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尾随者

“时代的牺牲品？”

本是一句玩笑话，可好像点到了乔总思路，他坐在原位默默细品这几个字。我则是回想刚才那无心之语，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情。

任何时代都有牺牲品，如果没有牺牲品社会如何去发展，人类如何去进步？

就拿网红和流量明星来说，他们同样是时代的牺牲品。网红不转型不学习，天天依靠低俗混迹直播间早晚会被时代淘汰，接下来网络会前仆后继崛起大量优质网红。

为什么会说优质？

因为这些优质网红从这名被淘汰掉的网红身上，看到了前车之鉴。

为什么会被淘汰？因为你没作品才艺有限，你自以为是的才艺和自身优势，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网民会感到审美疲劳，你那低俗荤腻的段子听多了会厌烦，拉低所有人的审美。

流量明星也是如此，每年都会莫名其妙冒出几个闻所未闻的当红偶像，突然出现在各大综艺卫视，多数观众都会发懵，这油头粉面的孩子是谁啊？

他拍过什么作品，演过什么戏？怎么冒出来的？

借助当下学生们的喜好，制造热度和花边新闻，经纪人和公司会给他排满通告和行程让他无限创收利益，适当时公司会让他参与一些影视剧，特别是根据那热门ip小说改编的大制作，如果反响一般，公司会暂时放弃他，将替补选手推出来替代。

毕竟每个公司资源都有限，既然你不行那就换一个，总不会把资源都浪费在你身上吧！

流量明星看似风光，其实还不如网红。网红自身还有人权，流量新人一点人权都没有，在公司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断送了前途。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动，脑中快速萌生一个概念。这个概念逐渐成型，文案也随之浮现：‘时代的牺牲者’这个话题很符合当下社会现状，如果我将话题与我结合...

我几乎是和乔总同时抬头，乔总对我笑道：“你这个话题不错，时代的牺牲者。”

我摇头苦笑，不由感叹，老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聪明，反应速度哪里像个70后？比多数年轻人脑子转的还快，不愧久经商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油条！看乔总反应，他应该是想把‘时代的牺牲者’作为主题。‘时代’与‘牺牲者’这两个词内容概括过于广泛，借用这个主题可以无限延伸，搭建好辅线衍生各类话题。

我淡淡一笑向乔总打趣道：“乔总是想用‘我’这个提议做项目主题？”

乔总摆了摆手，抽了一口电子烟对我说道：“你想多了‘时代的牺牲者’这个主题虽然不错，不过我没有好的文案和运营....主题切入契机也没有，冒然拿来做话题有些可惜。”

“小纯，我的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放心，我们之间不存在合作关系，我只要首发素材，借用你的热度外加一手素材，这样公司才会有更多发展潜力。”

“再看吧。”我委婉拒绝道。

乔总一直撇清合作关系，一直强调他的目的，这让我感觉他很自私。他一直在考虑自己并没有考虑过我；美名其曰是用公司名义帮我发声，可我真的需要吗？我有协议医院开出的确诊证明，我有和王耀的结婚证，难道这些还不够让我洗清污水？

说白了，他只想占好处不想付出一丝一毫，所谓的替我发声....对我而言毛用没有。

话已说道这个份上，我和乔总算是不欢而散。

离开茶道室，老爸从停车场走来接我。老爸看向不远处的乔总，见乔总那身行头后老爸皱眉问我道：“那就乔总？”

我点了点头，老爸又问：“聊的怎么样？”

“还行”我叹道：“他太自私了，总想利用我去给他公司创造利益。”

“那就离他远点吧。”老爸摇头一叹：“走吧，回家。”

我和老爸刚要上车，我无意间看到好多人正在不远举着手机对我拍。我大概扫了一眼，拍摄人群基本都是年轻人！从那气质上来看，应该都是无业游民，没正经工作，总想利用网络来赚大钱。

就像大衣哥家门口那群人一样，天天不上班，不求上进，就想做网红玩着手机赚大钱，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不过还好我生在北京又是二环，在这座法治城市谁敢乱来？

沿途，回家路上，老爸忽然看向后视镜皱眉道：“后面几辆车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

我偏头看去，发现还真是有两辆别克GR8紧跟我们，我让老爸将车速放慢，当后方车跟近时，我突然降低车窗，拿出手机对准窗外后视镜，将后方车辆车牌号直接拍摄下来。我一边拍着一边在视频中说道：“后面这两辆别克GR8大家看到了吗？就那京N牌，他们也不嫌累一路尾随偷拍，回头也不知道他们又要在网上造我什么谣。”

我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年轻力壮，正儿八经上个班不行吗？天天玩偷拍能让你发家致富吗？”

我又将手机对着老爸，我介绍道：“这是我爸，这位真是我爸爸，为嘛介绍我爸？我怕晚上看到某条消息，诋毁我、造谣我、说我傍大款被中年大叔包养，咱也是迫不得已才拍个视频证实一下。”

见我不拍了，我爸问我：“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没底线吗？”

我讥讽道：“为了赚钱这些人什么事干不出来？”随后我又反驳道：“不光是现在的年轻人没底线，像您这岁数的、50后 60后也有很多啊。”

我开始给老爸普及网络热点新闻，道：“新闻上不经常能看到有老人恶意碰瓷吗、还有一些老人在公交车、地铁猥亵女孩....特多，您啊，是在生活中没瞧见，您只瞧见年轻人不良一面，坏人曾经也是年轻人，只不过到老本性不改成了坏老人，若干年后...您口中这群没底线的年轻又将成为一群坏老人！”

老爸被我反驳的哑口无言，可事实就是这么回事儿。

回到家中小区光明楼，后面尾随者被门卫拦在了门外，我们这小区虽然算不上高档小区可也不差。物业还算比较良心，对得起业主每年所交的物业费。

吃过晚饭后，我坐在卧室电脑桌前拿着笔和本，统计我最近两天在各大APP上的数据，各大热门APP我基本都刷了一遍，不过刷到最后发现，我在某音数据较高，高的有些离谱。

我不断统计视频内容翻看评论区，虽然恶意评论不少，不过也有一些网民比较善良，他们替我鸣不平拔刀相助，怒撕恶言恶语。

很快，平台对我个人兴趣爱好又进行推荐，我刷到了医院后续，后续是我和王耀还有爸妈、王叔。我们五人从‘玉林烤鸭店’吃完饭送王耀回医院，拍摄场景是医院楼道。

发布者还是某音上的‘柳叔带你观生活’那位博主。这次还是如同上次，他依旧没配任何文案，画面颜色略微偏灰，其中有几个镜头都是我和王耀说说笑笑，再结合他之前所发那条视频，容易让网民浮想联翩，再次编辑不着边的文案。

我没看评论，直接点开这位博主主页，当再次看到他那粉丝量我吓了一跳、

好家伙...昨天还是三万粉，今天竟然高达到40多万....

这应该不是他自己运营的账号，身后应该有团队，不然一天内粉丝量上升到40w？这不是开玩笑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