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中毒

“没……没什么,咳,我们走吧。”我转身快速离开了,留着暮白一脸茫然。

“公子衣服上粘上的苍耳似乎长在花园。我们去花园看看。”暮白说道。

“这里有苍耳,张公子昨日来过这里。”暮白在旁边东张西望。

我问道“你看什么呢?”

“我在想,昨日我那只猫就是在这里捡到的。”

“啊,阿音小心!”

“啊?”还没反应过来,我感觉脚下被什么绊倒,整个人往前栽去。“哎哟!”

暮白跑了过来,把我从地上扶起来。“阿音,没事吧?”

“没…没事。”转过头,只见一个像是青石庄弟子的少年站在一旁,带歉意看着我。

想必是方才他在这里,察觉到我过来,习武之人反应敏捷躲到了一旁,只有我这个走路不看道的被绊了一跤。

“姑娘还好?”

“还好还好,你方才趴在这里,找什么呢?”我摆摆手。

那少年说道“其实我昨日在这里替果儿小姐溜猫,然后不知它跑哪里去了。它平日里很是乖巧,喜欢在这里晒太阳,结果昨日不知去了哪里。”

我看了一眼暮白,他很无幸地回望。“昨日你那只猫不知怎的溜达到客房院落,被我捡到了。”

我问那少年“那是果儿姑娘的猫?”

“是的。”

“那我一会儿便给果儿姑娘送过去,她住在哪里?”

少年感激道“感谢姑娘。果儿小姐住在清梨阁。”

暮白问道“请问昨夜你可有出门…找这只猫?”

少年点了点头。“昨夜夜半巡夜过后,确实在方才那里寻过。”

“那时你可有遇见过张公子?”

少年点头“昨天夜里,我在刚才的地方趴着找我的猫…确实听到有人在这里。说话的那个听声音是果儿小姐,另外一个是不是少主我就不知了,黑灯瞎火的。”

“你可有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没有,小姐说话的声音很小,而且我把她的猫弄丢了,怕她看到我,就偷偷溜了。”他对我们道了谢,便离开了花园。

“阿音,我们先去清梨阁把小猫还给果儿姑娘吧。女孩子房间我不方便进,阿音一人过去可好?”

我点头“嗯,问到什么我会给你转告的。”

“果儿姑娘。”

“沧小大夫,你怎么来了?”她正在看书,见我到来,便放下了手上的东西,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她丝毫看不出一点伤感,一边看书一边吃东西,好像今早死的那个并不是她大哥一样。

我把怀里的猫轻轻一举,那只小猫看到主人之后从我的怀中一跃而出。它跃走时,带起的一阵风中夹杂着一丝熟悉的药味。

我愣了一下,还在回味那味道在何处闻过的时候,张果儿已经接住了那只猫。

“我就说怎么一日不见踪影,原来是跑到沧小大夫那里去了。小猫贪玩,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我摇了摇头,看向她的桌子。“果儿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许久没碰医书了,闲来看看。”张果儿把那只猫放到自己的榻上,又将面前装着点心的盘子往我面前一推。

我拿起了她盘子里的点心,今日的是云片糕,我又打量了一下她的房间。

从床幔到铜镜,甚至是这装糕点的小盘子,都非常精巧,无一不透露出女孩子的秀气

“沧小大夫此时来找我,怕不是因为兄长的事情?”

我挑眉“姑娘果然聪慧过人。”

“父亲将姑娘错当凶犯,许了姑娘和你随同的那位公子两日时间查出真凶,此事已经在青石庄闹得沸沸扬扬。估摸着时间,我觉得姑娘也差不多该来了。”

我疑惑“哦?果儿姑娘怎知是你父亲将我错当了凶犯?”

她掩嘴,笑眯眯地看着我“莫不成小大夫想说自己真是凶犯?”

“……”(这丫头!)

她有些狡猾地把问题抛回给我,我也懒得继续接荐,直接单刀直入问出了我的问题。“有弟子看到你夜在园中与人交,那人可是张公子?”

“并不是,我半夜出门透气,恰巧碰到了兄长的小七,便停下来询问了几句兄长的情况。”张果儿摇头。

“然后你就回来了?”

张果儿点了点头“是啊,他说兄长已经服下姑娘的药休息了,我便没去打扰。”

(那真的是你亲哥么?是亲生的么?)

我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却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将目光从她脸上收回,我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医书。“你既然通得医术,为何不帮助你兄长调理一下病情。”

“我不曾从医,只是有幸之前被高人指点二,实在拿不上台面,更不敢在真正的大夫面前班门弄斧,万一将我兄长治坏了可如何是好。”

“难道你没有背着别人把你兄长救命的药给换了吗?”我压下了这句差点破口而出的话,起身告辞。

待我出了清梨阁,见暮白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院内的郁郁青松发呆。那个背影如此寂然。

“暮白。”

他回过神,见到我后,轻轻一笑“阿音。”

看了一眼在这瑟瑟寒气中等我的人,我心下一软。他露在袖口外的手指苍白而骨节分明,我看着那只手有些出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指尖如同腊月寒冰一样冷,我心里沉了一下,将他的手紧紧握住。暮低头看着我,眼眸一闪而过的哑然逐渐被淡淡的笑意取代。“阿音,我不冷。”

“你不觉得冷,这凉风也会让你吃不消,我们且回屋去说。”

暮白点头“好。”

回到了客房,我把方才和张果儿的话一字不差地转告给了暮白,他目光飘忽不定,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中途‘啊’了两声表示自己在听。

听我讲完,他沉默了很久,在我想问他听出什么问题没有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我听说张公子十多年前,曾被张庄主送去一个私塾深造。”

我疑惑“送去私塾深造?增加学识?”

暮白点点头。“这一送去便是三年,但回来之后,他性格和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花天酒地,有时还窝里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