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该消失的人

蓝心集团总部整个地下共分四层，除了审计与监察中心所在的负一层，负三、负四层是停车区，每个工作日上班时间还未到早早停的满满当当，至于负二层……其它人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不过财务中心高管有权限刷到“-2”的电梯按键。

负二层是集团杨主席的私人停车场，各种价格不菲的豪车，美制、法制、德制，几十万的、几百万的甚至还有两辆千万的，名字很拗口，可一旦完整念过一遍不会再忘记。

走在豪车的楼层上方，魏大礼走在前边，其次是施勇，身后跟着还是两个同样留着寸头的年轻人，一左一右，形同钳势。

13：04

重回不到一个小时前离开的狭小房间，施勇留意到铁桌上多了一样摆件，是一盏圆口台灯，里边装着的不是普适的LED灯珠，反而是拳头大小的白炽灯泡。

“坐，”截然不同的态度，外加有类似下马威的语气。

施勇随手抽出铁凳子坐了下去，屁股传来一股凉意，“魏总，又有什么事吗？你们监察中心虽然能随时叫人下来，但有没有考虑过员工的感受？”

魏大礼根本没理会施勇的问题，直接扭亮台灯同时排出一打打印的照片，“看看吧”。

施勇晃眼一瞟，果然和自己猜想一样，照片里是被翻的“乱成一锅粥”的胡蝶公寓，轻描淡写说道：“女孩子的房间？有够乱的啊？”

“你再仔细看看呢？”魏大礼直接抽出最下边一张，尽管是用A4纸打印，纸张上拍的是一张男女照片，具体是谁不言而喻。

施勇瞅了一眼游离着眼神并未开口。

魏大礼把合影照片放在最面上，：“昨晚财务中心8点15分，由孙勇总、你和胡蝶往中心保管室里的保险柜里放了一些东西，”盯着施勇眼睛问道：“是什么！”

“无可奉告，”施勇把头扭向一边。

“很好，”魏大礼往后靠了靠，“那咱们就耗着吧。”

13：14

13：18

13：21

“魏总，”手机上收不到任何信号，但时间显示的非常醒目，“你是内审，你也知道尤其财务这一块保密规则。”施勇先妥协说道。

“我当然比你清楚，”魏大礼翘着二郎腿，“另外我更清楚员工守则。”

“员工守则？”施勇双手压在桌面上，“员工守则允许人身禁锢？”

“别激动，”魏大礼从兜里掏出一个指甲刀，“我也没限制你自由啊，施总坐不住的话，您请便。”

施勇直接站了起来，快步向门口走去，切身过魏大礼，只听后者漫不经心说道，“前提是8小时工作时间外。”

透过门缝清楚印照出门口两个人影，施勇脚步一顿，猛的扭过头，“你到底什么意思！”

魏大礼随意的剪起指甲，“咔喀”声回响在房间内，“没什么意思啊，施总，你们财务呢，有财务的规则，不过我们监察呢，也有监察的规则，大家各自不同执行罢了。”

施勇整张脸一黑，“所以这就是你说的不限制我人身自由！”

“你可以随时离开没有问题，”魏大礼朝手指吹着气，“不过按照员工手册和你的劳动合同所载，此刻你正在接受审计与监察中心的调查，中心有权在未得出事件结果前滞留员工在工作时间范围内。”

说着又举起手腕，“喏，现在是13点23分，咱们是18点下班，还有4小时37分钟，施总稍安勿躁，你放心，咱们中心不加班，准时放人。”

施勇站在铁门前，脸色变了几变，几秒后深深吐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桌子对面，“保险柜里具体有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但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

“呵，”魏大礼继续剪着指甲，“今天天气不错啊，大太阳大晴天，没有下雨。”

施勇桌子下的手捏起拳头，“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魏大礼耸了耸肩，“很简单，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

“那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施勇把手掌按在桌面上。

“不是说了吗，”魏大礼抬起头，“第一，保险柜里是什么？第二，胡蝶的失踪与这件事有什么联系？”

“谁告诉你胡蝶失踪了？”施勇盯着魏大礼的眼睛，“她只是今天没来而已。”

“好吧，按照你的说法，”魏大礼同时也迎着视线，“那麻烦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施勇暗压怒火，“我又不是她的保姆！”

“保姆？”魏大礼呵呵一笑，“贴身的那种吗？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和她的关系用不着我放在台面，而且胡蝶早不见晚不见，偏偏在你们财务往保险柜放了什么东西后的第二天，我们有责任询问清楚。”

“我说过了，”施勇重复道：“我不知道她在哪儿，我也在找她！”

“很好，”魏大礼抬手看了看手表，“我们还有4小时35分钟，地下室凉了点，施总，要不要给你拿条毯子？”

13：27.

13：34.

13：41.

施勇稍微平复了一下，“是不是我告诉你保险柜里有什么你就放我走？”

“您说，”魏大礼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我们自会评估。”

“按规矩我需要授权，”施勇扯开领扣，“孙勇总或者杨董或者杨主席。”

“连牟董都不行？”魏大礼有些意外，“他可是分管你们财务的副总裁。”

“这件事是杨主席安排的，”施勇犹豫了一下，“我不确定牟董知不知道。”

“你先说，”魏大礼随身掏出个本子，“授权我们稍后会向上请示。”

施勇望着魏大礼最后咬了咬牙，“保险柜里是十张深发展的不记名股票，每张面额一千万，用来偿还今晚12点到期的商贷利息，如果还不上，集团很有可能出现严重的违约风险。”

“一千万一张？”魏大礼“蹭”的站了起来，“十张一个亿？”

“是，”施勇也站了起来，“券商那边的人可能已经快到了，眼下胡蝶找不到人，保险柜打不开，你们监察部正好能看看是不是帮着寻下人。”

“你说的风险是什么意思？”魏大礼追问道。

施勇斟酌一下：“资金链断裂的风险。”

“好吧！”魏大礼指了指门口，“你现在可以走了，不过不能离开大楼，我们去确定此事，另外——”

说着又一次看向施勇：“去找一个不应该消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