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见端倪

第三章初见端倪

院试刚过，乡试在即，大少爷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问题。

“我不管你刚才抓的是什么人，把人尽快放了。”胡管家说完，就斜眼看向赵知府，眼神犀利。

赵知府看着胡管家的送来的眼神暗示，心中也是懊恼不已：薛钊啊薛钊，你抓谁不好，偏偏要抓那个小霸王。

然后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对薛钊语重心长说道：“薛捕快，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再僵持下去对大家都不好，到时候吃亏的就是你和兄弟们！倒不如咱们大事化小，小事……”

还没等赵知府把话说完，薛钊立马接口说道：

“知府大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卑职职责所在，不能随便放人，还请大人见谅。若无其他的事，那卑职先行告退。”还不等前厅里的二人有所反应，薛钊就带着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好，好，好你个薛钊，好你个赵大勇。哼～”胡管家留下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随后也带着人急匆匆地走了。他要尽快赶回府中通知老爷和老夫人，再晚些恐怕就真要出大事了。

府衙大牢中，一声声皮鞭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回荡其中。

大牢最深处的牢房中，一个披散着头发只穿着中衣的青年男子躺在草席上，那一声又一声的凄厉惨叫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影响，还好似隐隐的欣赏起来。隐在暗处监视的衙役不由得在心里骂道：变态！

一刻钟后，惨叫声停止。那躺在草席上的青年男子却不高兴起来，起身来到牢门口对着刚才声音发出的地方叫道：“唉！怎么停了，本少爷我正听在兴头上呢！别停，快！继续啊！继续啊！”叫喊多次见无人应他，便施施然回到草席上继续躺着。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回到府衙大牢的薛钊马上叫看守的兄弟过来询问情况。

那人把刚才的情况跟薛钊汇报：“头，看来咱们要再换了法子了，那小子就是个变态！听鞭笞声还听上瘾了，刚刚还说着继续、别停！”

薛钊听到心中也是直呼：变态。随后就对旁边的人说道：“他的背景调查清楚了吗？”

一名衙役从怀里拿出一份卷轴：“都调查清楚了，此人是胡家旁系的大少爷，胡仕齐。三年前在外游历时被人下套带到青楼船坊，下药玩坏了身子，下面那东西不能用了。一年前回到上京城里请人医治，久久不愈心中愤懑，在一次出门喝酒散心时，看上京兆尹李大人在外偷养的外室。看那外室貌美用强的后，把那外室给折磨而死了。事后怕李大人报复，连夜出逃东躲西藏，半年前来到榕城。京兆尹李大人为人迂腐，又有些惧内，家中的那些美貌姬妾统统都被当家主母打发掉了。那外室死后，李大人让人查过一段时间。可惜，当时这胡仕齐跑的快，此事就此不了了之。”

这名衙役又从怀里拿出另一份卷轴，快速展开后继续说道：“属下们还发现，自从这个胡仕齐来到榕城后就偷偷在外面买了个宅子，宅子里有三个胡府装扮的小厮，里面的三人平时都不怎么出门。宅子不大，位置就在集市附近，他买了这个宅子后总共去过四次，每次从宅子回胡家的路上都要去药铺里买安神助眠的药物，同时还会去趟畅听楼。”

“半年前？四次？安神助眠？青楼？”

薛钊听着手下人的汇报，心中沉思着：半年前来到榕城，命案也是从半年前开始的。时间太巧合了，当很多巧合凑在一起的时候，那肯定就不是巧合了。

“一队人去宅子里，把那三个小厮抓起来。”

“二队人去畅听楼，把老鸨抓过来，询问胡仕齐每次去干什么，待多久。”

“剩下的留下看守牢房，以防有人暗中劫狱。如有劫狱者，不论是谁就地格杀。”薛钊吩咐完，眼中闪过一道暗芒，露出丝丝杀气！

“是”一众衙役齐齐回答，看似不像是县衙捕快，倒像是军中纪律严明的士兵。

寅时三刻，夜最深的时刻，也是人最容易昏昏欲睡的时候。胡家后门处树梢浓密处藏匿着一个少女，系遮面纱看不清面容，一双大又亮的眼睛在暗夜里散发着兴奋的目光，盯着胡家后院里唯一一处还亮着烛火的院子里，同时在胡府后门街角对面的房顶上则有另外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后院胡老夫人的院子里跪着一名小厮，额头上被从屋里飞出去的茶盏砸中了头，一盏刚沏好的雨前龙井泼了他一脸，滚烫的茶水和着额角的鲜血淌了下来。屋里坐着胡老夫人正被丫鬟抚着后背顺气，只得听见胡老夫人压抑着愤怒的声音。

“一群没用的狗奴才，人被抓走的时候你们就不知道上前拦着吗？都不知道上前拦着些吗？真是一群没用的狗奴才！”说完，还用那布满皱纹的手，拍了两下桌子。

胡管家正巧这时从前院过来，上前安抚道：“老夫人，您消消气，别被他们气坏了身子。事已至此，倒不如想想其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别吞吞吐吐的！”

管家上前在胡老夫人身旁耳语了几句，胡老夫人听后用狐疑的眼神看着管家。“此事你可有把握？”

“老夫人您尽管放心，奴才一定把事情办好。”

半晌后，胡老夫人的院子里遣散了下人们，同时也熄了灯。而胡管家则带上几人，悄悄地从后门出去直奔胡仕齐在外买的宅子。

隐藏在树上的少女，眼看时机成熟，正准备翻墙进入胡府时。身后伸出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是我。你现在进去里面什么也找不到，跟我来！”身后之人说完就走。少女看了看一墙之隔的胡府，又看了看远去的人，纵身跟了上去。

郊外树林处，少女追上时只见前方背对着她站着一男子，男子穿着最普通的府衙差役的衣服，可给人是一种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浴血厮杀的感觉，是自己错觉吗？

少女挥去脑海里冒出来的想法，开口询问：“身为捕快，夜半三更把小女子引过来意欲何为啊！”

男子慢慢转过身来，此人正是捕快薛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