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卖身契

的那是一张英俊到能点亮一整个空间的脸，可以将任何背景无缝恰合进电影镜头，一张脸就是无限的幻想，他高鼻阔额，目若星海，五官轮廓如刀削斧凿般锋锐又完美，是让人看一眼就忘不了的脸。他以放松的姿态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却仍有一种横刀立马的气势，只是他收敛着，遏抑着，就像风平浪静海面，却没有人敢小瞧水下的暗流涌动。

这是一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难怪翟总要把他这个外孙定为星海集团的第一继承人。

蒋星月怔怔的看着冯旭升，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看到这个人了，他的头发比第一见的时候长很多，打理的一丝不苟。

蒋星月尽快平复着心绪，发现屋里其实还有别人。一个带着眼睛的男子，看起来三十多岁，正在待命的模样。蒋星月人得这个人，是集团法务部的，具体职位不清楚，但肯定是高管。

冯旭升不疾不徐的打量了一下蒋星月，目光平和却深不可测，他微微一笑“蒋老师，坐吧。”

蒋星月走过去，微微躬身：“冯总好。”又那名高管点头致意，才坐下。

她目光扫过，发现冯旭升手边的资料正是自己的人事档案，上面还有她的两寸照片。冯旭升为什么会找她啊。

“蒋星月”冯旭升用修长的敲了敲她的资料，咬字清晰的吐出她的名字，“星月”是黑夜里的光，见家人对你的期望。

是啊！姥爷当时给她取这个名字，估计就是希望她即使身在黑夜也不用怕，一定会有光为她照亮回家的路。

“名字不错，谁给你取的。”

“我姥爷，也许他只是觉得女孩子，这个名字好听。”

冯旭升笑看着着蒋星月“你现在的方向感还是那么差吗？”

蒋星月楞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笑：“熟悉的地方不会，您，您还记得。”蒋星月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烫，不是因为冯旭升，而是羞愧她方向感很差，很容易转向，迷路。

“我记性很好。”

“当时……谢谢冯总当时帮了我。”蒋星月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在她人生中最恐惧，最绝望，最冷的时刻，冯旭升从天而降不仅救了她，还把她送回了当时的学校。让她在创伤平复后，回忆起你一天，最深刻的记忆是这个高大的人给她的温暖，和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自那以后，这个身影就老是出现在她的脑海，原本以为他们不会在见了，可是三年前。他以星海集团第一继承人的身份再次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才知道他叫“冯旭升”还是她的大boss。

于是每每看到或听到冯旭升，她都会格外留心，不知道这算不算暗恋，她偶尔也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更多的是仰慕，因为这个人高，太远，太完美了，她从未想过那次之后，还有机会这样近距离接触。

“你还是公司的优员工，很不错。”冯旭升道，“我今天叫你来，一是正式的认识一下，二是想了解你有什么要求。”

“……要求？”蒋星月明显楞住了，她眨了一下眼睛让自己缓一下“冯总，我不太明白，市场部也没和我说要我干嘛呀？要不我问问陈经理？”

冯旭升微微挑眉：“我指的是，婚后，你有什么要求，比如生活费，居住环境，个人习惯，饮食，信仰，配车等级，等等，只要不过分，你都可以提出来。”

蒋星月听到自己脑子里‘翁’的一声，她不傻可以说是很聪明，但是这段话还是让她半天才反应过来。

冯旭升不着痕迹的看了一下腕表，他微微倾身，看上去并无不耐，只是语调压低了些：“蒋老师，南宫董事长说，你亲口答应了和我的婚约，是我们的信息有什么误差吗？”

蒋星月汗都下来了，看着眼前的忽近忽远，又朦胧又清晰，她的大脑一阵阵的发木，突然就丧失了思考力，所有的情绪都在一瞬间消失了，她只觉得不真实，极度的不真实。

冯旭升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蒋星月默默的把手放到身体两侧敷在沙发上，支撑着身体，她沉淀了半晌，才开口道：“我们……我不知道是……您。”

“你不知道是我。”冯旭升重复了一遍，嘴角微微勾起。

蒋星月无地自容的窘迫，这话听着挺玄乎，换她她也不信。

“让你失望了吗？”

“没有，没有。”蒋星月急忙道。

“那么，我们回归一下真题吧。”冯旭升道“婚后，有什么要求。”

蒋星月慢慢换了口气：“您有什么要求？”

“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合作，，我需要你在婚前签一些协议，你明确财产和个种权利的归属，婚后做一个正常的妻子就可以，保密，低调，忠诚，有边界。”冯旭升说的快速且流畅，显得这些话已经完全预备妥当，只等着这一刻铺平展开直述出来。

蒋星月点点头

“等具体的具体的条款陈律师会与你沟通。”冯旭升看了一眼旁边的法务

陈律师微笑着点头

“好”

“那么，你有什么要求呢？我会给你提供与我的妻子身份相匹配的生活条件，你不用感到难为情，这是你应得的体面。你也可以根据你的习惯，对你未来的住所进行适度的改造，刚才我提到的那些有什么想法吗？”

蒋星月月发现冯旭升又快速的瞄了一下表。她失落的意识到，面对面坐在这里并即将结为合法夫妻的两个人，她的精神世界在为这突如其来的重磅消息地动山摇，整个人生也可能就此发生无法预知的巨变，在这即将风起云涌的前夕，压抑着的平静是她面对未知的唯一防具。然而，对于冯旭升，这件事只值得午休之后，会议之前抽出来短暂的空档，像一件日常工作般轻便快捷的处理掉。

婚约大事不是“大事”，只是“对我们双方有利的合作。”

蒋星月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一下，冯旭升说的对，这只是一场合作，她本来就是为了还债才答应和一个陌生人结婚的，只是现在发现结婚对象居然是冯旭升之后便想入非非，是她带了不必要的情感。

蒋星月抬起头，第一次这样正式的直视冯旭升“冯总，我之后要住哪里，离公司远吗？”

冯旭升有些意外：“你还要继续工作吗？”

“……不能继续工作吗？”蒋星月疑惑起来，这份工作不仅仅是一份好工作，而且现在的收入也不低，关键她还喜欢，如果这就是代价，那太大了。

“当然可以，失去你这样的优秀远工，是公司的损失。”

蒋星月松了口气

“蒋老师，法律和程序上的东西，你可以和陈律师详谈，有什么疑问和诉求尽管提，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他说着站起了身。

“好冯总您先忙。”蒋星月也跟着站起来。

冯旭升太高了，像一堵墙，在蒋星月身上打下一片阴影，蒋星月仰视着眼前的男人，从进屋开始都没有消散的压迫感更甚了，明明他看起来彬彬有礼且平和，是身为上位者的修养，这让蒋星月对他的好感更甚。

冯旭升信步离开，蒋星月轻吁出一口气。

陈律师客气的说：“蒋老师，您坐，我们还有许多细节要谈。”

他边说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

蒋星月瞄了一眼，“这是婚前协议吧。”

“婚前协议是比较笼统的说法，这份合同不仅仅涵盖资产，还有保密条例，名誉商誉，婚后的权利义务等等，当然，就像冯总说的，这是我房的要求，您也可以提出您的要求，我来负责中间的沟通与协商。”

蒋星月拿起合同象征性的翻了一下：“太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