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截然不同

韩科这才放心，又检查了一遍要带的东西，才带着柳姨娘匆匆去了城门处。

其他勋贵人家可就没这么从容了。

为了给九公主准备及笄礼，各家各户可谓是绞尽脑汁。

家里底子厚一些的，倒还好说，从库房里拖出几件也就罢了，那家里没准备的，只能现去各大银楼抢货。

甚至还有为了一件珠宝首饰当街大打出手的，京城百姓这一日可瞧着笑话了。

便有人四处打听这是为啥，一听是为了那个九公主，便有人记起来，这是十五年前被国师预测为灾星的九公主要及笄了，更多的人提起九公主，就想到了那个开了篁园放水救百姓的顾九。

这多亏了之前见山先生的折子戏，百姓们自然都对这位九公主心生爱戴。

勋贵人家终于后知后觉，这两日朝堂上可不就是为了这位九公主争执不下吗？原来圣上心中早就偏向了九公主，之前弹劾九公主的人便惴惴不安。

司马温便是其中一个，此刻，他正在三皇子府中讨主意。

“殿下，您可不能不管微臣啊！”

司马温哭得老泪纵横，平日里的文雅风流全然不见，瞧着怪叫人恶心的。

三皇子顾裕不耐地皱起了眉头：“是你自己蠢笨，怪不到别人头上来，那群御史第二日就纷纷翻了脸，变了样，你就不能好好想想是为什么？非要迎风顶上去，显得你要比旁人聪明吗！”

司马温哭道：“殿下，那日在大殿之上，是您一个劲儿地给臣使眼色，臣才站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要怪在我头上了？”

顾裕咬牙冷笑，司马温立刻胆寒起来，这位即将要成为储君，可是万万得罪不起。

“微臣不敢，只是现下若是微臣这国子监祭酒的差事保不住，那就得落到隋青头上了，殿下，隋青可是二皇子的岳丈啊！”

“你当我不知道？”

顾裕越发烦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以为只跟老二斗就行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竟然又出来了个老四！

不过是给个臭丫头片子，那老四就能捣鼓出这么大的阵仗来，父皇竟然也依着他，也不知道他暗地里筹谋了多长时间。

此事光靠着顾徵一人做不了，那宫中的敏贵妃肯定也没少出力。

一时之间，顾裕又恨起贤妃来，成日只知道为了搏个好名声，学着那敏贵妃，在宫中装贤良，殊不知人家敏贵妃背着人做了多少事。

顾裕越想越生气，对着司马温也没什么好脸色，气冲冲地叫司马温赶紧回去给九公主备一份厚厚的礼，越厚越好，力争把那隋青给比下去，好保住国子监祭酒的位置。

送走司马温，顾裕抬脚进了后院，见郑婉仪正带着涵儿收拾东西，气得一脚踢翻了个凳子，吓得涵儿立刻哇哇着躲进了郑婉仪的怀中。

“殿下这是做什么？涵儿都被吓坏了。”

顾裕不耐烦地瞪了一眼涵儿：“哭，就知道哭，和你娘一个德行！”

郑婉仪忙叫奶娘把涵儿带走，一面整理了仪容，亲手给顾裕倒了一杯香茶：“殿下这是从哪儿来，怎么生这样大的气？”

顾裕就喜欢郑婉仪这般做小伏低的样子，见状，心中的气也消了一些：“还不是为那九公主及笄的事闹的！你不是跟宴明琅交好吗？那宴明琅都住进篁园多少天了，你怎么连问也不问一声，但凡你去问一声，也早就得了消息了，何至于叫我不察圣意，在朝上着了人家的道儿！”

郑婉仪心中也有气，原以为她和宴明琅上一次已经冰释前嫌，没想到宴明琅连这样重要的事都不肯告诉她。

她现在既要急火火地挑选给顾衡的及笄礼，又要应付顾裕的满腔怒气，心中就暗暗地把宴明琅给埋怨上了。

“殿下消消气，是妾身的不是，这一阵子涵儿病了，妾身忙着照顾涵儿，就没顾得上外头的事。”

顾裕哼道：“一个丫头片子而已，再怎么金贵，将来也是要嫁人的，她都这么大了，自有奶妈子丫头伺候着，不用你操心，你要么分出心神来，把你的身子好好调理调理，给我生个儿子出来。”

“要么，就好好看着周侧妃的饮食起居，让她早日为我开枝散叶，别成天为你娘家的事情东奔西走，哼，你那几个娘家哥哥都是废物，一个周成益，更是废物中的废物！为了他，我外祖父都被人弹劾了！”

顾裕越说越气，指着郑婉仪骂了个狗血喷头。

郑婉仪就是再好的脾气，也终究忍不住了。

“殿下只知道说妾身，怎么不说说汝欣？汝欣也在篁园住着呢，可也没见她递个消息出来。”

顾裕火气更大。

“你可知二嫂是如何得知的？我叫人去打听了，这大热的天，二嫂挺着大肚子去了一趟篁园，去看七妹了！那还不是一母同胞的妹妹，二嫂就这么关心，你呢？你对汝欣做了什么？你可是汝欣的亲嫂嫂！但凡你对汝上心一点，这么大的事情，怎能不知？”

顾裕是越看郑婉仪，越觉得烦心，忽地又想起周侧妃那婉转承欢的样子，抬脚便走：“你记得叫人看着把周侧妃的箱笼也收拾好。”

郑婉仪一肚子的气，她还未年老色衰，顾裕就把心思扑在了旁人身上，若将来顾裕登基，她还有个好儿？

一时丫头又来说，涵儿哭得太凶，把早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郑婉仪便心疼起来，来不及掉眼泪，忙去看女儿，又赶着叫人去娘家说一声，让把礼物备得厚重一些，万万不要简薄，免得惹怒圣上。

京城里人仰马翻，篁园内却一派祥和。

宴明琅领着姑娘们试了菜，就各自回去梳妆打扮，专等着恭迎圣驾。

汝欣领着喜鹊找了过来，还特地单独将宴明琅拉到了一边：“宴明琅，我想通了，我不跟你争裴霁了。”

宴明琅吃了一惊：“你不要胡说，我对裴霁从来都没兴趣。”

“得了吧，”汝欣不屑地撇撇嘴，“你那点小心思骗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