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轮回

“没错，你已经死了。”

身后的声音把宁东吓了一大跳，转身发现正是给他晶石的怪老头，

只是这次老头没穿“犀利哥”套装，而是一袭白袍，颇有些仙风道骨。

“你…到底是谁？”宁东发现老头和自己一样漂浮在空中，不禁一阵惊惶。

“我是谁？这个嘛…亿万年来有很多不同的说法，单单你这个位面就有什么天使啊、恶魔啊、真神啊、外星人啊，诸如此类吧。你中彩票时的感谢名单里就有不少是我的称号。实际上准确点说，我是一个位面管理者。至于名字嘛……你可以称呼我为若恒尊者。”

“若恒尊者？位面管理者？那是什么东东啊？”宁东隐约感觉自己可能正在接触到一个惊人的秘密。

若恒尊者微笑道“这么说吧，我管理着7877万亿个位面，其中你们人类位面有9万多亿个。”

“我们人类？你不是人？”宁东的声音有些颤抖。

“人？恩，曾经算是吧，现在的我稍微高了几个生命层次。你所知的宇宙就是你所在的位面，以人类形态生物为最高等存在的位面就算是人类位面。相对于没有智慧生命的最低位面，人类位面属于低等位面吧。

还有极少数由你们人类进化者开创的位面可以算是中等位面，例如那个叫昊天的小子开创的太微境就勉强算中等位面。哦，对了，你们好像把那小子叫做玉皇大帝吧。”

“玉…玉皇大帝？”宁东感觉有点无语了。

“我的工作是负责管辖的位面里的生灵的活动秩序，除非能够突破到较高的生命层次，否则将由我决定他们的变化转移，也就是你们人类常说的轮回。”

“轮回？这玩意是封建统治阶级迷惑群众的东西吧，我N年前就和同学辩论过了，轮回转世根本不成立！五千年前世界上才多少人？现在多少人？快七十亿了，多出来的人哪来的？”宁东心里开始了习惯性的质疑，当然他没敢说出口。

不过若恒尊者“照例”又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笑道：“五千年，何其短暂！你想的没错，地球上的人类确实比五千年前增加了很多。

但你的错误在于把地球的标准和常识当成了一切，既然有你知道的世界，就有你不知道的其他界。

正常情况下，生灵是其所在位面中轮回的，灵魂是本质，肉体是容器，随着魂力的提高，低层次的生命不断地向高层次突破。

注意轮回和转世不是一回事，轮回是不同层次的生灵永无休止的生灭交替过程，而转世只是轮回的其中一种，它是指某一生灵在同一生命层次内的循环。

所以，你所在的地球才逐渐有了单细胞生物、植物、无脊椎动物直到出现相对较高层次的生灵——人类，而且越来越多。

极少数人类中的优秀者可以更进一步，成为更高层次的生灵，也就是你们所称的神。

不过，即使是神，也仍是一种生命，一样会陨落，一样要轮回。除非…还有，算了，太高层次的东西你也没必要知道。”

“那就是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真的咯？”宁东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大半，可嘴上还是不太服气。

“不是真的，那是封建统治阶级迷惑群众的东西。”若恒尊者似笑非笑地调侃着宁东。“善恶是什么？一亿个人会有一亿个标准。

能否突破生命层次看的是魂力的高低，每一次生命其实是灵魂累积成长的过程，不断地向更高的层次迈进。

但是如果死亡时魂力损耗削弱了，就有可能会降低生命层次，例如人轮回后变成爬行类动物甚至植物，严重的损耗甚至会失去轮回的能力，那就是真正的消亡，永远不复存在。

至于什么是魂力，也许你以后会有机会知道的。”

说完这番话，老头子带着笑意打量着宁东。宁东还在震惊中整理着思绪，面对这位“若恒尊者”也越发惶恐和拘谨了。

“不必紧张，我们还是谈谈你吧。你得到了我的信物，它能让你的魂力不受到任何损耗，这也是你现在能在这里和我交谈的原因。

所以，恭喜你，你中大奖了！

你获得了一次选择的机会，你可以在轮回中提一个要求，你下辈子是要做男人、女人？明星、富豪？要智力超群还是体格过人？都可以！”

若恒尊者的话里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说到中奖，宁东不禁想起了父亲，彻骨的悲痛感再次侵蚀着他的灵魂。

“我要做神！能复活我爸爸的神！”宁东脱口而出。

“那不行，你现在的魂力水平只能在同等生命层次中选择轮回，也就是转世！”尊者斩钉截铁。

“那我选择保留这辈子的记忆！”宁东略作思考再次提出要求。

“穿越小说看多了吧？”若恒尊者笑道，“你这辈子一事无成，保留记忆对你下辈子也没什么帮助吧？”

“我只是想记住我爸爸。”

“……”沉默了一会，若恒尊者才缓缓开口：

“小子，你让我挺感兴趣的。通常轮回后你就跟上辈子没有任何关联了，你父亲也只是一个与你曾经有关的普通生灵。

而且如果你要保留记忆，那就不能在原来的宇宙位面轮回了，必须选择其他位面。那将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你所知的一切知识和标准都可能不再适用，保留记忆不但可能没有帮助，反而很有可能是一种沉重的负担，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是的，尊者！”宁东坚定地回答。

“你保留的只能是你死前的记忆，不包括我现在告诉你的一切，因为这些本不是你这个生命层次能够接触的。”若恒尊者大袖一挥：“如果你还没后悔的话，开始选择吧”。

宁东眼前环境一变，不再是地球的上空，而是到了一个巨大得看不到边际的广场上，周围悬浮着无数星云状的物体，大小颜色不一，有的闪烁着耀眼光芒，有的则黯淡无光。

“这些是我管理的所有位面的入口。”若恒尊者指着其中一个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星云：“除了那个你本来所在的宇宙位面，其他的你都可以选择。赠送一个提示，光芒越强的，代表高层次生灵越多、越强。”

星云的数目实在是太多了，即使排除掉那些没有光芒的，也还是无穷无尽，宁东一时不知道如何选择。

“不着急，你可以慢慢选，我这里没有时间流逝的问题。”若恒尊者在一旁盘坐了下来，拿出一个不知名的水果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看着眼前闪烁的无数星云，宁东有些恍惚，短暂一生的许多回忆不停在浮现，读书、恋爱、游戏、找工作……还有许多人的样子，同宿舍的那几个吃货、含泪提分手的小月……

但最多的还是父亲那微微有些佝偻的身影。

“尊者，真的没有办法让我爸爸复活吗？”

“你倒挺有孝心，不过怎么不在你父亲活着的时候对他好点呢？”若恒尊者饶有兴味地看着宁东“办法当然是有的。只是你还没有资格知道。如果再见面，大概也许可能或者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选中我？”

“哈哈，小家伙，你的问题太多了吧？”若恒尊者笑意更浓“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你好玩！一切随我心意。”

“仅仅是好玩？随心所欲？”宁东差点没晕过去“拜托，你跟我说的话也改变了我的命运啊！不，还有我爸的命运！”

“也许有一天你会领悟到，随心所欲是最容易也是最难的事。”若恒尊者笑意一收，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说过了，命运是岔路口，往哪边走由你们自己决定！现在，为你的下一段命运做决定吧！”

宁东忽然发现一个与宇宙位面入口类似的星云，也是散发着蓝色光芒，只是颜色更深，光芒更盛，于是不再犹豫：“就这个吧。”

“天晶位面？你这个小家伙倒挺有眼光，居然还能选到人类位面，而且比你原来的宇宙位面要高等。好吧，你去吧，带着你这一世的记忆，一切如你所愿。”

随着若恒尊者的话音落下，宁东觉得自己周围化作了一片虚无，只剩下那个蓝色星云，而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光点，渐渐融入了那蓝色的光芒之中……

“爸，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要救回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