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自首

“呵！发什么疯！”一位壮汉冷哼一声。

又缓步踱到张村长面前，“张村长，得罪了，这疯子脑子向来不好使。但是您看，我们哥俩也不能一直守在这里，你还是早些交代了，我们才能保证把您俩平平安安的送回去。”

“我说了，你们问的问题我回答不了。我不知道什么一叶眉土壤的秘密。”张村长不紧不慢道。

壮汉没有说话，依旧绕着俩人踱步。

良久缓缓开口，“那么大柱兄弟呢？你也丝毫不知吗？”

“明知故问！”张大柱被打了一顿，脸色涨红，额头上冒着汗珠。

“还不快去给大柱兄弟找个大夫来！”壮汉转身向另一个壮汉使了个眼色，那壮汉点头，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进来一位精瘦的老者，提着一个布包。

大汉见他进来恭敬地向他抱拳施礼。“有劳先生。”

老者目光向张大柱和村长扫过，“两位还是如实交代，免得接下来吃苦头。”

“属实不知。”张村长道。

老者摇头，打开了布包，一排排铮亮的银针露了出来。

“你！你想做什么！”张村长挣扎。

“就是想听你们说些实话。”老者抽出了一根极细极长的银针。

“那恐怕要让先生失望了。”村长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要！不要！”张大柱看着银针瑟瑟发抖，“不要，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只是个种茶树的，我只管移植。”

张大柱颤抖着声音，无语轮次地反复说着讨饶的话。

老者放下针，对着壮汉摇了摇头。

壮汉挥了挥手，老者便卷起布包出去了。

两位壮汉对视一眼，也跟着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张癞子，张大柱和张村长三人。

“回去吧，如今只要手脚勤快，在岭下村也能生活的很好。”张村长盯着张癞子道。

“我不要！我不要，你们要相信我，江楠她就是个狐狸精，你们全被她迷惑了，她迟早要毁了岭下村，我！只有我能拯救你们！”张癞子似乎又陷入到了癫狂的状态。

“大梁！你清醒点！她怎么你了，你整天胡言乱语个什么！”张大梁是张癞子的本名。张大志说这话时语气戚戚然。

“她刀枪不入，真的，不信你们自己去试啊！”张癞子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瑟缩成了一团，蹲在地上，煞是可怜。

村长叹息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赌坊的另一个房间内，刚才那两位大汉和老者立在一旁，上面的位置上赫然坐着万金有和万启富。

“他们还是不说？”万启富道。

“他们看样子确实不知。”老者道，“老夫审问犯人这么多年，有没有说谎，只消一眼便八九不离十。”

“那要不要……”万启富转向万金有一副询问的样子。

“不要，她，我们没搞清楚之前还动不得。”万金有摇头。

“那房间里的两人怎么办？”万启富道。

“放了！”万金有一挥手。

“放了？”万启富不可思议得望向万金有。

“嗯，张癞子他一个疯子，做什么都是正常的。”万金有道。

“好嘞！”两位壮汉得令便退了出去。

万启富挥了挥手，老者也退了出去。

“父亲，土壤的事情问不出来，这个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万启富不解。

“结束？呵！一叶眉必须是我们万家的！”万金有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

……

为了保证江楠的安全，自从村长失踪后江楠便被江茂中强制关在了家里不准出门。

良吉甚至请了几天假，直接住进了江诚的房间里。

江楠每天都想着去后山，却发现根本不能做到。

于是一连几日都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她呆坐在房间里，望着窗外的院子里几只小鸡信步闲庭，远山云雾缭绕在半山腰，山顶若隐若现，又要下雨了吧？她胡乱想着。

忽听得外面有敲门声响起。

她立刻站起身来，又叹了口气，缓缓坐下，继续看着飘来飘去的云雾。

“嗯！是的……都没事……快去看看……”

开门的是江茂中，来人不知道是谁，江楠只断断续续听到那么几个字，也不知具体说的什么。

不一会儿，江茂中便开门走进了江楠的房间。

“楠楠，都找到了！”江茂中脸上难掩欣喜。

江楠刷地一声站了起来，她顿时明白了江茂中说的意思。“人呢？”

“镇上府衙。”

“怎么找到的？”

“犯人自首。”

江楠挑了挑眉。缓缓坐下。

当日，良吉便护着村长夫人和张大柱的媳妇去了府衙认人。

除了张大柱一身鞭子的伤外，其他倒也没有什么。

审问也陷入了麻烦，张村长和张大柱是被蒙眼带到的屋里，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囚禁在什么地方，连续几日除了张癞子和两位壮汉外，他们只听到了主家两个字，但是主家是谁，他两也不知道。

张癞子也只是想知道土壤的秘密，也没有再问其他。

至于自首的张癞子，这回的精神状态比上一次被抓进来的时候更差了。

整日里只会瑟缩在角落里喃喃自语。

无论怎么审问，他只有一句话，“你们不要信她，她是狐狸精。”

府衙也只能将他暂时收监。单独关在一处，怕突然疯起来伤人。

小山村在村长和张大柱回来后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众人也并没有把这个当成一件大事。

毕竟张癞子是个疯的。

只有村长，张大柱和江楠心里知道，这事没完。张癞子不过一个替死鬼。

清明这一天，私塾里照例放了假。

江家一家天刚亮便到了后山的坟地。快祭祀完的时候，婉莹忽然说想再往山上走走。

江楠知道，她是想江秀清了，所以想登顶远眺一下家乡的方位。便同她一道往山顶登。

后山不算太高，但是对于常年不爬野山的婉莹来说还是吃力了一些，两个人走走停停，待快登顶时看着日头已升的老高了。

江楠抬头，看了眼山顶方向，却发现山顶似乎已有人在。

那人一身宽大的雪色衣袍在山风中衣袂飞扬，他面朝北方，像一座雕像一般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