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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抓摸不透

第5章抓摸不透

书名:厄灵作者名:用神火沐浴本章字数:21464更新时间:2024-12-27 16:36:16

陈心莲表情倒没多大变化,依旧是三分笑容在脸上,自顾自地吃起来。不得不说,她吃饭的姿态活像十六世纪欧洲皇族的公主一般,一举一动充满着优雅,配合着她身穿的白上衣,远远望去甚至产生错觉感觉她是从天上降临的天使,走近她一些都感觉自惭形秽。看着她精致得像玉一般的脸庞,暮尘还真的看呆了。

暮尘承认。他真的喜欢陈心莲,像鱼离不开水,蜜蜂追寻着花一样。那种淡淡的喜欢一直潜藏在他的内心,只不过他从没有表露出来,或许是因为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

想到这里时,霍琴身旁的一名男同学突然站起身来,暮尘抬头一看,正是“光光”朱于库,因为他头顶常年见不到一撮头发而被戏称为“光光”,此刻看他脸上表情严肃,眼睛紧看着陈心莲,结结巴巴说:“心莲同学,你。你喜欢啥样的男孩?”

这句话刚说出,众人窃喜,当然,众人指的是众男同学们。

陈心莲并没有被朱于库这么突然一问而被吓到,她放下手中筷子,嘴角露出三分微笑说:“我喜欢的男孩是。

是……众人好奇陈心莲到底喜欢啥样的男孩。

“肯定是高大帅气的阳光型男孩。”霍琴在一旁猜测。不过她这个猜测很快就受到郜马的质疑“霍琴同学,你以为个个女孩都像你一样喜欢又高又帅的男孩?别把人家心莲同学想得那么俗好吗?”

“郜马,你……你个混蛋,我才不俗呢!”霍琴伸出她招牌性动作,用食指直指郜马。

暮尘无奈的摇摇头,小声说,这两个家伙怎么吵起来了,然后拉了拉郜马,对着霍琴说:“安静下,大家猜也没用,还是等心莲说吧。”

陈心莲一笑继续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喜欢啥样的男孩,如果真要说的话,我喜欢暮尘。”话还没说完,暮尘喝着的可乐立刻从口中喷出,四周刹然变得喧哗起来,几十道目光齐齐扫向暮尘。

一旁的郜马适时的推了推暮尘,小声地说:“还不站起来,看人家美女都和你表白了。”

被这么一提醒,暮尘倒还真的傻乎乎地站起身来:“那个。其实我也。”

“额……你们误会了,我是说我喜欢暮尘同学的乐观幽默。”陈心莲突然打断暮尘的答话。

按捺不住内心的失望,暮尘稍稍低下头,下一刻又抬起头,憨笑道:“真是一个让人惊喜的误会啊!”

陈心莲也一笑,然后继续说:“除了暮尘,我还喜欢郜马的勇敢,喜欢郝云的文采,喜欢郝天成的宽厚,喜欢霍琴的真诚坦白。总之,我喜欢很多很多人。”

真是官方的回答啊,让人抓摸不透……暮尘心里纳闷,认识陈心莲接近四年,但是这四年来的相处,他们彼此的熟悉度不但没有增加,而且还感觉到陌生,渐渐的认识,暮尘发现她身上充满着许多迷团。

根据陈心莲的介绍,她是来自一个小城市,家庭并不算富裕,父母都是平凡的上班族。但从她的谈吐修养,一举一动和她的所见所闻都可以看出她并不平凡,她,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光光”朱于库似乎对陈心莲的回答不满意,依然站在桌前,他摸了摸他那光头,脸上露出了片刻的犹豫,随后眼中又绽放出坚定的光芒,鼓起勇气,他从他的座位下抽出一扎花,慢步走向陈心莲:“心莲同学,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你愿意和我交往吗?”说完后便将花递了上去。

陈心莲表情显露出一丝为难,她不知道怎么去拒绝朱于库,她怕伤着了他的心。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大厅内轰然响起:“谁敢和我抢陈心莲。”

寻声望去,果然是他——“火爆男”张元诚,他看到这边热闹异常,便跑来这边看,不料却看见朱于库捧出一扎鲜花向陈心莲表白,以他性格不气坏才怪。

没有多说啥,张元诚抬起腿就往朱于库身上踢,朱于库也不是吃素的,转身一闪就避开了。虽然朱于库体形没有张元诚占优势,但是他自小就做习惯脏活累活,因此锻炼出了满脸好身架子,自然不怕打不赢朱于库。

见张元诚动起手,朱于库不想惹事也难,挥起拳头,他冲向张元诚面前和他打起来。

众人见状,连忙纷纷上前劝架,但是却劝不住,他们两个打得十分激烈,谁也不敢贸然上前去,生怕被他们误伤。陈心莲看见他们两个因自己而打起来,内心感觉不安,不知所措下竟哭了起来,边哭边喊:“别打了……”

不得不说,陈心莲的话比谁都有用,听她这么一说,张元诚和朱于库居然不约合同地停起手望向她。趁着这个机会,郝天成和暮尘众人连忙插入他们中间拦住他们,就这样,这场闹剧方才中止。

气氛刹那一片寂静,过了很久才重新热闹起来。暮尘回到自己座位上,看着自己的同学打架,他内心有些莫名的痛,或许因为与他们相处多年,虽然关系并不熟络,但也不忍心见双方发生矛盾。

陈心莲坐在座位上,脸上还残留着泪珠,和她关系较好的几位女同学在她身前安慰她。

原本在今晚,暮尘就想着和她表白,但如今却是不大可能的呢。

从内心想法出发,暮尘的喜欢和其他人的喜欢不一样,暮尘喜欢陈心莲,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更主要的是因为她的内在。他曾经看过陈心莲为一个与她无关紧要的人的死而哭,知道她为了探望一个卧病在家的同学而走上数十里的山路。在自己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也是她安慰、鼓励自己要努力生存下去,所以,暮尘喜欢她,有足够的理由去喜欢她。

讽刺的是,他有理由却没有资本去喜欢她,为啥?因为他不过是平凡家庭的孩子,没有厚实的背景,而他本人其貌不扬,才能平庸,身上甚至带了多种疾病。最让他失去信心的是,她太出色了,看着今晚一个个同学向她表白,甚至有人为了她而打架。面对着这种情况,暮尘自问自己还敢去喜欢她吗?别说表白,就连承认喜欢她的勇气都没,是的,他真得很懦弱。

看着陈心莲,暮尘不由得感觉到心中的难过,不舍,痛苦。身体内的那颗心在哭泣,怎么办?就让自己彻底的失去思考的异能吧,暮尘晒脱地拿起桌上那几瓶未开封的酒喝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喝酒,人生中的第一次。

情到深处,愁肠更愁。

拿起杯子,将瓶中的酒倒入杯中,一杯接一杯,喝了十多杯后感觉不够痛快,索性将杯扔去,直接拿起酒瓶喝。

一瓶接一瓶,桌上的酒瓶迅速消失掉,这一幕引来了郜马和郝云的注意。郝云看了看暮尘脸上的红晕,按住了暮尘的左手:“烦不烦,有必要这样吗?”郝云说话依旧是一字一句的汉语,清醒时暮尘还能听个一知半解,现在暮尘显出满脸醉态,又怎么可能听得懂?

倒是郜马比较直接,不说多少废话便强行夺过暮尘手中的酒瓶。

“你。你居然敢抢本帅哥的酒,该。该。该当何罪?来人啊。把他拖出去斩了。”暮尘摇晃着头脑,醉乎乎的说。

郜马看着他,在一旁微微摇头,想来,他看出了暮尘发生了啥事。

意识渐渐模糊,暮尘感觉到自己的身躯缓缓的失去了知觉,渐渐的,他整个人沉了下去,睡了。

郜马无奈地一笑,对郝云说:“看来今晚我们要背他回家了。”

郝云推了推暮尘,对着郜马说:“睡了他?”

郜马听着他的汉语,不耐烦的点点头。突然感觉到餐馆内的空调开得有些大,郜马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暮尘的身上……

就在这一刹然,暮尘似乎醒了,促然抬起了头。

当郜马看向暮尘的脸时,他吓得“啊”的一声惨叫了起来,惊慌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听着惨叫声,众人纷纷看向郜马,只见郜马他摔倒在地上,然后又望向暮尘,却见到他再次趴在桌子上睡了下去。

朱于库连忙从桌子对面走来,将郜马扶起,问:“发生了啥事?”

“我。我。”郜马结结巴巴地说:“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是绯色的!”

“绯色?”众人感到疑惑。

“是!绯色的瞳孔,和野兽一般的眼神,他看着我就像看着食物一样!”说完后,郜马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话,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他好朋友暮尘身上,但……那种感觉并没有错,暮尘那绯色的两目望向他的一刹然,他的灵魂被狠狠的撞击,甚至要脱离出他的躯壳。

霍琴不以为意:“郜马一定又喝醉了。”被她这么一说,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我……我才没喝醉,我今晚滴酒未碰!但……或许是我看错了吧。”郜马有些不肯定的说。

“肯定是你看错啦,你个笨蛋。”霍琴揶揄道。

“试试暮尘就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郝云目视所有的人,用他的汉语直喷出一句话。

朱于库摸摸他那能反光的光头,反问:“你打算怎么试?”

“霸王花”霍琴适时做出奸笑表情:“弄醒他。”

“……这不太好吧。”陈心莲有些担心的说。

“有啥不好的,哈哈,我也想看看郜马说的是真是假。”话说到一半,霍琴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走到暮尘身前,蛮横地推了推他的身体。

“真……真麻烦,谁骚扰老子睡觉。我。我一定要劈了他。”暮尘从沉睡中苏醒,抓抓头发,有些醉态地说道。

“醒了醒了。”霍琴惊喜说。

暮尘摇摇晃晃地挺直了身板,抬起头颅。在他做这一动作的同时,立刻吸引全桌所有同学的目光,同学们齐刷刷的一起望向他的两目。

“啊。”看着他的眼睛,霍琴立刻尖叫。

“你叫啥叫啊。”郜马没好气地对她说。

“他没有绯色的眼睛嘛!真让人失望。”

暮尘听了她的话后,醉吁吁地说:“老。老子那么帅!去。去你头的绯色眼睛,别侮辱哥俊俏的外表。”

“谁叫醒这笨蛋的,让他在这发酒疯。”霍琴看着他胡言乱语,没好气的埋怨起来。

朱于库呆呆地问:“不是你叫醒的吗?那是。?”

“兄弟,就是她叫醒的……”郜马对朱于库彻底无语,随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看来是我看错了,暮尘的眼睛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变绯色,我真是笨蛋。”

“你是笨蛋众人皆知,不需要强调了。”霍琴在一旁嘲笑道。

“你……”

“既然暮尘没有啥事,大家也就别吵架了。”陈心莲劝阻二人。

陈心莲话刚说完,一名女子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慌慌张张地说着:“出事了,出事了……”

郜马认出了,来人是班上的同学——“冷漠姐”冯文静,她和同样都是班上的优秀学习份子,不同的是,冯文静平时一句话也不说,更不会开口闭口都说出一堆堆汉语。

“出啥事了。”霍琴问。

“有一群人要我们离开餐馆,班长正和他们理论。”

“这。”霍琴听了后,有些不知所措。倒是郜马开口说:“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帮上啥忙。”说完后,他便跟着冯文静走了。

“我们也跟过去吗?”朱于库问。

“可也。”郝云表示赞同。说着,他们也一群人热轰轰地跟了过去。

陈心莲犹豫片刻,对霍琴说:“我们也跟过去看看吧。”

“好。”出于女人八褂的天性,霍琴想也没想就答应道。

一桌人,留下的同学就剩下几个,其中还有一个醉着的人——暮尘,看着所有人都离开了,出于醉汉那原始本能——去人多的地方安全,暮尘也摇摇晃晃地跟着他们走了。

……

“快点离开这家餐馆!我们驭鬼派要在这里举办庆功会。”一位妙龄女子气势汹汹的说,而她身后竟跟着20多个壮汉。

郝天成揉揉手掌,满脸和气生财的样子:“驭鬼派的名声我听说过,贵门举办喜庆之事,我们的确应该配合,但能不能稍晚一点,等我们的聚会结束以后?”

那位妙龄女子仰高头颅说:“我没这时间等你们结束!你们要么现在离开,要么就让我们送你们走。”说完后,她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身后20多个壮汉不约而同的扭捏着拳头,“咯咯……”的响声从一双双拳头迸发而出。

“要打就打!谁怕谁!”张元诚还是老样子,一股牛脾气。

“别冲动!他们是驭鬼派的!元诚你家再有势力也很难和他们抗衡。”郝天成小声地说。

“我才不管了!”说罢,张元诚就直接冲了过去。

而另一边,郜马已经来到了现场,看着张元诚直接冲着要打那妙龄少女,郜马禁不住感叹张元诚的鲁莽,难不成他还想一个人和二十多个人打。

张元诚可就没郜马想那么多,挥拳直接冲向那女子,即使对方是女人,只要你越过他的底线,他才不管你是谁,他就是一个十足的暴力狂。

那女子身穿海色上衣,黑色短牛仔裤,没有陈心莲的优雅气质却有不输给她的美丽,一头秀发直达腰部。此刻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戏谑。在张元诚冲到她身前的刹然,她身后的两名壮汉刹然出现在她前面抵挡住张元诚的拳头。

一扭,一转,两名壮汉轻而易举地将张元诚束缚住了,“不自量力”那女子冷笑道,她抬起她穿的黑色高跟鞋,正打算着往张元诚身前踢。

“你敢!我爸是市长!”重要时刻,张元诚搬出他爸压人。

“我怎么就不敢,最讨厌你这种依仗自己背景又没实力的人。”说罢,就对着他的大腿狠踢了一脚,力道不算大,倒足足羞辱了他一番。

“你个臭婆娘!我一定会报仇的。”

“哦?我等着。”那女子轻笑说着,同时她又伸出她那细嫩的手掌准备狠狠地掌掴张元诚。

“住手!”郜马突然喊道,他是个理智的人,这种情况下他不应该插手,更何况他要帮助的那个人还是张元诚。但他向来看重情义,即使别人对他不仁,他也不能对人不义。

听着郜马怒喝,那名女子扭头看向他:“你也不自量力?”打了个眼色,那女子示意身后几名男子去教训郜马。

突然,暮尘摇晃着身子出现了,带着一脸的醉态说:“这丑女人是谁啊?”

“你……你说啥,有胆给我再说次。”那女子有些不可置信地说。

“对不起,我错了,说你丑是侮辱“丑”这个词,你这种样貌,即使翻上整本词典也找不出一个词可以形容。”暮尘满脸通红,说出的话完全没经过头脑的过滤,很明显可以看出,他真是醉的厉害啊。

“我要杀了你。”

“哎喲,还想杀我呢?我就在这蹲着给你杀,乖,小妹妹来杀吧。”可悲的暮尘继续胡言乱语地说着。

“阿二,阿三,你们给我教训他!”那女子气得直跺脚,挥手招出了两名壮汉。

暮尘果然是醉糊涂了,完全没当那是一回事,也冲着她有板有眼地学着说:“阿猫,阿狗,你们出来,给朕仗打她三百大板。”

“我。我。”那女子气得说不出话。

“小姐,小姐。他醉了才胡乱说话的。”郝天成眼看事态发展的越来越坏,不知如何是好。

“我管他醉了还是病了!”

朱于库眼看是没有商量的余地,连忙对“胖子”郝天成说:“班长,打电话报警吧。”

郝天成听了直摇头,朱于库或许不知驭鬼派有多大势力,但他却是知道的,那是一个传承华夏传统武术的门派,这个门派遍布全国,他们的弟子中有许多人是社会名流,商界巨擘和政界精英。这样一股势力哪是他这种小老百姓可以抵抗的。即便报了警,也不知道那些执法人员到底是帮谁。

眼看那几名男子一步步逼进郜马和暮尘,郝天成此时真的急了。

任郝天成再急也没有用,那两个壮汉此刻已经击出拳头抡向暮尘和郜马,重要时刻那女子竟然喊了一句:“住手。”

到底怎么回事?郝天成心中暗想,等他扭头看向暮尘身前,他愣住了,他看见陈心莲竟然挡在暮尘和郜马的身前。

陈心莲张开双手护住他们二人,同时开口问:“麒麟菲小姐,不知伯父近来可好?”

“好着了,不用你操心。”那被称作麒麟菲的女子回应道,脸上神情随即变得异常难看,“陈心莲!你怎么在这。”

“今天班里的同学举办聚会,我身为班里一员,自然要参加。”

“……”麒麟菲不吭声,她想看看陈心莲要干些啥。

“麒麟菲小姐,我知道新一届的国际武术大赛,你们夺得了金奖。我在此恭喜你们,但能否让我们办完我们的聚会后再离开呢?还有,也请别为难我的同学好吗?”

“说那么多就是为了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可以在这办完你们的聚会,但那几个人。我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麒麟菲眼睛望向暮尘几人。

“能看在我们两家多年的交往上不追究这事吗?”

“可以,但那个人必须留下。”麒麟菲用手指向暮尘,她忘不了暮尘的辱骂。也算暮尘倒霉,谁叫他骂得最凶。暮尘此时还处在半清醒状态,根本就没弄清发生啥事,嘴里还瞎喊道:“那臭婆娘,那丑妇。”

陈心莲看着暮尘此时的模样,禁不住笑了,“他不过喝醉了,没心得罪你。”

“我不管!我生平第一次给人这样侮辱……居然敢。居然敢说我难看,这混蛋。”

看着她气得直跺地板,陈心莲强忍笑意说:“我记得伯父嘱咐过,叫你不许在外面借驭鬼派的名声造谣生事,如果给他知道今天的事……”

提起自己父亲,麒麟菲立刻瘪了,强忍着堵在心中的怒火说:“好好好,龙大小姐!你赢了。”

陈心莲十五度弯腰施礼:“谢谢了,麒麟小姐。”

“哼……”麒麟菲连头也不转过来看她,带着二十多个壮汉转身就走,想她也没心情继续在这家餐馆上吃饭了。

郝天成举起手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暗说好险。随后偏过头看着陈心莲,疑惑地想,她到底是啥人?居然能让那个少女就这么离开了。

不仅仅只有郝天成一人这么想,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这么想,除了那一个不醒人事的家伙外——暮尘

郜马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陈心莲,感觉好不尴尬,竟然要一个女人保护自己一个大男人,脸红耳赤下,他还是厚着脸皮走向陈心莲身前说:“谢谢。”

陈心莲对他点头微笑,也没说些啥,这一动作反给她增添了不少神秘感。

郝天成站在她身后,他想着要不要问下陈心莲到底是啥人,但眼下这个情况还是不要问的好,因为现在还有许多事处理。看着四周乱糟糟的桌子椅子,酒瓶被打碎的整地都是,这些都要他自己处理。

挺了挺他那圆又滚的大肚子,他找了个比较高的地方站了上去:“各位同学,今天情况有些特殊,所以这次聚会暂时取消,改日我们再另外组织一次好吗?”

就这样,聚会草草散场……

……

第两天清晨,太阳升起,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暮尘的脸上。

抓抓头发,睁开眼睛,暮尘从床上坐起:“好痛……怎么回事啊?”

“哥,你醒啦。”一个坐在暮尘身旁的男子说道。

“弟?我。我记得我是在餐馆里的,怎么突然回家了?”

“是你朋友送你回家的。”坐在暮尘身旁的男子正是暮尘的弟弟——暮世华,他此时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书看,头也不转过来。暮尘对此也见怪不怪。

“哦,对了,爸知道你从学校回来吗?”

“好像知道。”

“好像?能确定点不?”

“爸应该知道。”

“……”

暮尘无语,他和他弟弟还真有点沟通不来。最主要的是,两兄弟的性格不怎么相象,他弟弟的性格属于那种很怪的类型。

摸着床边,暮尘好不容易才从床上爬起来,喝酒还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头昏昏沉沉的。因为酒中的乙醇进入体内后,没有被肝、肠等消化器官所完全消化,使得乙醇得以分布分布全身。

喝酒醉人,也是因为乙醇对中枢神经系统产生抑制,使得运动中枢和呼吸中枢麻痹。

所以人喝酒后常会走路摇摇摆摆失去平衡,呼吸急促,甚至失去意识。

翻阅着头脑内的知识,暮尘颇为感叹酒这玩意,少量喝酒有利于促进消化液的分泌和血液循环,大量喝的话?那可能就有危险了,愿酗酒的人会被上帝所接纳吧。

等等……

暮尘摸着他的头脑,突然想起了他昨晚好像是干了些啥坏事。

思索思索,不断思索。他想起来了,那一个叫麒麟菲的女人。

“完了。”暮尘自故自地说道,也不理在一边看书的弟弟,箭一样的飞冲出房外。

连鞋也顾不得换,就穿着拖鞋跑出屋外。

暮尘的妈妈向玉站在门外看着儿子急匆匆地往外面跑去,一脸疑惑:“这孩子才刚回来又要去哪了。”

暮尘要去哪?自然很明显,要找下在现场的当事人——霍琴女士问问昨晚出了啥事情,对于昨晚,他记得并不太了解,也幸好霍琴的家就在这附近,所以不用打电话,走几步就可以到她家去问个清楚。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她家,一栋三层楼高的小平房,房外有棵白杨树,高约20米,树皮灰白色。树下,霍琴正坐那发呆。

“喂,霍琴小姐,在想帅哥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霍琴,她扭头恶狠狠的盯着暮尘:“怎么是你啊!”

“不然你觉得会是谁呢?”

霍琴发出“哼”的一声,把头转过去,直接无视暮尘。

“别那样嘛,我想问问你昨晚的事。”暮尘用异常柔和的语气和霍琴说道。

“你还好意思提起昨晚的事啊?怎么,都忘记你干啥呢?”

“还真忘记了……请原谅我健忘的头脑,霍琴同学那么好人,又那么美丽,肯定会告诉可怜的我到底发生了啥事。”

“好啦!算我怕了你,油嘴滑舌的。”

“嘿,快说快说。”暮尘急催着霍琴。为了方便听她叙述昨晚的事,他也无妨,直接盘腿坐在霍琴身前。或许因为坐得离她太近了,惹得她好一阵尴尬,连连移动身躯往后坐。

阳光射在杨树下,映的地面树影错乱交织在一起。

霍琴将昨晚的事仔细讲了一遍给暮尘听后,暮尘惊得张开大嘴。是的,他还真没想到自己无意间居然得罪了一个陌生女子,只记得她叫麒麟菲,却连她样子都没看清,而且那女孩似乎还挺痛恨自己的吧。

沉思片刻,暮尘甩甩头脑,自我安慰地想,反正那女孩也不认识我,而且别人女孩子或许还不在意那种事呢,自己想那么多干嘛,自寻烦恼。

问完需要问的,暮尘也没有留在这的打算,难道还要留在这吃顿饭再走啊,到时候怕要被霍琴用扫帚扫出门外。

“霍琴同学,谢啦,我是时候走了,再见。”说完客套话,暮尘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就打算离开。

在暮尘跨出门口那一刹然,霍琴突然喊:“喂,暮尘,你给我站住。”

“吓……怎么了,大姐,我没得罪你吧。”

“那个,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陪你?”

“……嗯。”

暮尘看着霍琴突然变得柔弱似水,讲话娇滴滴的,还真有点不习惯。因为她平时说话总是粗声粗气,满脸男儿模样。

“喂,暮尘,你知不知道白杨这一种树。”

“这个……要等我想想。”暮尘努力的思考,不过他就是想不起有关白杨树的知识,只记得那是一种高大的树,通体呈灰白色,就像他面前这棵一样。

“还是等我来说吧。”

“早就应该那么讲,浪费我脑力。”

霍琴无视他,直接说:“白杨树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树,大路边,路边旁,有黄土的地方,就有它的存在。”停了停,她用手抚摸着她身前那棵白杨树的树皮,继续说:“白杨树它不追逐雨水,不贪恋阳光,只要给它一点水份,即使在再干旱的地方它也能生存。”

说完后,她目视那棵高大的白杨树,眼眶中竟有几滴泪珠在打转。

看着她如此伤感,加上她的泪水和此时此刻的场景。突然,暮尘发现此刻的霍琴显得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像她名字中的“霍琴”一样,美丽动人。

再加上今天她穿着的白色连衣裙和白色衬衫,配上她身旁那棵白杨树,竟让自己产生莫名的错觉。感觉她像天鹅,在湖中挥动着翅膀,展开洁白的羽毛,翱翔天空。

不对,其实她本身就很美丽,只不过平时行为粗鲁使得暮尘没发现她身上的美罢了。

她正在落泪,像娇嫩的鲜花正承受烈风的摧残,她此时显得很无助,竟然不再像他所认识的那个霍琴。

暮尘悄悄走去,在她耳旁问:“怎么了。”

“我想我爸。”说完这句话后,霍琴突然走过去紧紧抱住暮尘,在他身上哭泣。

任由霍琴哭,暮尘没打算阻止她。哭是一种发泄,就像人遇到不顺心的事会通过砸东西发泄一样,这也是一种对情绪调节的方式。

暮尘伸出双手拍拍霍琴的背安慰她,不料这一拍,反倒让她哭的更厉害了,暮尘吓得连忙把手缩回去。也不能怪他,毕竟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哪懂得怎么去安慰女孩子。

“那个。想你爸就去找他吧,他看见你一定很开心。”

“他挂拉。”

“……”暮尘语塞,暗怪自己多嘴瞎问,心里想着,怪不得她哭的那么厉害,原来他爸已经不在了,坚强的她也不能承受这种事。

“暮尘,那棵白杨树是我爸生前种下的。他告诉我,做人必须坚强,要像白杨树一样,即使经历再多风雨也不能倒在地上,屈服于困难与挫折。”

“嗯,你爸说得很对。”

“我这些年来一直谨记着他的话,一直很坚强,但,我今天真得忍不住了,看着这棵白杨树,我想起了他,想起了那年他遇车祸而死。”

静静听着她说话,这个时候,身为朋友的他,或许只需要充当着一个倾听者,静静地听着就够了。

听着她不断的叙说,暮尘也懂了,一个人表面上或许无所畏惧,任谁也打不倒,但内心里却可能有着一颗比谁都柔弱的心。不仅仅只有霍琴是那样,太多太多的人也是如此。

待霍琴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暮尘才离开回到自己的家。

穿过曲折的小巷,走到了家前。当暮尘打开家门时,他的母亲向玉从厨房中走出:“阿尘回来啦,你爸叫你去他书房找他,他有话对你说。”

去爸的书房?暮尘有些惊讶地想着,要知道,平时暮裕兴很少让他上书房,或许因为那房间里有着许多暮裕兴不想让他接触的东西。

爸的书房在二楼,暮尘一步步踩上楼梯,走到书房门前,突然听到房内传出一声声对话。

“世华,怎么又跑回来了?”

“我不喜欢那里。”

“是吗?爸也管不了你太多了,只希望你记住一点,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嗯,我清楚。对了,爸找我有啥事?”

“等你哥来了再一起说吧。”

听着对话,暮尘知道,里面是父亲和弟弟暮世华,从对话可以猜想到,他弟弟又逃课了。

颇为讽刺,同一个父母生的,但样貌异能却相距甚远。

弟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天才,帅气的外貌中带有一股优雅的气质,小小年龄更是考入国内有名的大学,而自己样貌平平不说,连成绩也只能算是中等。在弟弟已经快要大学毕业的时候,自己才刚升入大学,这种强烈的对比让自己有些自卑和无奈。

也或许因为这样,所以暮尘总觉得爸是偏心的,连在外人面前介绍自家儿子的时候,对自己总是甚少提及,大多数都是谈到自己的弟弟,而且脸上总是布满了骄傲。

轻轻敲敲门,房内传来一声“进来。”

暮尘闻声后,推门而进。

“来啦,快坐下吧。”

“嗯。”暮尘随处找了张木椅子和弟弟暮世华并排而坐。

暮裕兴看着他们两兄弟,开口说:“明天是你们爷爷的祭日,所以明天我们一家人都要回乡里去祭拜你们爷爷。”

“需要我们做啥吗?”暮世华突然开口问。

暮裕兴微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需要你们做些啥?”

“往年祭拜爷爷,你没有这么郑重的通知我们,都是临出发前才告诉我们的。今年却和往年不一样,提前告诉我们,似乎是想我们准备着去干某些事。”

听了暮世华的解释后,暮裕兴满意的点点头,那赞许之情任谁都看得出来。“明天,你们两个去你们霍老那里一趟,帮他搬一点东西回家,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出发回乡里。”

“清楚。”

暮尘有些好奇:“要我们搬啥东西阿?”

“到时候你会知道。”

“又得做苦力了。”暮尘轻声嘀咕着。暮世华在他背后搓了他一下:“哥,别抱怨,不然爸要生气了。”被暮世华这么一提醒,暮尘连忙抬头看暮裕兴,发现他脸色没啥异常,暗舒口气,幸好爸没听到,不然又得骂上一顿了。

“你们回去吧。”

“嗯。”两人起身答道。

“等等,阿尘,桌上那几本书拿去看。”

“又是书……”

“快点!”暮裕兴喝斥道。

“好好好……”暮尘连忙跑去桌前,用手抓起桌上两本书后,立刻奔出门外,他还真怕跑晚一秒就换来他爸无穷的怒火。

走出房外,暮尘欲哭无泪:“天天看书,我都能把书当饭吃了。”

“哥,其实看书是件幸福的事。”

“那是对你们这些天才而言。你们看本书,扫一眼就知道内容。我看书,起码要读上百遍才知道讲的是啥。”

暮世华摇摇头,摆出满脸深沉的样子:“依仗自身优势的人总会失败,看轻自己的人总会被别人轻视。”说完后,倒自己一个人走了。

暮尘没好气的看着暮世华:“你这小子……”

随后低头看向手上的两本书《异志》,《百草》,长叹一口气,又是这种书。比起这类书,暮尘更喜欢心理学一类。只是觉得很奇怪,为啥爸每隔几天就塞给自己一些书。但却从没给过啥书给弟弟看?想不清楚就不想了,反正想多了也烦恼。

另一边,在暮裕兴的书房内,暮裕兴本人正打着电话给霍良。

“霍伯吗?孩子们明天就会过去你那。”

“嗯,还真地需要他们两个小家伙帮帮忙,不然,就凭我这一把老骨头肯定搬不完这么多东西。”

“霍伯不老,还年轻着。”

“岁月不饶人啊,那么多年过去,我能不承认我老吗?”

确实如此,人的生命终是有限,像蜡烛一点点燃烧,随着时间的流逝,终有一天会消亡殆尽。

“对了,裕兴,有件事我需要告诉你。”

“啥事?您请说。”

等了几秒,电话那一头的霍良迟迟未开口,似乎在犹豫着啥。

“霍伯,在吗?”

“裕兴啊,组织在这个星期内应该会有所行动。”

“这么快?”暮裕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虽然自己隐姓埋名许多年,就连在医疗界上发表医疗成果都是用匿名的方式,但以那个组织的力量,肯定会查得出自己所有的消息。

“裕兴,你打算怎么办?他们应该会派人和你接触。”

“没办法,现在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那两个孩子应该还不知道这些事吧?”

“霍伯,您放心好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隐瞒着他们。他们对我们的事完全不知道。”

“他们终有一天会知道的!”

“能瞒一天是一天,我不想这些事干扰了他们普通的生活,特别是阿尘。”

“……”电话的另一头,霍良沉默了。

第两天早晨,鸟儿迎着初升的太阳在空中啼叫。

“哥,起床了,我们要去霍老家里帮忙。”

尽管暮世华不停地推着暮尘,催促他起床。但暮尘却理也不理,像死猪一样睡得熟熟的。

暮世华见无法叫醒暮尘,似乎打算放弃,呆坐在一边拿起书看。

还在酣睡中的暮尘感知弟弟在叫自己,不过他潜意识里就是不愿醒。能睡一会就多睡一会,这是他的原则,况且现在还早着,才不需要那么早赶去霍良家帮忙。

突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传来了一阵淙淙的独菊声,是暮尘的手机在响。

这铃声似乎打扰了坐在一旁看书的暮世华,他放下书本转去接电话:“陈心莲?电话显示着这名字,要不要叫醒哥去接好呢?”暮世华自言自语的说。

“不用不用,我已经醒了,快把电话给我!”暮尘听到陈心莲这个名字,连忙从床上弹起,抢过暮世华手中的电话。

但是,暮尘接过手机后发现打来的电话竟不是陈心莲,而是自己弟弟。

颇为疑惑,他问道:“怎么回事,来电显示的怎么会是你的电话号码?”

“这电话是我打的,哥,我骗了你,不好意思。”

“你小子!”

“就那样吧,快起床穿衣服,我们坐早班车去霍老家。”说完后,头也不回,拿起书本直接走了。

暮尘愣愣地拿着手机站着,看着弟弟推开门潇洒的离去,他清楚了一件事,自己又被弄了。

来不及发火,暮世华就跑了。

暮尘一脸无奈,沉思片刻,他想到,暮世华这小子怎么知道陈心莲?难道是……

对,正如暮尘所想的那样,暮世华见过暮尘和陈心莲曾经在一起相处过,凭暮世华的头脑,不难看出他哥哥对陈心莲这美女早有了喜爱之心。

穿好衣服,暮尘气呼呼的走下楼。

“哥,走吧。”暮世华早已在楼下等待着暮尘。

“我还没吃早餐呢。”

听了这话后,暮世华随手扔出一个布袋:“接着,坐在车上的时候吃。”

“啊?”暮尘怔了下,打开布袋,发现是几个馒头。心中抱怨道,暮世华你小子太过份了!放着自家母亲做的好吃早餐不吃,要我去吃几个馒头,这不是虐待嘛!

抱怨几句后,暮尘也只能跟着他出去。

跟着弟弟穿过几条街来到公交车站,一路走来,和弟弟交谈尤其的少,并非两兄弟的情感不好,而是自己的弟弟就是那种沉默型男子,和外表的阳光完全不符合。

“弟,最近在学校还好吗?”

“不怎么好。”

我就知道,暮尘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他这不是白问嘛,次次这么问弟弟,他次次都那么答。

“那……回学校后要认真读书啊。”

“这话应该是我对哥说才对。”

“……”,欲哭无泪,暮尘下定决心不再和他交流下去,这根本就是在和外星人沟通。

汽车来了,车还是像往常那么多人,好不容易两个人才抢到位置坐下。

坐车到霍良的家大概需要20分钟后,上车后,两人静静的坐着。

其实在拥挤的车内也能锻炼出一个人的异能,例如功夫!“底盘”好的人,在刹车和突然启动车的时候,通常都能站得稳稳的。还有就是考验耐力!耐力好的人都能在拥挤的车内憋上数小时而不累。

所以,通过检验,检验出暮尘是个很明显的“功夫差”,没耐力的人。即使是坐着,他都有点忍受不了,隐隐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哥,没事吧,脸都白了。”坐在暮尘身侧的暮世华关心地问。

暮尘挥挥手,现在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刷……”车子突然刹住,车门打开,车外一下涌进一群老年人,数量大概在3到4个。

服务员目视车内乘客:“年轻的人请让个座位给老人坐。”

“这有个位置,来坐吧。”

暮世华怎么看也不属于老弱病残一列,所以怎么也得让个座位,履行好良好公民的职责。

反倒是暮尘,自己明明就晕车,看着暮世华让个位置,自己也不服输,连忙举起手说:“这也有个位置。”

几个老年人看着他一脸苍白,劝他别逞强,乖乖坐下。

但暮尘就是不听,不是他性子犟,而是他不想输给了弟弟。

既然自己是当大哥的,自然要做个好榜样,哪有弟弟站着,自己坐着的说法,即使自己真晕车又怎么样,也必须坚持!

暮尘的脑筋就像那交叉的面条,理也理不清啊。

最后没办法了,就那样样两兄弟拉着车上的栏杆一直站着,直到车抵达站牌,他们才匆匆下车。

“哥,没事吧。”

“当然没事。”说没事那是假的,暮尘下车后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风。

因为晕车的缘故,连胃口都没了,这倒省下了出门前带来的几个馒头。

待暮尘身体恢复了些后,两兄弟摸索着道路,穿过老旧的小路,找到了霍良的住处。

只不过,当他们第一眼看到霍良的房子时,他们一脸的惊讶。

映入暮尘两兄弟眼帘的是一间古老的房子,屋子很大,占地约7000平方面,这大概是一个国际标准足球场的面积。

屋顶是瓦片铺设,共有16个大柱子,雕刻着各种不同姿态的龙,凤。

“真像古代皇宫啊。”暮尘看着眼前那建筑物,不禁感叹。

“哥,走吧。”暮世华也懒得理正在发呆的暮尘直接推开大门走了进去,看着自己弟弟进去了,做哥哥的怎么能落后,暮尘也跟了进去。

刚踩入大厅,便看见厅内左右两旁摆放着老旧的桌椅。而大厅的正堂前另外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面供奉着观音菩萨。

“你们来了?”

“霍老。”暮世华看着霍良从偏室走来,立刻迎了上去。

暮尘看到霍良,立刻摆出一脸晦气样:“霍老爷子,要我们帮啥忙啊?”

“阿尘也来啦,也不是要你们帮我做啥麻烦的事,就是帮我搬点东西,带去给你们爷爷。”

“搬啥。”

“你们两个跟着我来就知道了。”霍良抚着胡子,颇为神秘地笑。

暮尘摸摸头脑,也不知道霍良做的又是哪出戏,看着他走出大厅,他只好跟着过去。

跟着霍良走着走着,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间房,这里活像一个迷宫。

暮尘有时候会悄悄的推开那些房子瞧瞧里面,但却发现不了啥,因为里面基本都是空房子。真难想象霍老爷子竟然一个人独自住在这种大屋里,也不怕寂寞。

这里虽然很偏僻冷清,但胜在风好,够安静不怕别人骚扰,倒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所以这间大屋总的来说,是有坏处也是有好处。不过最让暮尘满意的地方还是这间大屋里栽种了许多树,要是能长期在这住,心境肯定会平和不少。

“到了,是这里。”霍良推开一扇褐色房门。

进入房内,再一次让暮尘吓了一跳,只见满屋子竟是满满的书,画。

反观暮世华脸上的表情倒没多大变化,似乎早已经知道里面的东西。

“你们帮我把这几堆东西搬上车里吧。”霍良指了指面前的书说。

“车?哪来的车。”

“就是前门停着的车。”

恍然大悟,暮尘这才想起刚来这里的时候,门前的确停着一辆私家车,只是进来的时候太过匆忙了,所以他没有注意到。

暮世华像是在想着啥一样,没有听他们的对话。他独自走上前去看着屋子里的书,问:“霍老,这屋子是清朝建的吗?”

“你怎么知道?”

“我刚进来的时候观察了这屋子的墙体,因为常年没有打理,墙上长了不少青苔,而且砖与砖的缝隙出现裂痕,根据它们损坏的程度大致推算出屋子的房龄。”

“没错,这房子是清朝乾坤年间建的,这是我祖先遗留下来的房子,虽然残旧,但却一直不舍得搬。”

暮尘看着四周那冷冷清清的样子,满脸不稀罕的模样说:“要是我才不住这里了,一个人都没,跟死人坟墓一样……怕死人坟墓都比这热闹吧。”

“不对,这屋内还有霍老的家人在。”暮世华打断暮尘的话。

霍良倒有些好奇的问:“这个,你又怎么知道的。”

“走进房子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除了你要我们搬的书以外,还有一些是新的字帖,显然是有人在这几个月内练过字,但字迹却不是霍老您的。”

“对,是我孙女的。”霍良赞赏的看着暮世华,心理暗自想,这孩子将来一定会像他父亲和他爷爷一样优秀,真是个难得的人才啊。

暮尘对他们的谈话倒没多少兴趣,搬走地面上那些旧书就离开。

“孩子,你也去吧,我收拾下东西就找你们,你们在车上等我。”

暮世华点点头,搬起地上那几叠厚重的书也离开了。走出屋外,看到暮尘坐在车旁边的地板上。

“哥,很累吗?”

“你小子没看到我气喘吁吁的样子吗?”

“你应该留点书让我帮你搬。”

“才不要!我是你哥还要你做多点?”暮尘这么说也有他的道理,身为哥哥当然要肩负着当哥哥的责任,即使在很小的事情上也一样。虽然自己的右手神经损伤了,但勉强还是能使用的,他可不想给自己弟弟看扁了。

等了一会儿,霍良也出来了,拿着车钥匙,示意暮尘两兄弟将书放上车后箱中,然后启动了车的引擎,等他们上车后开启小汽车回到暮尘家。

“真舒服,回去不用挤那公交车了,能坐小轿车回去。”暮尘脱掉上衣,将整副身体摆在车上的空调出口处,吹着凉爽的空调风。

看着暮尘的行为,暮世华有点不好意思:“哥,礼貌点!”

“哎呀,怕啥,老头子是不会介意的。”

开着车的霍良还真的不怎么介意,笑呵呵地说:“随便阿尘吧,毕竟天气是热了点。”

见霍良那么说,暮世华也不再说啥,不过他倒感觉得出,霍良对暮尘的不仅仅是长辈对晚辈的好,更像是爷爷对孙子的溺爱。

约三个小时后,霍良开着车来到了暮尘的家。在他家门口处,正好碰见了暮裕兴,暮裕兴此时和她老婆向玉正忙着将一些祭拜的物品搬上车。

“爸,我们回来了。”暮尘看着门前的父母,连忙将头伸出车窗外喊道。

向玉手上拿着一堆冥纸币,看着暮尘两兄弟回来,一脸喜悦:“清,孩子们都回来了。”

暮裕兴点点头,脸上依旧是满脸严肃的表情。

霍良开着车,将车停在暮裕兴的海色小轿车旁边,探出头问:“裕兴,准备好我们就出发吧。”

“霍伯,我这准备好了,该给爸带去的东西也都带齐了。”

“那就开车走吧,一年没回你的老家,你爸墓前的那些杂草肯定长的很茂密。”

看着霍良乐呵呵的说着,暮裕兴却乐不起来。看了看四周,见暮尘和暮世华都跑下车去帮向玉的忙,四周无人,暮裕兴才凑上前去,在霍良的耳朵旁说:“霍伯,组织的人找上我了。”

“组织?破海会的人行动了?”

暮裕兴点头,怎么办好呢?是的,暮裕兴真的想不出办法,所以他只能找霍良。

霍良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沉思片刻说:“他们怎么跟你说?”

“他们想再一次研制升仙药水,找我帮忙研制。”

“答应了吗?”

“我拒绝了。”

“啥!”霍良一脸惊恐。他不得不惊恐,拒绝那个组织,那将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但如今还能怎么办?只能看一步走一步,看接下来破海会到底想干啥。

“霍伯……”

“裕兴,听着,下次他们再邀请你加入的时候,直接答应!”

“……”

“阿尘那孩子的秘密不能让他们发现,如果你再次拒绝,他们会仔细调查十八年前的事,甚至会不择手段去伤害你的孩子。”

精神崩溃,即使不想加入也得加入。最终,他暮裕兴也只能成为别人的工具吗?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这是身为父亲的责任,他不得不去承担。

“好了,裕兴,脸别绷得那么紧,开心点。我们等等就出发去你老家,那件事就先搁一旁吧。”

暮裕兴能怎么办?只能先把这事放一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不成他们还能杀了自己不成?

待两个孩子和自己老婆上了车,暮裕兴就开着小车走向去老家的路上。而霍良则开着自己的车稳稳跟在他们的后面。

暮裕兴的故乡是一个叫乌托邦的小镇,一个民风淳朴的地方。

开车接近八小时才到了,长途跋涉,暮尘的脸白的像墙灰一样,刚一下车,他就跑了出去吐了个痛快,那场景别提多恶心。

暮裕兴看着直摇头,霍良在一旁说:“这孩子是晕车啊。”

晕车,是人体中的内耳前庭平衡感受器受到过度运动刺激,前庭器官产生过量源雷,影响神经中枢而产生呕吐流冷汗的症状。

对待这种症状只需要在乘车的时候专心去做某件事就可以,例如吃泡泡糖,唱歌,这样就可以刺激大脑皮层从而抑制内耳的前庭系统。

“阿尘休息一下吧,休息一下就会好的。”向玉走上前去拍了拍他背部。

暮裕兴倒暗喝一声,自己一个人拿着祭拜的物品走了,他似乎是不想理会暮尘。

暮世华指了指车中的旧书问:“霍老,这些东西怎么办。”

“你们爷爷生前是爱书之人,死后没有书读,他肯定觉得很痛苦。这些书是要搬到他墓前烧给他的。”

“那哥哥他怎么办,要等他再一起走吗?”

“我和向玉先和你爸汇合,你等你哥好些后,再追上我们。”

向玉整理好余下那些祭拜用的物品,和霍良一起穿过寂静的乌托邦小镇,走上了山顶。

暮世华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陪着暮尘坐了下来。

“哥,还好吧。”

摇摇头,暮尘虚弱的说:“你看我的样子像还好吗?都快挂拉。”

暮世华呆呆看着暮尘那一脸苍白的模样,走回车中找了一瓶驱风油给他。

接过油擦了些在太阳穴和鼻间,暮尘晕车症似乎好上一些。

“你小子,有这等好东西居然不早拿出来。”

“忘了。”

“……”

看来,暮世华是忘记车里放着有驱风油呢。有时候,暮尘对他这怪弟弟真是无话可说,说他呆?不像。说他聪慧过人?也不完全是。

大概等了二十分钟后,暮尘身体恢复了些,暮世华才说:“哥,走吧,不要让爸妈等久了。”

“知道了,效率小王子,你这家伙就没耐性!”

刚一站起来,公路旁突然驶来一辆BMXZ4跑车,车里出来两个穿着西装的高壮壮汉,其中一个壮汉问:“是这两个家伙吗。”另一个壮汉答:“应该是,他们和照片上的样子一样。”

看着这两个接近2米的壮汉一脸的不善,暮世华感觉到不好的预兆。

一名皮肤偏白的壮汉问:“请问你们是暮尘和暮世华吗?”

“是的是的,你找我们有啥事。”暮尘直接答。

暮世华心里暗说,不好!

但已经晚了,那两个壮汉一确认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就是暮尘和暮世华后,立刻目露凶光,一步步向他们走去。

这时候再笨的人也知道发生了啥事,暮尘突然醒悟,眼前这两人肯定是要对自己不利。

“哥,快跑,我挡着!”

“说啥傻话,是你快跑!”看着挡在身前的暮世华,暮尘气恼的说,即使自己行动有所不便也不能让一个小自己两岁的弟弟保护自己!虽然他长得的确是比自己结实的多。

“小家伙,我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乖乖跟我们走,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你们想对我们干啥。”暮世华反问那壮汉。

“不需要问,只需要跟我们走就行了,反抗只会让你们受伤。”

跑?这个字出现在暮世华的脑中,但很快就被他否决了,因为他想到了暮尘,暮尘右腿驱使不灵,不能进行像跑步这类平衡感强的运动。那接下来怎么办?硬拼?看着眼前高出自己接近一个头的壮汉,怎么拼?

咬下牙关,只能拼了,总不能坐以待毙。

将左腿左为支撑点,加上助跑,暮世华踢出狠厉的一脚。

那两个壮汉见后,不屑的一笑,伸出双手接住他的腿,往地上一摔!暮世华重重的倒在地上,仅仅只是一击!

暮尘看得目鼓口呆,暮世华那一脚加上助跑所牵动的动能,威力哪是凡人能抵挡得住。那壮汉不只挡住了,还抓住了他的脚。要知道,暮世华可不是暮尘,哪是那么容易能被抓住。

摆平暮世华后,一壮汉紧逼暮尘。

“两位大侠,我投降,你们要我去哪,我就去哪。”

“醒目。”那皮肤偏白的壮汉微笑说着,但突如其来的一幕发生了,那肤色偏黑的壮汉突然摔倒在地。

一眼看去,竟是暮世华,他还能动,他伸出了拳头用力抽击着那壮汉的腿,使他失去了平衡。

肤色偏白的壮汉扭头一看,脸上布满怒气:“你小子,我们手下留情你倒得进寸尺?”说着立刻冲过去,抬起脚促然往暮世华的头一踢!

“不要!”暮尘拼命喊道,他看出了,那一脚的力量足以要他的命。

尽管他这么喊着,但那白皮肤壮汉却被愤怒所迷失了理智,踢出了结实的一脚。

“啊……”暮世华的头迸出一片鲜血,染红了地。

那黑皮肤壮汉从地板上爬起,看着刚让自己摔倒的暮世华,有些愤怒。他走上前去,似乎想对已经失去行动异能的暮世华再加以伤害。

看到这情况,暮尘拖动着脚步冲了过去,尽管知道自己打不赢他们,但他还是冲上去了。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是自己的弟弟,有着血脉相连,共同生活了十六年的弟弟。

“废物。”壮汉冷冷嘲笑一句,伸出拳头击向冲来的暮尘,这一拳力量不大,因为壮汉的任务是带走两人而并非杀死他们。

但让这两个壮汉没有想到的是,这一记轻拳竟让暮尘立刻昏迷!那一拳击向暮尘,他受冲击力往后一倒,躺在地板上昏迷了。

皮肤较白的壮汉立刻冲上前去探暮尘两人的鼻息:“幸好他们还没死,否则我们的任务就没法完成了。”说完后,看着皮肤较黑的壮汉:“下次动手前还是要想了解,别意气用事坏了任务。”

暮尘昏迷在地,脑袋里一片空白。

突然,在他的脑中闪现出一片光芒,光芒下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一片幽暗,只有一个黑色的轮廓。

脑海中传来阵阵声音:“始于虚无,毁于虚无,既然不能来到这个世界,又怎么去逆转命运?”

暮尘问:“你是谁?”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啥意思?”

“以后你会知道。现在,我只问你,想变强吗?”

虽然不太懂他的意思,但暮尘听到变强这个词后,他坚定的说:“想!我想变强!”

“那就将你的身体,交给我!”

把身体交给他?暮尘虽然想变强,想变得很强很强,让所有人都瞧得起。但交出自己身体后,那不是意味着自己会死?

他要拒绝,拒绝那个在他脑海中不断发出声音的家伙。

但可惜的是,他还没有说话,脑海中的那片湛白的场景便完全崩溃,他整个人掉入了一个深渊,失去了意识。

这一段经历对于暮尘来说就像梦一般,的确像梦,发生在他的脑海中而并非发生在现实里,若真若假。

回到现实,暮尘依然躺倒在地上昏迷,两个壮汉正准备抬着暮尘和暮世华的躯体上车。

突然,变故发生了。

暮尘的手先是动了动,随后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并且,有一个引人注目的举止是,他的眼睛一直都闭着。

那两个壮汉看见暮尘突然站起,皆吓了一跳,随后一人笑着说:“这小子倒没我们想象的弱,还能站得起来。”

另一个壮汉戏谑道:“小家伙,乖乖跟我们走吧,免得受皮肉之苦。”说罢,那壮汉用手抓住他,想强押他上车。

但无奈的是,无论那壮汉怎么用力去抓他走,都挪动不了他半分。

突然,暮尘的眼睛猛地张开,竟露出一对绯色的两目。

两名壮汉看见那对眼睛后,心皆震了一下,身体刹然无法动弹,尤其是那名离暮尘较近的壮汉,额头上甚至冒出了冷汗。

怎么回事?两个壮汉在心里想着。无奈的是他们皆不能说话,全身像被啥东西束缚住。

暮尘缓缓走向两名壮汉,那步伐看着非常的轻盈,但每走一步,地板上被他所践踩的石子竟然都裂开了。暮尘此时浑身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气场,尤其是那对绯色的两目,像野兽一般。

两名壮汉意识到情况不妙,用力挣扎想要解开那无形的束缚。

“啊”那皮肤偏白的壮汉显然聪明多了,他用力咬住自己的舌头,用痛苦来使自己的身体得到解放。

另一名壮汉看了后,也跟着照做。

“好了,身体能动了。虽然不知道你小子用了啥方法禁锢住我们的身体,但我知道你今天要完蛋!”

那壮汉自以为身体被解开后,就能轻而易举的打败暮尘,但他好象没发现一点,暮尘变了,不仅仅只有精神上的改变!

两名壮汉箭一般的飞冲过去,黑皮肤壮汉从暮尘前名进攻,白皮肤壮汉从后面进攻,齐齐伸出拳头击向暮尘。

暮尘瞧也没瞧一下,在原地凭空消失,两名壮汉一下子击了个空。

“怎么消失了?”黑皮肤壮汉四周看。

“在上面!”白皮肤壮汉大声喝道,但却迟了。暮尘凌空一脚,直接踢向黑皮肤壮汉的头部,那壮汉一下子翻装倒地。

“居然能跳得那么高!”白皮肤壮汉不可置信地说,这种异能完全超出了他可以想象的范围,这根本就不是人族可以做得到!一个疑问突然出现在他心中,这个叫暮尘的,真的是人族?

暮尘哪给他多想的机会,飞速跨出一步,直接抵达到白皮肤壮汉的面前,伸出狠厉一拳。

壮汉连忙扭头闪开,避开了他那一拳。虽然避开了,但那一拳的威力却让他心有余悸,因为他看到了暮尘所挥出的拳风竟然能将地上的草生生刮起。

黑皮肤壮汉倒在地上但还没有失去战斗异能,他缓缓爬起,将手摸向袋中。

他拿出了组织给他配备的袖珍手枪。

白皮肤壮汉和暮尘依旧在对峙着。

“小兄弟,今天的事是我们不对,放我们走如何?”那白皮肤壮汉知道今天的任务不可能完成了,索性直接开口投降,免得连性命也丢掉。

暮尘没有说话,从始至终他都没说过一句话,脸上那双绯色两目隐隐绽放出丝丝冰冷光芒。

“趴下!”那黑皮肤壮汉突然大声喊到,白皮肤壮汉应声趴倒在地,随后“砰,砰,砰”,黑皮肤壮汉连开数枪。

奇迹的是,暮尘再次消失了,黑皮肤壮汉想也不想就将头往天空上瞧,他以为暮尘会像刚刚一样又往空中跳。

但事情并非他所想的那样,伴随着白皮肤壮汉那震惊的表情,他发现他错了。

白皮肤壮汉那震惊的表情和眼神,正说明着暮尘就在自己身后,但当他转过头一看的时候,他已经被暮尘那突如其来的拳头击中。

“蝼蚁。”将眼睛转向另一边,暮尘紧盯着白皮肤壮汉,嘴中迸出两个字。

当蝼蚁二字传入白皮肤壮汉的耳朵时,“轰”的一声,他倒了下去,在壮汉的额头处,正显出一个血洞。

原来暮尘将他脚上的石头踢出,石头快速的击穿了那壮汉的头部。

暮尘脸上浮现冰冷的笑容,仰望着天空说:“终于来到了,这个污浊的世界!”

停了停,暮尘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倒在地上的黑皮肤壮汉:“还没死?”

那壮汉见“装死”瞒不过去,索性睁眼,恶狠狠地说:“敢杀我们组织的人,你等着接受我们的报复吧!”

“期待着。”暮尘笑着说,在那冰冷的两目下笑着。

下一刻,暮尘慢慢地蹲在黑皮肤壮汉的身前,伸出双手扣断了他的喉咙……

“虚无之力……”暮尘看着自己双手,喃喃自语。

突然,他从嘴中吐出一口血,身体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地上。

缓缓睁大那圆滚的绯色两目,他痛苦地说:“这身体……”

……

“阿尘和世华怎么还没来。”走在路上,霍良自言自语的说。他和暮裕兴夫妇都已经祭拜完暮霸天了,但却迟迟等不到那两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叫了暮裕兴夫妇留在了暮霸天的墓前,自己走回去找暮尘两兄弟。

当他走到他们停车的地方时,他整个人被吓得摊倒在地上。他看到了四个人躺在地上,暮尘和暮世华,还有另外两个陌生人。另外,他还发现,那两个陌生人竟然都挂拉!

冷静,冷静,要保持冷静啊。霍良不断对自己说着,他的心很慌乱,即使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但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咬着舌尖用痛苦麻醉自己,霍良闭上两目思考了一会。突然,他像想清楚了啥,缓缓地走向那两个陌生人前,伸出手搜他们的身体,找出了一本身份证件。

打开一看,霍良脸色刹然变得难看:“果然是破海会的人。”

既然知道是破海会的人,那么他就能猜出事情的大概。

因为暮裕兴拒绝加入他们,所以他们想挟持暮裕兴的儿子来要挟他。但为啥那两个陌生男子会挂拉?会里派下的人绝不可能是好应付的。

不要想了!霍良告诉自己,当前最主要的是先保住这两个孩子的性命,尤其是暮世华,此时他头部大量出血,再不加以救治肯定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挺着老骨头,强拖着两个小伙子的身体进车,现在他只能开车将那两个孩子送到最近的医院。

边开着车,他边打着电话告诉暮裕兴他所遇到的情况,时间紧迫,大概说了几句后他就把电话挂了,集中注意力开车。

……

车停,霍良将两个孩子送到了乌托邦中的小医院。

根据他初步判断,暮尘应该没啥事,只是疲劳过度和受了点皮外伤。但暮世华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因为头部受到猛烈撞击导致头部积血,同时又大量失血,需要立刻送去急诊室内进行抢救。

来不及等暮裕兴,霍良和乌托邦中心医院的负责人商量后就对暮世华进行手术,由他亲自操刀。

一小时过去了……

暮裕兴焦急地坐在急诊室门口,而他妻子向玉则在病房内照顾暮尘。

时间一直流逝着,数小时后,霍良摇着头从急诊室内出来。

“霍伯,世华他没有事吧?”

“没有生命危险。”

“……”

“他脑部的积血虽然已经被放出,但大脑的神经中枢却损坏严重,怕是要昏迷一段很长的日子。”

“没事就好。”暮裕兴自我安慰地想,儿子没生命危险,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虽然是过了生命期,但暮世华啥时候清醒,谁又知道了,或许是一个星期,也或许是十年。

看着暮裕兴此时精神混乱,霍良有些话竟然不知如何开口说。

“霍伯,告诉我,他们怎么会出事的。”

“破海会。”

“!”听到这个名字,暮裕兴立刻清楚到底出了啥事。因为他拒绝了破海会的邀请,所以他们报复!

“啊啊……我不是一个好父亲。”说着,暮裕兴用自己的头不断碰撞墙壁。

霍良也不阻止,他知道暮裕兴是在发泄,也是一种自我赎罪的方式,通过折磨自己来达到心灵上的赎罪。

“咚,咚,咚。”声音越来越响。远在照顾暮尘的向玉也听到了。她匆匆跑来看见自己老公如此折磨他自己,哭着说:“裕兴,你干啥!,别那样。”

“是我!是我害了孩子们。”

“不,不关你事!”

“是我拒绝了那群家伙,是我害了孩子们啊!”

吓!听到“那群家伙”,向玉立刻清楚暮裕兴所指的是谁了,是那群害死暮裕兴父亲的家伙!

尽管伤心,但向玉却出乎的坚强:“清,听我说!孩子们会好起来的,我们都不要难过。”

轻轻地拍着暮裕兴的背部,他的情绪逐渐好起来。

待向玉离开后,霍良对暮裕兴说:“组织派来的人都被杀挂拉。”

“啥!”暮裕兴不可置信的说。

他怎么也不能想象,那个组织派下来的人竟然会被人杀死。

“怎么回事,霍伯,他们被谁杀了?”

“阿尘。”

“怎么可能!”

“如果阿尘身上的那个副作用出现了,那么他就有杀死那些人的异能。”

“霍伯,那副作用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爸留下的“天魔鬼书”里没提?”

“提了一些,但大部分内容都用了绝密符号表示,根本看不懂。”

霍良暗自想,霸天他还是那么审慎,因为害怕那本书被别人看到,所以他对那本书进行了多层加密。

“裕兴,你知道吗?升仙药水研发的初衷是为了加大身体力量,激发人的异变异能,再造人体内的细胞。”

“所以当年,父亲正利用升仙药水中的再生作用,促使阿尘脑部细胞再生。”

“对,从升仙药水的功用上说,它既生物愈合剂,也是兴奋剂。”

停了停,霍良又继续说着:“但这种药给人力量的同时,也带来了副作用。在研发的过程中,这种药不可避免地加入了带有使人迷失自我的药。如果阿尘激发了药本身的效力,自然能获得足够强大的身体力量去和敌人抗衡,但同时也会失去了自己的理智。所以他极有可能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却无法驾驭这股力量而杀了那两名组织成员。”

暮裕兴叹着气说:“到底事情是怎么样的,还是要等他醒来后才知道。”

数天过去……

暮世华依旧是躺在那病床上动也不动,他的病情不见有丝毫好转。

反观暮尘早已经苏醒,躺在床上吃着母亲削的苹果。

霍良和暮裕兴站在他身旁。

“阿尘,前几天的事还记得吗?”

咬着苹果,暮尘摇摇头:“记得不太清晰。”

“把记得的都说出来。”

于是,暮尘将所记得的统统说了出来,另外,他又说:“在我晕倒后,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声音,他叫我将我的身体交给他用于获取力量。我听到后当然不肯,但当我想要拒绝他的时候,脑海中的景象却完全消失,而我也在那时完全失去了意识。当我醒来后,我就发现我躺在医院了。”

霍良一边沉思,根据阿尘所说的,大概可以推测到那事应该是阿尘做的。因为他并没有和组织派下的人战斗过,但身体却出现了疲劳过度的现象,显然是陷入了混乱状态,连自己杀了人也不知道。

但有一点让霍良异常的疑惑,暮尘所说的另一个人和他索要身体是怎么回事?

霍良并没在现场,他根本就不知道当时发生了啥事。他没有见过暮尘那对绯色的眼,更没有见过那完全不是暮尘本人的暮尘。

“霍伯,你知道阿尘说的“有个人在他脑海中呼唤他”是怎么回事吗?”

“不了解,难道他产生了幻觉?”

产生了幻觉?暮裕兴也不敢肯定,爸留下的日记和天魔鬼书中都没有提到过这事,即使有,他也看不懂。

“难道是又一个副作用?”暮裕兴问。

“这个我们还不能肯定,看来我们还需要对他继续观察。”说完后,霍良哀叹了一句,暮尘这孩子真是命运多桀。

……

同一时间,远在欧洲法国内的一个别墅中,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人正坐在一张木藤椅上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突然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人急匆匆的冲入别墅内,对那中年人说:“BOSS,我们派出