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筹划武丫头

    京郊别院。

    睡醒的林润唤着婢女，奇怪的确是无人应答，也无人前来。颇感奇怪的林润只得自行起身。谁知走到院落里仍是空无一人。正疑惑时，突闻人语声。林润循声而去，只见却是自幼陪自己长大的春华的住所，而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

“盛大人，你真真的是坏死了。”

“春姑姑，我的好姑姑。就让我摸摸，疼疼你吧。”

“你，你住手。大人，娘娘那边......”

“美人，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只管给我制造机会。待我事成，你我对那位就都有了交代。”

“可是，可是娘娘她平素待我极好。再者，万一皇上知道了，那是要掉脑袋的呀。”

“姑姑，我的好姑姑。淑妃现在被请出宫，她那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还能再回宫，皇上又如何能想得起她。再说，有那位在，淑妃是更加没有指望了。难道姑姑想一辈子窝在这鬼地方吗？姑姑你真的忍心让我孤独终老吗？”

闻言，春华眼中思绪流转万般，终下定决心。虽已定了主意却仍问道：“你真的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对面的男子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我盛齐在此立誓，此生定对春华千好万好，如违此言，定叫我五雷......”

盛齐话音未完，便被春华捂住了嘴。

“我信你，不许你胡说。”说罢，便传来两人悉悉索索的声音。而门外的林润只感觉自己如坠冰窖，随后怒火冲天。而不等林润有所动作，突然间，林润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一张脸却无限放大在自己眼前。

“娘娘真是磨人。臣这样给娘娘医治，娘娘感觉可好些了？”

“你……”

“陛下三宫六院，把您冷落在此。娘娘何必执着呢。臣与娘娘已有夫妻之实，若陛下得知，一次和百次又有何区别呢？还不如今朝只管今朝欢。”

盛齐边说着，边挺身而入。

“不要！”

林润大叫一声。

“娘娘，您怎么了？”

端着药碗进入内室的秋实闻言，忙不迭地放下药，快步行至林润身旁。“娘娘可是又做噩梦了？” 说着便拿出手帕为自家主子擦拭着额间的汗。“娘娘，近日睡得都不太安稳。午后盛太医要请平安脉时，可要跟他好好说说。”

一听到盛齐的名字，林润便黑了脸。

“盛齐……”

林润低语着，言语中却带了几分咬牙切齿之意，秋实靠的近听得倒是分明。

“娘娘近日气色大好，也几乎听不到您咳嗽了。可见盛太医的药还是极有用的。”

林润未言语。然而内心却早已思绪万千。“原来是梦，幸好是梦。不对，难道这又是和之前一样，是预示？怎么办，我定不能让梦中场景成真。”就在林润陷入沉思中时，一旁的秋实提醒着她该洗漱了。

秋实服侍林润洗漱完，喝了药。林润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见自家主子心情好了起来，秋实开口说了起来。

“娘娘，春华早上叫住奴婢。言语间甚是忏悔。您看？”

林润好不容易明朗的脸色又沉了沉，看了她一眼，问道，“她现在何处？”

“禀娘娘，春华现在正在外间候着。”

“你现如今倒是会擅自做主了。叫她进来吧。”

“是，奴婢就知道娘娘最是疼惜奴婢们的。”

林润未言语，只几瞬间便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嗔笑着看了秋实一眼，说道：“去吧，叫她进来。”

后者闻声应下，领了春华进来。只见林润端坐在上位，小口抿着白水。

“给娘娘请安。我……奴婢知错，还请娘娘恕罪。”

“噢？那你且说说，错在何处？”

闻言，春华咬了咬唇，紧了紧手。

“奴婢知错。奴婢不该口无遮拦，请娘娘责罚。请娘娘念在奴婢老子娘的份上，让奴婢再回您身侧伺候吧。”

听闻此言，林润眯了下眼。

“既如此，那你就下去自行领十板子。好了再来本宫跟前伺候。”

春华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润。似是出神般想了良久，最终咬了咬唇，俯身一拜。

“是。奴婢领旨。”

待她离开，秋实似是有些忐忑，又欲言不止。林润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并不言语，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戏谑。秋实欲言又止的模样成功逗笑了林润，看到自家主子“噗”的轻笑出声，她才发现自己又被自家主子戏弄了，又气又羞的跺了跺脚。

“娘娘……”

“嗯？”

林润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

“娘娘，您不是说若是春华找到奴婢，就带您面前来吗？您若是准备让她回来伺候，这处罚会不会重了些？”

“本宫说你胆子是愈发大了。竟敢如此直白的跟本宫说话了。”

“娘娘恕罪，娘娘待奴婢们素来亲厚。是奴婢斗胆了。”说完便不敢再言语。

“怎么？这会子又不敢说了？她是什么样子你还不知吗？本宫要你盯着她，你可有何发现？”

“最近和前院一个小厮见了三次面。奴婢怕她发现，没有凑的太前，并未听见他们说了何话。只不过每次见了面，第二天春华总是会悄悄打着您的旗号出别院，至于去哪儿，怕惊动他人，婢子没敢前去跟踪。只是有几次回来，婢子看到她身上多了一些价值不菲的首饰。”说着，春华突然明白过来，“娘娘是一早知道春华她生了二心？”

“本宫并非大罗神仙，又怎会未卜先知。只是见她近日举止有异而已。”

“可是娘娘，她自幼跟着您，怎会......”

“傻丫头，从来利益动人心。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本宫如今这般境遇，她那样有何稀奇。只是本宫难免伤心，若是不愿陪本宫在这别苑中蹉跎岁月，可跟本宫明说。本宫又岂是那般无情之人。”

听得自家主子之言，秋实明白自家主子敲山震虎之意。立马跪下表忠心。

“本宫一向不强求于人。今日仅一句，他日若你想离去，直说便是。本宫定不阻拦。”说完，看着眼前这个忐忑不安的小姑娘，终究是不忍心，温和地说道：“起来吧。本宫绝不是那胡乱猜忌之人，你对本宫忠心，本宫定不会薄待于你。”看着眼前再度表忠心的婢女，又说道：“水高水低，花开花落皆是再正常不过。本宫并非那只会悲秋伤春、心狠手辣之人。你可懂？”

“奴婢誓死忠于娘娘。”边说边跪下表忠心。

林润将其扶起，说道：“你现在让人去将管家找来，本宫有事找他。”

“是。”

秋实应下，转身出了房门。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婢女通报管家求见，一起来的还有盛齐盛太医。

林润朝秋实点了点头，婢女将两人引了进来。两人行礼拜见了林润。

“倒是劳烦盛太医了，就在此处替本宫看诊吧。”

闻此言，众人面面相觑。管家躬身行礼。

“娘娘既要按例看诊，奴才便先告退在外候着。娘娘此处好了便唤奴才便是。”

林润看着管家，笑着颔首。

“辛苦你等了，你且去偏厅稍候片刻。”

“娘娘折煞奴才了，奴才告退。”

盛齐按例询问了林润的一应饮食起居，林润本人并不言语，只婢女秋实在旁据实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