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面见皇帝

听着凌君泽对于面前的这些点心如数家珍，楚璃月认真地听着，一时间有些入了迷。

简单介绍完一遍之后，凌君泽将一盘点心推送到了楚璃月的身旁。

“按照你平日里的口味，这碟点心应当是你最喜欢吃的。”

楚璃月下意识就真的伸手拈了一块，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凌君泽猜得没错，这点心，确实是她喜欢的口味。

“你不是你也是第一次来京城，怎么对这宫中的点心如此了解？”

凌君泽笑了笑，“这天下谁人不知，世间最好的点心厨师被聘请到了皇宫之中，这些点心，纵是没吃过，也是听人说起过的。”

碰巧，他向来记忆力都很好，见过一次的东西都不会忘记。

加上太子偶尔也会借着递送点心的名义给他传些消息，一来二去，便也认识了一些。

两人正说着话呢，外面走进来一位小宫女。

“凌少爷，凌少夫人，皇上已经处理完公务，正往这边来，二位请移驾御书房吧。”

这里就是御书房的偏殿，出门左拐就到了目的地。

那宫女将两人引到御书房外面，就没再往里走。

“二位请进。”

楚璃月抬脚进去，刚入屋，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草药香和檀香的混合体，似乎还有别的气味，杂乱无比。

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只觉得这些东西全部都混杂在一起，纵是身体没问题的人，常年如此熏陶下去，怕是也要出事。

楚璃月还未来得及看清这御书房中的景色，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门外的宫女太监齐齐下跪。

“参见皇上。”

楚璃月和凌君泽对视了一眼，在一袭金黄色的龙袍拐进来的瞬间，也双双跪下行大礼。

“草民（民妇）参见皇上。”

那阵脚步声踏在地面的声音无比沉重，直到两人跟前这才停下。

“你们就是凌家的小少爷和小少夫人？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楚璃月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来人面色威严，浑身上下都透着一抹威冷的肃杀之气。

她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面色，从御书房中那些药草的香味来看，分明是汤药味道，应当是有人生病了。

可是这敢在御书房喝药的人，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但是，楚璃月透过皇帝的面色来看，却发现，他并没有生病的迹象。

也就是说，那些药，应该不是皇帝喝的。

皇帝在看到楚璃月抬头的瞬间，瞳孔似乎震动了一下，仿佛瞬间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愣愣地看着楚璃月，竟然一时间有些失神。

这种眼神，莫名让身旁的凌君泽心底升起一丝危机感。

楚璃月也察觉到了皇帝眼神的变化，只能尽量忍下，很快，皇帝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举动的出格，快速收回了视线。

“你，叫什么名字？”

皇上盯着楚璃月，似乎在看向另外一个人。

楚璃月忍下心底的不适，小声道：“回皇上的话，民妇楚璃月。”

“姓楚？”

皇帝皱了皱眉。

察觉到楚璃月眼神中的警惕，皇帝转身坐在了自己的专属座椅上。

“你们两个也不必拘着了，都坐下吧。”

楚璃月从容坐下，心底却一直挥散不去皇帝方才的那个眼神。

皇上那是什么意思，他是否也认识她爹娘？

关于楚璃月的话题，皇帝似乎并没有再问下去的意思，眸光转而看向了凌君泽。

“凌君泽是吧？听说这次入京，是你的意思，在江北城待了这么多年，当初朕请你家老爷子来却几次被拒，如今，怎么想着回来了？”

凌君泽心中明白，皇帝这番话，实际上是在试探凌家的立场。

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这个时候他们凌家刚在京城中人眼中展露头角，自然没有那般愚笨地现在就告诉别人，他们是哪一边的。

即使那些人心中都有所猜测，只要他凌家不承认，那些猜测，便也只能是猜测。

对于凌君泽的回答，皇帝似乎也非常满意，不愧是在江北城做出那些大事来的人。

这回话的艺术，倒还算是有两分。

“朕听说凌少夫人在江北城开了一间医馆，女子如此抛头露面，可不是妇人表率。”

楚璃月原本还在猜测皇帝是否跟自家爹娘相识，骤然听到这句话，原本对于皇帝还稍微有的那半点好感，顷刻间全部都没了。

尽管心中愤怒，并且十分不屑，可她却很明白，自己面对的是谁。

面上没有泄露出半分情绪，她抬头朝着皇帝笑了笑。

“皇上，这治病救人，不分男女，这从医者，只要医术够好，能救人，又为何非要分个男女呢？”

她语气淡淡，仿佛真的只是在跟皇帝阐明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皇帝却从楚璃月这番话中听出了坚韧的不甘意味。

“你这番话，倒是有趣，不知，你医术，到了何种境地？可能与朕这太医院的人一较高下？”

入宫第一天，就说要打败太医院的人，楚璃月可没蠢到那份上。

“回皇上，民妇只是略通皮毛，与太医院的能人，自然是比不过的。”

皇帝见楚璃月似乎并不想深聊，也没追着问，话题转开。

有意无意之间，开始讨论当朝国师的事情。

在皇帝心中，对于这个国师可谓是非常地信任。

楚璃月从皇帝口中更是得知，这些年，国师为了黎民百姓，可是想出了不少的为国为民的好计策。

楚璃月听着皇帝对于国师的赞不绝口，心底堵了一口气。

这国师是个什么样，她来之前也听说了不少荒唐的事情。

打着为了百姓好的名义，实际上做的，却全部都是利益害人的事。

这样的人却是一国国师，实在是可笑至极。

凌君泽察觉到了楚璃月情绪的起伏，但是楚璃月忍下去会说出什么话来，不经意地转开话题。

皇帝逐渐被带着跑偏，骤然回想起来。

“对了，你们家老爷子呢？朕许多年没瞧见他，他如今可还好？”

凌君泽拱手，“多谢皇上挂念，祖父舟车劳顿，身子不济，君泽本想在城外多陪陪祖父，奈何祖父说不可让圣上久等，便让我等先行前来了。祖父让君泽同皇上说一声，他走得慢，午后便能来。”

凌君泽这番话，听得皇帝心花怒放，当即便笑着大声道：“好好好，你家老爷子既然身子不便，那就让他慢慢来，可不能让他累着，接风宴，便等你家祖父来了之后，再行举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