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给予的羞辱

遥烟絮抬眸将自己眼底的受伤很好的掩饰了起来，只是眼中的那份冷漠是她自己也没有意料到的，过去的对他的爱恋，似乎只在于他的这一句话而已，遥烟絮不再满含期望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多问，若不是你，小苑又岂会入宫为妃！”想到这里凤凌轩的眼中那抹显而易见的阴狠再一次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她的眼前，遥烟絮依旧是那般冷笑，若不是遥雪苑代替了她，否则今日在这香吟宫的人怕就是她了。

“既然那般的在乎，那为何明知道花轿上面的不是姐姐，而是我的时候，你不把我送回宫中去！”遥烟絮怒吼道，就在凤凌轩将她留下来的那一刻起，她以为凤凌轩也是抱着与她一样的感情，但后来才知道其实不是，只是为了借着她好进宫去看望她的姐姐遥雪苑。

“那样只会害了小苑！都是你这个贱女人！”每句话中都带着遥雪苑，遥烟絮彻底的死心了，就在自己的身子脏透了以后，还抱着些许的希望，以为他会对她感到愧疚，但昨夜是他对她残忍的第二次，那四个陌生的男人，在她的身体上所做的事情，是她这辈子都不能原谅凤凌轩的。

“是啊！是我害了姐姐，是我害了你！我会把姐姐还给你的！”遥烟絮轻声的说道，说的那般的绝望，仿佛所有的错都在她一般，也的确所有的错都在于她，话音刚落回应她的是那重重的一巴掌，遥烟絮眼角挂泪的看向凤凌轩，此时她的脸应该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吧，唯有等到脸好了以后，才能将遥雪苑还给凤凌轩。

“小苑如今已是皇妃，想要将她还来谈何容易，若是你再害到小苑，本王定要你生不如死！”他最重要的人除了遥雪苑再无他人，过去是她痴心妄想了。

“我遥烟絮发誓，若是再伤害到遥雪苑定不得好死，若是此生未将遥雪苑送回到铭王府，遥烟絮甘受五雷轰顶！”那突如其来的发誓让凤凌轩的心有些许的震撼，看到遥烟絮的冷漠，凤凌轩的眼中少了些许的轻蔑。

只见凤凌轩起身准备要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却听到遥烟絮微微直起了身子，大声的说道：“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保证铭王妃便会是姐姐的了！”遥烟絮的话说得那般的决绝，丝毫不给自己留下片刻的余地，这仿佛是她最后的遗言了一般。

“你最好说到做到，若是因此而伤到了小苑，本王定会让你誓言应誓！”抛下那句话，凤凌轩若有所思的离开了这个房间，从来没有想过想了四年的人，一个月之后便会是他的王妃，回眸看了一眼那被他踢破了的房门，而房间里面的那个人此时却带给了他异样的感觉。

房间里面空无一人，遥烟絮瞬间觉得自己的可悲，整整四年下来竟还不如这十日，若是凤凌轩知道十日便可以成全他与她，当初在她嫁到铭王府的时候，便会后悔没有那样做，何需一个月，一日便可，只是现在她这副面孔如何能够进宫，只怕届时会让凤凌轩被皇上指责。

两日后，遥烟絮的脸已经快消去了红肿，为自己化了个妆，便匆匆进了宫去，她知道此时的凤凌轩定是没有时间来管她，进宫并非是为了去找遥雪苑，而是去找皇上，当初允诺她一个要求的男人。

旭阳宫门口，遥烟絮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她兴许今生都不会进去的宫殿，迈出了她的第一步，门口的公公一眼便认出了她，“奴才参见铭王妃！”

“荣公公，劳请公公为烟絮通报一声！”再尊称自己为本宫便是有些自讨没趣了，索性自称自己的名字了，荣公公的眼中有了稍许的震惊，细细看去，做太监这么多年，又岂会看不出遥烟絮脸上了巴掌印，微微叹了口气，便匆匆进了旭阳宫。

不出片刻便看到荣公公迅速的从里面跑了出来，此时的遥烟絮早已被冻的脸颊通红，那手掌印越发的有些明显，“铭王妃，皇上请您进去！”荣公公为遥烟絮开了门，遥烟絮将手中的披风交给了身边带着的丫鬟手中，便独自进了这个房间，房间里面着实的比外面暖和多了。

“絮儿！这么冷的天，为何不在府里面好生呆着！”凤墨天见了遥烟絮似乎比看着这些奏折要来的高兴一般，从那文案上面下来走到了遥烟絮的身边，让遥烟絮坐下后，亲自替遥烟絮掌了一杯茶水，抬眸望去，眼色有些阴沉，“絮儿，你这脸是？”

“啊？没什么，自己抓的！前几日从宫中回去之后，就觉得脸上奇痒难受，便抓成了这样！”遥烟絮尴尬的笑了笑，任谁人都看得出来，这脸上的并非是抓痕，而是手掌印，凤墨天见遥烟絮这般的回避，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他的心中也已然明了这手掌印是谁的了。

“今日来宫中可是想要去看苑儿？”遥烟絮进宫除了去看遥雪苑似乎还真没有一次是来找他的，他们两人多年的情谊在各自嫁娶之后便再无有后续了，凤墨天抬眸看向遥烟絮，她想要说什么他心中大致已经明了。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无人的时候，她便不会在意他的身份，四年前两人相识在宫外，一身男儿装的遥烟絮早已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男子生得如此倾国倾城不免让他有些许的兴趣，直到知道她是女儿身的时候，便下旨选秀女，却不想她还是嫁给了他的六皇弟，而他同样娶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为妃。

“找我？可是有事想求？我们许久没有这样坐下来不顾身份的说话了！”想到这里凤墨天不禁有些许的感慨。

“让凌轩休了我！你爱姐姐吗？”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若不是借着他们两人多年的情谊，遥烟絮也不会这般草率的坐在这里来求他了，把宫中的妃子赏给王爷，这件事情兹事体大，王爷休妃只是一个女子的清誉问题，但将妃子赏给王爷这是皇上的面子问题了，更何况若是皇上深爱着遥雪苑，只怕这件事情更加的难办了。

“让凌轩休了你可以，遥雪苑？我给了她荣华富贵，爱她？帝王怎么可以去爱人呢。”凤墨天说的那般的惨淡。

“把姐姐赐给王爷吧！”遥烟絮双眸一闭，终还出了口，她不敢确定凤墨天对遥雪苑的感情，但至少现在看来，他们两人很和睦，没有爱，没有恨，遥烟絮是这样认为的。

“将遥雪苑赐给他，不可能！”凤墨天决绝的说道，他何尝不想这样做，只是这样做不是交换这么简单的事情，这件事情事关国体。

“我答应了他，一个月后把姐姐还给他！”遥烟絮说得那般的无奈，每一个字如针一般刺在她的心里，她竟然是这样的伟大，为了自己心中所爱，愿意割舍出在他身边的位置，想到这里遥烟絮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苍白的微笑。

“絮儿，你这又是何苦！”凤墨天虽一如往常那般的温和，但眼神中却带着些许的心疼，心疼这个过去活泼任性的她，如今如同深闺怨妇一般，也的确已经是个深闺怨妇了。

遥烟絮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笑了笑，任谁人都没有看到此时她眼中有泪在不断的打着转，凤墨天知道此时她的心不好受。

“絮儿，容朕再想想，遥雪苑若不是妃子，此事朕可以马上答应你，可现在她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若是将她赐给了六皇弟，只怕朕！”凤墨天的脸上有一丝的为难，他是很想要立刻答应遥烟絮，毕竟遥雪苑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妃子，而这个妃子却是整个宫中唯一一个跟遥烟絮有所挂勾的女人。

“我明白！这件事情我不能勉强你！你曾说过允我一个承诺，让他休了我吧！我累了！”遥烟絮打断了凤墨天的解释，遥烟絮并非不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圣上的难处她又何尝不知道呢。

“好，到那一个月之期之时我便下旨！这件事情朕会替你处理，只是那最后一日早朝之时……”

天近黄昏，遥烟絮才离开了皇宫，坐上马车准备回到铭王府，遥烟絮此时早已万念俱灰了，坐在马车上面的她如此行尸走肉一般，脸上挂着的是那般惨淡的笑容，回到王府天已经黑了一半了。

“王爷，王妃回来了！王爷！”门口守着门的管家大老远的便看到遥烟絮的马车缓缓的驶入铭王府，管家一脸高兴的冲向兰院，凤凌轩一回来便听闻遥烟絮进宫了，从清晨他上完早朝回来，便已经不见了遥烟絮的人影，本以为遥烟絮这般早进宫是为了遥雪苑的事情，哪知这一等便等了整整一日，直到天黑也不见着遥烟絮回来，此时的凤凌轩脸阴沉到谁也不想要靠近的地步。

遥烟絮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到了王府，所有的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异样，但遥烟絮却无心去理会那些，不带一个丫鬟，便回到了兰院，不传晚膳便直接躺到了床上。

“为何会进宫一整天，直到天黑才回来！”漆黑的房间里面，遥烟絮刚刚才躺下，不知从房间的何处传来一个带着怒火的声音，遥烟絮瞬间神经紧绷了起来，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慌张的看向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

“王爷？”遥烟絮略带着些许的疑问轻唤着凤凌轩。

“为何会进宫一整天，直到天黑才回来？”那声音并未回答遥烟絮的问题，但却也间接的告诉了遥烟絮他的身份，遥烟絮后怕的朝着这个床的角落靠去，她不敢确定这个凤凌轩此时在她房间的什么地方。

“为了姐姐和王爷日后的幸福！”遥烟絮坚定的说道，话音落下许久都不闻房间里面有什么回应，遥烟絮却依旧没有放下警惕，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遥烟絮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腿，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歇下吧！”只闻门吱呀一声被关了起来，遥烟絮这才真正的放下自己心中的戒备，将房间里面的灯点亮了，直到确定房间里面真的没有凤凌轩的身影之后，才真正的放下心来，整夜遥烟絮的房间不曾熄过灯。

接下来几日，凤凌轩不曾出现在兰院，遥烟絮的日子似乎又恢复到起初她嫁给凤凌轩的那段日子那般的冷落，现在回想一番，倒还是那样的日子最为好过，至少不用受到那样的侮辱，至少可以远远的望着他，至少不会到现在对他死心，遥烟絮每每坐在窗口望着天际，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习惯都与之前都不一样了一般，整个人都变得的那样的安静，安静的到所有的人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