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水蛇战

“殿下！小心！”程风话音未落，那妖兽在水中滑行，翻滚着水波，整个池面开始剧烈激荡起来，红蛇气势汹汹而来，双眼通红，怒视着萧程慕。萧程慕闻声回头，正对上那妖兽火红色的双目，他手中的岁华剑，剑柄上镶嵌着的红色宝石此时也正闪烁着耀眼的火红色光芒，萧程慕突然发觉，这个颜色简直和眼前的红蛇通红的双目如出一辙。这岁华剑既然能破除这黑水池的结界，想必对付这妖兽也有可行之处。

红蛇冲到萧程慕跟前三尺的距离，骤然跃起，张牙舞爪的向萧程慕袭来，萧程慕抱着舒清玥借着激荡的水势迅速转身，躲过一个袭击。萧程慕刚放下怀中抱着的女子，用左臂护住她站于水中，蛇尾荡起的水花朝二人劈头盖脸的洒下来，三皇子刚睁开眼，就看见红蛇龇牙咧嘴的迎面向他扑来，他右手挥起岁华剑转动剑柄，剑锋旋转越来越快，把蛇头挡在剑气之外，蛇头气急败坏地上下撺掇，想要寻找空隙进入。蛇身扭动到他们身前，萧程慕眼前一惊，这个蛇身竟比刚才咬住程风时粗壮了数倍，并且上面居然还有爪子？！这？......

三皇子正晃神间，蛇尾穿过他身旁女子腰间迅速环绕一周，尾部爪子牢牢抓住舒清玥腰部。萧程慕屏吸转身倏地一声收剑，蛇头怔愣了一下，就这一瞬间，萧程慕找准时机，眼疾手快，以疾雷迅电之速，一剑插入长着獠牙的蛇口中，一阵凄厉的嘶吼声破喉而出，巨蛇两个前爪腾空扑打着，堪堪抓住岁华剑身，似是不知要如何拔出，痛苦挣扎着，尾部双爪还毫不放弃地束缚在女子腰间。

巨型红蛇暂没了攻击力，萧程慕松了口气，看着这个瞬间变大的巨型妖兽，明明是蛇头蛇身却有前后四爪，有爪的蛇？他一边费解，一边去拉身旁女子。却愕然发现刚还是昏昏欲睡的女子，此时正大睁着眼看向他，双目火红，那颜色简直和那红蛇的眼睛，还有他的岁华剑上的那颗红宝石一模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萧程慕感觉黑水池外一切嘈杂声瞬间消失，周围弥漫着的雾气变成了火红色，完全阻挡了结界外的情景，此时他只听得到结界内水池另一头还在焦急呼喊他的程风的声音。

更令人震惊的是，女子额头上突然出现一个红色荷瓣印记，似是有些眼熟，她头顶上方隐隐约约浮动着一个透明的巨型兽的光影，转瞬即逝。只见面前的女子缓缓抬起双手，放在腰部蛇爪上，覆着蛇爪的双手光影流转，正在垂死挣扎的蛇首骤然静止，还保持着张嘴插剑的动作。萧程慕近前查看了下，抬手拔出岁华，在水中涮洗了两下，岁华剑瞬间光亮如初，剑柄上的红宝石同样光影流转。

萧程慕再次看向女子时，她的双眸颜色有了变化，由火红色变成浅红色，再到渐渐恢复成正常的黑色。她额间的荷瓣印记消失的瞬间，人倒在了及时上前的萧程慕怀里。空中静止的巨蛇扑通一声落入黑水中，水浪倾盆而来。视线再次清晰时，长着爪的巨型大蛇不见了，变回先前那条刀剑不如、通体亮红色的细长小蛇了，它回头看了女子一眼，似是不舍，但很快就一头扎入黑水池中不见了。

萧程慕望着黑水中红蛇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怀中这个奇怪的女子还在昏迷中，气息似乎平稳了许多。他看向自己的衣衫，他先前在主帅营帐时已经脱去了身上的战甲，现在穿着的是一身月白色便装，腰部以下浸在黑水里，月白的外袍上身已被染上斑斑红迹，才让他辨清楚，这黑水原本的颜色，竟是赤红色，但又赤的极度发黑，一眼望去可不就是一池黑水嘛！

黑水池面恢复了平静，周围雾气很快散开，外面的人试探的靠近，发现成功了，刚才众人在外面试了无数种办法接近黑水池，仿佛这次才终于见效了。看到三殿下无碍，众人终于松了口气，忙手忙脚乱的上去请罪救人，此时再也没有人敢忌讳走向黑水池了，主子都在里面了，晚了怕是被怪罪下来，那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回到主营帐中已是将近正午了，三皇子沐浴更衣后士兵送上膳食，他一边用膳一边思考整个上午发生在黑水池的那些细节。先前祁南营地随行而来的几位副将参将们还跪在营帐外面听候发落，他命士兵喊了冯参将进来。

“我初到此处，有很多疑问，我们祁国各地边防营均有看押犯人的暗牢，但唯有咱们这个镇南边防营有个黑水牢，这是为何？”三皇子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夹着菜问道。

“启禀殿下，这暗牢本来也是和各地一样结构的，只是3年前，先前的镇南张将军在时建造的黑水牢，说是要关押重犯用的，建在暗牢尽头，由石壁机关门隔着，平日里却也不常用的到。”冯参将答复。

“哦？不常用？那女子是怎么进去的？”三皇子皱眉。

“这......听狱卒说那女子要逃出暗牢，跑错了方向，不小心触动了石门上的机关才......”冯参将背后一身冷汗，“殿下赎罪，罪臣该死，还未来得及查明，黑水牢一事，以前也多半就是个传说，鲜少有今天的状况，罪臣定会查个清楚再来向殿下禀报。”冯参将叩首。

“给你三日时间，彻查，都下去吧！”萧程慕命道。

“是！属下遵命！”冯参将退出主帅营帐，向众人挥手示意，跪拜的数位将士起身离去。

“程风怎么样了？”萧程慕问道。一旁守候的近卫忙上前：“主子，已经请了军医，刚给程将军施针解毒，暂时压制了蛇毒蔓延，但还差一味药方可入药服用，军医写了方子，属下派人去咱们镇西取了。”

说话间，萧程慕用完了午膳，“那女子如何了？”

“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安置在隔壁偏营了，有我们镇西来的护卫守着，方才军医也看过了，说是受惊过度，再加上几日滴水未进，暂时昏迷，刚给她灌了米粥汤药，老军医说并无大碍，等醒了就没事了。”近卫回话。

“嗯！去瞧瞧！”三皇子说罢起身，近卫忙跑去掀营帐的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