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人,你要不要脸?刚满十八岁就往男人的床上爬!”
……
五年前,薄侓野说的这些话字字诛心,仿若昨日。
现在,酒吧包厢里,面前男人那双如炬的眸子一瞬不眨的盯着她,犹为灼人。
宋佳人不去看他,硬着头皮走过去,把几瓶酒放到桌面上,给每一个杯子里都斟满了酒,举起杯子挨个碰过去,笑靥如花。
“我们同事都说这包间里的都是俊男美女,有钱有颜,果然没说错。”
酒吧里难得见到这么清纯的妹子,一众男人不由得多看了宋佳人几眼,和宋佳人瞎侃了起来。
“这小妞拍马屁的功夫真是一流的!”几人哈哈大笑,愉快的和宋佳人碰了杯。
看着面前如鱼得水,完全把自己当做空气的女人,薄侓野眸中含有薄怒,沉声吐出两个字:“喂我。”
声音不大,但包间里的哄闹声霎时停了下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皆听出了薄侓野的不悦。
宋佳人抬头与薄侓野对视,她知道他在叫自己,但却一动不动。
薄侓野身边的女人连忙端起酒杯递了过去,受宠若惊的娇笑道:“薄总,不知道您今晚有没有空?”
“滚!”杯子还未递到身边,一道冷呵如冰刃一般骇的那女人往后一缩,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屋内鸦雀无声,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别让我说第二遍。”他再度开口,那双黑如深潭的眸子似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牢牢地禁锢着宋佳人。
宋佳人不为所动。
一旁站着的男人发现薄侓野一直在盯着宋佳人后,连忙倒了一杯酒塞到宋佳人手中:“还傻愣着干什么?给薄总喂酒去!”
男人把宋佳人往薄侓野的怀里推。
躲不掉,宋佳人也没找借口推辞,一个踉跄,顺势就把酒泼到了薄侓野的脸上。
所有人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女人死定了。
宋佳人慢悠悠的佯装意外:“呀,真是对不起。手滑。”
黄色的液体沿着薄侓野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往下流淌,模样狼狈又滑稽。
他微微侧首,看向身旁的女人,她脸上风轻云淡丝毫没有愧疚之色,眸子里全然是藏不住的嘚瑟。
“啪——!”突然,推宋佳人的那男人一巴掌打了下来。
声音清脆又响亮。
霎时,宋佳人的脸火辣辣的疼。
“你是干什么吃……”那男人骂人的话还未说完,却突然被人飞起一脚踹了出去,一连摔趴在数米之远的墙角处。
一屋子的人目瞪口呆。
谁不知道泉州城腰缠万贯的老赵老来得子,把儿子宠得无法无天,无论是哪个豪门贵胄见了赵松都要客客气气的喊一声赵公子,可薄侓野竟然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卖酒女对赵松出手。
屋子里一片安静,薄侓野起身朝赵松走去。
包间内昏暗的灯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映照出半分明灭。一半明亮,一般暗沉,如外界传说的那般如神如魔。
薄侓野在赵松的身边站定,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浓重的压迫感令地上的男人战战兢兢地咬紧了牙关,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薄侓野把擦过脸,沾满酒渍的帕子扔到了赵松的脸上,轻描淡写的说道:“抱歉,手滑。”
说罢,提步朝外走。
在所有人惊魂未定,还未缓过神儿来时,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再度开口:“宋佳人,还不跟上。”
声音凉薄,但却透着熟络与亲密。
宋佳人恍回神儿,连忙跟了出去,留下满屋子的讶异。
宋佳人?
仅仅是一个名字,便令包厢里的所有人瞠目结舌。
那个被薄老爷子收养,被薄侓野从小宠到大的宋佳人?
这个卖酒女竟然会是宋佳人?
也难怪薄侓野会对赵松下了死手!
……
刚踏出包间的门,宋佳人便一头撞到了薄侓野的背上。
“不好意思了,薄总。”
薄总二字,她几乎是咬着牙吐出来的。
他刚接手薄氏集团没多久那会,她总学着外人跟在他屁股后面薄总薄总的叫他。
如今,再度如此称呼,却完全变了个味儿。
宋佳人不去看他,迈步就要从他身边走过,但纤细的腕子却被扣住了。
薄侓野上下打量着她过于暴露的制服,讥诮出声:“离开薄家的这五年,你就这样讨生活?”
“这样是哪样?”宋佳人停下步子,昂首与他对视,气势丝毫不弱:“我凭本事吃饭,又碍着薄总什么事了?”
“凭本事吃饭?游走在男人堆里算什么本事?!”
薄侓野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俯首凑近,淬着寒冰的眸子牢牢将她锁定:“除了卖酒你还卖什么?卖身?”
只要一想到她刚才被别的男人圈在怀中,她竟然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这样赤果果的羞辱,宋佳人不怒反笑:“卖,当然卖。”
她踮起脚尖靠近,呼吸相闻的距离,说话时蠕动的唇瓣几乎摩擦着他的唇线:“五年前那一晚后,薄总一大早就出了国……
回来后翻脸不认人,时隔五年也该把那一晚给我结了吧?”
赫然提起五年前,薄侓野的脸色变了变,方才那股恼怒的气焰消了大半。
“五年前……”他抓着她腕子的手减轻了力道,“爷爷的那件事……”
“爷爷是我推下水的没错!”提起薄老爷子,宋佳人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我记恨爷爷自作主张,给我订下婚事,对方我连见都没见过,我当然不愿意了!
所以,我趁你出国不在害死了爷爷!
这件事,五年前薄总不是已经查清楚了么?现在又提这档子事儿做什么?”
宋佳人与他拉开距离,甩掉手上的桎梏,讽刺道:“薄总是觉得五年前对我的羞辱不够,对我的惩罚不够。
所以,今天遇上了还想再给我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