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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一边凉快去!

第6章一边凉快去!

书名:厄灵作者名:用神火沐浴本章字数:21398更新时间:2024-12-27 16:36:16

“听到。”听着副会长这么斥责,年轻人也不敢多说啥。

十名地级,这相当于一个营的军队。地级,这在国际佣兵公会中也属于顶尖。

看来,破海会相当重视暮裕兴,生怕出现啥差错捣毁了他们的计划。

中年人坐在籐椅中,深邃的眼仰望着天空。举起手中的茶呷了口,自言自语说:“暮霸天,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洗刷完毕后,暮尘坐在书桌前静静看书,享受着宁静的气氛和悠闲的时光。

和其他同学正辛苦工作,为生活而奔波,暮尘显然轻松多了,只需要乖乖地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就可以。

早上起床后二个小时,晚上睡觉前二个小时是看书的时间。中午下午的时间则需要参加社会实践。实践的内容就是出去帮一些孤老长者清扫屋子,义务扫大街,清理河道等内容,当然,这全都没有工资。

一字一句地看着书中细字,突然桌上的手机“叮叮叮”的响起,暮尘接过看,是一条短信,再看发信人,竟是郝云的短信。暮尘好奇,郝云这家伙平时很少给他发信息打电话,今天怎么就有空想到自己呢。

打开信息一看,果然不出暮尘所料——一堆汉语,上面写着“今天很开心去东郊湖玩去。”

看完短信,暮尘用手撑起头作苦恼状。和这位大名鼎鼎的同学游玩?不说和他难沟通,就听着他满嘴的汉语,自己都辛苦。

想了想,暮尘坏笑,在手机上轻轻敲打几个字:“一边凉快去。”

把短信发出后,暮尘合上手机想象着郝云接到信息时那个窘的不成样的表情。不过说到去郊游玩弄,暮尘还真的很久没有试过了,是时候要给自己放松下,出去散散心。

透过房间的窗户向外面看,雾气渐散,路上的行人隐约可以看见。既然天色还早着,好!暮尘换上一件黑色背心打算出去四周逛逛。

他果然呆不住啊,读书没一小时就想到出去呢。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兴趣是人最大的动力,没有动力,即使是再有恒心和耐心的人也无法坚持的学下去。

轻轻打开大门,又轻轻的将门关上,暮尘总算是悄无生息的出去呢。他可生怕惊醒着睡梦中的暮裕兴,要是给暮裕兴知道他大清早就偷偷溜出去,肯定又要给他狠批一顿。

刚走出门外,就看到邻居家的老头正在弄着太极,双手合俯下蹲,然后又张开双腿,身体前倾,整个动作看上去缓慢之极,但又給人一种极速之至的感觉,真是奥妙无比。

记得,太极拳是一种阐明宇宙从无极而太极,以至万物化生的拳术,以拳术来展示施拳者的内心世界。拳通心,心达拳,从一个人施拳的方式大至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性格急躁的人弄起太极会不知觉的加快施拳的速度,性格坚恒的人则可以恰到好处的控制拳的速度。

邻居家的老头很明显就是坚恒,毅力之人。他的拳式如云般飘逸,如独菊般畅快,行如虎,伏如龙,慢中却不失应有的气势。

那老头察觉到暮尘,慢悠悠开口:“小伙子,想学太极吗?”

愣了一下,暮尘走进邻居老头家的小庭院中,答:“想。”

“好,那你就看着吧。”

虚而实之,实而虚之。

老头一边弄拳,一边念着口决,行云独菊,像古代大侠在演示剑招一般。

加上口决和现场演示,的确能让人容易理解和学会,但那是凡人。暮尘?他正斜着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老头。

老头一笑,和蔼地说:“难易自在心中。”

“……”暮尘对老头一笑不说话,虽然他还不清楚老头话中含义,但他却相信有一天,自己也能有太极中“无”的心境。

“我名为何云,你可以叫我贺爷爷。”

突然,老头自我介绍起来,害暮尘不知如何回应。索性一拳一掌相贴于胸前,打了个作揖:“晚辈……暮尘。”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感觉别扭,这还真不像他风格。

只能说,这都是平时接触老年人比较少的缘故。唯一常接触的老年人大概就是霍良吧,对着霍良,暮尘可就不守啥三纲礼仪,直接一句老头子瞎喊,但对着其他人,他可做不来。

刹那,贺云佳突然出现:“怎么又看见你啦,暮尘。”

看到贺云佳出现,暮尘才想到贺云佳是邻居家的孙女。那么眼前的这个贺爷爷就是……

不待暮尘细想,贺云佳已经说了:“爷爷,这是暮尘,是个笨蛋。”

何云和蔼地一笑,对他孙女这种调侃的语言倒没啥在意的。

但暮尘可就在意呢!也向何云一板一眼的介绍起贺云佳:“这位是昨天在我家抢我电视,害我没饭吃的女流氓贺云佳同学,是个强盗。”

贺云佳不认输:“谁害你没饭吃了,强词夺理的笨蛋。”

“本笨蛋句句实言,大姐您想不认帐?”

“没做过的事,我认帐干啥,你个笨蛋诬赖我!”

“强盗总有一大堆理由说明自己干的坏事不是坏事。”

“笨蛋总有那么一大堆理由诬赖好人是坏人。”

……

他们两个一直吵,何云看着两个年轻人在斗嘴,也不掺和,走去另一个地方打太极。

“死人笨蛋,看,你把爷爷气走了。”

暮尘扭头看,发现何云的确走了,把头一扭,他说:“那我也走,没空陪你在这演猴戏。”

“不许走,谁批准你走!”

“你不走?不舍得我?”暮尘饶有兴趣的问。

贺云佳凑到暮尘的脸前:“的确不舍,你要去哪?我也去!”

暮尘吓得连退数步,贺云佳突然靠近他害他好些尴尬。而且自己随便一问,没想到对方倒认真起来了,索性不理她,直接离开。

想逃,胆小鬼。贺云佳心中窃笑,跟上了暮尘。

暮尘看到她居然跟了上来,欲哭无泪,自己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走了一段路,暮尘终于忍不住说:“妞!我投降行不?”

“投降?”贺云佳不解的问。

暮尘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一脸哭丧的模样:“我能不投降吗?你跟着我也就算了,为啥还边走边看书,而且还看着漫画!”

“人家喜欢啊”

“走路时手晃动,书本与眼的距离不断改变,要想看清书本上的字,眼睛就要不断的调节,眼部肌肉必然紧张,这对眼睛有害的!”

贺云佳“哦”的一声,用一种全新的眼光看着暮尘。

暮尘问:“怎么?”

贺云佳拍拍他肩膀笑说:“没想到笨蛋也有笨蛋的本事,知道蛮多的嘛。”话语一转,她又说:“你这是关心我吗?”

脸一红,暮尘连忙把头转过一边去。

“说中了?真关心我?”

“才没的事!你太自恋了点吧。”

“就有就有,明明就是关心我嘛……”

暮尘摊摊双手:“我知道,现在的小女孩都想着恋爱,所以自恋点没关系。”说完后连忙加快脚步。

“想逃?”贺云佳快步跟上。

逃?怎么可能,暮尘心里自我否认自己才不是逃了。

其实,当人害怕、或则遇到不想面对的事情总会想逃,这常表现在身体上,例如脚加快步伐,转移视线不去看见让他害怕,尴尬的东西。

正因为暮尘清楚“逃”的含义,所以他才否认自己逃。

不过算了,就让贺云佳跟着自己走吧。暮尘没想到自己拒绝了郝云的邀约,但迎来了另外一个麻烦,一个爱看动漫的妞跟着,更可悲的是,她总会在她耳旁叙说着她看到的漫画剧情。

这堪比郝云的汉语啊!

一路走来,暮尘突然想到了霍琴,那个泼辣的女孩。想着想着,他想到和霍琴上次一起参加聚会时还给她嫌弃自己走路姿态难看呢。

嗯?突然有个疑问,贺云佳对自己走路的姿态怎么不感到奇怪?自己右脚这样一大步一小步地走着。

暮尘想问问贺云佳为啥对自己的行为不觉得奇怪,但看着她全神贯注地看着她心爱的漫画,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转过街角,右转,看到那一棵约20米高的白杨树。

暮尘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一抹微笑,是霍琴的家,原来自己已经逛到了她家去了。

既然都来到她家了,就顺便去拜访一下她吧,听郜马上次说,霍琴好象也考上了一间不错的大学。

“喂,喂,你干啥呢?”看着暮尘突然走进别人家中,贺云佳连忙喊道,生怕他私闯民宅。

“这是我同学家,想去看看她罢了。”

“男的女的?”

“女的。”

“肯定是情人。”贺云佳揶揄道。

暮尘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就爱乱猜想,也不管她,走到霍琴家门前,轻轻用手敲了敲。

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反应,暮尘再敲了敲,这次加大了些力度。

“是不是没有人在家?”一旁的贺云佳问。

“一般都在家的。”暮尘记得霍琴除了夜晚出去打工外,白天基本都呆在家。

“喂,你闻到很重的煤气味不?”贺云佳突然提醒说。

经过她这么一说,暮尘还真闻到了一些煤气味,应该不会出啥事吧,他心里想着,同时扯大嗓音喊:“霍琴你在不在家啊。”

……

没人回应。

该不会真的出事吧?但霍琴那么坚强,怎么可能会出啥事呢?在暮尘的印象中,霍琴是个独立坚韧的女孩,自己默默撑起一片天。

但想到那一次,她抱着自己哭。暮尘意识到,霍琴并非真的像自己所想一样没有弱点,她也是人,她是个女孩子,也有柔弱的一面。

“笨蛋,撞门吧?”

“撞门。”暮尘给这一想法吓了一跳。

“犹豫啥啊!像个男人行不!”

“……”

看到暮尘扭扭捏捏跟个女人一样,贺云佳直接伸出腿踢门,但她力气太小,踢不开。

“还是我来吧。”暮尘退后几步,借着助跑直接踢门,“砰”得一声,门开了。

扑面而来是一阵浓浓的煤气味。

“进去后别乱动东西,别开灯开火,煤气会燃烧爆炸的。”说罢,暮尘直接冲进去。当他打开门那一刹然,他其实已经猜想到,霍琴是出事了!

没有进过霍琴的家中,所以暮尘对她家并不熟悉。他胡乱地找着她,打开一间间空房子,但却没有发现她。

“霸王花,你在的话你就回答我……”

“呜……”

听到了!暮尘听到一声轻微的呻吟,是她!霍琴!

寻声,在一间房内找到了她!她躺在地上,一脸痛苦的表情。

“你怎么了!”暮尘将她抱起。

“好……好辛苦。”

“撑着!”没有时间去询问她到底发生了啥事,暮尘现在要做的是马上将她送去医院。

贺云佳适时赶到:“到底怎么呢?”

“快打急救电话,我同学她不行了。”

贺云佳手忙脚乱的掏出电话。

“出去打!这里一氧化碳太浓了。”

说着,暮尘连忙将霍琴抱出屋外。

“好点了吗。”

暮尘这么问着,但霍琴没回答,她显然是昏迷了。暮尘判断她是一氧化碳中毒。

一氧化碳与血液中的蛋白质相综合,降低血液中的运氧的异能从而使人体组织窒息衰亡。

从霍琴表现的症状看,她现在是机体缺氧。

人工呼吸?暮尘头脑中突然冒出这个字眼。但男女授受不亲,不好吧?

但看着霍琴那苍白的脸,他咬咬牙,现在可不是他多想的时候,关乎人命,他不能再犹豫了!

大力吸了口气,暮尘把头俯下,将嘴凑到她嘴中,在她的口腔内缓慢吐气。

连续几次,见她脸色变缓了他才停止。

“你……”站在一边的贺云佳断断续续地说,脸上一片红晕。

“别告诉她这件事。”

贺云佳不自在地点点头。

“打给医院了吗?”

“打了,救护车很快就到。”

……

医院内,霍琴正在病床上躺着,她此时已经恢复了意识。

“医生说说,你在高压氧舱治疗后,身体应该没啥大碍。”

霍琴两眼呆滞,显得有些无神,她虚弱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暮尘。

“你到底怎么了。”

“……”

“回答我,你到底怎么了?”

“……”

无论暮尘怎么问,她都没有回答。站在暮尘身后的贺云佳轻声说:“她是想自杀吗?”

自杀?暮尘看着也像。如果是出现煤气意外泄露,死后逃生的霍琴应该表现得开心,但此时她却一脸的忧愁。

“你想自杀?”暮尘试探的问。

“不是!不是!”没想到这么一问,却激起了霍琴激烈的反应。

“好,好,别太激动了,不是就不是。”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让霍琴的情绪平稳下来。暮尘这么想着。

……

互相沉默许久,贺云佳因为时间太晚的缘故先回去了,暮尘原本也想着回去,但如果他走了,那就没人照顾霍琴,打电话也联系不到她的家人。

病房内剩下暮尘和霍琴,两人四目相鼓。

时间是很好的精神治疗剂,随着时间的过去,霍琴的情绪缓缓平复。

暮尘再次问:“到底怎么了。”

“呜呜……”霍琴突然哭了起来,这还不算,还将暮尘抱住……

暮尘没理会这些,他让她一个人缓缓地哭,听着她叙说她的事。

“我妈得癌症了,是胃癌!爸又挂拉,家里就我一个人支撑着。很累,真的很累。生活就像巨石一样时时刻刻压在我身上,我喘不过气来,甚至无法呼吸。今天睡醒后,我突然想到了自杀,自杀了就一了百了,啥也不用多想。开了煤气炉,坐在椅子上,以为就那么结束了,以为死去了就可以躲过一切。”

“不会的!比起我,你更像庸人!你想过你妈?你挂拉你妈的病就好?你挂拉一切都能解决?”

“除了自杀,我真想不到其他办法,我为啥而活着,我真不知道!我活着的价值是为了啥?受累受罪?”

“……”

“上大学,还有母亲的病,这一切都需要钱……我想不到办法,尽管每天微笑着面对一切,但内心却很痛苦,我再也假装不了,装不出那虚假的笑容。”

是吗?霍琴你一直都那么累,你一直都带着假面具在阳光下生活,自己一个人背负着别人看不见的重担,一直都是如此……

生活的担子把你压的已经无法呼吸,现实逼迫着你,使你失去了活着的勇气,更使你连活下去的意义也不知道。

人为啥活着?暮尘也不知道,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要到哪去,甚至是以后要做啥,这一切他都不知道。所以他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她。

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

“霍琴,有人说,活着是为了改变世界,让世界绕着自己转。也有人说,人活着是为了让身边的人开心,是为了给未来的人留下点啥。“

停了停,暮尘转而用坚定的眼神看向她:“我觉得活着,是为了享受活着的过程,是为了去寻找自己活着的目标,你有活着的意义,只是你还没有找到而已。尝试着忘记一切烦恼和痛苦,为自己而活。”

“……”霍琴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她笑了,似乎清楚了啥。

回到家中,暮尘忍不住感叹,没想到霍琴自己竟然一个人默默沉受了那么多痛苦,身为她朋友却无法为她分担。

自己所能做就是成为她情绪的渲泄口吧,做一个倾听者所能做的。

提到“自杀”这个词,暮尘想起了父亲暮裕兴。

暮尘曾经见过暮裕兴轻易地说服了一个自杀者放弃自杀的念头,也是从那时起,他就想着要成为一个心理学工作者。

心理学,这一种可以通过肢体行为,面部表情,语言等外部行为看出人体内思想的学科。

暮尘喜欢它,想学习它,但是却遭到了父亲极力地反对。

暮裕兴是一个外科医生,他同时也是一名心理学医生。暮尘视自己的父亲为榜样,视他为自己的准则,尽管自己想学着自己的父亲,但却不被父亲所认同。

为啥?

暮裕兴给他的解释是:你不够格!你没有资本成为一名优秀的心理学家。

但事实是那样吗?谁知道呢。

不过,假如自己懂得心理学的话,自己或许就可以治愈好霍琴心中的“伤”。暮尘是那么想着的,他看出霍琴虽然脱离了她自己所设下的心理陷阱,但却没有摆脱烦恼的束缚。

暮尘紧握着拳头,在心中不停地自我咆哮,我,真想学习心理学。

此时,暮尘正坐在椅子上思考着,抬头,他看向天空中正散发着炽热光芒的太阳。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十分大胆的主意。

瞒着父亲,自己偷偷的学习心理学?

这个办法可以吗?可以,如果真给爸发现了,大不了给他骂一顿。

暮尘一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爸的书房内不是有着大量的心理学书籍吗?爸不肯拿给我看,那我就偷来看!也不对,不能说偷,应该是借!

暮尘心中窃笑。

“阿尘,吃饭了。”楼下的向玉喊。

暮尘拍拍肚皮:“快乐的时间又到了,吃饭……”

下楼,走入厅内,饭桌已经摆开,父亲暮裕兴端正的坐在那,母亲正端着一盘盘菜摆上桌。

一眼扫过,暮尘突然觉得厅内似乎多了些东西……

“嗨,笨蛋。”

“你,你……,贺云佳!你怎么又来我家了。”

是的,暮尘觉得家里像多了啥东西,原来是多了个人!贺云佳正坐在暮裕兴旁边。

向玉此时走来说:“云佳是我请来的,她家没做饭,我就叫她来我们这吃。”

“妈……”暮尘一脸不满的看向向玉。

贺云佳也跟着喊道:“阿姨……”

这女人!居然也打起情感牌了,暮尘心中暗说她狡猾。

向玉笑着说:“贺云佳是自家人,在我们家吃饭也很普通啊。”

自家人……暮尘彻底无语,明明就是一个外人嘛,彻底的外人。这家伙到底给了啥给妈吃啊,把妈迷的晕糊糊的。

不管暮尘怎么想,总之,这次是贺云佳赢了,适时,她还吐吐舌头彰显自己的胜利。

“好了,吃饭吧。”待向玉坐下后,暮裕兴开口说。

刚动筷子夹菜,暮尘就听到一声甜腻腻的声音:“叔,吃芹菜,这菜有大量的维生素C和纤维素,对身体好。”

抬起头一看,暮裕兴正接过贺云佳夹来的菜,并点头对她微笑。

这,这……暮尘不敢相信,爸居然笑了!家里除了妈外,还真的没人哄得了爸笑。暮尘真想揉揉眼看看这一幕到底是真是假。

“阿尘,看啥呢。”向玉在一边问。

“没呢。”把头低下,暮尘夹上几道菜快速扒饭吃。

偷偷瞧了瞧贺云佳,贺云佳那家伙也望了过来,满脸得意的模样。

哼!就你会?暮尘不认输,夹了一片牛肉送入暮裕兴碗中:“爸,吃多点肉,这才有力气工作。”

原以为暮裕兴也会开心地赞美暮尘几句,但和结果相反,暮裕兴皱了皱眉:“你难道不知道……”

话说到一半,向玉打断了他的话:“阿尘阿,你爸他对牛肉过敏,吃了牛肉,皮肤会出现红斑。”说着就将暮裕兴碗里的牛肉夹到自己的碗中。

一脸尴尬,暮尘还真没留意过自己父亲不能吃牛肉。其实,除了他自己不细心以外,也没人告诉过他,暮裕兴不能吃肉。

或许是因为暮尘做错事的缘故,四周气氛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只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

这时,暮尘想到了暮世华。

以前要是遇上这种事,暮世华总能提出一、二个新鲜话题打破尴尬的气氛。

妈说弟弟很快就会康复回来,那是啥时候的事了?暮尘好奇,于是开口问:“弟弟啥时候回来。”

话刚出口,暮裕兴促然将碗放到桌上,“噔”,碗与桌相碰撞。

……

“我吃完了。”暮裕兴冷冷地说,随后起身离开,独自走上楼。

暮尘愣愣的看着,他不禁暗想,怎么了?

向玉轻轻说:“你爸心情不大好,所以他才这样。至于你弟,他过几天或许就回来了。”

虽然向玉是那么说,但任谁都能听出向玉语气中的不安和担忧。

暮尘向向玉点头表示清楚,他其实也猜得出,弟弟应该发生了啥事,但父母却不想让他知道。

饭后。

暮尘独自走在家里的小庭院中,看着满地绿草,心中的抑郁渐渐缓解下来。突然,他想到了吃饭时候的情景。

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好象都会惹父亲生气。而相反的是,贺云佳却能哄得了父亲开心。是父亲讨厌我吗?还是贺云佳比较懂得逗人开心?

刹那,贺云佳出现在暮尘身后。

“暮尘,可以和你谈谈吗?”

回头看到贺云佳正站在自己身后,她一袭青衣,脸上挂着浅浅笑容。

“你想和我谈啥?”

贺云佳犹豫片刻,问:“你和你爸是不是出现了啥问题?”

“有啥问题?我和我爸相处得很好。”

“哦……”感觉到暮尘明显不想告诉自己,贺云佳也不打算追问下去。

……双方沉默一段时间后,暮尘突然开口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我爸他喜欢我,还是讨厌我,我不知道。我感觉不出来。”

贺云佳看着他一脸忧郁,不知应怎么回答他。

“暮尘,我没有父母,父母在我还小的时候就已经逝世,爷爷将年幼的我送去日本学习,所以我感受不到亲情是啥样的感觉。”

“……”

“陪我一起长大的是一堆漫画书,是书里面的卡通人物。当我感觉到寂寞的时候,是它们在陪伴我。”

因为寂寞,所以在死物中寻找“朋友”,暮尘突然清楚了,为啥她那么的沉迷漫画。

“当我从日本回来后,我看到了你,看到你的乐观、开朗,在不知觉中就想跟着你,想和你说话,聊天。我很羡慕你,真的,羡慕你有家人,有朋友。”

羡慕?暮尘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有东西让别人去羡慕,原来自己也有着别人没有的东西。

看着低下头的贺云佳显得是那么的文静,和刚认识的时候完全不同。

暮尘开口说:“以后你不会寂寞,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一听暮尘这么说,贺云佳吱嘴一笑:“这话是你说的,以后我无聊没事干就拿你消遣。”

“……”暮尘无语,贺云佳她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刚刚还死气沉沉,突然之间就变得那么活泼,敢情这家伙是在弄自己啊。

“好啦好啦,以后你无聊没事,就找我,我24小时待命。”

“嘻”贺云佳笑着走前一步,吻向暮尘的脸。

……

“你……你干啥。”暮尘摸着脸,惊讶的问。

“那么惊讶干啥啊,吻你是谢谢你的意思。”

“……”纳闷,暮尘想着,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女孩是不是都像她那么热情啊。

“对了,你朋友没事吧?”

朋友?暮尘想了想,她指的应该就是霍琴。

“人家可好着了,能出啥事。”

“那就好,她是怎么了?自杀吗?”

暮尘用手指点点她额头:“你小妞啥时候也变得那么八卦了?”

“你才八卦了,我只是关心她而已,你不说就算了。”

“她就不劳你操心了,快回家去吧,别让贺爷爷担心。”

贺云佳把头扭过去:“不用你说我也打算回去,难道还想留下来陪你这个笨蛋啊?”话刚说完,就迈开脚步走了。

看着她离开,暮尘笑着想,真是小女孩。

不过,给贺云佳这么一闹腾,暮尘本身很糟糕的心情立刻变得好起来。贺云佳固然是一个因素,另一个因素就是,暮尘本身就是个乐观开朗的人。

回到房中,暮尘打算睡个午觉,定时作息是爱护自己身体的一个良好习惯。

刚趴上床没多久,暮尘的手机就响了。

不耐烦的接过手机,暮尘心里暗自不舒服,这还让不让人休息啊,睡觉也要给人打扰。

“谁啊?如果没啥大事,我就挂电话啦。”

“别别别!阿尘,是我啊。”

一听“阿尘”这字,暮尘就知道是郝天成那胖子。

“找我啥事了,班长。”

“说大事也不算大事,说小事也不算小事……”

“那是啥事?”

“我打算找几个同学合伙办一间软件公司,想问下你……”

“没兴趣。”想也不用想,暮尘知道郝天成肯定想拉上自己一起去开公司了。这种事以前读高中的时候也没少发生过,以前郝天成就拉了几个同学一起去摆地摊,开奶茶店啥的。

“阿尘,现在软件产业属于朝阳产业,会不断的发展扩大,市场需求也大,以后我们肯定能发展好。”

“我真没兴趣,要不,你找张元诚,他家有钱,肯定和你投资合作。”话一说完,暮尘就匆匆把电话挂了。

老实说,和郝天成合作开公司的确能赚取不少钱。郝天成的商业头脑和交际手段他可是了解的,但问题是自己根本就不懂商业,而且自己没资本也没技术,谈啥和人合作。

回头想想,自己还真的是三无人才,没钱,没房,没车。而且……照照镜子,摸摸自己的小平头和苍白的脸颊,自己不只没钱,还没样貌。

不过也罢,这些年自己还不都蛮有勇气地活过来了嘛,也不多想,乐观是自己的天性,躺下睡觉。

同一时间,在法国飞往华夏的客机中。

“这次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是要我们带这人回总部。”一名穿黄色运动装的高大男子正拿着暮裕兴的相片。而他前面同样有9个身穿黄色运动装的壮汉,那9个壮汉端正坐在椅子上,眼睛齐齐扫向那张照片。

暮裕兴的书房内,霍良正和暮裕兴相对而坐。

“组织过几天就会派人来接你走。”

“我清楚了,霍伯,帮我把这东西交给阿尘。当你哪一天觉得他足够强大的时候,才交给他。”暮裕兴拿出一个褐色铁盒递给霍良。

霍良接过,疑惑地问:“这是?”

“爸的日记,和“天魔鬼书”,有一天,阿尘会需要这两样东西的。”

霍良拿着这铁盒,虽然铁盒并不重,但压在霍良心中的重量却沉重无比,因为这里面有着暮裕兴对他的托付。

“裕兴,你想清楚了?”

“是的,组织找上我了,这意味着阿尘的生活必然会被打乱。他需要这两样东西,只有这样才他能变得强大起来,才能在世界上生存,甚至是完成他爷爷的心愿。”

暮霸天的心愿?霍良感慨,那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但霍良依然相信暮霸天,虽然他已经挂拉,但他的身影却存在在暮尘的身上。

“霍伯,世华他怎么样了?”

“他还在中央医大学内治疗,情况不太明朗。”

“我们夫妇走后,拜托你照顾他们两兄弟了。”

“我会的。”

在离暮尘家一公里外的一间咖啡厅中。

郜马气呼呼得不断地按着电话的重播键。

他身边的一个光头问:“怎么?还打不通吗?”

“打不通,也不知道暮尘那小子在忙啥。”

那光头摸摸脑袋,看向郝云:“我们先点菜,等暮尘来到再上菜。”

“可乎。”,郝云对那光头答。

那光头正是朱于库,他出现在咖啡厅中也算希奇,平时他是从不出来外面消费的,因为不想浪费钱的缘故。他家在一个偏僻的地区中,家庭经济比较差,生活自然也显得拮据。郜马好说歹说,才叫上他一起出来。

不过也自然的,这次吃饭的费用也是由郜马买单。

再一次按动电话键,郜马的手机终于传来暮尘的声音。

“谁谁?”

“暮尘!你小子总算肯接电话了。”

先是一阵沉默,待反应过来后,暮尘赔笑说:“嚛,是小马同学啊。”

“别说多的,我约了几个同学一起出来吃个饭聚聚,你快点过来,在甜甜圈咖啡厅。”

“我……我才刚睡醒,我等下还要去……”

“快点来,大伙等着你了!”也不待暮尘说完,郜马就挂了电话。

暮尘呆呆的拿着电话,一脸郁闷,他刚准备想说,等下自己还要去帮助对街的老奶奶修铁门呢。

是的,暑假后,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抽一段时间义务帮助周边的人家,这是暮裕兴所交代的。也多亏这样,暮尘变成了一名维修工,和附近街坊口中的上进青年。

叹了口气,暮尘决定晚一点再去老奶奶家处帮忙。

现在,他走在街上。

暮尘不喜欢出现在人多的地方,特别是像甜甜圈咖啡厅这样处于市区中心的地方。为啥?因为暮尘总能吸引着陌生人的目光,百分百的回头率。

不是他长的帅,而是他独一无二的走路方式,看起来就像瘸子一样。

暮尘来到了咖啡厅,郜马举起手招呼着他过来。

而郝云看见暮尘来了,则高声喊道:“来人,上菜。”

这次终于没说出汉语了,因为他怕别人听不懂,所以直接用白话文了。

暮尘坐下,郜马有些抱怨地说:“舍得来啦?”

暮尘没好气地鼓下他:“知道你想我了,行不。”

“去。”

郝云:“暮尘,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又来了,又来了,暮尘翻个白眼,郝云这家伙总爱说汉语,好吧,我也和他玩玩。

于是,暮尘开口:“听从自己老爸安排!”

“怎么听你爸安排,你自己就没自己的想法!”

“你大哥我就是没想法。”

郝云眼一鼓,开口说:“你啥时候成我大哥了。”

暮尘坏笑:“肯说中文了吗?”

郝云暗喝一句。

郜马笑说:“别看郝云这个样子,人家可考上了华夏汉语大学。”

“……”暮尘无语,华夏汉语大学?啥来的?

朱于库拍拍桌子:“我饿挂拉,先吃饭再说吧。”说着他直接挥手,让一边的服务员上菜。

一盘盘菜被端上桌子,白盘子映衬着白桌子,再加上咖啡厅墙纸的纯白,给人的感觉还真一片纯净,只是没想到咖啡厅内还有得吃饭,这也算是一种多渠道销售模式吧,暮尘看着服务员拿着盘子端上,那么想着。

突然,暮尘喊了一声:“冯文静!”

他看到了班上优秀份子,有“冷漠姐”之称的冯文静。

冯文静正在咖啡厅内当服务员。

被暮尘那么一喊,郜马、郝云,朱于库众人齐齐看向她。冯文静的脸也立刻红了起来,她还像以前那样害羞,内向,沉默。

只见她轻轻点点头回应暮尘,然后就迅速离开。

郜马问:“她怎么在这当起服务员呢?”

朱于库:“穷啊,我和她都住在一片贫困地区中,大家都好不容易才来到城里读书,自然要拼命地赚钱。”

郜马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打工是为了啥,当然是赚钱啦!自己不用工作难道别人就不工作了?又不是个个家庭都像自己家一样不愁吃穿。

有时候自己其实是很幸福的,你吃着饭的时候,就有人在垃圾桶内找食吃。当你烦恼着“那个女孩怎么就不喜欢我的时候”,别人或许就想着“我怎么样才能活下去。”

郜马反思着,是不是自己幸福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连生活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家虽然不是超级富裕,但也不会让他为物质而烦恼。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变得不懂这个世界了。

郜马闭上两目静思,接触世界,接触生活,不懂得生活的艰辛,自己永远也不会发觉生活的快乐,是时候要出去见识见识这个世界了。

郜马所思,自然没有人知道。

不过,也多亏了今天的反思,郜马的未来被完全改写了。

暮尘:“吃饭吧。”说着也不顾其他人怎么想,他自己先吃了起来。

郝云看着他吃,嘴里说:“从吃就能看出你的那点素质来。”之后,自己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

不得不说,郝云就是那种偏执顽固还带了点封建思想的人,这是他的缺点。

朱于库则一反常态,说:“我离开下,你们先吃。”,如果是平时的他,美食当前,他是吃饱了再算。

待众人吃到一半的时候,他才回来。

暮尘问:“去哪了?”

“刚去找了下冯文静,想让她和我们一起吃饭,但她却说她要工作。”

暮尘挑挑眉毛,调侃的说:“怎么?那么关心她?喜欢人了?”

听到暮尘说自己喜欢冯文静,朱于库促然站起身来,说:“我才不喜欢她!”反应异常激烈。

不喜欢?或许是吧,暮尘那么想着,朱于库偶尔会显得粗鲁无礼,但个性却坦诚,说话做事都很直接,他不喜欢跟你隐瞒着啥,也不爱弄心机。像上一次,他喜欢陈心莲,结果就拿着一束花和别人表白。虽然当时暮尘心里也蛮酸的,起码人家还蛮有勇气,说爱就爱,哪像自己。

酒过三巡,天渐渐昏暗,暮尘拍拍肚皮,心想着,今晚又不用回家吃饭了。

吃完饭后,众人皆散。

暮尘摸着夜路回家,看到门前站着一人,那人背着身子,看不请她的脸庞,不过暮尘却猜出了,是贺云佳。

缓缓走前去,在她身后说:“贺云佳小姐,我看你好象赖上我家了。”

她转过头,说:“……”

?一连串的问号,暮尘听不懂她说啥。

看着暮尘一脸疑惑,她又说:“……”

暮尘叹气:“把你嘴里的东西吞进去再说好吗。”

“咕噜”一声,贺云佳不知道吞进啥东西,然后她说:“人家在吃着饼干嘛。”说着,她从身手拿出一包饼。

“喂,我说你,上次就在我家门前看漫画,这次就在我家门前吃东西,你也太古怪了吧!”

她不知道怎么的,硬从眼里挤出几滴眼泪,水汪汪的两目看向暮尘:“人家在日本也就两个爱好,漫画和食物。”

“……”

好吧,暮尘算佩服这女孩了。

也不理她,暮尘直接转身想走,不料又给她拉住了。

“又怎么了,大小姐。”

“我想去你家。”

“……”暮尘想着,这家伙不会真赖上自己家吧。

“让我去,让我去……”

听着她在耳旁念叨叨的,看着现在也不算特别晚,暮尘无奈的说:“好吧。”

走入家中,父母竟然睡了!

一般这个钟点,暮裕兴都呆在书房工作,向玉在看电视,没想到今天他们竟然睡了。

不过嘛……这对暮尘绝对是件好事,因为他今晚有个计划要进行——偷书,不对,是借书。

“喂,你在我房间呆着。”

“去吧去吧。”贺云佳挥挥手,满脸不耐烦,她此时正坐在暮尘床上,边看漫画边吃着她带来的饼干。

蹑手蹑脚的,暮尘悄悄溜入暮裕兴内的书房。

房间内一片幽暗,暮尘也不敢开灯,他按着他的记忆去摸着书架上的书,他了解的记忆着那一本《未知心理》的书。

也不知道暮尘碰翻了啥东西,发出了一阵“扑”的声音。

暮尘低头在地上摸索,原来弄掉书架上的一本书。刚想把书放回去的那一刹然,他的手停了下来。他接着月光看到书的封面正写着“未知心理”,这正是自己寻找的那一本书。

很好!暮尘心中暗喜,拿着书再一次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呼呼,呼呼~”喘着粗气,暮尘总算安全回到自己房间,也只有到自己房间,暮尘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

正吃着饼的贺云佳疑惑的看着暮尘:“你去哪了?做贼啦?满脸气喘吁吁的样子。”

嘿,还真让贺云佳说中了,暮尘就是做贼了。不过暮尘当然是不承认啦,连忙摇头否认:“你才做贼了,我就下去跑跑步运动下而已。”

“运动?哦,是吗,那真辛苦了。”说完,她又埋头继续看漫画。

暮尘也不管那么多,拿着书坐在书桌前静静地翻看。

注意翼翼地翻着书,他害怕把书搞烂那么一点点,因为那将会换来他老爸一顿愤怒地批评。

……

三个多小时后,暮尘伸伸懒腰,脸上那叫一个幸福!的确,能看到自己最喜爱的书,那是一种满足。

如果今晚他看的是类似啥商业教学之类的书,他可能没几分钟就打磕睡了,也只有兴趣,才能使人坚持学下去。

兴趣,是人最好的老师。

看完书后,暮尘回头看看贺云佳,她果然还在看漫画,和上次一个样。

暮尘也不指望她能看完她那本厚达10CM的加厚版漫画。

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上次和贺云佳走在一起的时候,为啥她对自己走路方式不觉得希奇?于是走上前去问她:“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你留意到我的脚吗?”

“嗯。”

贺云佳眼睛始终没离开书,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应着暮尘。

“你不觉得奇怪?”

“有啥好奇怪的?”

这不奇怪吗?暮尘想着,自己行为方式和其他人那么的不一样。

不用暮尘继续开口问下去了,贺云佳合上书说:“在日本,我看过很多像你一样的人,在地震中,他们要么是失去了双腿,要么是瘸了不能普通走路。”

贺云佳解释时,眼神中带着些许忧伤,看来她在日本生活得并不幸福。

“我还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想了想,暮尘又说:“算了,还是没啥。”

“好好的,怎么又不问了。”

“……那我问了,你啥时候离开我房间,我准备要睡觉了。”

“看多一页就走。”贺云佳笑着说。

其实,暮尘想问的问题不是这个,他想问的是,为啥你要呆在我房间而不回自己家。不过,从刚刚贺云佳的话语中,他清楚了为啥她要这样,所以他也就不问了。

贺云佳刚从日本回来,在国内一个朋友也没有,而在家中也只有爷爷何云一个亲人。她寂寞,需要和人交流和陪伴,所以才找自己。

暮尘心中笑了下,明明答应过她,当她寂寞无助时会陪她的,难道自己不算数呢?

……

时间转瞬即逝,暮尘送走贺云佳,再悄悄将书放回暮裕兴的书房后,就睡了。

第两天清晨,时间还不算早。

当暮尘揉揉眼睛从床上起来的时候,他讶异的发现他身边居然站着两个人,是霍良和他父亲暮裕兴。

“怎么了,爸,老头子。”暮尘被他们两人四目鼓得紧张尴尬。

暮裕兴:“有话要和你说,时间仓促,我也不细说了,起床后收拾好东西,准备送你出国。”

“啥!”暮尘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惊的,好好的竟然要跑出国外,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霍良耐心解释:“还记得华夏大学吗?你被那间学校录取了,所以打算送你出去就读。”

“那间学校是国外的?不是国内某处旮旯地方么?”

“……”霍良和暮裕兴一阵无语。

暮裕兴:“那是太平洋中一个岛屿的学校,详情你霍老会告诉你,现在快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走?离开国外?暮尘不想,一点都不想。现在,他拥有着许多东西,在这个国家里他有他的朋友,有亲人,有许多美好的回忆,所以他一点都不想离开。

“我可以不去吗?”暮尘注意审慎地问暮裕兴,他生怕一不注意就激怒了自己父亲。

“不能!”

果然,暮尘早就预料到暮裕兴会这么说了。

犹豫片刻,他打算寻求帮助,学着贺云佳一样,睁开大而又亮的两目,硬从两目挤了几滴眼泪,对着霍良说:“霍老……”

霍良愣了一下,连忙把头转过去。

其实也并不是霍良不想帮他,只不过这事已经不由他控制了,为了暮尘好,必须将他尽快送出国外。

见没人可以帮助自己,暮尘索性和暮裕兴正面对抗,抬头看向暮裕兴,一字一句地说:“爸!我,不,去。我真不想去那地方。”

当他说完这一句话后,心脏的跳动速度激速增加,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那么坚决的反抗父亲的决定。

“为啥不想去?”暮裕兴倒没发起脾气,先耐心的听他解释。

“我不喜欢那个地方,而且我也不舍得这里。”

“瞧你像啥样子!还算我暮裕兴的儿子吗,男人志在四方,哪能因为一个不适应就逃避!”

“……”

看暮尘没话可说,暮裕兴再一次问道:“你,去,还是不去。”

“不去。”暮尘用两目直视暮裕兴,态度坚决而不可撼动。

“你,你……”暮裕兴不可置信的看着暮尘,这还是他儿子吗?怎么突然变了一个样,既然说服不了他,暮裕兴只能来硬的,说着就挥起手,一巴掌打张他脸上。

“裕兴……”霍良想出手劝止,但却来不及了。

暮尘用手抚摸着脸上火辣辣的巴掌印,眼上噙着那小滴泪珠:“我,我讨厌你,你总是这样,一直在强迫着我干我不愿意的事。”说完后,像箭一样冲出房外,跑出屋子。

……

霍良看着愣在一旁的暮裕兴,问:“这样真的好吗?”

暮裕兴低下头,满脸无可奈何的模样:“组织派出的人在数日内将会来到,我怕他们会对阿尘不利。尤其是,当他们发现当年的升仙药水被用在阿尘身上的时候,只怕阿尘生命会受到威胁。将他送出国,是最好的办法。”

……

暮尘一个人在街上疯狂的跑起来,泪水从脸上滑落。

竭斯底里地在心中喊起来,为啥,为啥爸要这样对我?我不是他亲生儿子吗?为啥他总是强迫我干不喜欢的事?我还是他的孩子吗?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

跑累了,在街角蹲着,喘着粗气,他逃离了家。

抱着双膝,他的思想突然变得黑暗。他开始怨恨父亲,父亲所谓的爱是一种不公平的对待,他开始抱怨,抱怨上天的不公。他开始讨厌社会,讨厌社会的黑暗。说不定自己就是最倒霉的那一个人吧,自己身上种种的不幸却被自己的强颜欢笑所掩饰。

“既然恨,那就报复他们吧。”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脑海响起。

“是谁!”暮尘突然站起,四周观看,却发现四周没有人,一片幽暗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

“你心中的悲伤,愤怒,我一一感受到,身同所受。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放开双手,去干自己想做的事吧。”

……暮尘依然四处寻找,他并不知道那声音竟是来源于他心中的声音。

“出来,你小子到底是谁?”

“不记得我了吗,那个索要你身体的人。”

索要我身体?是他!那个存在于自己身体内的另一种思想!暮尘促然想到那个梦,那个在自己脑海中发生了两次的梦。

捏捏自己的脸蛋,“痛”!暮尘禁不住喊道,这不是一个梦,他确定这不是梦,是现实。那个人的声音依旧回荡在自己的脑海中,幻觉吗?

“我,是真实存在于你的身体,你否认也罢,相信也罢,这就是一个事实。”

!惊,听着那声音,暮尘促然意识到,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到底是啥东西!快给我滚出我的体内?”

“我是啥?我也不知道,但,当你愤怒,嫉妒,悲伤的时候,我就苏醒了。”

“……”这不是真的!暮尘不断告诉自己,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相信自己,暮尘,数一,二,三。他就消失了,这是幻觉,这是幻觉。

“我将我的力量分给你,把你的身体给我,给我……”

“一。”

“获得尊严,报复他们,这不是你想的吗?”

“二”

……

“三。”

当数到三时,声音戛然而止,突然,世界一切变得安静起来,那个声音也跟着消失没有再出现。

摇摇头脑,幻觉,果然是幻觉,暮尘笑着想,因为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才产生的幻觉,肯定是那样。

正当他那么想着,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他身后。

“笨蛋,找到你了。”

寻声而望,是贺云佳。

“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贺云佳便拉着暮尘起身。

“……”

虽然不怎么情愿,但暮尘还是跟她走了。

“是这了。”贺云佳指着一间西式甜点店,拉着暮尘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两人相对而坐,暮尘问:“为啥带我来这。”

“因为,我想让你开心。”

“……”

“知道吗?当人吃甜食类的食物,会很容易开心起来哦。”说着,贺云佳还一脸得意地解释:“甜类食物作为糖类的一种,可以为头脑提供能量供应,刺激头脑的神经中枢使人达到愉悦的效果。”说完后,还眨眨眼,似乎是在说,不是只有你暮尘才博学,我贺云佳同样懂很多东西的。

看着她满脸像孩子一样的表情,暮尘脸上禁不住浮起一丝笑容。

“一笑了,笨蛋笑了。”看着暮尘那抹浅浅笑容,她也跟着笑了。其实暮尘本来就是一个很好哄的人。

“谢了,云佳。”

“嗯?你叫我啥?”贺云佳探着耳朵问。

暮尘假装生气把头扭过一旁。

“好了,不逗你。你帮过我很多,所以我帮回你也没啥的。”说完后,贺云佳将一块巧克力蛋糕推向他身前,做了个“请”的姿态示意他吃。

暮尘接过蛋糕,看着她已经开动刀叉,感激的对她一笑,虽然她正吃着蛋糕没有看见暮尘的微笑。

非常地感激贺云佳,不是因为她那块蛋糕而让暮尘对她感激,而是因为她的心意。

当你身处困难时,你身边的朋友给你的一点点物质,或精神的帮助,都会让你感激异常。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真地能帮到你啥,而是因为你真真切切的收到了他们的心意,一种朋友的心意。

口中嚼咀着蛋糕,那甜甜的滋味沁入心脾,暮尘手中的叉子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问:“为啥会突然出来找我?”

“因为我听伯父说了你的事阿,担心你,所以就出来找你了。”

父亲?暮尘想着,原来是父亲告诉了她,想必父亲也担心我吧,回去认个错,父亲那么做也有他的理由。

贺云佳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也说道:“父子没有隔夜仇,即使再大的矛盾也好,那毕竟是亲人,要好好珍惜。”

一笑,暮尘想她或许说得对,比起那些没有亲人,连自己父母都没有见过一面的人来说,自己已经很幸福,起码还有人为他痛,为他伤。

……

在家门前,暮尘向贺云佳挥挥手告别,打开家门,准备找父亲道歉。

没有想到,父亲已经坐在厅内等待着自己。

“爸……”

话还没有说完,暮裕兴倒先开口:“你不需要立刻就收拾东西离开,我给你一天的准备时间,一天后,再送你出国。”

愣了下,暮尘一脸疑惑的看着暮裕兴,自己的父亲竟然退步了!

随即反应过来,暮尘连忙说:“爸,谢了。”

暮裕兴没说啥,闭上眼在沙发上静坐。

父亲就是那样子,暮尘也不在意。

他想着,一天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充足的呢,既然离开是必须的,不如充分利用好这一天的时间去和朋友道别吧。

当没有办法去改变世界,不如先改变自己,既然不能改变自己要离开的现实,那改变自己的心态吧。与其说暮尘是逆来顺受,不如说这是他的一种智慧。

手敲打着手机的键盘,写好一封封告别信群发了出去。

一天内,暮尘不可能亲自跑去和所有同学说自己将要离开的事实,只能用最现代和快捷的方法——发短信、打电话。

离开前,暮尘还有一件最想做的事。

就是想去见见陈心莲,那个柔和似水的女孩。

只有她,是暮尘最不愿意放下。或许陈心莲对自己没啥好感,但暮尘他也不在意。因为是自己喜欢她,而不是她喜欢自己,所以只需要按着自己真实的想法去做就好,见上她一面,自己就满足了。至于陈心莲她怎么想,他不管。

翻看着通讯录,查到了陈心莲家中的地址,是在市外的郊区中。

刚走出门外,便看见了贺云佳,她此时两目微红,显然是刚哭过。

“你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吗?”

“嗯”

“不要走,我只有你一个朋友而已。”

怔了下,刚刚她找自己的时候,还一脸镇静,怎么现在突然变了?她哭过,因为刚刚找自己的时候,她抑制了自己的想法。现在,她再也抑制不下去,想找自己问了解。

是的,暮尘自己忘记了贺云佳,忘记了她只有自己一个朋友,自己离开,她将怎么办?

“笨蛋,别走。”贺云佳说着,走了过去抱住暮尘。

被她抱得有那么些尴尬,他微微挣脱,见挣脱不开也就继续让她抱着。

“不要这样,好吗?”

“我就不,我就不,我喜欢你,我不想你离开。”

听着她说喜欢,但暮尘却知道,这种喜欢不过是一种不舍,这不是真正的爱。贺云佳的喜欢将会束缚着他离开。

“小女孩,有一天你会长大,会认识很多很多的朋友,你不会永远都寂寞,在你以后的生命中,会有另外一些人代替我。”

贺云佳摇着头,她就总是那么小女孩,她任性,总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也正因为如此,暮尘才喜欢和她在一起。和她在一起不需要去猜测她的想法,因为她会告诉你,她在想啥,她想怎么样。她,是最真实的人。

“云佳,听我说,我答应你,我会回来的,我不会抛弃你。”停了停,看着她的两目,看着她眼中的不舍,暮尘继续说:“时间带不走我们的回忆,我存在你的思想中,永远也没离开过。”

似乎是想清楚了,她放开了暮尘:“你真的会回来吗?”

“会的。”

“你要记着你说的话,笨蛋暮尘。”

“我从没打算忘过。”

暮尘伸出拇指:“拉勾勾。”

她看了下,把头转过一边:“才不,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就是小孩子。”也不顾她愿意不愿意,暮尘硬是拉向她的拇指。

这是暮尘对她的承诺,对于一个小女孩,他想用小女孩可以理解的形式去许下自己的承诺。

晶莹的泪珠挂在眼中,突然,贺云佳促然吻向暮尘,双方嘴唇轻轻一碰。

等暮尘反应过来时,贺云佳早已经跑开了。

我是喜欢他了吗?即使到了这一刻,贺云佳依然不敢肯定。

暮尘或许没有想过,为啥自己每次回家都总能在门前看到贺云佳?缘分?巧合?都不对,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在他家门口,为了一次偶遇,贺云佳等上了数个白天黑夜。

她是一个勇敢的小女孩,她懂的追求自己的爱,她喜欢跟着自己的想法走。

在第一次见到暮尘时,贺云佳就对他产生了好感,贺云佳她不知道自己爱还是不爱他,但就喜欢和他在一起。她喜欢和他吵架,喜欢和他斗嘴,喜欢看着他被自己气得脸红红的样子。

这就是喜欢吗?她真不知道,很多人都和她一样,不清楚啥是喜欢,模糊的感觉中分辨不出自我。

有人说,喜欢,是为爱的人不顾一切的付出。也有人说,喜欢,是和对方在一起时感觉开心。贺云佳大概属于后者多一些。

喜欢到底是啥?对每个人的意义都不同吧。

看着贺云佳跑开了,暮尘愣愣地站着,突如其来的一幕打击了他的心,对于陈心莲的心,他动摇了。因为他清楚,他喜欢陈心莲,更多是因为对方的优秀和美丽,这,并不完全属于爱。

但,暮尘不愿违背自己的心,临走前,他想见的依然是她——陈心莲。

植根于心中的爱,在几年时间内不断萌芽生长。自己被人欺负时,是身为女人的她挺身而出。当自己几度丧气,想结束生命的时候,也是她鼓励自己活下去。如果说,最初是谁用平等的眼光看待自己,那肯定是陈心莲。这么一个女人,怎么能让暮尘不魂牵梦绕。

市外郊区,出发!

市外郊区没有想象中的荒凉,这里起了许多低矮简陋的简式楼房,是典型的“城中村”现象,这就好比北美洲国家的贫民窟。

寻着通讯录上的地址,暮尘找到了陈心莲所居住的地方,是一个由帐篷临时搭建的住所,摇摇欲坠,像被风一吹就倒似的。

暗自叹息,没想到陈心莲竟然住在这种地方。

走进房内,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人。一眼扫去,找到了陈心莲。

暮尘掂起脚尖,喊:“心莲……”

连喊数次,她都似乎没有听到。暮尘索性直接冲了前去,用手扫开身边挤着他的人群。好不容易才走到陈心莲身边。

在她眼前晃了下,陈心莲才注意到暮尘。

“暮尘?你怎么在这?”

看着陈心莲一脸惊讶,暮尘一笑:“来找你啊?”

“不好意思,我现在忙着。”

像陈心莲她说的那样,她现在的确是忙着,她正将她身旁的一堆衣服发着给她周边的人。

她这是干啥了?暮尘禁不住想。

“暮尘,你帮帮我吧,我左侧有一堆小码的衣服,你帮我派给屋后面的孩子们。”

也不待暮尘答应,陈心莲就将一箱子衣服塞到暮尘身前。

手捧着衣服,暮尘无奈,只好先照她说的做,事后再问她原因吧。

拿着衣服,绕到屋外,果然看见一群孩子正在那玩弄。

“那个……要衣服的,麻烦来这里拿。”第一次派衣服,而且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暮尘好些尴尬。

孩子们看着暮尘,乱哄哄的全挤到他身边。

“大家排队啊,别抢,人人有份。”

这让暮尘大伤脑筋啊,这些孩子完全就不听他的话,也不遵守秩序。而他也没有哄过孩子的经验,完全就不知道怎么处理眼前这种状况。

手忙脚乱的,有些孩子还颇为贪心,领了衣服后又领多一件。暮尘完全就分不清哪些孩子是领过衣服,哪些是没领的。

就这么僵持了十多分钟,陈心莲才匆匆赶来。

看见眼前这种慌乱的情景,她也无奈的一笑:“孩子们听话,请排好队。如果不遵守秩序的话,我们可能就无法顺利派好衣服,到时候大家可就没衣服御寒哦。”说完后,她又补充了一句:“听话的孩子们,姐姐将有礼物送。”

只见她这么一说,孩子们刹然静了下来,一个接一个的排好了队伍。

不亏是陈心莲,暮尘心里暗想,她果然懂孩子的心理。

暮尘递过手中的衣服给她,两人一起将剩下的衣服分派完。

事后,待孩子们全都走了,暮尘才有机会和她说话。

“暮尘,找我有事吗?”

“嗯……我可能要出国了,临走前想和你道别,谢谢你长久以来的照顾。”

原本,暮尘心中有许多的话要说,但面对着她,他总是说不出口,心里的紧张尴尬一下子充斥了他的大脑。

其实,再多的言语也不过三个字可以表达,就是“谢谢你”。

陈心莲点头一笑:“无妨。”

暮尘:“你就住在这吗?”

陈心莲愣了一下,有些犹豫,不过看了看暮尘,感觉暮尘是个可以信得过的人,她还是说了:“不,我不是住在这,这只是我办公的地方。”

“办公?”

“就像你刚刚所看见的,其实我在外面收集了一些居民不用的衣服,日用品。然后将这些东西分发到郊区贫苦的家庭中。”

“但通讯录写着,这是你家的地址?”

“这算我第二个家。我偶尔会来这。”

“那你家在?”

“秘密。”

既然是秘密,暮尘也不打算追问下去,他知道,陈心莲就是那么一个神秘的女子。

不过暮尘还是有些好奇:“那你算是志愿者吗?”

“不算吧,我没有加入志愿者组织,这些都是我自发而做的,算是一个居民所尽的义务。”

“……”

看着暮尘没话可说,陈心莲一笑,在陈心莲眼里,暮尘是十分内向的人。同样的,在陈心莲面前,暮尘他所表现的也的确像个笨蛋一样。

“暮尘,祝你出国一路顺风,能完成自己心里面的愿望。另外,记住一点,要学会坚强,不要惧怕任何的挫折。”

“嗯,谢谢你。”听到陈心莲说这些话,暮尘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要说到暮尘的愿望?他的确有,或许不是啥伟大的愿望,但他目前的愿望就是能娶到陈心莲,虽然怎么看都不可能,像天与地的距离,遥远而不可攀及。

看着陈心莲白皙的脸颊,突然,暮尘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变强,只有那样,自己有拥有资本和勇气去追求她。

正当此时,突然一个小男孩跑到了陈心莲身旁,打断了暮尘和她的对话,“姐姐,姐姐,你辛苦了,请你喝水。”

那男孩捧着个半透明杯子,将它递给了陈心莲。

陈心莲右手接过杯子,摸摸了小男孩的头,说:“真乖。”

“姐姐快喝。”

“嗯。”拿着杯子,陈心莲仰头喝了下去。

就在那一刹然,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暮尘心头。

果然,陈心莲将杯子中的水喝了一半后,竟然失去了知觉,突然的昏迷倒在地上,她手中的杯子也随之滑落。那小男孩看见这状况慌忙跑开!

暮尘一脸震惊的看着,心中大喊,不好了!

像验证暮尘心中所想一般,不好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在陈心莲晕倒后,五个青年小伙适时走出来。

“嘿嘿,这药果然管用,没撑一分钟就倒了。”一黄发青年如此说。

另一青发青年看到暮尘,疑惑的问:“里面不是没人了吗,怎么还有个小子在。”

“把他干了,免得出啥意外。”另一人回应着。

这时,再笨的人也知道是啥事了,很明显,有人利用那小男孩对陈心莲下药,想趁机占便宜,却没料到暮尘在场。

暮尘愣愣看着他们五人,要和他们拼了,那肯定打不过的,跑?跑了的话,陈心莲怎么办了?算了,先跑吧,跑出以后迅速报警。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撒腿就跑,趁他们还没抓住自己时。

“大哥,那小子跑了!”

“快追,别让他通知外面的人。”

尽管那群小混混这么说着,最终还是被暮尘跑了。

喘着粗气,在屋外的暮尘连忙掏出电话报警。

“喂,是公安局吗?这里是市区外的XXX,请快点来,这有犯罪份子,他们想……”

他们想?暮尘突然想到,他们抓住陈心莲干啥?当然是贪图她长得美丽,想非礼她。

如此想到,他也来不及仔细跟探员局的人描述案件,直接说:“快点来,就在市区外这。”

挂断电话,他连忙冲回陈心莲所在的屋外,不过已经晚了,五名小混混已经脱着她的外衣。

“混蛋!”暮尘暗喊一句,左右望了望。此时四周无人,当地的居民又大多离这较远,暮尘想叫人帮忙也赶不及了。

怎么办怎么办,暮尘焦急的无可奈何,他绝对不能让别人侮辱了陈心莲。

听着屋内小混混们奸笑,他忍不住了!身为男人的他已经够懦弱了,如果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人玷污,那他连做狗都不如。

“给我住手!”像英雄一般出场,但暮尘却没英雄一样的实力。

暮尘促然冲了进去,一拳挥向那个试图伸手碰陈心莲的黄发青年。

但无奈的是,他刚一出现,就被人刹然制服,原谅他并不是一个懂得如何和人博斗的人。

“这小子,居然傻傻的跑回来了?”那青发青年在一边说。

黄发青年拍拍暮尘的脑门:“就你小子还想以一打五吗?傻。”

黑发青年似乎是里面的领头人,他说:“看那男的似乎是喜欢这女的。”思考了一会,他又说:“把这男的绑到一边吧,让让他看看我们怎么玩这女的。”

“哈……”一伙混混疯狂叫着,欢呼着。

不清楚他们这类人,思想总是那么的极端和变态。他们以丑为美,以恶为善,观念总与凡人完全不同。

不待暮尘多想,他已经被人绑成了一个大粽子扔在一边,看着那五个青年正缓缓走到陈心莲身旁,向她伸出魔手。

无助,羞辱,尴尬,身为男人的他竟然保护不了一个女人。眼见那些小混混已经用双手褪去陈心莲一件件衣服,他却无计可施。

焦急!他想到大喊救命,但并没有用,四周无人,而且这里处于屋后的偏僻小房,根本就没有人听见。

指望公安局的人来救自己吗?当然不可能,等警方的人来了的话,那群小混混早就逃走了。

忽然一个记忆片段浮现在他的脑海——那个白色的场景,光芒下那黑色的人型影子。

对了,他想起了那个被他误以为是梦的记忆,想起了那个黑色人型影子所谓的交易。

暮尘在心里呐喊,如果你听到我所说的话就出来吧,你不是想要我的身体吗?我给你,只要你能帮我,我就将我的身体给你!

“如你所愿,我出来了!”

似乎是回应着暮尘心里所想,那一道阴冷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冷冷的声音让人仿佛处于极地之中。

暮尘在心里与他对话,时间像被停止了一般。

“帮我,帮我救救心莲。”

“……那你是答应我所说的条件?”

“答应,答应,我答应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个啥东西,但你想要我的身体,就拿去吧!只要你能救得了她。”

“为了一个女人吗?你真可悲。”

听着那人型黑影那么说着,暮尘却没有任何心理变化,为了一个女人又如何,我本身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我而作出多少改变。

如果我的生命可以换来一个女人的清白,我觉得值了。更何况那是一个拯救过我的生命、鼓励我活下去的人。

暮尘全身放松,突然,一股像水一般的气流冲入了他的脑海。那一刹然,他失去了意识,伴随而来的是……

时间再次运行起来,五个青年人也正一步步地伸出魔手。

而暮尘,他睁开两目了,绯色的眼睛显现出来。伴随着他睁眼的动作,风似乎凝固了,变得是那么的沉重。室内的温度也跟随着下降了好几度。

那五个小混混像意识到暮尘身上的变化,齐齐转过头。

当他们看到暮尘两目的时候,竟都不约而同的怔住了,身体无发动弹一丝一毫。

他们用力地挣扎,用牙咬着嘴唇,往复几次,这才稍微缓解身上的僵硬。

“大,大……大哥,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另一青发青年也同样说着:“他……他怎么好象变了一个人,和先前相比,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那领头的黑发青年强作镇定:“别怕,他不是被我们绑着吗?你们怎么那么胆小,跟我混了那么久还啥没见过?”

正当黑发青年那么说着时,他身后四名青年却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下来。因为他们竟然看到暮尘站了起身,用力稍微挣扎了一下,绑在他身上的绳索竟然都断裂了!这……这需要多么大的力气啊!

当黑发青年回头看向暮尘的时候,他吓得连连退后几步。

暮尘站了起身,向那伙小混混走了过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得凝重,像土一般厚实。

伴随着像死亡奏响曲一般的脚步声,暮尘开口:“你们,都得死!”

那五个字,像刀子一般钻入五个青年人的耳中,在他们的头脑中不断翻滚着。

五名青年强作镇定,尽管心中非常的害怕。

“别怕!你们忘记了他刚刚怎么被我们收拾的吗?”那黑发青年举手向后面四名青年说道,想以此驱逐自己,还有他同伴心里的黑暗。

“对,大哥说得对,我们怕啥!他不过就是一个人。”

“收拾他,我们肯定能轻而易举地收拾他。”

……

五名青年就那么叫嚷着,但却没有人敢向前踩出一步,是的,他们完全意识到,暮尘,不是刚刚那个暮尘。单从暮尘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就已经足以让人致命。

那黑发青年实在看不下去,带头先冲了上去。被他这么一鼓动,其他四名青年也跟了冲了上去。他们所想得就是,对方不过是一个孱弱的青年,自己怕啥了!

在他们冲上前那一刹然,暮尘脸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