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18年8月7日,也正是我们中国二十四节气中第十三个节气“立秋”。往常“立秋”都是气温忽高忽低;今儿个冷,明儿个热再或者天气干燥,可今年京城的立秋却是一直在下雨,秋天的第一场秋雨。
我叫“白纯”是东城区一家自媒体公司女运营,就在8月7日立秋这一天我在协和医院肾脏科被下达了确诊结果。
“尿毒症晚期”
我看着诊断结果大脑一片空白,这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意识,身体成为了一颗枯木。
我不太相信自己会得尿毒症而且还是晚期。我才26岁怎么可能会得尿毒症?并且家中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肾病或者肾炎之类的遗传症状,更何况尿毒症!可我又知道确诊结果应该不会出错。因为最近这一年我时常腰部酸痛,月经失调、偶尔腰部失力、贫血、尿量逐渐减少、心力衰竭、精神异常、皮肤容易出现淤血现象....
一直以为我只是工作劳累,生活不规律,压力过大所造成....
可这他妈正是造成我得尿毒症不可缺少的因素、
这两个月我不光是出现前面一些症状,皮肤开始发痒,四肢关节疼痛小腿开始浮肿,严重时不能下地,失去行动能力。从小腿浮肿开始我就发现有些不妙,于是我上网查看和我病症相关的一切,结果网上都在说是尿毒症....
看着确诊结果我迟迟没有回过神来,坐在我对面的肾脏科主治医生张医生缓缓叹气道:“诊断结果是不会出错!孩子,抓紧通知家里帮你寻找肾脏进行移植吧。”
听到张医生的话,我嘴角牵强露出笑容问道:“张医生,我家里从来没人得过肾病、肾炎之类的病史,我为什么会得尿毒症而且还是晚期?”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向张医生,希望能从张医生口中听到另外一个结果!这一刻我又觉得我很可怜,总感觉自己身后有一双冰冷地手搭在脖颈上,好像随时都能掐死我。这种感觉让我不得不从现在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小心活着...
张医生听到我的话摘掉鼻梁上的眼镜,伸手揉着眼角说:“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生活饮食没有一个好习惯,尤其是生活在大城市里的孩子。”他的语气有些不解,有些严厉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可我现在顾不了这些,因为我想活着。
只听张医生又说:“父母生你们的时候给予了你一具健康的身体,可是你们却不知道爱惜。”
接下来张医生耐心给我讲解尿毒症引发的因素,并且在我没有找到肾脏前给我定了一份治疗方案。
当我拿着确诊结果走出张医生办公室,我大脑依旧有些空白,看着手中提着的确诊结果依然不敢相信。就这么一张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纸,却异常沉重。
就这样我一路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
秋天的第一场风吹乱了我的长发,地面上一滩滩积水倒映着我的懦弱;雨淅沥沥拍打在我脸颊上使我变得清醒;我不禁抬头仰望,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可是看着看着,我眼角开始逐渐湿润,泪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加快了滑落速度,坠落在地面那摊积水中和我的懦弱融入一体。
站在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上,我默默告诉自己;从今往后这座城市又多了一个病人,一个绝症患者,她的名字叫“白纯”
.....
到了傍晚,天难得晴朗几分!
我一路走在街头,内心一直徘徊在焦虑与恐惧;后者是如果没有合适肾脏移植,自己到底能活多久?
至于前者,我如何开口告诉自己的父母?
看着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我不禁心中升起厌烦....
张医生的话一直在我脑中旋转,让我不得不想到步入大学那几年;那四年是我青春的过渡,是我青春主题,是我人生当中的一首歌儿,是我人生一份最美好的回忆。可现在我却不这么想,因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最糟糕的四年,是一把无形的刀割走了我的生命。
那四年不断向自己的父母索取;索取金钱、索取物质、索取宠爱,然后索取到的东西用来满足内心所需的私欲、高调、虚荣、攀比,也由此造成了张医生所说那句话:父母给予了你们一具健康的身体,你们却不知道爱惜!
一路我乘坐地铁来到西城区然后换乘前往后海。我和陆秋约好的新青年餐厅,位置在后海酒吧一条街。这里不比三里屯,没有面积过大的酒吧,也没有装修奢华的酒吧。每个酒吧装修的调调大同小异。
后海酒吧一条街,虽然没有三里屯酒吧一条街的豪,也没有那儿的纸醉金迷;可确独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里充满了故事是文艺青年们喜欢栖居的圣地。
来到了新青年酒吧,我看到角落里早已把饭菜点好坐那抽烟的陆秋。之所以酒吧有饭菜是因为一房两用。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里,想要赚钱又想节约成本首先就是解决房租。晚上九点之前是餐厅,九点钟之后是酒吧,这样才有利于双方减轻压力。这是一个普遍现象,所以没什么好奇怪的。
说回陆秋,他是我大四实习时谈的男友到现在我们已经在一起三年了。一段爱情能经得住三年考验足以证明我和他之间感情,可是接下来我又觉得自己想法可笑。
因为今天,我已经被钉在死神名单上...
我迈着沉重步伐走到陆秋面前,陆秋看到我后一如既往露出温和的微笑:“怎么这么晚才来?”
我不禁咬了咬嘴唇,这次我没有和陆秋坐在一起,而是坐在了陆秋对面。我想要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看他是保持现有的距离还是保持原点。
同时忽然脑中想到陆秋和我血型相同都是B型血,那么肾脏移植成功率...
“你怎么了?”陆秋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他那双明亮的双眼一直盯着我看:“脸色这么差生病了吗?”
“我...”我几番想要和陆秋说自己的病情,可是话到嘴边又开不了口;脑中不禁出现了无数个画面,陆秋无数种反应。
我咬了咬牙,最终拿出确诊证明放在餐桌上缓缓推向陆秋。
陆秋皱着眉头看着我推过去的确诊证明,当我把确诊证明推到陆秋面前时我手心里全是汗,与此同时我也看到陆秋脸色变的越来越凝重。
陆秋拿起确诊证明看着我的确诊症状,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这一刻,仿佛周围一切变得静止,归于寂静,静的连我们两人之间呼吸声都不见了。
看着迟迟没有开口说话,双眼死死盯着我那份病危通知的陆秋,我惨然一笑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力气,瘫软在椅子上对着陆秋说:“我成为了一名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