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亏

卡哒哒哒……老旧的面包车在石默的努力下，很是挣扎了一番后再次熄火了。

“别勉强了，咱么先在路边休息一会吧。”副驾上美丽可人的女孩轻声对石默说到。

石默也没有坚持，默默点头后重新拧东钥匙门。贴满广告的老旧面包车耸动了几下身体，最终还是吭哧吭哧的滑到了路边。

自从离开了那个散发着红光的诡异空间后，石默直面骷髅怪物时的勇气就祥针扎了的气球，啪一下就没了。

一股奇怪的战栗感自石默肝胆处流向四肢百骸，使得石默的身躯不断地微微颤抖。现在，石默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把车还回跑腿公司，然后把自己丢在家中的大床上。

可惜，用发软的身体来对抗这个古老的离合踏板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在短短几百米内，石默已经熄火了三次。

确定路上没有摄像头后，石默在路边拉起了手刹，打算在这里好好的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对他来说，亲手了结一个怪物的生命实在是有些过于的刺激了。

做了几次深呼吸后，石默鼓起勇气打开车厢内泛黄的小灯，扭头看着安稳躺后排坐位上的麻袋。

“这玩应真的死了？”

“死了，死的透透的。”

吴殊也回过身来，很快两人眼神碰撞在一起。石默沉默着盯着吴殊的眼睛，好像在等待着一个解释。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对于这个古老的段子，石默不予评价。

“算了，还是告诉你吧。”吴殊解开盘在脑后的长发，并努力的将其打散，“半仙其实是神，你就是她选中的执行者。”

“半仙？执行者？”石默无法理解吴殊话中的意思。

“嗯？对了，她没告诉你名字啊。就是今天那根白头发的，咱们公司的老板。”右手无意识的绕着发尖，吴殊解释道：“那是她自己起的名字，顾名思义就是一半的神仙的意思。”

“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你不知道吗？”

吴殊愣愣的看石默的表情。

他居然不是在开玩笑？

吴殊只能继续给他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种东西。半仙是神明把自己劈成两半之后的其中一半，所以她觉得自己是一半的神仙，所以才叫半仙的。”

石默彻底无语了，那家伙要真是个神仙，肯定也是个标准九漏鱼神仙。该说不说，这可能是今晚石默直觉最准的一次。

“所以就是祂选中了我，让我去打怪兽？”石默觉得用衣补旁的祂称呼那个叫半仙的家伙才好。

“阿嚏！谁啊，大晚上的还念叨我。”远方，蜷缩在行军床上暖和被窝里半仙揉揉鼻子再次陷入了梦乡。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吴殊点点头，用赞许的眼神看向石默，一般人在经历这样的惊天变故之后才不会这样淡然呢。

“所以，为什么是我？”

“大概是看你顺眼？”吴殊有些拿不定的回答道：“毕竟是和我们不一样的存在，我连她选中我的原因都不知道呢。”

理清楚缘由，石默心中返到没有那么害怕了。不管怎么说咱也是一只脚踏进了奇幻领域的男人，至少也应该属于善良阵营的一员吧。

不过，很快石默就不这么想了。

夜色中，昏黄的路灯光下，石默站在垃圾桶面前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问到。

“真的把它扔进垃圾箱里就行了？”

吴殊完全没有被石默的惊讶影响，很是淡然的反问道：“不然呢，带回家分尸吗？”

看石默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吴殊叹了口气上前扯了他一把。

“走吧，回家。”

就这样，在路两边的废墟见证下，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牵起男人的手，一步一步走向远方灯火辉煌处。

不知过了多久，楼梯间忽然亮起的灯光惊醒了满脑子玫瑰金手镯和铁窗泪的石墨，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家门口。

石默疑惑地看着正翻弄着门口处脚垫的吴殊。

她怎么在这里？石默脑子里的疑问，终于盖过了对牢狱生活的恐惧。

“啊，找到啦！”吴殊拿起今早上石默才藏在脚垫下的备用钥匙，并在高兴地在他面前晃动着，好似炫耀一般。

石默不理解，但石默是大受震撼。

最终，吴殊想回到自己家里一样打开门，并熟练的从鞋柜里翻出个小熊拖鞋——那是石默为他老母亲准备的。

没有一刻停留，吴殊又从冰箱里拿出石默为自己准备的老冰棍，躺在沙发上优哉游哉的吃起来。

看那熟练程度，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一般。

“不是，你为什么在我家？”经过一番坐立难安后，石默终于忍不住抛出了这样的疑问。

“嗯？半仙没和你说吗，以后咱俩就是搭档了，当然要一起行动。”吴殊理直气壮回答道，然后用从冰箱里翻出一罐可乐咕咚咕咚的灌下去大半瓶。

“合同上不是写了吗，要帮货主一些小忙。”

“但是……”

“你看看配送单嘛，你以为今天的货主是谁？”石默面无表情的从口袋里套出那张配货单，上书：“货主-半仙，收货人-石默。”

“我饿了。”不理会石默此时的无语，吴殊躺在沙发上仰着娇小的脸庞对石墨说到。

“冰箱里有速冻饺子，今天太晚了咱们就对付吃一口吧。”莫名心慌的石默假装不经意的扭头看向一边的冰箱，以躲避那道至少有七八分相似的视线。

算了，她爱住就让她住一晚上吧，就当是喂猫了！

……

“嗯，好吃，再来一盘！”

果然，那个叫什么银河跑腿公司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正常人。明明看起来娇弱瘦小的吴殊，足足吃了四袋一斤装的饺子。

石默看着自己已经见底的库存，再看看吴殊那个微微隆起来的小肚子，石默再一次觉得这个兼职赔大发了。

“看什么，女孩子有很多胃你不知道吗!”

难道是被那个半仙改造了吗？很快石默就放弃了思考，毕竟今天经历的一切都太神奇了！

好不容易满足了吴殊的食欲，时间已是接近凌晨。石默把吴殊安排在给自己的卧室里，自己却决定在沙发决定先凑合一晚。虽然这房子有三间卧室，但是床却只有石默给自己留的那一张。

另两间房本来是准备做书房和猫咪游戏室，所以就把床连同房东留下的破烂一起丢进楼下的仓库里了。今晚，石默只能在沙发上凑合一宿了。

好在疲劳感很快就把石默拖入梦乡，房间内平稳的呼吸声响起，成了这宁静夜晚中唯一的波澜。

深夜，洁白的月光透过客厅的玻璃窗打在吴殊的脸庞上，显得异常洁白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