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3章 你要负责
书名:神医毒妃:娘亲你马甲掉了作者名:慕容画一本章字数:2017更新时间:2022-06-25 14:54:23
这个道理,靖国公明白了,因此十几年蛰伏不动。
顾徵也明白,所以才隐忍十几年。
现在隐忍,不代表一辈子都当个缩头乌龟。
时辰未到罢了。
见山先生沉吟片刻,忽地笑道:“多谢世子指点。”
显然也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见山先生是个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不需要费太多心神。
“顾徵极其疼爱阿衡,先生若是能在此事中保住阿衡,我估摸着,顾徵就会将先生引为知己。”
见山先生盯着堪舆图出神:“九公主开河放水,本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
他拧眉嘶了一声:“不好,世子,此事不能再拖了,我这就回去写个话本子。”
“话本子?”裴霁很意外,“我以为先生会写一份陈情表,上书皇上,为阿衡辩白,怎地要写话本子?”
见山先生呵呵笑了笑,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狡狯:“上陈情表,是世子和四皇子该做的事,在后宫求情,是敏贵妃能做的,为九公主联名陈情是靖国公和工部尚书袁大人该做的,我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自然只能写几本话本子,编几个故事,为九公主造势了。”
裴霁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为打消皇上的疑心,我外祖父靖国公称病十几年,这十几年中,不曾与我母妃见面,也不曾进宫探望过敏贵妃,更是一早就把我舅父袁大人给分家分了出去,叫他老人家为了此事,出面和我舅父联手上书,怕是会叫皇上厌恶。”
敏贵妃虽然出身显赫,但因为靖国公称病不出,胞兄袁世屹又孤傲,姐姐镇北王妃远在北疆不曾来往,所以等于是母族无人。
正因如此,她和顾徵顾衡才无人惦记着。
若是此次为了顾衡,靖国公与袁世屹联手,不仅会让圣上心生疑虑,宫中的皇后和贤妃也会对敏贵妃心生忌惮的。
“世子考虑的是,但世子却忽略了一件事,皇上虽然疑心重,却最重亲情孝道,他与太后非亲生母子,却几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天天请安,他虽然忌惮靖国公府,却不曾亏待了敏贵妃,他虽然不喜皇后,但只因皇后是结发之妻,也从不苛责皇后。”
“九公主虽不能教养在宫中,但皇上把这偌大的篁园赐给了九公主,园中上下单凭九公主一人做主,库房珍宝全归九公主一人所有,这已经是极大的恩宠了,否则,九公主怎么可能未曾及笄,就可决定篁园每年上交多少出产,又能有自己的私兵?若无皇上心甘情愿地首肯,单凭四皇子一人,难道就真的能说服皇上吗?”
裴霁原先只是听说见山先生苏近卿有大才,今日才知道,见山先生竟然将人情世故看得这般通透。
他心悦诚服地附和:“先生果然高才,久居深山,也能得知宫中事。”
见山先生微微一笑:“我自有我的法子,世子请细思,皇上既然极重亲情,那当朝中有奸人借此事攻讦九公主,乃至四皇子,皇上会高兴吗?靖国公和袁尚书也不用说别的大道理,只上书皇上,为九公主求情,抓住九公主还是个孩子,是皇上的亲生骨肉这一点就足以了。”
妙极!
裴霁抚掌大赞。
只谈亲情骨肉,不言朝堂政论,既能触动皇上慈父心弦,又可让皇上不忌惮靖国公一派,正可谓一箭双雕。
裴霁拱拱手:“今日顾徵便可回来了,届时再找先生商议,我就不耽误先生写话本子了。”
见山先生抚须而笑:“世子放心,等四皇子回园子,我怕是已经写了两折戏了。”
二人正言笑晏晏,忽听院中响起宴明琅的怒斥声。
见山先生忙收拾了从后门出去:“世子,忘记与你说了,我来时,县主正为了昭昭生病一事大发雷霆,此次前来,恐怕不会善了,世子自求多福吧。”
屋中重归寂静,见山先生脚底抹油溜了,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这苏近卿……”冯也笑着摇摇头,“若不说他是谁,谁会把这种形容猥琐的贪生怕死之辈与大名鼎鼎的见山先生联系在一起?”
他一面说一面去开门,才要与宴明琅行礼,忽地身上一软,扶着门框就倒了下去:“世子……”
“呀!嘿!”
白术挥舞着两把菜刀冲过来,一下子就架在了冯也的脖颈间:“小姐,拿下一个!”
宴明琅轻哼一声,直面裴霁:“裴霁,你可知昭昭生病了?如今昭昭高热不退,在床上哭喊着叫娘亲,你却把昭昭的先生找了来……”
她扫了一眼桌子上,见放着一些新鲜瓜果,还有两杯香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昭昭被病痛折磨得哭闹不休,你们两个做先生的,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品茶谈笑?裴霁,昭昭好歹也叫了你几天师父,你还有心吗?”
裴霁淡淡地道:“你误会了。”
门一开,他便察觉有些不对劲,想尽力屏住呼吸,可还是晚了。
虽然不至于像毫无防备的冯也一般软倒,却也觉得头脑发昏,身上绵软无力,勉力支撑着,才不至于软倒。
宴明琅下毒的招数果然很有一套。
不过……
裴霁蹙紧了眉头,为何总觉得这个招数似曾相识呢?
“我误会?”宴明琅冷笑起来,“我又不是瞎子,裴霁,你少糊弄我!昭昭病了,全是你惹出来的,你得负责!”
裴霁暗叹一声,女人果然麻烦,会下毒的女人更麻烦。
当初就不该招惹上宴明琅。
“你说吧,我要如何负责?”
想到那个哭得鼻涕眼泪糊满脸的臭小子,裴霁又蹙紧了眉头。
这世间比会下毒的女人更难缠的是哇哇大哭的小孩。
偏偏眼前的宴明琅身上都齐全了,裴霁再次后悔,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听见山先生的,答应做宴昭昭的师父。
宴明琅咬了咬唇,虽然极其不情愿,但一想到可怜兮兮的昭昭,却还是冷冷地道:“昭昭要见你,你去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