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受辱

   舒清玥代替金月太子被俘，再次被安排上了马车，却不是先前太子哥哥的那辆。土匪头领带她上了另一辆马车内。车内空间狭小，甚是简陋，车厢内一角落跪着个身穿粗布棉衣的婢女。婢女一见他们上来忙倒上一杯酒水递给那头领。

“老子整整守了3日换了6个地方埋伏，才把殿下您给请上来！怎么样？！没想到吧，太子殿下！哈哈哈！”头领一口喝完那杯酒，开怀大笑。一旁的婢女接过他手里喝完的酒杯再次斟满。

“怎么样？太子殿下，要不要也来上一杯？庆功酒！哈哈哈！”穿着粗布麻衣的头领满脸胡渣，再次仰头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他抬起手臂擦了下胡渣上沾上的酒水，“快给太子殿下斟酒！”头领冲婢女喝斥道。

“是！”跪在一旁的婢女唯唯诺诺：“可是！大人，只有您手中的这一个酒盏了。”

“蠢货！怎的就带一个酒盏来？”土匪头领瞪眼吓得婢女低头嗫嚅道：“先前从营地出来是按您的吩咐带了一套酒具上路的，有1个酒壶，本是4个酒盏的，3个都被您摔碎了，眼下只剩下这最后一盏......”婢女不敢抬头，几不可闻地解释道。

“怎的？你这是在怪我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土匪头领伸手一把掐住婢女的脖子，“再敢不听爷的话把你扒光了扔出去喂狗！”

婢女被这脖子上突如其来的力道吓得浑身发抖，他被掐得有点踹不过气儿来，她拿着酒壶的手一抖洒出一些酒水，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眼前满脸胡渣的男人，并无太多挣扎，好像习惯了这种威慑。

“放开她！”一旁的舒清玥开口，她本不想轻易讲话，害怕自己的声音暴露性别，但也许是本能的善良，让她顾不上思考太多。“孤不喜饮酒！”

闻及此，土匪头领松开那婢女，拿过她手中的酒壶，回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舒清玥：“太子殿下，您这是心疼我女人呢？哎呦！想不到我这山野乡村捡来的货色也入的了金月太子的眼？真是新奇！要不这样，咱们来玩个游戏好了！”头领自斟了酒，放到嘴边用鼻子闻了闻，吐了一口口水在酒盏里，他晃了晃，把酒盏举到舒清玥面前道：“太子殿下，赏脸喝了这杯庆功酒，我就将这贱货送与殿下如何？哈哈哈哈！”

土匪头领边笑边举起酒壶仰头自灌了几口，“来呀，太子殿下！草民敬您！”语毕，他又自顾自灌酒，直到一整壶酒都被他喝尽。酒壶被他随手扔向一边，瓷壶应声碎裂了一地，吓得那婢女蜷缩回马车的角落里。

“老大！何事？”马车外的随从闻声问了一句。

“滚！仔细赶路！”头领骂道。外面行进的人马不敢再吱声。有人碰了下刚才问话的随从小声嘀咕道：“喂！新来的啊？不知道我们老大车里藏着秋小娘子呢，人家急着办正事儿呢，有个眼力见儿，等下听到动静可别吱声儿，省得再挨骂。”

“可是......那金月国太子不也在车上呢？”随从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傻蛋！咱们老大那是故意恶心那太子的......就咱老大那功夫伸手，对付个花瓶太子绰绰有余，况且他再贵为太子，如今还不是得任我们鱼肉，你瞎操心什么？！”

“哦！......”年轻的随从挠挠头，应声，继续目视前方。刚下过雨的郊外夜路泥泞难行，他吩咐身侧伪装土匪的小卒们加紧赶路。

马车内，头领瞪着舒清玥，用啐了口水的仅存的那盏酒逼近：“怎的？不肯赏脸？”

“无功不受禄！孤如今为质，谈不上庆功，这酒该是‘将军’喝才对！”舒清玥眼神澄明，毫不畏惧。她心中一直疑惑这群俘虏她来的“土匪”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方才听婢女口中说到从营地带酒具而来，她才恍然大悟。

“是啊，营地，哪个营地？金月国营地？还是交战国的营地？再或者是周边哪个附属国的营地？”舒清玥心中千回百转，不管是哪个，只要是营地，那就一定不是山野土匪这么简单，金月国的土匪流寇都四处漂泊打家劫舍，灾荒之年早年盘踞山头的旧土匪窝都散伙了，金月国哪里还有土匪专属的营地？！怪不得他们之前的行动迅速，装备齐全，看似身着粗布麻衣，定是做了伪装，还谎称自己草民，这种身手，若是在军营里倒是常见的很。

听闻舒清玥称他“将军”两字，头领先是顿了片刻，虽酒意上头，思路还是瞬间清醒了。“果然是见多识广的太子殿下！呵呵！那我也就不瞒您了。将军什么的，那是我上头的上头那些爷们，不过嘛，您猜猜看，我这次捕获了太子您这条大鱼，回我们营地后，会不会被封个将军当当？副将军也成！啊哈哈！”胡渣头领开怀大笑。

“来呀！太子殿下，饮了这杯！咱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他举着那杯吐了口水的酒，借着酒意摇摇晃晃，几乎要碰到舒清玥的鼻尖了。舒清玥一阵恶寒，她接过那杯酒，厌恶地看了一眼胡渣头领，随即‘砰’的一声便把酒盏摔在地上，马车内酒水撒了一地，瓷盏碎裂。

胡渣头领目眦欲裂，他伸手抓起舒清玥的衣领把她抵在车厢内壁上：“你敢摔老子的盏？！管你是什么破落太子的，老子的妻儿都死在你们金月人的刀剑之下，如今你落在老子手里，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语毕，他抬手掐向清玥脖颈，清玥拼命抓着他粗壮的手，艰难地挣扎着缓气儿：“放开！你这莽夫！”

“还嘴硬！”胡渣头领另一只粗粝的大手捂向舒清玥的口鼻处，要断绝她的呼吸。仿佛只有这样，弄死这个敌国太子才能一解他心头之恨。

舒清玥哪里是这莽夫的对手，她几乎要双脚离地了，剧烈的挣扎过后几尽窒息。她脑中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要保存一点体力，才能想办法自救。她放弃挣扎，整个人就瘫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