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啊,把她关进猪笼,淹死这个娼妇!”
乔云汐被人狠狠推搡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
周围人还在窃窃私语,目光扫过她凌乱的衣衫时,脸上纷纷露出鄙夷的表情。
“这娘们儿可真不知羞耻!听说,她脱光去勾引张秀才,结果被周家婶子当场撞见,活该要浸猪笼沉河呢!”
众人哄闹着要把乔云汐关进猪笼。
一道身影伴随着尖细刺耳的咒骂声冲进来,直接扑到乔云汐身上,“臭婊子,居然敢勾引我男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来,剧痛让乔云汐从海量的记忆中抽身,一阵深入灵魂的痛楚之后,她明白了一切。
眼看着妇人的巴掌再次落下,她眸光一冷,突然捉住了她的手。
“你再动下手试试?”
张秀才媳妇一愣,旋即更加疯狂:“狐狸精!勾引我男人,还敢这么猖狂!”
乔云汐眼中闪过不耐。
勾引?狐狸精?
放她娘的狗屁!
分明就是张秀才和乔翠翠偷情被原主撞见,将原主失手砸死,这才会让她这个21世纪的医学博士穿越过来。
乔云汐一脚踢开张秀才媳妇,目光转向一直缩在角落的男人。
张秀才,生的白净,那张‘巧嘴’也怪会哄人,难怪乔翠翠会跟他这个有妇之夫偷情。
不过就这种瘦鸡似的男人,她可瞧不上。
乔云汐嗤笑一声,表情嫌弃:“就算我是狐狸精,也不会饥渴到看上那种瘦猴子。不过你倒是可以问问我妹妹,她与你家男人可是互换了信物,约好要私奔呢!”
本在旁边看好戏的乔翠翠面色一白,“你血口喷人!我分明看见是你勾引......”
“看见什么?看见你绣的粉色荷包出现在张秀才身上,还是他的折扇躺在你床榻?”乔云汐笑吟吟的道。
张秀才媳妇反应过来,冷不丁扯开张秀才衣服,隐约见到衣袋里缝着一角粉色,透着一股女人香。
乔翠翠的母亲周氏见状,脸色闪过惊慌,扑着过来企图把荷包抢走,她扯着嗓子大喊,试图转移众人视线:“快啊,把这个疯言疯语的荡妇沉河!不然我们村子的名声就要被搞臭了!”
“婶婶这么着急莫不是心里有鬼?”乔云汐眼神骤然变冷,上前一步挡住周氏去路。
周氏被吓得一愣,瞬间哑了火。
这死丫头,怎会有如此犀利的眼神!
就在她愣神之际,乔云汐一个看准,扯下了张秀才身上的香包,丢在地上。
“翠翠的绣工是全村最好的,大家应该都认得吧。”
乔云汐慢条斯理的解释,声音不大,却让打量着荷包的周围人倒吸一口冷气:
”天,这手艺还真是乔翠翠那女娃子的!前阵子周氏才在我面前显摆过她女儿的好手艺呢!“
“贱人!”张秀才媳妇转移目标,扑到乔翠翠身上,凶狠地扯住她的头发破口大骂。
乔翠翠哪里打的过村子远近闻名的母老虎,没多久就被扯着头发向周围求救:“张郎,快救救我......”
一句张郎坐实了奸情。
张秀才媳妇目露凶光,一巴掌重重扇在她脸上,乔翠翠直接晕了过去。
乔云汐撇了一眼面露菜色的张郎,没想到他竟吓得尿了裤子。
周围村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竟纷纷起哄着要把乔翠翠浸猪笼。
“都看什么看?这件事,我家翠翠肯定是无辜得!”
周氏恼羞成怒的驱赶村民,她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众人不想自讨没趣,瞅着张秀才也被媳妇扯着耳朵回家,这才三三两两散开,嘴上时不时八卦几句。
“我看呐,乔翠翠早就跟张秀才有一腿儿了,周婶儿这是故意让她侄女儿来背锅呢……”
“是啊,忒不厚道了,乔云汐她爹娘死的时候留下不少家产吧,都让她给占了……”
窃窃私语随众人远去,周氏狠狠剜了眼乔云汐,“回家再好好收拾你!”
……
周氏“砰”地一声将院门关上,藤条狠狠抽在乔云汐背上,怒骂道:“忘恩负义的贱蹄子!今天胆子大了敢诬陷你妹妹了?”
细细的藤条抽在身上比刀割都疼,原主能忍,不代表她能一直忍气吞声。
她反身一把抓住藤条,露出手臂上的陈年伤口:“我忘恩负义?你还记得我这伤是怎么来的?”
乔云汐神色肃冷,眼神锐利的像把刀子。
周氏心虚的缩了缩脖子,这时门忽然被人推开。
晒得黝黑的男人熟门熟路进来,把一袋钱丢在桌上。
“周婶儿,我也不跟你讨价还价了。钱,我一个子儿不少给你,今晚就把人带走。”
说完,男人目光向她转来,微蹙了蹙眉,似有几分嫌弃。
这丫头,怎么面黄肌瘦的?
乔云汐正想发问,眼前突然开始出现重影。
她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随后便晕了过去。
乔云汐悠悠转醒,一睁眼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间。
怎么回事?
心头疑惑之际,耳边隐隐传来一男一女争吵的声音。
“娶媳妇儿这么大的事你怎能如此随意……”
“嫂子,既然我已把她带回家,以后她就是我的媳妇儿了。”
乔云汐眉头微蹙,这不是之前来小院儿的男人的声音嘛?
媳妇儿……
周氏真将她卖了?
淦!
她张嘴想要说话,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
动静打断二人的争吵。
只见一男子身着粗布麻衣,深邃墨瞳中的冷漠给那棱角分明的俊颜平添了几分冷硬之感,令人感觉难以接近。
乔云汐有些惊讶,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也能有这样气质出众的男人。
楚宣一屁股坐到床边,探了探她的额头。
“烧终于退了。”
“你刚刚突然晕倒,大夫说是受了风寒引发高热导致。不过你既已被我买下,就是我的人了,我会照顾好你的。”
楚宣无视乔云汐脸上的表情,一边解释,一边给她拉高被褥,顺手拿起床头的粥,喂到她嘴边。
乔云汐盯着粥勺,迅速冷静了下来。动了动手臂,果然全身无力。
瞧着对方一本正经的表情,想来现在毁约走人是不可能了,加上这幅身子实在太弱。
还是等养好身体再说吧。
她叹了口气,探头准备喝下粥水,一只水碗忽然插进二人中间,巧妙地将他们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