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拜见娘娘

舒夫人吴氏手里攥着玉佩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满意地点了点头。“丰庆，你还杵在这里干啥？见到二公子了吗？”吴氏回身看到她府上的小厮还傻愣愣的站在紫坤宫门口，便盘问他。

“夫人，我把您给的宫牌交给了门口的公公，他刚进去通传了，叫我在门口候着，我就见着太子殿下从里面出来了。”丰庆回话。

“太子可有问你什么？”吴氏询问：“可有问及二公子？”

“回夫人，小的没说二公子的事，只说是随您和二小姐一同进宫来的，小的想着您和二小姐马上就来了，左右都是要撞见太子殿下的。”

“在府上时千叮咛万嘱咐叫你仔细着点，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皇宫，紫坤宫又是皇后娘娘的寝宫，要不是有娘娘给的宫牌一般外臣和男子是不能随意在此走动的，你见太子出来就不知道躲躲啊？！”吴氏生气的说。

“夫人，小的也想躲来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眼就被太子殿下认出来了。”丰庆低声说。

“废物！太子可是聪明人，见你贸然在此定是猜到了什么。娘娘交代过的，可仔细着点儿，休要再出什么纰漏。”吴氏白了丰庆一眼，训道。

吴氏刚想再交代些什么就见有小太监出来传话：“二位，娘娘有请。”吴氏赶紧整了整衣袖，拉着舒清莲进了紫坤宫。丰庆则被另一小太监带去了紫坤宫后门的方向。

吴氏和舒清莲被宫人领进紫华殿西边的暖阁，陆皇后正侧身在卧榻上闭目养神，旁边塌几上燃着香炉，香烟袅袅，一旁的婢女见人进来走近在娘娘耳边低语了几句，陆皇后睁眼便看到进来的这对母女。

“臣妇一品诰命夫人吴氏携小女清莲叩见皇后娘娘。”吴氏母女两人叩拜。

“平身吧，这里又没有外人，姐姐不必多礼。”婢女扶起陆皇后端坐于塌上。

“谢娘娘，娘娘真是折煞臣妇了，自古尊卑有别，这礼数上是应该的。娘娘，这就是小女清莲，来，清莲，快见过皇后娘娘。”

“臣女舒清莲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圣安。”清莲再次叩拜。

“嗯，好一个乖巧的女儿家，快平身吧，别拘着。”娘娘满意的点了点头。

吴氏给清莲使了个眼色两人接连起身，“不知是否来的不巧，叨扰到娘娘休息？”

“无碍，赐座！春荷，上茶！”皇后吩咐道。婢女春荷领二人就坐，端上茶水便退到暖阁门外候着。

“小女清莲自幼在家中就拜读过皇后娘娘亲笔修订的《金月女诫》，特别仰慕娘娘的才情淑德，她呀，常常给我叨念着何时能亲自目睹皇后娘娘的风采？今日啊，知道有幸得见娘娘，可是给她高兴坏了。”

“说来，清莲和清玥是一样的，都该唤我一声姨母，你我是表姐妹本都是一家人，今日啊在本宫这里咱们就唠唠家常，顺便商议一些事宜。”

“听娘娘安排”吴氏应和道。

吴氏昨日得了娘娘手谕，说是贵府长女之事恐有变，翼于宫内无碍，令其速携女入宫面见。吴氏是个心机深沉又聪明的人。舒清玥自幼丧母，她这个继母对这个舒家嫡长女也算是关怀备至了，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她们舒府里最好的，从不敢苛待于她。也因着舒清玥自小就被指腹为婚许配了当今太子，这个嫡长女在舒家的地位都在她这个继母之上，大事小情也鲜少与她交流，她这个继母当的，自己都觉得是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

自从舒太尉卧病，这些年吴氏苦心经营，在舒府操持一切，眼看自己亲生的一双儿女也渐长大成人，她一心想借着这个未来太子妃养母的身份也为自己亲生儿女们谋个好前程。因着与皇后娘娘是表亲姊妹的缘份，她的亲生子，舒府次子舒清翼自小就在东宫跟着太子当了伴读。将来这太子殿下是要继承大统的，自幼的伴读总归是亲厚些，也会委以任用，前途嘛也是迟早的事。

女儿舒清莲今年已过及笄之年，也是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本想着家中有个太子妃的长女罩着，舒家也会重振当年之威，太子妃的妹妹总少不了将来也嫁个高官权贵或是哪个适龄的王孙贵胄。

没曾想这嫡长女与太子婚期在即，舒清玥竟然私自出府，还貌似发生了意外，惊动了皇后娘娘。娘娘让她速携女入宫面见，这个所携之女总不会是下落不明的舒府嫡长女，那就定是暗指她的清莲了。那岂不是？她简直难以想象，心中有点忐忑又有所期待。

吴氏假借看望之由去过了舒清玥住的院落查看。伺候大小姐的贴身丫头香琴托辞说小姐和二公子去了旻苍山祈福，说是要在山上的兰诺寺斋戒几日，临行时夫人去参加宴席未在府内，怕误了斋戒吉时，小姐和二公子未来得及亲自拜别夫人便上路了。

吴氏猜想大小姐的贴身丫头定是知道内情，自家小姐究竟去了哪里吴氏虽不知晓，但从皇后娘娘派人秘密送去的手谕猜测，大小姐定是途中出了什么意外，娘娘说翼于宫内无碍，就是说清翼暂时在宫中是安全的，她也可放心些。暗送手谕的公公临行前还多交予她一块宫牌，令其寻府上一体貌类似二公子的小厮同去中宫，说娘娘另有安排，还嘱咐她切勿声张。

紫华殿西暖阁内，陆皇后与吴氏闲聊了一些家常，吴氏笑脸相迎、随声附和与娘娘相谈甚欢。舒清莲乖巧地看着皇后娘娘独自品茶。

“清莲这孩子年芳几何？”皇后抿了一口茶问道。

“回娘娘，莲儿今年开春就已到了及笄之年，也是个大姑娘了。”吴氏回话。

“可有许配人家？”陆皇后放下茶盏看向舒清莲。

“未曾，这就等着娘娘有合适的人选给莲儿留意些，我这女儿啊，平日里足不出户，就在闺阁里读诗抚琴，偶尔也跟绣娘学做个女红。对长辈也最是尊敬孝顺的，我家老爷前几日咳疾又犯了，我一天到晚忙着府上大小事宜，都是我家清莲亲自照看和嘱咐下人熬制药膳给他父亲调理。我们老爷也最是心疼这个孩子，他说呀，莲儿可比他哥哥清翼强多了。”吴氏夸起自己女儿来可是不用打草稿的。

“娘亲，我哪有娘亲夸奖的那么好，二哥可是太子哥哥的伴读，自然是比我好的，只是二哥常在东宫，鲜少回家罢了。让皇后娘娘见笑了。”舒清莲谦顺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