凤尧缓缓看向她，“你们三人谁还记得我们初见时，我与你们说过的话？”

“真心护主，坦诚相待。”云姝缓缓扬起头，看向凤尧。

“坦诚相待？你此刻可与我坦诚相待了？离恨跟在我身边多年，我对他的武功十分了解，哪怕现在是受了伤，那些刺客也绝不是他的对手，昨日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实说来！”凤尧雷霆震怒，一掌落下，手边的桌子瞬间化为碎屑。

  “小主！”看凤尧动怒，云姝第一时间看向她，生怕她一时气急攻心。

  “还是不肯说吗？”凤尧问。

“说！我说！”想起来离恨临走之前说的那些话，云姝深知离恨所做这些都是不希望她们小主替他报仇，但是此事若是就此隐瞒下去的话，她会愧疚一辈子。

“那日，府上突然遭遇了刺客，离大哥似乎是早就知道此事一样，走之前交代我小主您的一一些习惯，还吩咐我要一个时辰以后再赶去城南后庙，我本是不愿意的，但是他说……”

云姝痛哭，断断续续的道，“他说，他若是不死，小主就无法从天牢里面出来，哪怕后面从天牢里面出来了，小主也会成为全天下人的笑话，他说他必须死，他不能阻碍了小主的路……”

凤尧的手抖了抖，眼前浮现起离恨一板一眼的教育她的时候说过的那些话。

“他还说什么了？”凤尧问。

“他还交代我一定要将这块玉佩给您。”云姝将怀中护着的玉佩缓缓拿出来。

“这是他留下的？”凤尧双目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记得这玉佩，这是离恨贴身佩戴在身上的，这些年来从未离开过他。

“兴许是想要给公主留一个念想。”云姝缓缓将头磕在地上，一字一句道，“属下自作主张，没有去救离大哥，请小主责罚！”

闻言，云漪瞬间变了脸色，急忙开口，“小主！”

“云漪，你不用帮我说话，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眼睁睁看着离大哥孤身迎敌，却不去帮他，是我该死！”云姝打断了云漪的话，直勾勾盯着凤尧，再次重重的将头磕在了地上，“求小主责罚。”

“小主，我也有错，我不该在浮府中和离恨喝酒，若是不喝酒，就不会误了时辰，直到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府中发生了这些事情。”

影杀与曾寺二人虽然没有说话，却也红了眼眶。

“喝了多少？”凤尧问。

云归缓缓答道，“一坛酒。”

闻言，凤尧扯唇苦笑，“你酒量不差，一坛酒怎么可能将你灌醉，他怕是连在酒坛中下药的事情都干了，就只是为了拿死来换取我的命，可我何曾需要他来救我，难道你们心里也都是如此想的吗，如果一朝一日，我又遇到如此险境，你们也会如此？”

眼前几人都没有开口，凤尧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虽没有拒绝，但眼中的一抹坚韧还是出卖了他们心中的想法。

“小主的命就是我们的命，我们此生都要护住小主的安慰。”云姝一字一句的道。

“可我不需要。”凤尧从椅子上走下去，满是心疼的将几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我要的不是你们舍弃自己的生命来换我活下来，离恨自作主张拿命换我，难道我就会记得他的好吗？你们错了，天底下厉害的人多了去了，我何时缺少他那一个？”

“何时缺少了他那一个？”凤尧喃喃道，眼泪滑落唇角，不知是嘴苦还是泪水苦，苦的她心疼。

“你们都走吧，从今以后我身边不需要你们来保护我。”凤尧柔声，一一看向几人，“我凤尧没有能耐，只能让你们靠牺牲自己来保护我，你们都走吧，离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说完，凤尧便准过身去，擦了擦泪，伸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小主！”

云姝痛苦，扑上去抱住凤尧的腿，“就算是小主要赶属下下，属下也要看到小主安然无恙以后，求小主现在不要将属下赶走！”

“小主，不要赶我们走！”云漪也连忙上前，死死地抓住凤尧的袖子。

云归虽然没有说话，却也红了眼，紧紧盯着凤尧。

影杀，曾寺二人走到凤尧的面前跪下，影杀说道，“主子曾吩咐过，让我们誓死护在公主身边，公主今日若是将我们赶走，我们没有完成任务，只能以死谢罪。”

凤尧脚下用力，抬脚就要走，被云姝死死的抓着，不能挪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