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打了,一会刮花了脸就不好卖了。”
猥琐的声音响起,白晓棠脑子嗡的一声,浑身止不住地疼起来。
“大爷,晓棠是我的命,求求您了,“求求您了,不要卖我女儿啊!我、我去找二弟,他一定会还钱的!”
这女的是谁?为什么要叫她的名字... ...自己不是被飓风吹入海底了吗?怎么感觉倒像被暴打了一顿似的。
感觉有人三两步走到自己身前,还未等她彻底恢复意识。
砰!
又是一脚踹到了她肩膀上,猥琐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卖?那你倒是还钱呀。”
白晓棠被这一脚彻底疼醒了,骨头像是碎裂了似的扎进肉里。
“你弟弟要是肯还钱,又怎么会让我们来找你闺女抵债呢?”猥琐的声音冷笑一声,踩在她肩膀上的脚终于抬了起来。
可随着他的动作,一股浓郁的千年臭脚味儿就钻进了白晓棠的鼻尖!
她心里一阵作呕,她可是Z国最大帮派最优秀最受宠的继承者,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
“你骗人!我舅舅不可能这样的!离我姐姐远点!”
就在这时,一道极其稚嫩的声音响起。
随即,就有个娇小的身体扑到了她身上,温热的小手隔着衣服传来阵阵暖意。
心里一暖,身体似乎也有了些许力量,白晓棠猛地睁眼看去,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破旧的小院、复古粗布衣衫、古装扮相的陌生人...她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哎呦,小兔崽子敢咬我,打死你!”
还没等她细想,就听猥琐男尖叫一声,抬脚就要往小男孩身上踹去!
白晓棠暗道不好,强忍着疼痛,身子一扭,生生与小男孩换了个位置,就如刚刚他护着自己一样,现在,轮到她保护他了!
“啊!晓棠!晓榕!”妇人崩溃地往前一扑,可距离太远,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猥琐男抬起的腿已经到了两人身前,顶多只剩了两寸距离!
白晓棠微微皱眉,一手撑地,另一只手以极其诡异刁钻的姿势贴地一划,用力抓住了猥琐男的另一条腿。
如地底忽然钻出的鬼手一般,狠狠一拽!
猥琐男一个重心不稳,“砰”一下就摔倒在地。
还没等他哭嚎出声,白晓棠又是一个翻身,可惜由于力道不足,半个人都摔到了猥琐男腿上......
只听“咯嘣”一声脆响,猥琐男整个人虽平躺着,但刚刚被拽住的那只脚却从膝盖处往上折起,丝丝鲜血流出,腿骨整个向上扭曲成了一个直角。
白晓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怪我,谁叫你们刚刚打我来着,没控制好力度。”
一旁跟着猥琐男来的四个壮汉齐刷刷后退了几步,这是个怪物吧?刚刚还被打的晕了过去,怎么这会儿忽然这么厉害了!
“啊!你这个贱人!我可是长乐赌坊的人,你敢伤我,我要你偿命!”猥琐男被巨大的疼痛 刺激的整个人都有些疯魔了,满嘴的狠话,身子却根本站不起来。
白晓棠轻笑一声,“长乐赌坊?没听过。
不过,谁欠的钱就去找谁,这道理你们总该懂吧?”
那妇人的二弟也忒不是个玩意,自己欠了债还叫姐姐家的闺女抵债,欠收拾!
“姐姐,你好厉害!”小男孩仰着头,也就五六岁的模样,身上干瘦,脸蛋却是圆鼓鼓的,还有些婴儿肥,眼睛里全是崇拜。
妇人也才反应过来,一骨碌爬了起来就扑到白晓棠伸上,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晓棠,你、你伤到哪里了?”
这一问,白晓棠才感觉疼痛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这具身体简直弱爆了啊!
强忍着麻布长裙下有些颤抖的双腿,淡淡扫了那四个窃窃私语的壮汉一眼,“还不走?你们要等着像他一样吗?”
四个壮汉原本还要上前,可此刻被这小姑娘轻飘飘一看,双腿却如坠万斤,根本迈不动!
真丢人,怎么还被个小姑娘唬住了?
这一顿折腾,白家院子外面也来了几个看热闹的,眼瞅着那几个人还不肯走,都嚷嚷开了,“冤有头债有主,谁欠的找谁去!
别在我们大河村找事!欺负我们村的人老实吗?”
“那林二狗真不是个玩意,得亏他不是我弟弟,要不我揍死他!”
四个壮汉对视一眼,直接拎起地上快要疼晕过去的猥琐男子就走,“牛哥,银子的事回头再 说,你的腿比较重要,咱们先去找大夫!”
“弟弟,去把院门关上。”见几人跑了,白晓棠嘱咐了一声,转头就往屋里走去。
小男孩脆生生应了,看向姐姐的眼里全是崇拜,顿了顿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跑去关门,还不忘冲着门外甜甜一笑,露出缺了一块的小门牙,“晓榕谢谢叔叔婶婶们!”
围观的村民这才三三两两的散了,念叨着白家小姑娘被打了一顿,倒是忽然厉害了许多。
这边白晓棠刚进了屋子,就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林氏一把托住了她,心中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可真没用,赚不到钱就算了,如今竟还要闺女来护着自己!
天已经黑透了,白晓棠才缓缓从昏睡中清醒,眨了眨眼,终于接受了自己真的穿越了这个事实。
刚刚睡梦中好像有一股雾气一直在帮她修复身体,脑子渐渐清明之后,记忆也一点点恢复过来。
“姐姐醒了!刚刚李婶请了大夫来给你看过了,说你马上就醒,果然醒了!”
趴在床边的小男孩叽叽喳喳起来,毛茸茸的脑袋格外可爱。
林氏听见动静,也赶紧跑过来,见果真是好了,才真心笑了起来,“饿了吧?娘去给你端吃的。”
白晓棠轻声应了,在脑子里默默捋了捋原主的记忆。
原主的爹几年前被抓壮丁之后,只有林氏一个妇人辛苦拉扯两个孩子长大。
三人本就生活艰难,偏偏林氏还有个不成器的弟弟,好赌又懒。
林氏爹娘死的早,这弟弟不服姐姐管教,日日堕落下去,这才惹下今日大祸!
一会儿的功夫,林氏就端了粥来,三人分着吃了,早早就歇下了。
绵长的呼吸逐渐响起,白晓棠却翻来覆去睡不踏实。
晚上喝的那点粥也就十来个米粒,早就消化干净了,此时肚子正不断地发出抗议——咕咕咕,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