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夫少妻，纸条的秘密，八位太太

       ”念柔，你应该也听说过，我是老爷的第八任妻子，她的前七位太太，没有一个为曾家剩下一儿半女，所以老爷的前七任太太，全部都被老爷赶走了。我嫁进曾家时，老爷已经七十多岁了，那时我才十六岁，十六岁，比你现在还小，而老爷，比我的祖父年纪还大。曾老爷求遍了全国的方士，是一个道士告诉他，只要娶了我，曾家就会有后。感谢老天的眷顾，我终于怀孕了，就在我怀孕七个月后，老爷病死了。

于是我成了寡妇，一个拥有无数家产，但却没有丈夫陪的寡妇，全族老小，方圆百里的老百姓，都在盯着我，他们笑话我，他们可怜我，又有谁真的关心过我？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成了遗腹子！老天无眼，那个方士骗了老爷，我生的是一个女儿，也就是致远，曾家，彻底绝后了！但为了守住曾家的家业，为了不辜负老爷的嘱托，我和产婆，还有常妈，便商量把这个孩子当做男孩来养，告诉外界的消息也是说我生了一个儿子，甚至为了保密，在产婆回家的当天，我们便安排人杀了她。那是我唯一一次杀人，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不到十七岁，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念柔，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念柔并没有答话，她默默的看着曾太太，眼前的曾太太泪流满面，满脸的无奈与辛酸，与往日威严端庄的曾太太，形同两人。

曾太太继续说道：”你不知道，把女孩子当做男孩来养有多么的辛苦。甚至连致远的死我们都不敢报官，我们害怕官府的人要查尸体，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知道致远是个女人，而曾家的信誉也会荡然无存。于是我们便说致远是失足掉到井里溺死的，其实她是被害死的，被人砍了三刀后丢到井里的，砍了三刀啊，凶手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歹毒，去对付一个孩子！不过还好是曾管家发现的，不然这个秘密现在恐怕已经昭告天下了。”曾太太轻轻地哭了出来，眼中满是悲伤，看了让人心痛，念柔将怀中的帕子掏出，替曾太太擦拭眼泪。

“难怪你们要封了致远掉进的那口井，你们是怕别人看到井里的血水产生怀疑啊。那，你们知道凶手是谁吗？还有没有其他人受伤或者死去？”念柔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很困，而且还很热很晕，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此刻要不是她在听曾太太讲故事，恐怕早已睡去了。

“凶手？逝者已矣，何必再去找凶手。另外，送少爷回房的两个丫头也是被害死了，于是我们制造了一场火灾，把她们的尸体投到了火中，可没有想到的是，火势变了，把你的两个陪嫁丫鬟也给烧死了，这也是曾家对不起你的地方。念柔，曾家亏欠你的实在太多了，但也请你理解我的苦楚和无奈。“念柔没有答话，她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素烛，眼泪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另外，我还有一个东西要给你。”曾太太说着，掏出了一张纸条，念柔很兴奋，她清楚的记得那是她新婚的时候，那个穿漂亮绣花鞋的人给她的纸条，奇怪的是曾太太把那张纸条凑到火前烧了，说道：“这是一个永远的秘密，有的事情，知道比不知道更痛苦。”

       念柔睁大眼睛看着那化成灰的纸，觉得再也坚持不住，摇身一倒昏了过去 。

曾太太复杂的冷笑了一下，但那冷笑却似乎又包含了无限的关心。房间西边的一个古董架轻轻移了一下，曾管家从里面钻了出来，和曾太太抱到了一起。

“她晕睡过去了，你快些行事吧，明天我们就离开，永远地离开这个曾家。我已经呆够了，一瞬间都不想再呆在这里。”曾太太无限柔情地向曾管家说道，真难以想象，曾太太也有柔情蜜意的时候。

“今晚最后一次，能不能怀上孩子，就看念柔的造化了。今晚过后，我们对曾家也就再也没有亏欠了。”曾管家说道。

“只是可惜，老爷到死的时候也不知道致远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你的孩子，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认为曾家留下了血脉，死的也瞑目了。谢谢你曾经帮我生了致远，如今你再帮念柔怀上孩子，我们也算是报了曾老爷当年收留我们的恩惠了。”曾太太说道。

“对不起，当年要不是我执意带你离家出走，又为了我，你也不会屈辱的嫁给曾老爷。”曾管家歉意的说道。

“我不后悔，当年你病成那样，如果我不去收买那个方士，曾老爷又怎么可能会娶我，如果不是因为曾老爷娶我，恐怕你也早就病死了，我不能不报答他。哎，算了，一切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一切都安顿好了吗？”曾太太问道。

      许多年前，曾管家和曾太太的老家出现饥荒，人人自危，曾管家带着曾太太私奔离家，在曾家做短工，由于路途奔波，安稳下来，曾管家反而高烧不断，一连烧了六天都没有退烧，恰逢这个时候，曾老爷赶走了他的七个太太，为了曾管家能活命，为了曾老爷能尽心救治曾管家，曾太太收买了一个方士，为她自己安排了一场婚姻。

       而曾老爷为何在他们成婚后没多久就去世了，想必也只有曾太太和曾管家才知道其中的缘故。

“嗯，安顿好了，雪薇也早安排好了。”曾管家说道。

“现在回想起来，十分令我不安，要不是雪薇机警，这时候我们可能失去两个女儿了，也幸而是她发现的凶手，不然可能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知道凶手是谁了，真没想到她居然会把凶手的名字写到纸上给念柔。”曾太太说道。

“致远的仇我们真的不报了吗？”曾管家问道。

“一切都是命，我们生了两个女儿，一个从小就被当男孩养，一点也没有享受过女孩子的生活，到头来还被人害死；雪薇又天生是一个哑巴，我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只想和你快点离开这里，我们和雪薇开始重新的生活，冤冤相报何时了？“曾太太看着曾管家，眼里充满你了无奈和期待，曾太太又说：”我先走了，你抓紧时间做完你该做的事吧，等明天，我们便离开。离开这个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地方。”说完后，曾太太把曾管家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